對於劉暢的不溫不火,林天沒有一絲在意,畢竟對方承受了這麼大的磨難也是在情理之中,而身旁的李孤陽在對方被蕩起的時候就迎了上去。
在看到李孤陽的那一刻,小劉暢那無神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同時乾啞嘶鳴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孤陽哥哥,你也來了”。
“小暢..你.你還好吧”。
頂着惡臭慢慢臨近的李孤陽,雙眸帶着微紅看着弱笑的劉暢,同時輕掃着下方那腳掌對內扭曲的右腿悲慼道。
“只要能見到爸爸媽媽,我一切就好”。
聽到這句話,劉暢額首左右移動,看着兩旁擦拭淚水的父母,髒兮兮的小臉輕笑道。
這一句純真的話勾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內心,讓鮮武這樣的硬漢都經不住黯然淚下,而林天看着輕笑的劉暢,在看看下方其扭曲的右腿沉寂片刻道:“孤陽,你去把車開過來帶劉暢去酒店,我幫他疏通經脈,應該還能醫好那條腿”。
此話一出,劉暢那輕笑的臉龐頓時一愣,而站在其左右兩側的鄒雅與劉亮悲傷的臉龐瞬間驚喜道:“大師,您的意思是小暢的腿還有救”。
“劉暢雖然腿極度扭曲,但卻沒有傷及根本,應該可以糾正過來”。
看着面帶驚喜的二人,林天點頭道,從剛纔對方走來的那一刻他就用真氣仔細觀察一圈,發現雖然主動脈與腿骨都眼中扭曲,但卻沒有一個斷裂點,這種情況也可以被稱爲是輕度殘疾,現代的醫學可能治不好,但林天那手金針可是無所不能的。
面帶驚喜的劉亮夫婦二人,等從林天那裡確認這道消息後,頓時激動的不知所措,只得一個勁的對林天感激道,作爲父母誰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完美無缺呢,雖然他們也不再劉暢殘疾但能在治好的情況下怎麼會不激動呢。
“好嘞,師傅您等我幾分鐘”。
同樣臉帶激動的李孤陽,急匆匆對林天撂下這句話,拔腿對着外面奔跑而去,李孤陽從小就跟劉暢的關係極爲鐵,可以每次劉暢在北鎮被人揍過後,都是李孤陽幫他出頭的,兩人之間的感情可以說已經堪比親兄弟了。
“走吧,咱們先去外面等孤陽”。
對房中的氣味極爲不適的樑偉,看着此時被激動所填滿的劉亮夫婦二人,頓時輕笑道。
“對對..咱們去外面等他”。
聽到這句話,從激動中反應過來的劉亮聞着房中那刺鼻的氣味,連忙點頭道,緊接着不顧劉暢身上的那股惡臭抱起對方,徑直對着外面陽光充足的地方走去。
胡楊村丐幫事件從發生到揭幕只是短短一上午的時間,而這裡的消息彷彿如同颶風似的瞬間席捲全國,那些丟失孩童的家人,想必那些失去孩童的家庭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肯定會放下手中所有的活計蜂擁而至來到這裡尋找自己的子女把。
走出巷子口,來到後村大道,外面早就警鈴大作,從這裡清晰看到十幾輛警車,蔓延而伸直達那座“白金漢宮”之前,同時那些圍觀的居民與記者渾成一團,原先還稀稀落落的後村在此刻竟然非常罕見的聚滿了人。
只是每個人的臉龐看不到一絲笑容,有的也只是無盡的同情與憐憫,這裡發生的事情所造成的影響,即使過去十年二十年,已經像是一根釘子似的狠狠紮在那些有良知人的心中。
走出巷子口的林天等人,並沒有引起任何問津,許多人只是對劉暢投來同情的神色後,就抓緊時間去採訪那些“奮鬥”在第一線的幹警們。
“拼死拼活從昆明尋到這裡,最後功勞全都拱手讓給他們了”。
看着那些瘋狂圍堵採訪着警察與小乞丐的記者,頓時不滿道。
“呵呵,你去大吼一聲說這事情都是你做的,他們不都圍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看着滿色不忿的樑偉,林天笑着打趣道。
“算了,我還是學你把,做一位無名英雄”。
晃動額首的樑偉,面帶輕笑的看着林天道。
衆人一陣大笑,在找到劉暢後劉亮與鄒雅臉龐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此時這一爽朗大笑頓時吸引了不少略帶嗔怒的面龐,畢竟在如此莊重森嚴的時刻,這羣人還能笑的出來,真有夠可以的。
甚至那些青年壯漢,怒視着林天這邊挽着袖子想要上來幹架,若不是四周都是警察的話,恐怕他們還真會毫不猶豫的衝上來。
這時一輛黑色林肯從外面的大道駛入內部,一路狂按喇叭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隨後停在林天等人身旁,打開車窗坐在駕駛位上的李孤陽大叫道:“師傅,上車吧”。
打開車門劉亮與鄒雅率先牽着坐在後面,緊隨其後的是鮮武與樑偉,李小強依舊留在事發現場接受那些記者的採訪。
而在林天前腳剛踏入車門時,不遠處那些介紹採訪的小乞丐頓時發現了他,其中那名年齡最小,也就是在關鍵時刻被林天救下的那名兒童,指着正在上車的林天對身前的記者道:“阿姨,那些壞蛋都是那位叔叔打倒的,是他救了我們所有人”。
聽到這位兒童說的話,身前那些圍觀的記者甚至民衆頓時一愣,緊接着猛然轉身看着已經關閉車門轉向離開的黑色商務林肯,連忙捏着話筒就跑了過去。
同時身旁的那些記者也聽到了這句話,微愣片刻後也都甩動腳丫子狂奔而去,但人在快能快過車輛嗎,那些攝影師也只是撲捉到林天上車後的那最後一道背影。
一件有價值的新聞不在乎他的過程,只在乎他的開始與結束,這件事因他們而始,也因他們而終特別是之前從林天等人身前跑過去的那些記者,如今眼中滿是懊悔之意。
這件事情在發生後,這些記者在採訪警察的時候那邊基本上都是用無可奉告而回應的,這並不是真的無可奉告而是他們根本就說不上來,而他們也是接到命令後才稀裡糊塗的過來抓人。
也不能說抓人,應該說是來這裡充當司機的角色,接走那些被囚禁與打殘的小孩回家或是送往醫院,這些職業敏感的記者也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真的與警方無關,所以開始採訪那些被解救的小孩。
直到剛纔那名年齡最小的兒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們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正主導者其實就是那位年約二十左右的年輕人,但現在一切已經過去了,他們後悔也已經沒用了。
此時行駛在粵西大道上的黑色林肯中充滿了歡聲笑語,其中就數駕駛席上李孤陽的聲音最大,道:“師傅,你準備怎麼感謝我,要不是我反應快即使轉向,估計那些記者都敢把你從車上拉下去”。
“差點啊,差點我這張老臉就上電視了”。
居中的樑偉,扭頭看着後面沒有追來的記者,樑偉心有餘悸道。
剛纔那些記者實在是太瘋狂了,有些甚至開車直接都追出來了,這幫人那是採訪啊,看那架勢簡直就是過來踩人的,辛虧李孤陽的車技好,幾個轉向就駛出了胡楊村,要不然這會他那張比較磕磣的老臉就要面對廣大羣衆了。
“開你的車把,在廢話我給你丟回去”。
坐在樑偉身旁的林天聽到李孤陽的話,頓時瞪着眼兇狠道。
聽到這句話的李孤陽,頓時微不可擦的打了個哆嗦,想着那些記者的恐怖腳下不由自主的猛踩油門,車輛在一陣刺耳的轟鳴聲中,對着粵西大道盡頭他們下榻的哪家酒店駛去。
“吱呀”。
黑色林肯精準停在七天酒店的門前,在吩咐李孤陽去買金針林天徑直下車帶着衆人直奔酒店而去,牽着渾身惡臭沖人的劉暢走向酒店,迎着那些面帶鄙夷的服務人員的目光中,衆人回到房間。
簡單的洗漱過後,劉暢換上鄒雅下去購買的衣衫,搖身一變整個人頓時倍顯精神,若不是那扭曲的右腿影響美觀,這樣看去劉暢還是很帥氣的。
“你們都先出去吧”。
接過李孤陽買來的金針,看着緊張的衆人頓時淡笑道。
“大師,您盡力即可,不要有太多負擔”。
臨走前,面色緊張的劉亮看着林天鄭重道。
畢竟之前林天只是說應該能治好,這個應該也包括了不確定的因素,而劉亮可不想讓恩人留下什麼心理負擔,這樣的話就有點得不償失了,在他心中不管劉暢變成什麼樣,只要能找回來就滿足了。
在衆人離開後,林天看着小臉忐忑的劉暢,頓時輕笑道:“褪光衣服,躺在牀上”。
聽到林天的命令後,劉暢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裸體躺在牀上,在林天拿出金針的時候雖然其面帶忐忑,但卻從其眼中看不到一絲恐懼與害怕,這幾個月的地獄磨難,讓這名兒童幼小的心靈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若是能治好他那條腿,這次的磨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控制真氣流入金針之中,之前只呈現亞光的金針在此時竟然發出明亮的金屬光澤,隨後瞥了眼面色緊張的劉暢,左手微不可擦的發出一道柔勁擊向劉暢的睡穴,同時臉龐微笑道:“睡吧,等你醒來後這一切就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