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寧還沒說話,魏春就冷不丁說道:“是啊,羅先生真是好運,我去澳門也賭過幾次,有一次也贏了一千多萬,看來呀,咱們都是運氣不錯的人,哈哈哈。”
此話一出當場引來一陣鬨笑,而魏仲光只是瞪了孫子一眼卻沒有出言責怪。
羅寧摸摸鼻子,淡定從容,看了魏春一眼就轉過頭問一臉不高興的劉珊珊:“劉總,這位是?”
劉珊珊的語氣不大友好:“呃,他是我世伯的孫兒,叫魏春。”
羅寧很紳士的向魏春伸出右手:“你好何公子。”
魏春卻假裝沒看見,轉過頭對身邊的一個胖子說道:“張潮叔,這次你總共帶了多少件寶貝來展出呀?”
叫張潮的胖子看看尷尬收回右手的羅寧,然後大聲說道:“我這次帶來了十件元青花,二十五件明青花,還有十三幅字畫,雖然不是很多,但可都是我這輩子收藏的精品,呵呵。”
魏春不禁大聲的喝起彩來,還使勁的獨自鼓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要給羅寧一個難堪。
羅寧泰然自若的笑了笑,沒有理會。
令人尷尬的是羅寧到現在居然還沒有人招呼坐下,劉珊珊的臉上可掛不住,她陰沉着臉正想說話,羅寧暗暗的碰碰她的小手,然後對魏仲光笑道:“何老,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咱們明天見?”
魏仲光見羅寧確實太年輕了,之前聽說他的事蹟本來就不大相信,現在見到真人後,心裡更是完全不信了,聽到羅寧告辭正中下懷,心想與其讓他在這裡搞得大家都不愉快,還不如讓他走好了,魏仲光剛纔正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拍得飄飄然呢,自然想將這種美好的感覺再次延續下去。
於是對羅寧故作歉意:“呵呵,不好意思啊羅先生,既然你有事要忙那就先去忙,今晚我在下面大堂設宴爲大家接風,希望你準時出席。”
羅寧笑道:“謝謝何老,一定一定,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和魏仲光再次握手後,對衆人點頭致意就轉身向門口走,劉珊珊馬上跟着走出去。
到了外面,劉珊珊感覺很不好意思:“羅先生,對不起,我……”
羅寧轉身看着劉珊珊打斷她的話說:“劉總,你就別叫我羅先生了,我自己聽起來感覺像個老學究,呵呵,還是叫我羅寧或者小羅吧。”
劉珊珊一聽心情大好:“好,那你也不許叫我劉總或者劉小姐,你就叫我姍姍。”
羅寧笑着說道:“姍姍,真好聽,哈哈”
劉珊珊看到羅寧這麼開心就問道:“你沒有生氣嗎?”
羅寧搖搖頭不以爲然說道:“我爲什麼要生氣呢,人家有表達自己觀點的權力,他們愛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說對吧?”
劉珊珊唉的嘆息一聲,用欣賞的目光看着羅寧說:“他們全部都看錯你了,真是有眼無珠。我沒想到一直自詡古董名家的人,居然會對你看走眼,我現在很懷疑他們的收藏眼光。”
羅寧笑了笑:“我其實也不是你說的那麼優秀,不說這個事了,走吧,我們去喝杯咖啡。”
劉珊珊瞪着羅寧問道:“你不是說有事要處理嗎,怎麼去喝咖啡呢?”
羅寧狡黠的眨眨眼,壞笑道:“我要處理的事情就是想和你去喝杯咖啡,一起暢想一下美好的人生,嘿嘿嘿。”
劉珊珊恍然大悟,小拳頭輕輕的錘了一下羅寧的手臂,嬌嗔道:“哎呀討厭,你壞死了。”
羅寧伸出手指輕輕的擰了一下劉珊珊那可愛的小瓊鼻壞笑道:“就要你討厭,哈哈哈”,說着馬上開跑,劉珊珊羞紅着蘋果臉在後面就追,兩人很開心的就這樣走了。
這時,一個臉色陰沉的年輕人走出了客廳的門口,看着逐漸遠去的羅寧和劉珊珊的背影,恨得暗暗咬牙。
他就是魏春!
第二天,展覽館裡人頭攢動,不但古玩愛好者蜂擁而來,就連媒體記者也是成羣結隊,長槍短炮肩扛手提,鎂光燈不斷的閃爍,極爲熱鬧。
魏仲光的確有面子,居然請來了特區的高官爲展覽會剪綵,會展門口彩旗飄揚,巨大的氫氣球掛着條幅在空中搖晃,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兩旁擺滿了高大的花籃,穿着紅色旗袍的迎賓小姐分站兩旁,露出最動人的微笑迎接着絡繹不絕的人流。
展覽大廳極爲寬敞,被分成了各個分區,瓷器、玉器、青銅器、以及字畫等等,分別擺放在一條條安裝了嚴密監控的的防彈玻璃櫃裡,參觀的人只能隔着形狀各異的玻璃櫃欣賞;每一個古董都有一張印刷精美的卡片說明,詳細介紹着該古董的身份,讓人一目瞭然。
羅寧在劉珊珊的陪同下也在緩緩的走動欣賞着,對於能親眼目睹這麼多的古董,令自己眼界大開,暗歎此行不虛。
不過,在高興之餘也有一樣讓他不但高興不起來,還覺得十分的彆扭,那就是魏仲光的孫子魏春居然厚臉皮的一直跟在劉珊珊身邊,滿臉討好的對劉珊珊獻着殷勤。
魏春從小跟着他的爺爺學古董,家裡又有各種不同的實物給他對照,耳濡目染之下,現如今他的確達到了一個專家級的鑑定水平。
因爲他何家和劉家是世交,他和劉珊珊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學的又大體相同,魏春學鑑定古董,劉珊珊學的是玉石,因爲興趣相近,從小到大兩人的感情就十分友好,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兩家的老人早就私下裡給他們訂了終身,盼望着將他們結合到一起,那就親上加親了。
但是,自從魏春23歲那年在故宮舉辦的一場古董堅定會上大出風頭後,業界給他加封了一個“鑑寶天才”的美譽,加上他又是收藏大家魏仲光的孫子,可謂名門之後,業界對他更是倍加推崇,從此經常被邀請出席一些活動,讓他本來就不夠成熟的心態開始飄飄然起來,逐漸的自認爲已是文物界的翹楚了,常常在各種場合擺譜,而且對一些被贗品打眼的同行毫不留情的挖苦譏諷,變成了一個自滿自大的人物。
也正因爲如此,讓劉珊珊看清楚了魏春的本性,對他的言行也是越來越反感,慢慢的開始冷落魏春,導致當初比較好的友情變得蕩然無存。到了如今,劉珊珊已經十分討厭魏春,而魏春卻放不下美麗聰慧能幹的劉珊珊,一直窮追不捨。
最令魏春無法容忍的是劉珊珊居然帶來了羅寧,而且看他們倆的言行舉止又十分親密,頓時十分嫉妒,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其他,只是緊緊的跟着劉珊珊,不讓他們倆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被這個電燈泡照着,不但羅寧不高興,劉珊珊也極爲不爽。
劉珊珊之所以突然把羅寧請來,其根本的目的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目的是不能向外人道的。
三個人各懷心思慢慢走着,不一會就走到了一幅畫面前停了下來。
魏春走在前面,他先停下來,羅寧和劉珊珊只好也跟着停下。
魏春得意的指着面前玻璃櫃裡面躺着的一幅畫對羅寧說道:“羅先生,這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藏品,請羅先生幫忙看看是否是真跡?呵呵。”
羅寧知道他是想考考自己,於是笑着說道:“我對古字畫可是門外漢,怎麼敢在何少面前班門弄斧啊。”
魏春也覺得這廝肯定沒有什麼料,趁機在劉珊珊面前出他的洋相何其快哉,於是說道:“羅先生謙虛了,我是真心請教,還請羅先生不吝賜教哦,呵呵。”
羅寧看到劉珊珊鼓勵的眼神,就笑道:“那我就看看,說的不對請何少多多包涵。”
魏春笑道:“請”
這幅畫和其他展品不同,其他展品有一張卡片說明,唯獨這幅畫沒有。羅寧和劉珊珊一看就想到肯定是魏春有心爲難羅寧而事前拿掉了卡片。
一想到這,從羅寧的神情看不出什麼,但劉珊珊在心裡對魏春更是加重了鄙視。
羅寧看了兩眼,臉色絲毫不變,但卻遲遲不說話,看着那幅畫似乎走神了。
魏春暗暗好笑,心說這小子肯定是被難住了,看不出這幅畫的來歷,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有心要出羅寧的洋相就轉頭看看四周,發現有好幾個行家和媒體記者在附近,就故意的大聲說道:“羅先生,這幅畫是我在京城的古玩街以三百五十萬撿的漏,不知道羅先生看出什麼珍貴之處沒有呢?哈哈哈。”
附近的人聽到以後,果然馬上走過來圍觀,三四個媒體記者也圍攏過來,遠一點的地方的人看到這邊圍觀,也立刻被吸引走了過來,以爲肯定是有什麼好東西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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