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胖子心生恐怖,轉身外逃,可他才跑出幾步,就如遭雷擊般地渾身一抖,隨即就面無表情地轉過身,重新回到原位。 就這樣,所有人像中邪了一樣,挨個把自己一生的違法犯罪事實交待清楚,這一幕全部被阿道夫錄了下來。
錄完之後,林嫺便撥通沈蓉電話:“小蓉,事情已經完了,可以抓人了。”
沈蓉的人馬就守在附近的地方,她一早就知道有人要對付天行集團,不過作爲情報部門的頭目,她的身份比較敏感,因此一直沒有什麼異議。可沒有表示不代表沒有反應,她早和林嫺通了電話,定下今天的計策。
國家安全委員會的職責之一就是逮捕侵害國家利益的犯罪分子,而這些人所幹過的事,絕對夠上這一條,她可以毫不猶豫地進行逮捕。
中情局的一羣人走進來,把這些之前氣勢洶洶的人全部帶走。沈蓉對林嫺點點頭,沒說什麼,人也跟着離開,她握有足夠的證據,當天就可以給他們定罪。
林嫺身後,一羣天行慈善的員工都興奮地鼓起掌來,這幾天他們受夠了對方的刁難,林董總算給他們出了口惡氣,心中爽極了!
京都某處風景秀麗的人工湖,湖邊古雅的休息亭內,兩名年約六旬的男子相對坐着,他們正在下棋。其中一人穿着寬鬆的家居服,樣子很和氣。另一人穿着西裝,氣質冷厲。
家居服男子落下一子,緩緩道:“當初你我一起約見張均,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爲咱們都看在眼裡,我是比較滿意的。去年我國的國民生產總值增速百分之十七,專家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功不可沒。”
西裝男子嘴角微微一動,道:“他確實是功臣,可惜他得罪的人太多,我們也不能總護着他。人啊,要知足,不能賺了錢還要賺個好名聲,賺了好名聲,還要當全天下的霸主。”
“可我有些擔心。”家居服男子皺眉,“從個人情感考慮,我不希望目前的情況發生。另外,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西裝男子揚了揚眉,頓時一股肅殺氣質撲面而來:“你是說他的修行者身份吧?”
“是啊,修行之人講究率性而爲,如果逼得他太緊,他恐怕要暴起傷人,殺一個屍橫遍野。他的背後是龍虎山,有非常厲害的修行者,能夠十步殺一人,於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並非戲說。”
西裝男子重重落下一子,冷聲道:“天劍清閒了這麼久,也該活動活動了。嗯,暗劍裡面有幾家不是有求於我們嗎?答應他們,條件是壓一壓這個張均。”
家居服男子:“如果壓不住,你準備如何收場?”
“如果連他們都壓不住,我無話可說。他應該快要抵京了,怒劍的人會去接機,你我拭目以待吧。如果他真是條猛龍,誰也困不住。如果不是,死了就怨不得別人。”
一個多小時後,張均的飛機在京都國際機場降落,在私人飛機的停飛區,一羣人已經侯在那裡。飛機停靠後這些人走過來。
踩上舷梯,張均就發現這些人中,有幾人他認識。其中的四個人曾助他殺敗魏家,助他射殺了魏行仁,還曾在韓須良等暗劍成員逼迫他時而出手相。幫。這四人都是覺空境高手。
張均欠他們的人情,遠遠就拱手笑道:“四位前輩,咱們又見面了。”
這四人微微一笑,說:“聽說你要來京都,我們刻意過來迎接大駕,要不要去喝幾杯?”
張均心裡明白,這幾個人恐怕不僅僅是爲了迎接他,應該是奉命前來“勸告”他的。至於勸告的內容,不用想也能知道,自然是要他對目前形勢保持忍讓。
他點點頭:“好,不過今天我請客。”
富貴幫的勢力遍及全國,其中京都的富貴幫猶其強大,當年地榜上的京都佛爺目前就是京都的執事,兼任京畿大區的總管。有富貴幫弟兄的接應,幾人很快就來到京都最有名的一家酒店。
包間裡,衆人坐定。怒劍一共有六個人,除了張均認識的四人之外,還有一對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女,幾乎一直將鼻孔朝着天,一副高高在上,目無餘子的樣子。張均也懶得和他們打招呼,一直就在和四個人說話聊天。
落坐的時候,那個青年男子不客氣地坐在了主坐了,那四人都面露苦笑,沒說什麼,似乎對這兩個人也很無奈。
張均沒和他計較,等酒菜上來,他舉杯道:“四位前輩,當年承蒙相助,張均敬你們。”
四人同舉杯,紛紛道:“張小友客氣了。”
飲了幾杯酒,雙方都沒提正事,只是聊些修行界的奇聞逸事,說些閒話。青年男子終於不耐煩了,道:“我說四位,該提正事了,讓你們來可不是吃菜喝酒的!”
四人之中,一位兩鬢斑白,目光平和的人掃了二人一眼,道:“今天由我四人主事,二位只管看就可以了,別的話不要多說。”
青年人大怒,他一拍桌子:“雲昆,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把事情談成?還是讓我來說!”他盯着張均,“本人畢龍湖,這位是於寶蓮!我們兩人奉上頭的命令,奉勸你不要在京都鬧事。”
張均看也沒看這青年人一眼,對雲昆道:“雲叔,驚神最近可好?”
這雲昆是雲驚神的族叔,他是剛剛纔知道的,此刻問起。
畢龍湖被直接無視,頓時大怒,厲聲道:“張均,這裡是京都,怒劍的地盤,你最好不要囂張!”
張均終於正眼瞧了他一下,冷冷道:“你叫畢龍湖?你這樣對我無禮,不怕給家族惹上麻煩嗎?”
畢龍湖冷笑:“笑話!我畢家還怕麻煩?再說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張均嘆息一聲,對身邊的法賓道:“把這人丟出去。”
法賓一直站在張均身後,給人的感覺像一個普通的僕人。可他此刻一站出來,頓時就有滔天的威勢釋放,在場的人全部心頭一驚,面露駭然之色。
畢龍湖真力五重,這種實力在下品的修真世家也算高手了,可面對法賓卻有一種老鼠對上巨龍的感覺。法賓伸手一捉,平平無奇的動作蘊藏無敵的力量,畢龍湖便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提起來,像一隻可憐的小雞仔。
他甚至發不出聲音,滿臉都是恐懼之色,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雲昆四人。雲昆無奈地道:“張小友,我看算了,給我一個面子放他一馬。畢家與我雲家有些交情,我不好不管。”
張均點點頭,法賓於是像丟死狗一樣把他丟在地上,然後用生硬的漢話說:“你再敢多說一句對主人不敬的話,我就廢掉你一身修爲,把你送到歐洲當血奴!”
畢龍湖深感屈辱,可是他不敢反擊,只能低下頭,狠狠地咬着牙。另一位於寶蓮也嚇得臉色發白,她是於家人,此來本是想爲難張均,沒想到對方面對怒劍的時候也這般強勢。
這兩人果然都不敢說話了,張均道:“四位,你們的來意我明白,是想讓我忍讓那些人的作爲嗎?”
雲昆苦笑,道:“小友,我們也是不得已。說起來那些人確實太過分了,把你逼得太過厲害,你作出些反擊是應當的。不過京畿重地,我們不希望你鬧出太大的動靜。”
張均眉毛倒豎:“四位,不是我不給你們面子,換成你們四位的家族面對如此的欺壓的逼迫,你們會作出怎樣的反擊?”
四人都不說話了,修真世家有修真世家的尊嚴的驕傲,如果換成他們此刻也會出手,不滅了主謀絕不罷手。管他什麼高官豪傑,誰惹我就殺誰,這纔是修真世家的脾氣。
張均冷冷道:“我是龍虎山的利益代言人,是神農門的傳承者,是天下的武林盟主,可現在居然有人敢騎到我頭上囂張,我如果不殺他一個血流成河,日後如何在修行界立足?”
四人都能感覺到張均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殺氣,紛紛變色。其中一名叫元匡的人道:“張小友,此事不宜動干戈,你可知這次針對你的勢力有多少嗎?這些人也是上回在股市上輸慘了,家族的生意也遭受到巨大的打擊,這回是爲復仇而來,都存了必勝的信念,恐怕不好對付。”
張均“嘿嘿”一笑:“魏家、龍家、江家,還有聖教,哪一個是好對付的?結果又如何?我還站在這裡與諸位飲酒。好了四位,今天我們只喝酒,不談其它。”
雲昆四人知道再勸也是無用,他們瞭解張均的性格,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他們雖是怒劍的人,可同時也要考慮自己的修真家族,並不想過度參與其中。
想通了,這幾人反而放開了,與張均把酒言歡,說些修行上的事。當他們聽說張均已經連過三大心障,都不禁震驚,又是羨慕又是感慨。張均如今還很年輕,如果他能進入半步神通,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甚至有機會步入歸真境成就真正的神通。到那時神農門和龍虎山就能躋身上品世家的行列,成爲修真界的傳奇。
張均此刻也在釋放善意,願與四個人代表的四個家族交朋友,其間說道:“我神農門的四大醫僕已經迴歸,本人在丹道上的造詣雖不如先輩,但煉製一些下品靈丹,中品靈丹甚至上品靈丹都不在話下,如果四位有需要,只管找我。”
四人大喜,如今修爲高,且又通丹道的人太少了,往往只有那些上品修真世家纔能有上一位。像那些中品世家,十個中也未必有一個能有丹師。至於他們這樣的下品世家就更不必說了,完全沒指望。
如今得到張均願意幫助他們煉丹的承諾,高興的同時,他們突然想到如今張均已經可以煉製靈丹了,未來豈非可以煉製神丹?如此一來,神農門豈非能夠恢復當年的超然地位,在修行界呼風喚雨,號令所到處莫敢不從?
忽然間,他們看向張均的眼神都變了,變得尊重、羨慕、敬仰,以及掩飾不住的震驚。與他們相比,畢龍湖和於寶蓮的表情就非常難看,面如死灰,他們也知道張均釋放出的信息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一個修行界的超然勢力正在崛起,且無人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