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假水的盡頭,是一片茫茫黃沙。沙灘上一條蜿蜒曲折的黑水河靜靜的流淌。河流兩岸倒是水草豐茂,景色宜人。和四周的黃沙戈壁,形成鮮明的對比。
李辰望着這片黃沙有些出神。不知不覺中,他響起自己在前往西荒神丹族的時候,經過的黑水河。
乍一看,程老頭洞府中的這片黃沙和黑水河,居然真的有西荒黑水河的幾分韻味。睹物思人,李辰的不由的想起了黑水河邊,那位名叫錢薰兒的女孩。
“師弟,你看看這片黃沙像不像西荒?黃沙中的那條黑水河像不像西荒黑水河?”
陳越此刻也看出了些許端倪。輕聲給李辰傳音。
不料。自以爲傳音能夠瞞得過程老頭。豈不知,在程老頭耳中,陳越和李辰的傳音和大庭廣衆之下沒有絲毫防備的交談沒有任何差別。
“小子,你竟然知道黑水河?”
程老頭驚訝的望着陳越,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激動。甚至連說話的語氣中都帶着一絲急切。
“前輩,不瞞你說,我和師弟不久前就曾去過西荒。”
陳越一愣,隨口講到。
“難怪你們能一眼看出我這黃沙就是西荒!那我且問你。西荒現在怎麼樣?丹神他老人家還好吧?”
李辰和陳越一愣,對於程老頭說的什麼“丹神”更是絲毫不知。看來,那多半是上古時期的大人物了。
“前輩,你所說的丹神我倒是不清楚。不過,我知道西荒神丹族中,有一位修爲強橫的強者。他是我師祖。”
陳越苦笑一聲,沒有隱瞞什麼。看起來,他倒是對這位脾氣古怪的程老頭十分有好感。
“神丹族?你師尊是向問天那小娃還是賽升?又或者是林秀?”
程老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一連串的問題接連拋出,讓李辰和陳越感到十分震驚。他們想破頭皮也想不通這位程老頭究竟是何方神聖,似乎對西荒十分熟悉。
而且,看他焦急的神情,應該和西荒的淵源匪淺!
“前輩,我師尊真是人皇向問天!”陳越道。
“原來是那個小傢伙。這麼多年沒見,他的弟子都有這等修爲了。還真是世事難料啊!看來你們那位師祖肯定就是丹神了!”
老者負手而立,目光落在縮小版的西荒上,久久不能移開。
李辰望着老者那張蒼老的臉頰,隱約之間感覺他十分像某個人。不過,在不能確認身份之前,李辰也不敢貿然詢問。
思來想去,李辰還是決定冒險一試。頓了頓,李辰手掌悄悄一翻,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來。這塊令牌平平無奇除了上面刻着“錢程”兩字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特殊之處。
不料,當李辰將令牌剛剛拿出之時,程老頭臉色劇變。飛速一招手,就將令牌從李辰手中搶走。瞬間老淚縱橫。
“多少年了。我被困在這裡多少年了。沒想到還能見到我親手留給晚輩的令牌。小傢伙,我看得出你是人族。可你應該不是我的後輩。說說吧,我留
下的令牌爲何會落到你的手中!”
老者神情激動的望着李辰,隱約有一股殺意浮現。
“你老可能誤會了。這塊令牌不是我李辰搶的。而是別人送給我的!”
李辰一愣,隨之猜出了老者心中所想。對於老者的身份,也有了七八分的把握。若是李辰沒有猜錯,這位老者就是黑水河錢家的那位先祖——錢程。
程老頭又叫“程前”,若是反過來念,豈不就是“錢程”?
老者耐心的聽着李辰將自己和黑水河錢家的恩怨講完。老者的神色又恢復正常。
不過,他並沒有將手中的令牌還給李辰的意思。一邊輕拂這令牌,一邊喃喃低語。也不知道究竟說些什麼。
李辰和陳越兩人也沒有打擾老者。就讓他那麼靜靜的站着,回憶着往事,沉浸在往昔的美好回憶之中。
足足一個時辰後,程老頭才擡起頭,望向李辰和陳越。
不過,他剛纔的各種情緒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又重新恢復了平時的冷漠模樣。
“這塊令牌是我親手留給黑水河錢家的。現在,又能回到我手中,也算是一個念想。我就不還你了!小子,不要以爲和我攀上點關係,就能讓我對你網開一面。我程老頭可沒有那麼好說話!
你們兩人現在跟着我,我自然會用最極端的方法調教你們。讓你們在短時間內,修爲達到靈尊境界!甚至更高!至於能否在接下來的行動當中,保住自己的性命,那就全看你們的造化了!”
程老頭解釋一句後,又指着洞府中空出來的幾間房間,囉嗦幾句後,就將李辰和陳越晾在大廳中,自己跑到密室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真的像老頭說的那樣,接下來。他用最殘酷的方法訓練李辰,每天都將李辰折磨的痛苦不堪。甚至,每次輪到休息的時候,李辰連打坐都顧不上就到頭就睡。
如此強度下的訓練,效果也十分明顯。李辰的修爲,也在十多天後水到渠成的突破到了靈宗境界。而雷劫依舊沒有到來。
在這段時間內,陳越體內的言咒倒是沒有發作的跡象。這可讓李辰安心不少。
等李辰的修爲達到靈宗三重的手,老者終於不再訓練李辰,卻給李辰安排了一個十分艱難的人任務。要求他大度擊殺一隻成年妖猿。
李辰接到這個任務時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成年妖猿相當於靈宗五重巔峰的修爲。而且,防禦力十分驚人。想當初,李辰在山洞口遇到暮雲等人的時候,也曾遇到過一隻妖猿。不過,那隻妖猿雖然強大,卻不是成年妖猿。就算那樣,也是暮雲等人聯手纔將妖猿擊斃。
現在,程老頭讓李辰獨自一個人前去獵殺妖猿,這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小子,你是不想去,還是不想離開這裡?”
程老頭神色古怪的望着李辰,並沒有催促他。望着李辰的神色梳篦以前柔和了很多。
“我也想離開,不過,卻不知道如何離開這裡!”
李辰對這位黑水河
錢家的先祖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在離開葬雲山這件事情上倒是沒有什麼隱瞞。
“自古以來葬雲山就是一處絕地。第一代天闕金頁之主,爲樂懲罰那些作惡多端的域外天魔,將他們全部流放在這裡自生自滅。可惜,第一代天闕金頁之主沒想到的是,域外天魔中還是有一些傢伙活了下來。他們依靠吃葬雲山中的妖獸爲生。而且,修爲提升的極快。
這麼多年來,恐怕連生活在這裡的域外天魔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還是域外天魔之後。而且,這麼多年來從來就沒有人離開過這裡。
不僅如此,每年黑風暴爆發的時候,還會將很多武者捲入這裡。”
說到這裡的時候,程老頭不由的頓了頓,神色變得十分古怪起來。看來,他就是當初被黑風暴捲入這裡的一員吧!
程老頭接着道:“其實大家都知道離開這個鬼地方,只有唯一的一處通道。那就是每年黑風暴過後,沿着葬雲山一直往上爬。等爬到葬雲山山頂的時候,那裡會有一定量的靈氣。葬雲山對武者的壓制也會減弱八九分。那纔是唯一可以離去的機會!”
李辰皺了皺眉頭,神色變得十分古怪起來。既然離開這裡的方法這般簡單,爲何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沒有人成功離開?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的變故不成?
“小傢伙,你別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葬雲山的詭異之處常人根本想象不到。老夫等人也曾在黑風暴過後攀登過一次。等我們快要接近葬雲山山頂的時候,突然被一股寒氣凍得全身麻木。就連行動都變得遲緩起來。
經過這麼多年研究發現。只有葬雲山中的一中名叫火鴉的妖獸能夠抵擋那股奇寒。因此,我們幾位老傢伙就曾秘密出動追殺過火鴉。可惜,這些火鴉古怪的很。它們警惕性相當高。發現外地入侵的時候,就會躲在一處能夠壓制修爲的山洞中再也不肯出來。
若只是這樣,那倒也沒什麼。古怪的是,那山洞不但能夠壓制武者的修爲。還有一種十分古怪的的力量,讓武者隨時隨地都要承受一種難以想象的痛苦。我們曾經派出的很多武者,就是因爲承受不住山洞中的痛苦,徹底損落在那裡的!
現在你明白爲何我們會將你們浸泡在藥缸之中,讓你們承受那麼多痛苦?你若是不想離開,就當我沒說。若是想離開,那幾出去獵殺妖猿。儘可能高的提升修爲。免得在進入那個山洞的時候,變成一堆白骨!”
老者說完,就飄然離去,只留下一臉無奈的李辰僵在那裡!
就在李辰下不了決心的時候,陳越所在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痛苦的哀叫聲。
李辰大驚之下,趕緊趕過去。卻發現李辰全身被一股黑氣所覆蓋。整個人顯得痛苦異常,皮膚開始一點點的潰爛,散發出一股臭氣。
“師兄,你怎麼樣?”
不用問李辰也看得出是陳越體內的言咒發作了。看來,程老頭說的不錯。這種腐骨咒,他也只能壓制,不能徹底根除。若是如此,李辰還必須要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此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