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的世界變得一片漆黑寂靜。
腦海裡有一把聲音在控訴她:這是你種下的因,結下的惡果。
在浮浮沉沉的夢境裡面,葉子夜看見過去的自己,哪般的任性妄爲,哪般的叛逆難馴。
母親葉谷婭、父親聶帆跟她說過的說話,像電影回播般不斷地飄過。
從現在回到過去,回到幼兒的時候,她曾經是一個乖巧聽話、令父母引以爲傲的好孩子。
那時候的她,那般嬌小可愛,那般的討人歡喜啊。
甚至她看見,剛學會說話的她,被聶帆抱在懷裡輕哄着,葉谷婭站在旁邊溫柔地笑着。
一幅溫馨和諧的全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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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夜覺得全身像散架一樣,很沉很重,什麼力氣都沒有。
因爲驟然而來的痛哭和憤怒,耗盡她全身的體力。
她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看見簡陋的電燈管,然後看見一張英俊擔憂的臉孔。
左哲扯出一個笑容:“你醒了?”
他彎身扶起她僵硬的身體,讓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側身去拿開水給她喝。
“我在哪裡?”她有些迷茫,突然她想起車禍,想起聶帆,想起葉谷婭倒在血泊之中。
她整個人彈跳起來,大氣不敢喘,抓着他的手腕問:“他,他們呢?”
“你冷靜些。”他看着她,帶着猶豫和不忍。
“我哥呢?”她的心猛然跳動不止,胡亂地扯開牀單欲下牀:“他應該在這裡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Season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的,但是這次沒有……。
她明明用手機告訴他,聶帆出車禍了……,出車禍了,車禍!
“他們在哪裡啊?”不好的預感向着她襲來。
她記起來了,在她暈倒之前,她看見父母都沒有動彈的跡象,像……像死去一般僵硬的身體。
左哲咬着下脣,雙眼突然變得紅透了,從未有過的動容之態。
他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你要冷靜些,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