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銀色劍光怒濤一般捲來,風浪神情一點都沒有驚慌,非常從容地對着枯瘦老者道:“揚叔,又得麻煩你了,留他半條命吧!”
枯瘦老者名叫風清揚,從小看着風浪長大,對他非常的溺愛,這些年來的相依爲命,使他形成了和風浪非常默契的配合。
風浪話音剛落,這邊結果已分,銀甲武士正在飛掠,突然覺得眼前氣流涌動,一隻青色的手掌虛影拍到了長劍上,硬生生地將銳利無比的長劍震成了幾截,他還來不及錯愕,胸口處又中了一記。
看似輕飄飄地手掌虛影,打在銀甲武士身上,卻如同一記鐵錘一般,使得傲然不可一世的銀甲武士霍地倒飛了回去,去勢比來勢更快,人在半空中,已是口中鮮血狂噴,四肢朝天,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
“小輩,就這點功力,你還不配用劍,饒你一命,反省去吧!”風清揚氣勢收斂,恢復了老態龍鍾的樣子。
另一個銀甲武士面色大變,掉頭就欲衝上前去拼命,卻被小翠及時的喝止,只好強忍住怒氣去照顧同伴。
“放心,他只是吃了些皮肉苦,養上一段時間,自然就會好的,希望你們能夠記得,凡是與我做對的人,從來都只有虧吃!”說這話的時候,風浪的黑髮在風中飛揚,嘴脣緊緊地抿着,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
對於風浪,在場的人非常瞭解,知道他練武成癡,不過效果卻適得其反,別人的功夫是越練越強,而他卻是越練越差,最終練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病秧子,可就是這一個天賦異稟的怪物,此時看來卻更象是一個強者。
“討厭,我如果……答應你,是不是就算抵得上那二十萬金幣了!”小翠低着頭沉吟了半晌,突然含羞說道,她捏着衣角,臉上是越發地紅了。
這句話一出口,圍觀衆人一片譁然,嘆息聲不絕於耳,感嘆着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不行,我只是打個比方而矣,小翠姑娘如何可以當真,再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風浪居然一口給予了回絕,臉上還是一片憤然之色。
見到他居然這般做作,圍觀衆人都有了一種想要將他拉出去狂扁的念頭,可是礙於風清揚的神威,沒有一個敢於站出身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小翠心中又羞又惱,暗自責怪剛纔說話太過沖動。
“小翠姑娘可能沒有聽清,我剛纔說的是當場交付,就算是你我都有這個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我怎好意思要你的身子呢,不行,這絕對不行,你莫要逼我,你千萬不能逼我,萬一我一時把持不住,這以後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呢……”說到這裡,風浪連連地擺手,好象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有人在逼他做什麼艱難的決定一般。
小翠肯答應他,是看他長得俊俏,心中先有了幾分喜歡,沒想到這傢伙如此不識趣。
到了此時,她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羞憤了,柳眉倒豎,心中殺機綻現,一股無形的威壓散發開來,圍在前圈的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相顧駭然。
好一陣子,小翠起伏的胸脯才平息了下來,冷冷地道:“明人不做暗事,你到底想怎麼樣,開出條件來吧!”
風浪並沒有回答她,反而向前走了幾步,站在流雲仙子的畫像前,仰起頭來張望,不住地嘖嘖感嘆,不論是畫的材質還是工藝,都得到了他極高的評價。
“難道你是想收藏這幅畫,這可不行,在沒有得到小姐的允許前,這幅畫是誰都不能碰的!”小翠搖頭道,提起流雲仙子,她的臉上充滿了敬仰。
“原來是不許人碰的!”風浪自言自語地說道,轉過頭來默默地望了風清揚一眼。
風清揚心領神會,衝他點了點頭,將手一揚,一股淡青色的勁力發出,宛如實質,正打在那幅畫像上。
那幅畫立即飄飄蕩蕩的落下來,恰好跌落在風浪的懷中。
風浪低着頭仔細地觀賞了一番,不住口地讚歎道:“嗯,真是仙人之姿,我見猶憐啊!”說着話,他低着頭深深地嗅了幾下,續道:“嗯,香,真香!”
小翠的臉立即氣的鼓了起來,如果不是懾於風清揚的強大實力,她說什麼也不肯與風浪善罷干休。
“看也看了,瞧也瞧了,再美也不過一幅畫而矣,既不能吃,也不能睡,喏,還給你了!”風浪懷中抱着這幅畫,感覺非常的沉重,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只好將它丟還給了小翠。
小翠鄭重地接了過來,望向風浪的眼中滿是幽怨,她轉過頭來,遞給紅裙少女,說道:“小環,麻煩你重新掛上去吧!”
小環輕輕地拿在手中,身子一展,飛身掠了上去,在城牆上面微微借力,幾個起落間,登上了三丈餘高的城牆,輕輕地將畫像掛上,又如同飛鳥一般的掠下來,輕飄飄地墜落,臉不稍紅,氣不稍喘。
這一連串的動作優美至極,猶如飛天的仙女,看得人心曠神怡,圍觀衆人中發出了一陣轟然的喝彩聲。
大楚帝國以武立國,世人大多癡迷於武,對待功夫高的人非常尊敬,而象風浪這般的廢柴人物卻一貫以白眼視之,若非風浪具有顯赫的家世,估計將徹底的淪爲螻蟻,任人踐踏,無人憐憫。
一念至此,風浪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生平最嚮往的就是成爲一名真正的強者,可惜由於身體的缺陷,最終落成了個病秧子,每次念及都會黯然神傷。
不過多年的磨練,早就使他學會很好地掩飾自己,這一絲黯然的神色若非極其細心的人是絕對發現不了的。
“說吧,你想要什麼?”小翠憤然說道,根據流雲仙子的嚴令,破壞歡樂谷制定規矩者,是一定要殺的,不惜任何代價。
“聖人說的好,千金易得,美人難求,這樣吧,如果小翠姑娘肯屈尊在我臉上親一下,就算折價十萬金幣好了!”風浪人如其名,這一番言論果然是瘋的可以,也浪的可以。
小翠的身子僵了一下,擡起頭來仔細地打量了一番風浪,只見他身體弱不禁風,一雙眸子卻是非常的清亮,如同寶石一般隱隱地散發着光彩,整個人充滿了一種奇特的魅力。
“那只是折價十萬金幣,另外的十萬呢,難不成你要我親你兩次?”小翠的心頭如小鹿亂撞,聲音越來越低,說到後來,近乎不可聞。
“非也,非也,常言道,初吻珍貴,再吻可就不值錢了,想要再抵十萬金幣,你至少要親我一百次!”風浪將手中的摺扇搖了幾搖,緩緩地說道。
聽到風浪如此的獅子大開口,小翠禁不住掩住了口,心想要親一百次,豈不是如雞啄米一般,弄不好將嘴都要親破了,想到此處,她的臉火辣辣地發紅,滾燙滾燙地心中如飲醇酒。
見到風浪一邊說話,一邊不住地拿眼向她身上瞄,小環皺了一下眉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那麼麻煩了,大不了我也親你一次好了!”
“好,小環姑娘是個爽快人,雖然多數人都不懂得欣賞,可是我喜歡!嘿嘿,就這麼定了,不過,我還有兩個條件……”風浪刷地一下將摺扇合上,緩緩說道:“一是你們必須面帶笑容,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笑容,如果我看出有一點勉強,那咱們就一拍兩散!”
“你這人真是麻煩透頂,有什麼條件說吧,我們全部答應就是!”小環平時沉默寡言,可是辦事卻是男兒性情,最見不得這種婆婆媽媽的事,當下不耐煩地說道。
“好,算我怕了你了,這最後一個條件就是……”,風浪用手一指李大嘴身邊的長凳,吩咐道:“勞駕你把那凳子搬過來!”
有一種人天生就具有指使人的氣質,毫無疑問風浪就是這種人,李大嘴曉得他是逍遙城出了名的頑劣,不敢有違他的意思,連忙將長凳替他搬了過來。
風浪伸了個懶腰,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伸開了雙臂,道:“你們一左一右坐在我懷裡,只要讓我開心,我絕對不會無理取鬧,干擾你們制定的規矩”。
小環白了他一眼,心想還說不會無理取鬧,你這般行事算什麼呢?不過她爲人相當果斷,懶得與風浪囉嗦,二話未說,緊挨着坐在了風浪的左首,微微地擡起了眼簾,示威似的向他望去。
風浪並未客氣,直接伸臂將她攬在懷裡,但覺一股幽香傳來,左臂腕裡有了一種充實的感覺。
“快過來呀,磨噌什麼?”小環看了一眼小翠,突然間張口喚道。
小翠臉紅的像番茄一般,低着頭,慢慢地走到了風浪右邊,欠身坐了下來。
風浪看到小翠離他甚遠,用力一拉,將她攬了過來,鼻端隨之飄來了一縷甜香。
他懷裡抱着兩個美女,心中志得意滿,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趙槍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整,勉強能夠站起身來,見到銀甲武士在忙着照料同伴,似乎無人管他,於是悄悄地起身,轉身就想飛奔。
突然間淡青色的光芒閃過,一縷勁力傳來,如同壓上了一座小山似的,一下子把他壓垮在地上,全身變得酥軟起來,就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倒在地,再也動彈不得。
出手制住趙槍的正是風清揚,以他多年的閱歷,豈會看不清眼前的形勢,牛刀小試,立刻使得趙槍動彈不得。
圍觀衆人見到風浪左攬右抱,溫香軟玉滿懷的樣子,一個個羨慕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如果能夠天天這樣過日子,那麼就算讓老子活不過十八歲,我也認了!”一個外表粗獷滿臉絡緦鬍子的漢子大聲叫嚷道,這一句話喊出了很多男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