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那裡來的酒瘋子,速速離去,否則,休怪皮‘肉’吃苦!”
在歐陽府的‘門’前,有個十分威風的‘門’衛,正在這裡認真地守護着,結果卻聞到一陣刺鼻的酒氣傳來,連忙揮了揮手,上前就大聲地驅趕。
“滾!”
歐陽歧揣着一肚子的氣,怒聲高喝道,他沒想到是如此的不順,連‘門’衛都敢上來大聲地喝斥。
“啊,原來是老爺……回來了,快……快請!”
剛纔這個‘門’衛是沒有細看,如今乍一聽到,居然是歐陽歧的聲音,這下子直嚇得魂不附體,連忙顫抖着聲音說道。
這個‘門’衛心中非常地納悶,無論他什麼時候見到歐陽歧,都是一副威風凜凜的天神模樣,沒想到今日看來,卻顯得如此地失魂落魄,這可不象是什麼好兆頭啊。
歐陽歧一回到家中,便開始呼呼的沉睡,連飯都未吃,他實在是不願意面對這慘痛的現實。
“老爺!”
不知道睡了多久,歐陽歧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有個聲音怯聲聲地喊道。
“滾!”
歐陽歧怒不可遏地叫道,在這個時候,他不願意被任何人叨擾。
“城主府的人前來傳訊,說是請你踐約,否則,城主就要實行第二套方案了!”
聽到歐陽歧的喝叫,那個家人實在是萬分地懼怕,可是城主府的人曾有嚴令,故此他才壯着膽子說道。
“滾,聽到沒有,否則我擰掉你的腦袋!”
那個家人正在等歐陽歧的示下,沒想到卻聽到了哐噹一聲,是一種桌子被掀翻的聲音,接着就聽到歐陽歧氣急敗壞地吼道。
眼見到歐陽歧發怒,那個家人那裡還敢言語,嚇得就象是一個受了驚的兔子一樣,有多遠就逃去了多遠。
歐陽歧滿面愁容地呆坐了半天,還是愣愣地站起身來,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地出了房‘門’。
看到了歐陽歧的神態,那些歐陽府的家人們,全都遠遠地躲了出去,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歐陽歧所去的地方,是歐陽府的‘花’園,往常裡他的孫‘女’們,時常前去遊玩的地方。
果不其然,在歐陽府的‘花’園中,歐陽岐找到了他的孫‘女’歐陽‘豔’,她正在和一羣‘女’伴戲玩,不時地傳出咯咯咯的笑聲。
看到了歐陽歧走了過來,這些大大小小的‘女’人們,全都走上前來,衝着他行起禮來。
“你們都走吧,‘豔’兒留下!”
歐陽歧的神‘色’顯得極其的黯淡,他擺了擺手說道,聲音顯得很是低沉。
不到一會兒,這場中的‘女’伴們全都走得一乾二淨,場中只餘下了歐陽岐和歐陽‘豔’兩個人。
“祖父!”
看到平時裡對她慈愛有加的祖父,臉‘色’變得如此的‘陰’沉,歐陽‘豔’不由地有些害怕,她低聲地叫了一句。
“嗯,‘豔’兒,祖父平日裡待你如何?”
歐陽歧只覺得他的聲音,變得十分地陌生,他不由地微微搖了搖頭,這連番地打擊,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祖父一直都待‘豔’兒很好,‘豔’兒知道的!”
歐陽‘豔’非常乖巧地答道,由於心情緊張,她垂下頭來,一直望着足尖,好象那兒有吸引她的東西。
“那如果祖父遇到了難題,你願不願意……願不願意爲祖父分擔!”
歐陽歧只覺得此時的他,就好象是個魔鬼一般,在那裡非常苦澀而生硬地說道。
“‘豔’兒願意爲祖父分擔,卻不知道……不知道我能分擔些什麼?”
見到了歐陽歧的神情,聽到他這般的說話,歐陽‘豔’只覺得非常地緊張,她皺了皺眉頭,輕聲地問道。
“是這樣,‘豔’兒,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像你這樣的,早就找好了婆家,所以,我想……我想將你嫁掉!”
歐陽歧猶豫了一下,嘴‘脣’幾番囁嚅,最後還是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祖父,我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說?”
歐陽‘豔’一聽就傻掉了,象她這般的年齡,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還根本沒有想到婚嫁問題,沒想到這麼快,問題就擺在了眼前,這可實在是太突然了。
“唉!依照我本來的意思,也是想過一段時間再說,可是形勢比人強啊,‘女’人嗎,總是要嫁人的,只不過是早一點和晚一點,也並沒有什麼差別!”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歐陽歧的心痛的如同刀割一般,看到這天真無邪的孫‘女’,他覺得今日的所爲,實在不象是人乾的事。
“可是,這太突然了,你看,我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呢?”
看到歐陽歧的神情,不知怎的,歐陽‘豔’對於歐陽歧所說的話,突然間有了一種本能的抗拒。
“唉,‘豔’兒,實話告訴你吧,今兒的這樁婚事,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你先準備一下,明天就成親!”
歐陽歧本來還想着與歐陽‘豔’好好說說,可是不知怎的,在他的心中,突然間升起了一股邪火,就這樣大聲地衝着歐陽‘豔’嚷道。
“不,我不答應,絕不答應,你總得讓人家考慮清楚了才成吧!”
看到了歐陽歧對着她大聲地吵嚷,歐陽‘豔’一下子哭了起來,仗着平日裡歐陽歧對她的疼愛,就在他的面前撒着嬌說道。
“你再哭,信不信我一掌打死你!”
歐陽歧心中鬱積了太多的怒火,聽到了歐陽‘豔’的哭鬧聲,這下子變得更加的煩‘亂’了,就衝着她揚起了手掌。
“你打死我吧,枉我還以爲你是多麼的疼我,原來這一切,都是騙人的!”
歐陽‘豔’聽到歐陽歧的喝斥,變得更加的傷心了,眼淚就象斷了簾的珠子,不斷地撒落了下來,在那裡哭泣着輕訴道。
“‘豔’兒,你那裡知道祖父的苦衷,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法兒,我都不會讓你這麼早嫁人,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看到了歐陽‘豔’在他面前哭得猶如梨‘花’帶雨,歐陽歧只覺得心中痛的如同刀絞一般,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神‘色’極其黯淡地說道。
“我不信,你騙人,憑你在這鳳凰城的威名,難道還會有人強迫你不成?”
歐陽‘豔’將頭搖的就象是‘波’‘浪’鼓,她在那裡跺着腳說道,聲音更是如泣如訴。
“‘豔’兒,你不懂,自從那趟中州之行,你的叔伯們都被那個惡魔殺死之後,咱們府上,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而這一次,你也不用悲傷,因爲你要嫁的人,是個大……大英雄,是這鳳凰城中最大的大人物!”
在歐陽歧的心中,早已經將歐陽臺罵了一千遍、一萬遍,可是在歐陽‘豔’的面前,卻還不得不將他大大的誇張一番,免得歐陽‘豔’不肯嫁,那他的歐陽府可就真的危險了。
“是……誰?”
歐陽‘豔’淚眼朦朧地問道,她這時方纔想起,忘了問這最重要的一個問題,萬一這要選的,是她鐘意的人,那她的這番哭訴,豈不是太‘浪’費了些。
“他……他就是這鳳凰城中,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咱們鳳凰城的城主,歐陽臺大人!”
縱然是歐陽歧的臉皮,早就經過千錘百煉過了,可是他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依舊是覺得熱辣辣的,如果不是當着歐陽‘豔’的面,他真的想狠狠地扇自己兩個耳光,居然會說出這樣違心的話來。
“你……你說是那個……那個老頭兒,不嫁,不嫁,我死都不嫁,要嫁……你去嫁!”
聽到了歐陽歧的這番說話,歐陽‘豔’只覺得恰似五雷轟頂一般,她哭得更厲害了,一邊哭一邊就想着跑開。
聽到了歐陽‘豔’的這番話,歐陽歧只覺得心痛的更厲害了,簡直就無法呼吸一樣,他臉上充滿了苦笑,心想如果我要能嫁,早就嫁了,那還用麻煩你啊。
在歐陽‘豔’沒有答應之前,歐陽歧可不能隨便地放她走開,於是他隨便施了個空間法則,就將歐陽‘豔’給牢牢地困在了當場。
一時間,歐陽歧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哭啊,憑他的幻仙巔峰境界,卻根本對付不了風‘浪’,對付不了歐陽臺,只能夠對付他的孫‘女’兒,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歐陽‘豔’不但是沒有逃走,連身子都沒法動彈了,她只得站在了當場,用無限幽怨的目光望着歐陽歧,那眼中有着濃濃的恨,冷漠地連歐陽歧都爲之心寒不已。
“‘豔’兒,今天我話摞在這裡,爲了咱們歐陽府的上上下下,你必須得嫁,而且還得笑着去嫁,否則,歐陽府的人,可就得全完了!”
想起歐陽臺的心狠手辣,而得罪他的那幾戶大家,幾乎都被他派人剿了一個‘雞’犬不留,所以歐陽歧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就連打了幾個寒顫。
“爲了表示我心中濃濃的歉意,今天,我就在這裡,給你磕頭賠罪了!”
歐陽歧不敢看歐陽‘豔’的目光,他伏下身子來,就對着他的孫‘女’兒,一連磕了三個的響頭,連額頭都磕破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驚呼,原來是一個歐陽府的老媽子,恰好站在不遠處,看到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不由地大聲驚叫起來。
“該死的!”
歐陽歧所做的這一切,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因此,他嗖地一下子就飛出一掌,然後重重地打到了那老媽子的身上。
就聽到啪的一聲,接着傳過來一聲慘叫,再接着那邊就變得毫無聲息。
歐陽‘豔’萬萬的沒有想到,他的祖父居然會跟她磕頭,一時間她的心中其‘亂’如麻,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眼淚就象是決了堤的河水一般,很快地就打溼了她的衣襟。
“爲什麼不選歐陽梅,偏偏的要選我呢?”
歐陽‘豔’怒聲地問道,她的心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恨,這聲調聽得歐陽歧一陣的心酸不已。
“我想……你的‘性’子比她要開朗一些,更能夠多承擔一點痛苦,而她和你的命運是一樣的,遲早都要嫁給歐陽臺那個老‘混’蛋!”
歐陽歧沉痛地說道,說到後來,他終於是忍受不住了,禁不住就在歐陽‘豔’的面前,痛聲地高罵起歐陽臺來,彷彿這樣就能渲瀉一點他深入到骨髓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