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前一刻還在爲一個男人拼搶的爭風吃醋,下一刻竟然又攜手同盟把男人棄之如履。
馬小飛忘不了她們離去的眼神,那麼的莊嚴而神聖,好像誰沾染上他就會被拉入十八層地獄一樣,果斷而決絕,走的那叫個正義凜然,蕩氣迴腸。
我馬小飛不是人好吧,至於嗎?
馬小飛很鬱悶,又深深的無奈,終究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要,這下滿意了吧,都走了,人家不跟你玩了,你不是能嗎?
挫敗感攆走開心,不開心的馬小飛蒙上了被子,一賭氣決定睡覺,奢求做個美夢來麻痹自己,卻不料一陣開門聲傳來,內心一喜,你們終究是捨不得我的對吧?
還沒來得及欣喜,來人卻說話了:“咦,這才幾點你就要睡覺了,林妙呢?”
關萱萱!
怎麼會是她!
馬小飛探出頭來說:“怎麼是你?”
關萱萱把水果放在一旁,面色不善說:“來看看你,怎麼不歡迎啊?”
馬小飛諷刺說:“白天看病人,晚上看死人,我怎麼覺得你是來者不善呢?不好意思,另你失望了,我離斷氣還差一百年,你來早了。”
關萱萱噗嗤一笑,還別說真好看,風情由內至外釋放,簡簡單單的表情,能迷倒八個老頭兒。
關萱萱沒好氣的說:“德行吧,年紀輕輕還挺迷信,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歡迎我走了!”
馬小飛說:“再見,不送!”
關萱萱說:“你!......林妙呢?”
馬小飛說:“死了!”
關萱萱一把抓起馬小飛脖領子,說:“怎麼死的!”
馬小飛連忙說:“疼、疼、疼!你這個暴力女有沒有腦子!”
關萱萱眼睛寒光一閃,切齒道:“你說什麼?”
馬小飛又連忙說:“饒命,我錯了。林妙和我生氣了,她回家了,就在剛剛,前後腳的事兒,你沒碰見她嗎?”
關萱萱這才把馬小飛鬆開,病牀雖軟,但也把他摔的呲牙咧嘴的,疼的額頭的汗都出來了,卻也不敢搗蛋了,明白和這愣頭女青年說話得加小心,小命要緊啊。
關萱萱看着馬小飛痛苦的表情,好像良心發現了,居然溫柔的問:“對不起,疼嗎?”
馬小飛故作堅強的回答說:“不礙事,謝謝你不殺之恩。”
關萱萱白了他一眼,笑了說:“去你的,好像我是凶神惡煞似的,你的嘴可真欠......遲早.....”
看着馬小飛無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說話,關萱萱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紅,嗔怒道:“閉上你的狗眼,誰讓你看着我說話!”
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馬小飛差點沒被踩斷氣,你又想咋?我又咋了?還凶神惡煞?不要侮辱凶神惡煞好不?
馬小飛說:“關萱萱,我他媽眼睛咋你啦?想弄死我就直說,給個痛快的!”
關萱萱說:“你嘴巴乾淨點兒!想死是吧?我成全你!”
馬小飛說:“來呀,來呀,不動手你是我孫子!”
關萱萱說:“找死!”
二話不多說,關萱萱抽過枕頭直接就捂了馬小飛的面部,然後用力的按了下去。
馬小飛也是狠人,撲騰了三兩下,硬忍着不動了,事實上是傷口的疼痛遠遠要比窒息的恐懼要嚴重的多。
關萱萱也不是非宰了馬小飛不可,只是看到她吊兒郎當不服輸的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也不知道怎麼了,有一剎那還真想弄死他!
可最終也不能真弄死他吧,無冤無仇的,他壞雖壞,但他也沒那麼壞。長得也挺帥的,武功也不錯,還有一般男人沒有的勇敢,可爲什麼偏偏見到他就會生氣呢?
自己不是因爲想着來看他的嗎?怎麼事態會發展成這樣?他怎麼不動了?會不會死了?哎呀!
趕緊拿開枕頭,看見馬小飛大口喘着粗氣,這才放下心來,狠狠的說道:“哼,饒了你吧!怎麼樣?你怕了嗎?”
馬小飛兩道清淚流腮邊,怒目圓睜說道:“關萱萱!太他媽欺負人了!別等老子好了,等老子好了非把你先奸後殺不可!”
關萱萱怒道:“你!你說什麼?”
馬小飛毫不退讓說:“老子要把你先奸後殺!”
關萱萱被氣瘋,說:“我殺了你!.......”
馬小飛更加瘋狂,雙目通紅說:“來呀!來呀!你他媽到是動手啊!”
關萱萱畏怯了,心裡早就妥協了,可是眼前這混小子硬是不給臺階下啊!怎麼辦?怎麼辦?
看着馬小飛鄙視的眼神愈發濃烈,不屈之火再次升騰起來,關萱萱嘴角露出連上帝都顫抖的邪惡表情,緩緩的掀起牀被,盯着他穿着病號服的大腿......
馬小飛被看毛了,也冷靜下來,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氣襲來,不由得身體打了一個哆嗦,顫顫驚驚的說:“關......關萱萱!你......你想幹嘛!.....啊!......”
一聲淒厲的長嘶從馬小飛的嗓子眼裡闖出來,關萱萱狠狠的咬上了他的大腿,銀白的牙齒化身爲地獄的刀山,噩夢級的報復實施在了他的腿上,一齒一血,二十八齒掠魂奪命!
哐當!
病房門被推開,一個白衣護士闖了進來,驚訝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關萱萱這才鬆了口,如飲血的吸血鬼扭過頭來,神情淡然道:“護士,你來的正好,這個病人需要包紮一下。”
馬小飛彷彿看到一道光,那是天使的翅膀,驟然失去疼痛的侵襲,腦子恢復清晰,趕緊對着護士說:“天使姐姐,快救我!”
護士大姐三十來歲,看了莫名其妙的兩個年輕人,趨步上前看到馬小飛大腿上的血漬,驚歎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會玩,不由得說起關萱萱來:“你們年輕人開玩笑真沒個度,看把你男朋友咬的,真不懂事。”
關萱萱臉紅如柿,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護士說:“兩口子也不能這麼過分呀!再說打情罵俏回家去,這裡是醫院,知道嗎?還愣着幹啥,傷口不處理要感染的,跟我去拿碘伏和紗布。”
關萱萱說:“爲什麼叫我去,你去拿不就好了?”
護士說:“你現在氣頭上,可不能在這,再說夫妻間哪有那麼大的矛盾,你看這小夥子多可憐,他是爲民除害才負的傷,作爲家屬你應該多一些理解嘛,走吧,和我一起去。”
關萱萱說:“不去。”
護士拉了關萱萱的胳膊,勸着說:“走吧......”
看着關萱萱不情不願的跟着護士走了,馬小飛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大大的咽不下這口氣,媽的,你給我等着!
不一會兒,護士回來了,唯獨缺了兇手關萱萱。
馬小飛疑惑的問:“她走了?”
護士說:“走了,她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剛纔一生氣沒忍住,希望你原諒她一時衝動,還說明天再來看你。”
馬小飛說:“我去!天使姐姐,她那狗嘴裡能說出這麼像樣的人話嗎?”
護士說:“你這小後生,怎麼一點肚量也沒有,你老婆知文知禮的,要不是你惹着人家,人家能那樣做嗎?你聽姐姐的服個軟,以後做事三思而後行,不要一衝動幹傻事,你要倒了,家就塌了,知不知道?她那是愛之深責之切的表現,我跟我家那口子也是這樣,有時候不聽話,也想咬死他。這麼好的老婆可不好找,快別生氣了。”
馬小飛幾近無語說:“大姐,他不是我老婆。”
護士說:“瞎說,不是你老婆咬你大腿幹啥?”
馬小飛說:“真的,真不是。我和他攏共就見過兩次面,就因爲我的罪過她,她這是來尋仇的!”
護士說:“不是吧?”
馬小飛說:“大姐你不知道,她還是個心裡醫生,估計變態見多了,她自己也變態了!”
護士說:“真的!那你可怎麼辦?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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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小飛說:“沒用,她妹妹就是警察,她家應該還特別有錢,唯一的辦法就是,大姐你能不能和院領導反應反應,在我養傷期間,不要讓無關人等來我這兒啊?起碼,沒我的允許,外人不能隨便進吧。”
護士說:“也對,我一會兒就和值班大夫彙報這件事兒,你放心吧。對了,那姑娘你怎麼得罪她的,你跟大姐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說道說道......”
馬小飛說:“大姐,要不你先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護士說:“對對對,先處理傷口,你看我差點忘了,你忍着點啊。”
“啊!.......”
鬼哭狼嚎的聲音傳蕩在病房內,門外一抹秀色笑彎了腰,關萱萱感覺整個身心非常的愉悅,像經過凱旋門的士兵感受着超越肉體的精神享受,但見她眉眼如絲,嘴角含春,雙手反扣像個老幹部,腳步輕盈像個葫蘆娃,越過服務檯,走到電梯間,調皮的點了下樓鍵盤,看着不鏽鋼電梯門中的自己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馬小飛,男,20歲,明明可以留在部隊,卻選擇來龍城當礦工,有過當兵經歷,卻容易衝動惹事,有過失敗的戀愛史,造成詭異的心裡陰影和生理反應的缺陷,喜歡惡作劇,卻沒有幹過一件壞事,喜歡漂亮的女孩子,感情不專一卻又用情很真......
真是一個奇妙的矛盾體,又真是一個絕佳的研究對象,馬小飛,讓我來解開你的秘密吧!一個偉大的課題馬上就要誕生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