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寂,縱三人都非普通人,但面對將要誕生的東西,一個個都是莫名的焦慮,還有不足大半的時間啊!兇禍必將是爆發,屆時一但出現,便無人可擋。
“罷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東西非我們能夠阻擋的,就算是真仙降臨,也不夠看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拿下青州再說。”
“待這裡一切了結,或許該是我與命運天尊履行約定之時。”
雲塵的目光閃爍着一抹深深的無奈,這道巨爪明顯比雷霆秘境的更可怕,而且就連九大至尊印記化的鎖鏈也是腐朽無比,掙脫也就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你要向命運妥協嗎?無名,你不是不信命嗎?”雪韻看着雲塵一眼,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能夠讓雲塵感受到無力,顯然非同一般。
“不錯,我是不信命,更不認命,所以我要去找尋那一絲逆命之法,反正我是身在局中,想逃也逃不了,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
雲塵深感無奈,但眼下已沒有退路,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無名,此事暫時先不談,你爲何要讓雙月宗臣服以及六大勢力率部臣服呢?你覺得他們會向他們妥協嗎?”
雪韻終於問出了潛藏在心底的疑問,如今自己與雲塵聯手,就能滅了六大勢力,何以要他們臣服,而且其中還有三支是異族。
“雪韻,你可別忘了,我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有一個月的時間緩衝,我九雲宗五千弟子可堪大用,他們臣服也就罷了,如果不臣服,可借他們之手磨礪這些弟子,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雲塵微微一笑,儒門士子可不是死讀書之人,修煉文道與殺道,但更需要經歷血火,沒有這些如何能夠鎮守一方。
“老弟,你的心思只怕沒那麼簡單吧!依老道看你多半是有更大的圖謀,這五千弟子中上官文俊修成了聖道之書,剩下的弟子絕對能悟出殺伐之術。”
“這些弟子只需要活下來三千人,依靠浩然正氣的特性,可阻十萬軍團。”
“老弟,你是不是想建國。”
求死道人嚴肅無比的看着雲塵,這小子的圖謀絕對更大,如此大力的發展儒門,絕對是想要建立國度。
“瘋了,簡直就是瘋了,無名,你若以九雲宗之名稱霸北地,便無人會來阻止你,但若你想建國,各大宗門,異族,絕對會羣起而攻之,自羽化皇朝之後,人族便無形中受到阻擊,當年人皇鎮壓天地,懾服萬界,羽化皇朝之名,天地共尊,那是萬族最黑暗的歲月。”
“自皇朝崩碎,萬族便絕不允許人族有國度誕生,哪怕就是最不起眼的小小凡俗國度。”
雪韻前世自號太初女帝,佔據數百個世界,但是也不敢建國,因爲國度一但建立,便是能聚一地之運,人道之力籠罩下,邪魔退讓,百族臣服,但世間唯有人族能夠建國,任何的種族都是建立不了。
“呵!你們說什麼呢?別扯這些沒用的,我的確是有更大的圖謀,但絕非是建國,這些太遙遠了,眼前的事情還沒平呢?雪韻,如今你坐鎮九雲宗,還有求死前輩暗中相助,一切已經走上正軌,六大勢力已不足爲慮,我想我該是離開一段時間了。”
雲塵站起身軀,有些事情必須早做準備,赤玄古王靈魂的半截斷槍,也是時候將其請出來了,而且他們曾去過修羅古皇隕落之地,也務必要去走一遭,坐以待斃,偏安一隅的守着,絕非他的行事風格,既然選擇要面對,就不能退縮。
“什麼,你要走,無名,你不能走,九雲宗剛走上正軌,完全因你一手造就,若你這個宗主不在,屆時必將對士氣有所影響。”
雪韻自是不肯放雲塵離去,她是何等的精明,雲塵此舉擺明就是爲了避嫌,怕是影響自己的地位。
“老弟,我明白你心裡想什麼,但雪韻丫頭絕非氣量狹小之人,九雲宗剛入正軌,你這個宗主就選擇退避,萬一六大勢力來犯,而你又不在,衆弟子豈不是失去了主心骨嗎?”
求死道人看了雲塵一眼,出聲阻攔起來,畢竟眼下不是放雲塵離開的時候。
“前輩,雪韻,九雲宗有你們足夠了,我在與不在,根本沒有多大關係,況且大劫將至,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隱隱有種感覺,這北地七洲中,定隱藏着能夠抗衡大劫的東西,這種感覺近期是無比強烈。”
“放心,一月之內,我定安然歸來。”
雲塵微微一笑,示意兩人要絕對安心,就算求死道人如此,他始終還是提防着,畢竟那印記絕不可小窺。
“無名,別說這些鬼話了,你騙的了別人,但你休想瞞過我,你一定是想自己單獨去面對,大劫將至,無可避免,宿命註定,你逆轉不了的,你爲何就不能暫忍一時,以圖日後。”
雪韻前世今生閱人無數,她自認不會看錯的,這雲塵爲人光明,行事公正,大義凜然,定想獨自去面對。
“雪韻,我沒你說的那麼高尚,自我踏入北地就有這種感覺,以前一直是斷斷續續,但最近無比強烈,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走一遭。”
雲塵找了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這些事情必須要做一個了結,但絕不會跟他們透露真實的意圖,道不同不相爲謀,終究不是一路人。
“老弟,你要走,我們阻不了你,不過你必須要隨時跟我們保持聯繫,三日一次,絕不可斷。”
求死道人的目光嚴肅無比,畢竟現在的希望就存於雲塵的身上,他若因此出了事,他們百死難贖。
“好,這一點我可以答應,放心,長則一月,短則十日,我定會趕回,我又不是去作死,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雲塵出聲應許起來,轉而是看了一眼雪韻,這個賤人向來詭詐多疑,就算現在相信了自己,定也會留下後手。
“無名,低調行事,不要主動生事。”雪韻重瞳交疊,閃爍着一絲擔憂,雲塵對她有救命之恩,自是不能讓他有事。
“你們放心吧!我又不傻,我一直都是很低調的。”雲塵露出了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
辭別衆人,雲塵帶上了赤菱兒,天機子兩人而去,而雪韻與求死道人目送着三人的離去,雪韻輕輕嘆息一聲,“無名,一路小心啊!”
“雪韻丫頭,你覺得老弟真的是去尋找抗衡大劫之法嗎?”求死道人也是一聲長嘆,略帶着一絲無奈,總覺得雲塵此行有什麼目的。
“不,絕非如此,應當另有目的,但我相信他。”雪韻一向多疑,但她很清楚,如果雲塵真的要害她的話,大可以不必這麼麻煩,任由自己墮落黑暗好了,這樣多省事。
“雪韻丫頭,放棄你心中的戒心吧!老弟完全值得相信,你可知消失的幾日,他幹了什麼嗎?一人深入黑暗天災深處,借天災的力量磨礪自身,突破極境,就他一人便將天災的爆發大大延緩。”
“他這個宗主之位,是九雲宗一衆長老硬推上去的,就算是如此,也僅僅是個代宗主而已,他對我們沒有惡意,不管他想做什麼,有什麼目的,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着自己的揹負。”
“他不願意說,我們也不便詢問,一切隨他去吧!九雲宗太小,北地也太小了,若能安然如果此劫,必將名揚天下。”
求死道人也活了八千年,如何看不出雲塵是另有目的,但不管什麼目的,這一切都是他的自由,誰還沒有一點秘密與揹負呢?
雪韻靜靜的看着雲塵離去的背影,迎着徐徐的山風,並未說什麼,但她能夠感覺到無名與她之間,似乎是有一道無形的鴻溝,根本跨越不過去。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雪韻自問也是傾世之資,可是對於無名卻似沒有一點吸引力,而對他的侍女赤菱兒,卻有着非同尋常的感覺。
他對她始終保持着一絲距離,但究其原因,卻萬萬也想不到,猜不透。
無名,你到底揹負着什麼,又有什麼樣的目的,你爲何就不肯對我真正吐露心聲,我的命都是你救的,爲何始終對我保持距離呢?待你回來,我定要問個明白。
一日疾行,雲塵,赤菱兒,天機子已經遠離九雲宗數萬裡之遙,已經橫穿銀月山脈,進入匪患之地邊境。
一眼望去,千里無人煙,只有無盡的荒野,隨處可見皚皚白骨,半掩於風沙之中,天空中不時有禿鷲盤旋,發出了尖利的聲音,劃破荒野的寧靜。
“惡棍,咱們此行究竟要幹什麼,這裡是匪患之地了,你不是將事情都交給玄叔了嗎?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赤菱兒有些不悅,明顯是在賭氣。
“是啊!少主,咱們究竟要做什麼,近日觀浩然心經有所領悟,很快就能悟出一門法了啊!少主,你這可是壞我機緣啊!”
天機子微微搖頭起來,一份大機緣就這麼錯過了啊!不禁是有些責怪雲塵。
“呵!你們兩個真是,就求死老道傳下的法,我隨手拿出來的都比他強百倍,你們要修什麼法,我早已都給你們準備好了,若是繼續留在九雲宗,我怕你們小命都保不住。”
“六大勢力就是土雞瓦狗,這些不足爲慮,但雪韻,我終究還是信不過他,所以我必須要準備後手,等赤玄古王來了,你們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了。”
雲塵不在言語,自從他將雪韻從黑暗中弄出來,便是覺得有異,自己救雪韻出來的過程太順利了,沒有任何一人阻攔,而最後黑色巨爪現身,似乎也是有意的。
雪韻這幾日,絕非簡單的墮入黑暗那麼簡單,甚至就連雪韻自己都不知道,但這恰恰就是根源所在,赤玄古王魂的兇兵必須要弄到自己的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