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師公會。
院中,青木子滿面焦慮,不時的來回走動,“唉!這究竟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小友啊!小友,你實在是太沖動了啊!你……”
“師尊,那李元山就是個滾刀肉,你爲何就不能暫忍一時呢?你這一拳下去是痛快了,可你想過後面的麻煩嗎?若就是靈武商會,我們自是不懼,可面前的是王族啊!舉手就能滅去靈州的王族啊!”
木元空一拍自己的大光頭,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小師尊有這麼大的膽子啊!敢當着王族的免罪令下殺人,這古來頭一遭啊!
“雲小友啊!李元山死了,的確令人稱快,可這後果太嚴重了啊!沒人能夠兜住,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趁現在消息還沒有傳出去,你趕緊離開雷霆城,離開靈州,不然王族若是得知,絕不會放過你的。”
聶滄海重重的嘆息一聲,對雲塵既是讚賞,又是擔心,但後果實在是太大了。
“少主,你平時行來素來沉穩,爲何此翻如此激進,非得至李元山死不可,當時的情況,你爲何不暫時忍下,留待日後呢?”
天機子默默的嘆息一聲,但也能感受到雲塵的心態,寧死不妥協,可這次太是衝動了。
“你們可知道我爲何與玄陽宗鬧到今天這般局面嗎?數月前……”
雲塵的目光平靜無比,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慕青青的情況與自己是何曾相似,當初自己是何等的無助與艱難,今日慕青青這般,又豈能眼睜睜坐視不理,李元山不死,他心裡那平。
“這……原來如此,沒想到,沒想到啊!小友你身上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往,難怪你是如此憤怒,小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下你得罪的可是靈武商會與王族啊!”
青木子聞言,又是長嘆一聲,他總算是知道雲塵爲何要殺李元山了,不殺心裡不平啊!
“王族,你們口中一直說王族,究竟那一個王族如此混賬,竟然頒佈免罪令此等荒唐的東西,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自古以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人人都拿着免罪令,豈不是可以橫行無忌,無法無天了嗎?”
雲塵的目光閃爍着深深的疑惑,這一個王族究竟是何來頭,他以爲他是誰,受命於天的古之人皇嗎?就算是古之人皇也不能發佈如此荒唐之物。
“小友,不可妄言,不可妄言啊!王者都是能夠心念通神,若有人背後議論,必心生感應,屆時會有大麻煩啊!小友,此王族底蘊雄厚,強勢至極,傳承數千年,可追溯到三千年的封印之戰,曾爲人族立下不世功勳,執掌上百個大州,而靈州不過是這百個大州中最弱的一州而已,徒手可滅。”
青木子微微的嘆息一聲,靈州看似很大,方圓數百萬裡,但比起那些動則千萬裡,上億裡的大洲,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王族啊!那是一個真正遙不可及的存在啊!小友,這一次怕是麻煩大了啊!”聶滄海重重的嘆息一聲,敢在王族的免罪令下殺人,這對於王族就是挑釁。
“沒關係,就算王族要來找的也是我,絕對不會連累到你們,我也不會讓他們連累你。”
雲塵的目光閃爍着幾分的平靜,凡是能稱上王族的,都不是簡單的存在,執掌上百州的領地,是個棘手的對象。
“師尊,你說的那裡話,我們豈會怕你連累,而是不想看見你被萬清流這個雜碎給害了,師尊,我帶你離開靈州吧!”
木元空連忙是辯解起來,人族多少年不曾出現像雲塵這樣的妖孽,一但成長起來,未來將是無可限量,若因此事而被萬清流害了,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不,我不會在逃避,永遠不會。”
雲塵的面色微微猙獰,充滿了不甘與自責,就是因爲逃了,才讓乾元子身隕,縱殺了幽無機,也難以讓乾元子復活,不會在逃避,也不能在逃避。
“少主,你怎如此固執呢?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暫忍其一時又何妨。”天機子當場勸了起來,目光帶着幾分的不解。
“夠了,我說了不會走,便永遠也不會走。”雲塵聲音充滿了冷冽,直接是甩袖離去。
“這……少主,這究竟是怎麼了,老夫說錯什麼了嗎?”天機子的面色充滿疑惑,他根本不知道雲塵爲何會生這麼大的氣。
“是啊!師尊這是怎麼了。”木元空摸着自己的大光頭,也是一臉的懵逼。
“唉!你們有所不知,玄陽宗的太上長老乾元子,就是爲了讓雲塵逃過幽無機的追殺,從而死在了幽無機的手中,所以雖然幽無機已死,但這件事情成了他心裡永遠的痛,所以以後千萬別在他的面前提逃跑。”
青木子嘆息一聲,看着雲塵的背影,充滿了深深的無奈。
——
雷霆學院。
“雲塵小兒,此翻你如此折辱老夫,我不殺你,誓不罷休。”
院中,萬清流聲若巨雷,一掌將身前石桌拍的粉碎,目光閃爍着無盡的煞氣。
“師尊,您怎麼了,何事如此動怒。”
三道身影聞訊而至,爲首出聲之人一襲黑袍,身高七尺,相貌普通,但目光銳利如劍,混身上下閃爍極致的鋒芒。
此人乃是萬清流的大弟子凌仁,天人境一重的強者。
“師尊,到底何事讓你生出這般怒氣。”
一名二十三四歲左右的紅衣女子出聲,此女名爲紅綾,乃是真元九重的高手,乃是萬清流的二弟子。
而第三人正是王劍,如今成爲萬清流的三弟子,他留意到了雲塵這個名字,心中不禁一動,雲塵當真是一個惹禍精啊!這才幾日又招惹到了萬清流,他清楚的記得青空臨行前的話,若是機會定將雲塵誅殺,絕不給他半點機會,如今機會來了。
“師尊,您暫且息怒,這雲塵是如何招惹到你的。”
“王劍,聽你這口氣似乎認識他。”萬清流的神情一變,看着王劍出聲。
“不瞞師尊,雲塵與我一樣來自玄陽宗,而且弟子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弟子那不成才的兄弟便是死於其手,師尊,弟子斗膽提醒您,切莫因爲他修爲低微便是輕視,此人狠毒無情,狡猾詭詐。”
王劍抱拳出聲,上一次正是因爲輕視了雲塵,讓他做了必死任務,但還是讓他完成了,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三師弟,你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區區一個玄陽宗的外門弟子,再強又能強到那裡去,那不成還能翻天不成,膽敢得罪師尊,我這就去將其人頭取來。”
凌仁的目光閃爍着幾分的輕蔑,對於王劍他是先天上有些輕視,畢竟一個來自下屬勢力。
“大師兄,小弟並非滅自己威風,你若就這麼去,非但殺不了他,還會給自己惹來一身麻煩。”王劍並沒有將凌仁的嘲諷放在心裡,他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哼!惹來麻煩,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一個區區外院弟子,殺便殺了,誰又能拿我如何。”
凌仁的目光帶着幾分不屑,始終沒有將雲塵放在心上,只不過是一隻可以隨時捏死的螻蟻而已。
“大師兄,且不說別的,你要殺雲塵,你用什麼藉口,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就將他殺掉吧!你沒見師尊怒氣沖天,卻也同樣沒轍嗎?”
王劍心思細膩,他看出來萬清流怒氣沖天,可拿雲塵根本沒轍,當初流刃長老他們一行何嘗不是如此,最終還是栽在了雲塵的手中。
“放肆,王劍,你敢對師尊不敬。”凌仁爆喝一聲,目光閃爍着幾分怒意。
“夠了,都給我閉嘴,今日老夫至交醫藥堂長老李元山在老夫面前被雲塵小兒轟碎腦袋,讓爲師是顏面盡失。此子的背後有煉丹師公會,還有木元空,聶滄海等人撐腰,想動他也非易事,但不殺此子,老夫顏面何存啊!但若真要取其性命,老夫可借靈武商會之勢,但豈不是顯得老夫無能嗎?”
萬清流的面色難看至極,心中是怨氣難平,若直接去找靈武商會,豈不是更讓他丟人。
“李長老被殺,這個雲塵當真是狂妄至極,師尊,您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直接借靈武商會的勢對煉丹師公會施壓,讓他們直接交出雲塵受死便可。”
凌仁的面色殺氣凜冽,對於這個雲塵當真是恨到了極點。
“大師兄,此法不妥,煉丹師公會絕對不會交人的,靈武商會的丹師有一半來自煉丹師公會,他們絕對不會這麼一點小事從而與煉丹師公會交惡。師尊,請恕弟子斗膽問您一句,這李長老被殺,怕是還有隱情吧!”
紅綾一直沒有出聲,她一向的沉穩謹慎,見其師尊如此,便想起了其中必有隱情。
“紅綾啊!紅綾,你果真是爲師肚子裡的蛔蟲,因爲爲師手中有這個,來自王族的免罪令,若我借商會的力量,你們覺得這免罪令還能保住嗎?會長對這免罪令早已經是覬覦很久了,這是未來爲師帶着你們一步登天的最大依仗,我拿出免罪令若保李元山一命,但並沒有激活法印,機會只有一次,我又怎能浪費在他的身上呢?”
萬清流拿出了手中的金色令印,目光閃爍着幾分的癡迷,這面王族免罪令是他身份最大依仗。
“天啊!師尊,您的背後竟然是王族嗎?若是如此,您又何懼於區區一個雲塵。”凌仁的目光充滿了火熱,這可是王族的免罪令啊!擁有此令可一步登天啊!沒想到師尊竟有這麼大的底牌。
“師尊不是畏懼,而是師尊不想浪費這來自不易的機會。師尊,其實要殺雲塵,也不是沒有辦法,但不知師尊您想那雲塵怎麼死,是當面誅殺,還是暗中斬殺。”
王劍負手而立,嘴角閃爍着一抹冷笑。
“哦!你且說來。”
萬清流頓時來了興趣,自己這個新收的弟子天資優等,而且非常勤奮。
“若明殺,這也好辦,三日後是外院新晉弟子切磋,屆時只要暗中做些手段,讓那雲塵與種子班的弟子搏殺,師尊可當面出氣。若暗殺則是更好辦,還有半月就是玄陽城,葉,王,雲三族每三年一次的城主之位的爭奪,只要我向雲家施壓,這雲家定向雲塵求援,屆時在玄陽城市附近,派人阻擊。”
王劍這一計可謂是雙管齊下,若一擊不成,還有下一擊,總有一擊能至於死地。
“好,王劍,此事交由你辦,若能明殺,就給爲師當場誅殺,這樣才能以泄爲師心頭之恨。”萬清流目光看向了王劍,果然不愧是青空教導出來的弟子,夠狠也夠陰毒。
“是,師尊。”王劍抱拳一禮,便是立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