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殺伐果決,雷厲風行,這纔是聖王該有的態度。”
雲塵微微一笑,瞬息將五道元神送進了內世界,直接交給了吞天老魔去吞噬。
“行了,小混蛋,少在這裡恭維我了,這些人我帶去交給怨魔處置,老夫能鎮壓怨魔一時三刻。”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處理,但是這個度你要把握好了,青鸞丫頭,咱們走了。”
絕古聖王徒手一抓,將敖紫鴛,佘炎古王,玄九天幾人攝出了大陣,同時也帶着離青鸞離去,只留下了雲塵一人。
至於裡面的邪魔自是讓雲塵自己去處理,尤其是冰魔王,他自然是認得,但當初的冰魔王入侵,雖在戰場但沒有直接參戰,就算最後出手,也是被迫還擊。
但是唯一一個沒有入侵的深淵邪魔,當年給絕古聖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然換做別的邪魔試試看。
待得絕古聖王的身影離去,雲塵神念控制陣法,強行將虛空撕開,裡面露出了兩道身影,赫然是白髮青年與冰魔王。
屈指一彈,雲塵解封了兩人的部分禁制,可以自由活動與說話,但修爲完全被封死,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隕落。
三人相互凝望,誰也沒有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尤其是冰魔王看着如今的雲塵,更是唏噓無比,現在自己可算是雲塵的階下囚了。
只要雲塵願意,大可當場殺掉他們,他與雲塵之間,的確是有那麼一份人情,但當初雲塵自己可是設局逼迫過雲塵。
不得已雲塵與簽訂三年協議,再後來爲了保住自己心愛之人的一絲殘魂,更是與雲塵簽訂靈魂血契。
兩年過去,昔日雲塵已經成長到了讓他不得不仰視的地步,且不說他的修爲,單說他所幹的事情,他冰魔王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這無關身份,無關修爲,無關立場,更無關種族,只是單純的欣賞與欽佩。
“老魔頭,雷霆城一別,已兩年有餘了吧!只憑這兩年你們信守承諾,我雲塵敬你一罈子。”
話落,雲塵直接摸出了兩壇酒,瞬間拋出了一罈,直接落到了冰魔王的手中。
冰魔王神情一楞,露出了些許笑容,“喝!”
頓時,冰魔王拍開封泥,仰頭猛灌起來,一罈足有十斤的烈焰燒,頃刻之間喝光,沒有一滴灑落。
而云塵同樣也是瞬間喝光,顯得是豪氣干雲,他與冰魔王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立場不同,可內心惺惺相惜。
冰魔王念極雲塵的曠世奇才,當初選擇給了雲塵機會,而云塵念着冰魔王當初守護雷霆城一行親友之間的恩情。
若不然當初陸凝霜體內寄生的深淵帝女,雲塵斷然不可能讓她活着,就算付出天大的代價也要弄死她。
有恩十倍還,有仇百倍報。
“雲塵,加緊修煉吧!三年之約將至,就憑你現在的修爲,斷然不是我的對手。”
冰魔王負手而立,嘴角掛着平靜無比的微笑。
“嘿!老魔頭,現在你該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吧!別看你是一尊古王,你我之間相差三個大境界。”
“還有近一年時間,到時候誰收拾誰還不一定,你可別自信的太早。”
“對了,老魔頭,你修成九幽寒氣,相信此物對你大有裨益,裡面蘊涵一絲九極玄冰煞,若能將其參悟。”
話落,雲塵將冰靈老祖送給他的九品王器冰靈刀拿了出來,瞬間拋到了冰魔王的面前。
冰魔王入眼一見,這不看還好,一看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那一雙波瀾不驚的銀色雙瞳,瀰漫出了無盡的震駭。
冰靈刀,竟是冰靈刀,根據他的傳承記憶,他並不是單純的深淵冰魔,而是源於一個深淵最古老的種族。
更是此一族最後的血脈,其歷史能夠追溯深淵誕生之初,而他們一族本世代看守放逐之地,蓋因一場大禍,讓其一族幾盡滅絕。
而冰靈刀乃是他一族史上最驚豔老祖鍛造,而且此老祖更以種族之名命名,就算是深淵九大主宰,也與老祖平起平坐。
可他一族血脈近乎斷絕,對於傳承也是奇缺無數,關於過往種種,更是不知其秘。
但如今冰靈刀再現,又從雲塵的手中出現,是不是意味着還有冰靈族的族人再世,又或者雲塵手中掌握冰靈一族的至高奧義。
“雲塵,此刀你從何處得來?”冰魔王看着雲塵,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秘密?”雲塵負手而立,淡漠自然,完全一副無可相告的模樣。
“你……”冰魔王無言以對,他深知雲塵的脾氣,這就是一個坑貨,一個天大坑貨,但肯定知曉一些大秘密。
“行了,殤兄,你們之間要敘舊,以後有的是機會……雲塵……”
“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你我之間的恩怨,待會我慢慢跟你清算,現在再敢多說一個字,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雲塵一聲爆喝,神情猙獰,態度大變,如同的是一隻發狂的雄獅,尤其是一雙目光折射出了徹骨的冰冷與仇恨。
“雲塵小子,冷靜一些,幻兄今日爲和解而來,不管你有多大的恨,先聽聽他說什麼。”
“況且幻兄今日出手相救陸幽冥與範統,這總歸是事實吧!血神殿是血神殿,他不他,不能混爲一談。”
冰魔王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其中還另有隱情啊!不然雲塵不會如此激動,而且一副生死大敵的模樣。
“和解,你想和解,幻天辰,血神教的餘孽,空間血神使,你以爲你改頭換面,跑到玄黃界,就沒人知曉你們的過往,以及你們當年所做的事情嗎?”
“且不說你們前身血神教,只說你們在玄黃界三千年,殺過我人族多少子民,又屠戮我多少人族天驕。”
“這一筆筆的血債,你以爲沒人給你們記着嗎?”
“既然躲到了玄黃界,還不知悔改,不知收斂,你以爲我是驚鴻帝尊那麼心慈手軟,那麼兼愛天下嗎?”
“幻天辰,你落在我的手上,我必讓你受盡世間最慘烈的酷刑,我要讓你日夜哀嚎,萬世不得超生。”
雲塵言辭恨意沖天,字字殺機,句句誅心,當年這個餘孽讓其跑了,但現在終究還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白髮青年內心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的震撼那是可想而知,當世知曉自己的身份的人已經死絕了,就算是冰魔王也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只知道自己來自幻族而已。
三千年過去,他將屬於血神教的記憶全部塵封,那是他一生都抹不去的污點,他所行所做,縱是死上萬次也不夠。
但他從不後悔,爲了摯愛再生,縱殺盡天下又如何。
可雲塵區區弱冠少年,何以能夠如此清楚的知曉自己的來歷,而且對自己充滿的憎恨,那是一種不知道延續了多少歲月,更是銘刻於靈魂深處的恨。
“你到底是誰?”
幻天辰出聲,如今修爲被封,已經再難有活路了,但起碼也要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誰?
“我是誰?你沒資格知曉。”雲塵的殺意凜冽,一步步的迫近幻天辰,給予無比可怕的壓迫。
“你……”幻天辰無言以對,今天只怕是活不成了,以雲塵的爲人,斷不可能讓他活着的。
“你什麼你,你特麼給我去死。”
無盡的怨恨,滔天的憤怒,再難以壓抑的住,雲塵一把奪過了冰魔王手中的刀,一抹湛藍色的寒光閃爍,冰冷刺骨的刀芒朝着幻天辰的頭顱斬去。
“住手!”
冰魔王的身影擋在了幻天辰的身前,冰冷無情的一刀撕開冰魔王的胸膛,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老魔頭,你給我滾開,再敢阻我,連你一起殺。”
雲塵吼聲如雷,額上青筋根根爆起,面色猙獰的可怕至極。
“雲塵小子,你給我冷靜一點,你能容忍我這個三千年前進犯人族的異類,爲何不能容忍他,不管他是血神教的空間血神使,還是現在血神殿的殿主。”
“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如今的血神殿,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不堪,有朝一日,你親上三大戰場看一眼,你就明白人族各大聖地,王族,爲何能夠容忍他們的存在了。”
“我們是異類,可是我們也不是天生就喜好殺戮,喜好破壞一切,不是每個人都如一般,有着向命運挑戰的勇氣。”
“他的曾經我不知道,可我相信他,正如同你信我一般。”
“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到時候你執意還要殺他,我絕不阻攔。”
冰魔王心中無奈,但是幻天辰是唯一能夠交心的朋友,他在深淵就是一個異類,向來是我行我素,雖身爲冰魔族的王,但一直受其排擠。
三千年前的戰爭,本不欲參戰,但同樣也是一個逃脫牢籠的機會。
“不需要任何解釋,欠債的還錢,欠命的還命,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雲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餘孽,前世就是這個餘孽造下無盡殺戮,屠戮不知多少人族子民,依仗空間之力,無法無天。
“雲塵,還等什麼,動手吧!”
“我早已是一個行屍走肉,三千年前就該死了,我一生殺戮無數,但我絕不後悔。”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無可厚非。”
幻天辰也不在想去辯解,他知道無論怎麼說,今日也活不了,索性這樣,還不如痛快求死,還能免遭羞辱。
“你到是痛快,敢作敢當,到還算個爺們。”
“你在諸界殺戮無數,屠戮無數種族,這些血債跟我無關,我也懶得追究。”
“唯有一事,乾坤界,南域三城,一百八十七萬凡人性命,你可還記得嗎?”
雲塵擡首,強壓心中怒火,逼視起了幻天辰。
那一場殺戮,也就是直接導致了自己與血神教的不死不休,身爲帝尊降臨各界,追殺血神教的教徒,將他們的殿主,神使,長老,以及無數精英教衆,全部屠戮乾淨。
前前後後追殺了數百年,殺的血神教這個上古道統滅絕世間,但乾坤界的兇手幻天辰數次逃脫自己的追捕。
最後一次,一掌毀滅半個世界,更是鎮塌了虛空通道,最終還是讓他苟活下來。
也曾逼問血神教的所有高層,爲何要屠戮凡人,但是血神教上下拒不承認,甚至他搜魂奪魄,也沒有找到一點關於屠戮凡人的信息。
但那種手段的確是血神教所爲,這一點是錯不了的,所以前世今生與血神教的餘孽將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