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嗎？”
“也是啊！堂堂八大嫡脈之女，又怎麼會對我這個廢人一直不離不棄呢？”
“我真是自作多情，不管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的意見。”
“看在我們曾經情義的份上，我還是奉勸你一句。”
“好好收斂一下，不要在……”
此時，一名身穿黃色錦袍，面容俊秀，生的藍髮藍瞳的青年走出來，當着水落舟的面輕輕的將水落雁擁起。
俊秀的五官上瀰漫着一抹輕蔑與嘲弄，“水落舟，悄悄你如今的德行，真是可憐而又可悲啊！”
“只怕你連買酒的錢也沒了吧！本聖子今天心情好，便賞你一枚靈石買酒去吧！”
話落，青年手中一枚靈石落在了水落舟的面前，發出了清脆無比的響聲，完全就是把水落舟當成了乞丐。
奚落。
嘲諷。
輕蔑。
不屑。
打臉。
赤＠裸＠裸的當場打臉，而且抽完了左臉，又是抽上了右臉。
就算如今淪爲廢人，已經沒有任何修爲的水落舟，可畢竟還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有着血性的男人。
本以爲水落雁只是對自己失望頭頂，對自己心灰意冷，對自己冥頑不靈而感到絕望，所以纔會選擇離開他。
而水落舟自然是尊重她的選擇，畢竟現在的自己不可能給她帶來任何東西，包括曾經許諾的未來。
可事實並不這樣，而是已經背棄了兩人的承諾，早已經是投入他人的懷抱，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曾經的死對頭。
早就是察覺水落雁心生去意，但沒想到竟是如此結果。
一時間，水落舟胸中恨意籠罩，沉寂的心變的是如同火山般的爆裂，血液更是宛若熔岩般的炙熱。
憤怒！
怨恨！
憋屈！
不甘！
“落雁，你可以棄我而去，我也是尊重你的選擇。”
“但是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和他在一起？”
“爲什麼？”
“纔多長時間，不到一個月而已，你們竟然搞到了一起。”
“水落雁，你真是讓我噁心！”
水落舟雙拳緊握，指甲深深的嵌入肉中，披頭散髮，面容猙獰，宛若是一頭狂暴的怒獸，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呵呵！這是曾心是來羞辱自己，曾心來打自己的臉啊！
水落雁你真是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一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啊！
“啪！”
一聲清脆而響亮的耳光聲劃破了天地的沉寂，只見水落舟的身影足足倒退了七八步，更是狠狠的摔落在了地面上。
滿面污垢的臉當場就腫脹起來，嘴角流淌着殷紅的血跡，其狀慘不忍睹，狼狽至極。
“水落舟，瞧瞧你如今的德行，簡直就是一條瘋狗。”
“不甘嗎？絕望嗎？憤怒嗎？我就是要你痛不欲生，在無盡絕望中度過。”
“你以爲落雁是真心喜歡你嗎？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落雁從來心裡只有我，你不過只是一個來自支脈的賤種而已。”
“你也配凌駕於我們八脈之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醒醒吧！賤種註定就是賤種，鹹魚永遠是鹹魚，就算是翻身了依舊還是鹹魚。”
“想一步登天，踏上雲端，你也配！”
輕蔑，不屑，譏諷的聲音從青年的口中傳來，更是一隻腳狠狠的踏在了水落舟的頭上，重重的踐踏起來，水落舟的一半頭顱被深深的踩進土裡，可青年依舊沒有罷手的跡象，神情囂張至極，充滿了驕狂。
“天啊！那是誰？竟然如此的蠻橫。”
“閉嘴吧！你想死嗎？那是水靈族三大聖子之一的水落青。”
“曾經被水落舟聖子壓上一頭，而今水落帆已死，水落舟又廢了。”
“是啊！如今水靈族只有這一位聖子了，自然是強勢無比。”
四周圍觀的食客一個個是隻能暗中神念交流，誰也不敢出聲，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罷了。
他們都是來自第三階層末端的中小勢力，誰敢去觸及水靈族的黴頭，尤其還是這樣的一方霸主。
對於第三階層的勢力來說，水靈族就是高不可攀的龐然大物，完全不是他們能夠得罪起的，況且那是水靈族的內部事務，就算是同爲一階層的勢力，也沒人會去插手，至少如今的水落舟，沒人會去幫他。
主要是利益與風險不成正比，一個廢人縱曾經身份顯赫，但如今終究是一個廢人而已，誰又得罪不起。
雲塵從窗口前人頭的縫隙中，冷眼旁觀着一切，水落舟之事，已然是成了定局。
幫是可以幫一把，但若將自身陷入危機，那代價就划不來了。
若是換做以前，早就是一刀將水落青劈死。
雖然水落舟如今的境地，跟他是脫不了干係，可他與他的交情，還沒有到正面出手解救。
人心叵測，誰也不知道人皮下的心究竟是黑還是紅。
因爲一但相助了他，難保不會讓他因此而怨恨上自己，水落舟終究是水靈族，畢竟自己當着他的面，誅殺了水靈族的長老。
靜觀其變吧！
恢復修爲就算了，暗中保他不死吧！
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已經是耽擱不起了。
終究，雲塵還是選擇冷眼旁觀，飄渺山的生靈不值得憐憫，這句話已經不是一個人對自己說了。
或許是有些偏激，但並不是沒有道理。
“落青，夠了，他已經是個廢人了。”
“你再怎麼羞辱他，也不會顯示你的強大，只會讓人背後非議罷了。”
“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水落雁內心沒有憐憫，只是不想讓別人背後非議罷了，畢竟就算是再怎麼羞辱他，終究他也只是一個廢人。
他已經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了，就算是修爲全部恢復，又能怎麼樣呢？
鹹魚終究是鹹魚，翻身也還是鹹魚。
“水落舟，你可千萬別早死了，不然我這一生豈不是無趣的很。”
“我到要看看你一個沒有修爲的廢人，究竟能在此地存活多長時間。”
“昔日＠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會百倍的還給你。”
“好好享受吧！待我去了了這裡的事情，再行回來慢慢收拾你。”
水落青看着腳下的水落舟，驕狂的面孔中帶着一抹暢快，看到了現在的水落舟，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出身嫡系，同爲聖子，卻被一個支脈的賤種壓上一頭。
無論是什麼，他都要與自己爭。
但最終還是自己贏了，自己纔是真正的笑到最後。
一個支脈的賤種，妄想一步登頂，踏足雲端之上，簡直就是做夢。
“哈哈哈！”
“哈哈哈！”
“水落青，你可以折辱我，可以諷刺我，更可以殺了我。”
“但你永遠別想我低頭。”
“早晚有一天，有人會滅了水靈族，滅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看你們還能蹦達幾天。”
“你放心，我不會死，我會好好的活着，無論多麼艱難。”
“因爲我要親眼看着你們覆滅。”
水落舟翻過身軀，仰天狂笑起來，狀若瘋魔，陷入了癲狂之中。
憤怒，不甘，怨恨，戾氣化做了讓水落舟徹底活下去的動力。
活着，必須活着，無論多麼艱難也要活着。
不親眼見到水靈族滅亡，這一世必將死不瞑目。
屈辱不會讓我一蹶不振。
仇恨是我活下去的動力。
怨氣將是我內心強大的基礎。
憤怒將是我不滅的意志。
一日不死，絕不屈服！
“水落舟……”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到了極點。”
“哀嚎，嘶吼，癲狂，只不過是你無力掙扎，脆弱內心的表現罷了。”
“你還能怎麼樣，你又能做到什麼？”
“從今以後，我們就是雲泥之別，你永遠只能仰望我們的身影。”
“你就是想做一個碌碌無爲的凡人都不可能了。”
“你註定就是一個失敗者！”
水落雁緩步而至，面孔森冷無情，更是輕蔑到了極點，沒有任何一絲的憐憫。
“走吧！休要與他爭口舌。”
“因爲他只會讓我們浪費口水罷了。”
“人族都要自身難保了，還妄圖那個人類賤種能救他。”
“更是妄言要滅我一族，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弱小者的絕望掙扎！”
水落青宛若是高聳雲端的神靈，輕蔑無比的俯視着地面上的水落舟，神情更是不屑到了極點。
“狗男女，你們等着吧！”
“無論十年，百年，千年，我亦會活下去。”
“直至見到你們的隕滅。”
水落舟掙扎起身，發出了無盡的嘶吼，滿頭的亂髮也是無風亂舞，展現出了無比猙獰兇厲的氣勢。
他不甘，憋屈，更是怒氣沖天……
他恨自己如此弱小，恨自己淪爲一個廢人……
若修爲還在，又豈會遭受如此奇恥大辱，又豈會被這對狗男女當面羞辱。
水落青，水落雁兩人離去了，只剩下水落舟一人孤零零的身影，無論心中是有多麼的憤怒，無論是有多麼的不甘。
終究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廢人的事實，亦是無力改變面前的困局。
水靈族的無恥，無名大兄的強勢反擊，族中長老的呵斥質問……
一幕幕，一點點，宛若是昨日記憶顯化。
說一千，道一萬，水靈族對不起無名大兄在前，纔會招來如此的禍端。
漫長的街道，漆黑陰暗的巷口，水落舟的身影孤零零的向着裡面而去。
落日的餘暉，將他的身影拖的狹長無比，顯得是枯寂而又蕭瑟……
小巷的盡頭，坑窪的地面，混合着臭水發出刺鼻的味道，而水落舟孤身一人隱於陰影處，宛若是受傷的孤狼，獨自在一旁舔着傷口。
漆黑陰暗的環境中，水落舟的目光充滿了陰沉與殺意……
“不甘，絕望，憤怒，怨恨嗎？”
“想要報仇嗎？想要親手踏平水靈族一雪前恥嗎？”
“水落舟，你想要再一次擁有力量嗎？”
“一次可以讓你擺脫宿命，擺脫困境的機會。”
“但代價是你從今以後，將變的不人不魔，成爲一個陰影中的幽靈。”
“你的生命與靈魂，將徹底被我掌控。”
“如此，你願意換取報仇的力量嗎？”
陰暗漆黑的小巷中，四周的空間無聲無息的被黑暗之力籠罩，一道漆黑的魂影浮現在了水落舟的面前，其聲音充滿了誘惑，似要人墮入那罪惡的深淵。
“如今的我，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
“別說不人不魔，只要能報仇，讓我立刻去死也行。”
“給我報仇的力量。”
水落舟猛然擡頭看着面前的黑影，目光變的是冷冽無比，彷彿就是沒有情感的朽木。
“好，如你所願！”
“服下此丹，你將立刻擁有報仇的力量。”
“傳你一法，可助你煉化此丹。”
“從此世上再無水落舟，只有陰影魔刺。”
“虛空之門！”
“去吧！去混亂荒原殺戮吧！”
“若有需要，我會召喚你！”
漆黑的身影徒手開啓了一道虛空之門，轉而就將水落舟投入其中。
當空間之門消失，黑影亦是消失而去。
呵！竟然是陰影魔刺，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啊！
混亂荒原這回真的是有好戲看了，看來事情似乎不是表面的那麼簡單了。
當黑影與水落舟的身影全部消失，雲塵的一道神念法身，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嘴角掛着讓人難以琢磨的笑容。
消失了三古紀元，讓人聞風喪膽的陰影魔刺，將再度出世，飄渺山的內部也是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