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中+文/網)啊啊,小雅忘記跟大家說了,大家過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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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首歌播完之後,王坤沉默了良久。寧威也沒有打擾他,任王坤坐在音響後面,將額頭靠在交握的雙手後面發着呆。許久後,王坤長長吐出一口氣,坐直了身子,看着寧威英俊而面無表情的臉龐說:“你怎麼了?”
寧威微微揚眉,不解地望着王坤。
“這歌聽了心裡好難受。我實在想象不出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心中會有這麼濃重的悲傷……”王坤的聲音與其說是在對寧威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而且一點都不像矯情。這麼深,唉,我不知道怎麼說了。反正聽了你寫的這些歌,我總覺得說不定一刀殺了你還讓你痛快些。”
寧威抿了抿嘴脣,說:“這些歌不行嗎?”
像是終於從歌曲的世界中解脫了出來般地,王坤換上了原先的屬於商人的表情:“不不不,當然不是。事實上現在這種傷感系的情歌很流行,許多歌手就是沒有什麼可傷心的,還非要表現出一幅傷感的姿態。這個社會上人都活得太疲勞了,疲勞到連思考和感動的力氣都沒有,所以就喜歡聽聽那種比自己還慘的人的歌。蒲+公+英/中+文/網”
寧威點了點頭。
“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們需要開會之後討論決定,我會盡快電話通知你的。”王坤微笑着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向寧威伸出了手。寧威的右手冰涼,握了王坤的手之後,沒有笑容地向王坤點了點頭:“謝謝了。”
“客氣什麼。”王坤拍了拍寧威的肩膀,將寧威送出了辦公室。
目送着寧威慢慢向電梯走去的背影,王坤忽然叫住了寧威:“那個……請等等。”
寧威回過頭,以眼神詢問王坤還有什麼事情。
“那個……啊……”王坤欲言又止了很久,忽然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似地笑了,“嗨,瞧我,話都不會說了。我就是想跟你說,你開心點。爲了寫歌刻意培養悲傷的情緒也沒問題,但是你畢竟只有十八歲啊。”
寧威看着王坤有些羞澀又有些尷尬的笑容,鄭重地行了禮說:“謝謝。”說完,轉身快步走了。
王坤發現,寧威步伐邁得大的時候,就有一些微跛,不由嘆了口氣。他說不清楚爲什麼,忽然涌起的一陣莫名的惆悵,堵在胸口,久久揮之不去。
AJC唱片公司的大廈位於城市的一個副中心,四周是一片車水馬龍的商業鬧市。蒲+公+英/中+文/網AJC唱片公司在玻璃幕牆外安裝了一面三層樓高的大型液晶屏幕,在上面播放自己旗下歌手的MV和廣告,作爲宣傳之用。寧威緩緩走向AJC唱片公司的大樓外,剛走到門前,兩道帶感應的玻璃自動門逐一開啓。一種熟悉的聲音撞入耳膜,將寧威的整個思緒包圍,令他半分都無法動彈。他忽然整個人僵立在原地,雙腿再也無法邁開一步,忽然彷彿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似的,意識被漸漸抽離,用盡全身力氣,纔將帶着暑氣的空氣吸入自己的肺腔。然而,呼出的空氣,卻帶着劇烈的顫抖。這個時時刻刻迴盪在腦海的聲音,這個朝思暮想的聲音,這個一直想要再聽一遍的聲音,此刻不但在耳邊響起,而且完完全全包圍了寧威所有的感官,即使捂住耳朵,也會調皮地鑽入寧威的腦海。
陸青嵐的聲音。
寧威一直在設想着,再次見到陸青嵐會是怎樣的情形。其實,潛意識中,寧威一直都不相信,他和陸青嵐真的會就此訣別。因爲兩人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也都還年輕。即使只是走在路上,遇到的可能性也並不低。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過,再一次聽到陸青嵐的聲音,是從三層樓高的超大液晶屏幕中發出的霸道的音響,想回避都不行。
寧威怔怔地木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直到有人匆匆走出AJC唱片公司的大廈,不小心撞到了寧威的肩膀,將寧威撞了一個踉蹌,還轉身埋怨地注視着寧威,像是在質詢寧威爲何擋在路當中。寧威纔回過神來,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AJC唱片公司大廈門前的長長的階梯。AJC唱片公司牆上安裝的巨大液晶屏幕中,正在播放着陸青嵐的第一首單曲的MV,這熟悉的聲音卻在演唱着寧威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歌曲。曾經,青嵐說只唱寧威寫的歌,寧威知道,也許現在還記着這句仿若兒戲的誓言,只能說明自己太過天真罷了。寧威也知道,現在的自己什麼都給不了陸青嵐,陸青嵐離開自己纔是最正確的選擇。然而,理性卻無法戰勝情感,啃噬着寧威的心的,是深深的失落與不甘。
寧威苦澀地喃喃輕語:“青嵐,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任性吶。爲什麼此刻又讓我聽到你的聲音?而且,連回避的權利都不給我?事到如今,爲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爲什麼,要那麼殘忍地用你的歌聲,告訴我你的心中已經有了另一個人?”
他咬着嘴脣,壓抑着自己宛如呻吟的嘆息聲。在鬧市的人流中緩緩地走着,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音量喃喃地喊着那個一直以來在心中魂牽夢縈的名字:“青嵐……青嵐……”
他知道只要他一回過頭,就能從那面足足三層樓高的液晶大屏幕中,看到陸青嵐的身影。他也一直很想再見陸青嵐一面,整夜整夜地想得發瘋。但是,寧威直到再也聽不見青嵐的歌聲爲止,一次都沒有回過頭去……
寧威整整步行了五個多小時,纔回到艾豔豔的店——並不是沒有坐車的錢,只是單純地想走而已。到達艾豔豔的店的時候,已經到了這座城市每一日最嫵媚、最煽情也最妖豔的時刻。寧威當然遲到了。
推開店門走進去,寧威微微怔了怔,只見艾豔豔的女兒,那個打扮得很中性,甚至可以說是帥氣的女人,正站在櫃檯後面,一本正經地穿着圍裙,手中拿着抹布,擦拭着櫃檯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實在是對不起。”寧威走到櫃檯後面,一臉歉疚地道歉,接過抹布。
艾豔豔從後面的準備室探出頭來:“別理她,她就是做給你看的。她手裡拿着那塊抹布,都擦了兩小時桌子了。現在客人還沒上門呢,你不必介意。”
這話顯然是對寧威說的。寧威一臉抱歉地朝艾豔豔點了點頭。被寧威搶過抹布的女人爽朗地笑了,說:“我還專門找了條圍裙出來,就爲了激發你的羞恥心。誰叫你遲到。”
寧威一臉認真地道歉,自己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該在晚上九點前趕回艾豔豔家準備開張。不,其實潛意識裡當然是記得的,只是完全沒有這個心情而已。自己竟然僅僅是聽到陸青嵐的聲音,就全然地失態,狼狽地失去一切理性和自制力,這讓寧威的心裡泛起了深深的苦澀。他不知道他是在怨恨陸青嵐,還是怨恨依然對陸青嵐念念不忘的自己。
“喂,你幹嘛啦?我這麼認真地準備這個玩笑,你幹嘛不笑……”艾豔豔的女兒用手肘頂着寧威的胸部,忽然注意到寧威的神色:“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生病了?”
一邊說着,一邊用雙手同時搭在寧威和自己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嘟囔着:“奇怪,沒有生病啊,好好的……”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