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審問室。
“進去,老實點,不然可沒好果子吃!”一個又高又胖的警察把安逸推進了審問室裡,安逸雙手被反拷着,好奇的四處打量,就好像他進的壓根不是警察局,而是風景秀麗的旅遊勝地一般。
“我反映個事情,你們審問室的燈光爲什麼總是要搞的那麼暗?就最中間的一個小燈泡,而且才幾瓦的吧?還沒有窗戶,萬一你們有些人不愛洗澡把人薰死了怎麼辦?就算薰不死人,萬一你們染上一些什麼重病傳染了怎麼辦?空氣都不流通啊,再說了,這麼暗的一件屋子,啥都看不清楚,說不定你審問我到一半的時候我跑了你都不知道,所以說把審問室弄亮點不好嗎?”安逸非常誠懇的給出自己的意見。
胖子警察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
誰他媽要問你意見了?老子有說‘請務必給我們一些意見’這類的話嗎?
“不識好歹是麼?看來你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胖子警察冷哼一聲,從身後摸出一條電棍來。
剛想下手的時候,審問室的門忽然被推開,劉國平從門外走了進來,“小張,你先出去,他教給我來審問就好。”
胖子警察詫異的看了劉國平一眼,自己的這個局長平時可是懶得很,就算是上班也不過是過來打一下卡就跑路了,這小子只不過是從客運站抓回來的小偷小販而已,犯得着用局長親自來審?
不過既然劉國平這麼說了,胖子警察也不敢不聽,答應了一聲之後弓身出門,還很貼心的幫着把門給帶上。
“來,小夥子,坐。”劉國平一改剛纔嚴肅的態度,居然還對着安逸笑臉相迎,還幫他把手銬給解開了。
這就讓安逸略微有些奇怪。
這傢伙難道剛纔還抽空跑去韓國做了一次換臉手術?怎麼這臉變的這麼快。
實際上劉國平是對安逸略微有所忌憚。
剛纔海軍在之後又給他打了一通電話,說是找個罪名把安逸丟進大牢,判個十年八年的,並且在這之前最好給他來點手段讓他嚐嚐滋味。還說出了什麼事情他會罩着。
對於海軍這種家庭背景極大的存在,劉國平是招惹不起的,但是也正是這樣,才讓劉國平對安逸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如果說海軍只是像剛纔那樣,隨口交代一句‘我不認識他’,劉國平自然知道要如何處理,肯定會往死裡整安逸。
但時候海軍還補了一個電話過來讓他往死裡整安逸,這就讓劉國平匪夷所思了。
能讓海軍這麼記恨的人,想必這小子的背景肯定也不小吧?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的話,海軍何必這麼大費周折?以他的家室,隨便丟個保鏢出來都能解決這小子吧?
而且,劉國平剛纔在進審問室的時候還仔細觀察了安逸一番。
他絲毫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一般給抓進警察局的人只會有兩種表現,要麼就是害怕膽小的,對警察的態度非常的恭謹,你問他什麼他都馬上回答你。
另外一種就是嚷嚷着大叫的,這種人要麼就
是有背景,要麼就是蠻橫不講理的虎逼。
可是像安逸這種怡然自得像是在看風景的……這就是劉國平從來沒遇到過的了。
劉國平在心中也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這麼的鎮定?
他甚至設想了一下,如果海軍被抓起來的話,肯定也會一臉從容的坐在凳子上喝茶吧。
不知不覺的,劉國平就把安逸跟海軍聯想到了一塊去,難道說他也是跟海軍同一個級別的公子哥?
但是以前卻從來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
劉國平不得不謹慎一些,萬一安逸真的有什麼大背景他又對安逸下了手的話,事情鬧大了,以海軍他們家的背景,肯定會趕緊把自己撇開,他們海家是可以容易脫身,但自己的路自己不得不小心對付。
所以這纔是劉國平在進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發難的緣故。
人心這種東西有時候實在是太複雜了,一秒鐘的思想都可以變幻千次。
“小兄弟怎麼稱呼?”劉國平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中華,遞給了安逸一根。
安逸接過,在鼻子面前嗅了嗅之後,淡淡道,“劉局長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劉國平臉色一僵,又笑道,“前兩天剛過完生日,朋友送的一條好煙,平時裡我只抽紅塔山。”
“不用跟我解釋什麼,我又不是你的上司,自然不會管你抽五塊錢一包的煙,還是五十塊錢一包的煙,劉局長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畢竟這裡是審問室……嘛。”
劉國平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如果這傢伙真的沒什麼底子也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話,自己肯定要讓他死的很難看。
但是在沒套出話之前,劉國平只能暫時先按捺住這股衝動,壓下性子出聲道,“小兄弟,今天在客運站的事情,的確是接到有人舉報說你在那裡鬧事,還對一些乘客大打出手。”
“你親眼看到了?你以爲你是狄仁傑?神預判?”安逸譏諷道。
劉國平肯定是沒親眼看到,但是他的親戚就在那裡謀生,他能不知道嗎?
但是這種事情他又怎麼好說的出口,難道他拍着安逸的肩膀說,哥們我有個親戚在裡面組建了一個混混組織我看你骨絡精奇要不你也一併加入?五險一金週末雙休每半年還根據偷竊碰瓷所得的業績來頒發一次半年獎,年底還有一次集體旅遊的機會,來吧孩子,融入我們的大家庭吧!
“所以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也並沒有對你做些什麼,而是在跟你好好商量。”劉國平的語氣有些陰沉,他是想好好跟安逸交談,把他話給套出來,但是安逸似乎不想好好配合他,這讓他一度惆悵。
“也就是說,如果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後,你就打算對我做些什麼了?”安逸雙手護胸後退了兩步,“你想做什麼?”
劉國平:“……”
他發誓,如果這小子沒後臺,他一定要弄死這小子!
誰他媽對你有興趣!老子又不喜歡男的!
“你有沒有什麼想給自己辯解的?或者找人來幫你澄清之類的
?”劉國平試探性的問道。
如果安逸這時候說讓我打個電話吧,劉國平就可以根據他找過來的人試探出他的底子,再考慮是不是要下手,背景太大的話,到時候安逸被人親自出面保走,劉國平這裡也算是有個交代,海軍也不好爲難他。
不過安逸索性把手一攤,“我很窮的,沒錢找律師什麼的,而且我現在都到警察局裡來了,有什麼話能辯解的了?”
劉國平覺得安逸說的很有道理,的確,進了警察局你還有什麼能說的清……等會!這小子什麼意思?
“你確定你不打算找人把你保釋出來?如果沒人保釋你,那麼你就由我們警察局親自處理了。”這是劉國平最後給安逸機會。
如果他還說沒有的話,那麼劉國平就打算動手了。
有人他肯定就喊過來了,如果他真的有背景有實力,他不至於會無聊到調戲自己一個小警察,他真的有背景,哪怕最開始喊人過來,也能讓自己弄的很尷尬,還得拉下臉面道歉,這個結果是一樣的。
當然,劉國平並不知道安逸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沒人保釋我,你們警察局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安逸把那根中華點燃,悠哉悠哉的抽了一口。
“呵呵,既然你這樣說了……很抱歉,有人想讓你死。小張!把兄弟幾個都叫進來!”劉國平對着門外大喊了一聲。
不一會,從門外就衝進來了幾個穿着警察制服的大漢,他們不光人進來了,還拖進來一個箱子。
“我們這裡是警察局,是抓壞人的,所以對付一些不肯開口的壞人,我們也有很多種逼供的方式,既然剛纔問了你那麼多你都不肯交代那麼就只好用些特殊手段了。小張。”劉國平冷笑着一揮手。
安逸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他明白這羣人要故意陷害了。
小張從身後一個警察手中接過大皮箱,打開箱子,裡面各種各樣泛着寒光的一些器具,看樣子都是一些屈打成招專門使用的道具。
小張從裡面取出一臺攝像機,看了安逸一眼,“知道這是幹嘛用的嗎?”
“知道。”安逸點了點頭,“等會你們打我的時候你就在旁邊拍着,如果我敢還手的話,你們就會把前面那段你們羣毆我的視頻給剪掉,只放出我還手的鏡頭,然後給我扣一頂襲警的帽子,如果我不還手的話……那樣對你們來說更好。”
小張愣了愣,他沒想到這小子倒是十分的聰明。
“呵呵,不過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的命運已經可以預見了。兄弟們抄傢伙!”小張架好了攝像機,然後挽起了袖子從皮箱裡拎出一根麻繩來,然後又讓其他警察打了一盆冷水,將麻繩浸泡在冷水之中,等到麻繩全溼了之後再拿出來,“用這種繩子哪怕打了你,也不會有皮外傷。”
安逸一臉受教了的表情,“哦,原來是這樣,你們想的倒還挺周道,生怕我等會用這根麻繩打了你們之後,在你們身上留下傷疤,我就不好洗清襲警的罪名了,果然果然,幹哪行懂哪行,還是警察大哥想的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