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此刻巫山賊婆的目光正盯着其中一個年級稍微大點的老者,然後目光中露出了一絲驚懼之色。豈止是驚懼,簡直是恐懼。我見到巫山賊婆的臉色,心中頓時也有了不祥的預感。
這時,這四五個人緩緩的將我們逼退到了屋子中央,那個領頭的中年人才笑說道:“各位,急着走幹啥,這才熱熱鬧鬧的在何家鬧了一通,這好戲我們都沒有看到呢。”
我沒心思跟這些人廢話,眼見他們步步逼近,我乾脆站住了腳。這幾人顯然來者不善,跟他們說那麼多有什麼意義?我直接問道:“各位可是何家請來對付我們的?”
爲首那中年人憨笑了一笑道:“這位小兄弟言重了,我們路過而已,見何家熱鬧的很就進來看看。”
“呵呵。”我笑了笑便拱手道:“那各位道友既然不是來對付我們的,就還請借道,讓我們出去。”
說着,我作勢朝前走了一步。誰料那中年人二話不說,直接就出招了。只見他手指之間捻着一枚符紙,這符紙一彈就打在我的腳上,我的腳就好像受了大力一般,竟然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我爬了起來,早已經怒火沖天,目視着這中年人沉聲道:“各位道友既然不是來幫何家的,爲什麼卻要偷襲我?明人不說暗話,我跟你們挑明瞭,是來幫何家的就直說,反正我也不缺你們這幾個敵人,一起收拾了。”
結果,我說完這話反倒引得這羣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我深深的感覺到一種蔑視。而這時,何家老祖也已經從上位上緩緩的走了下來,緩慢的走到了這四五個人中間,並朝我們看了過來。
經過剛剛的一戰,這老婆子已經沒有那麼囂張了,看着巫山賊婆時甚至於有些驚懼。不過,這老婆子仍舊恨恨的說道:“小娃子,你們到底是沒搞清楚形勢,今天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別想走出何家。我何家被你打死打傷這麼多的人,你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我心裡當然知道眼前的形勢,不過我不認爲自己做錯了。他們殺我二叔,我不過殺了他們四五個人來賠償而已,如果不是實力不濟,我真想滅了整個何家。
不過,何家這幫人顯然是不打算放過我們的。畢竟別人平時耀武揚威的,今天一下子吃了這麼一個閉門羹,又怎麼能舒服?不過,能不能離開何家,真的由他們說了算?
就當何家老祖說完這話的時候,巫山賊婆終於吭聲了。她擡頭淡淡的看了衆人一眼,隨後又將目光集中到那個老者的身上,接着說道:“是嗎,天王老子也走不出何家?今天我們就還偏偏要走,我想你們只怕沒有人能夠攔得住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終於都謹慎了起來,同時看向了巫山賊婆。而那個老者更是面如死灰,渾身如同篩糠一般抖了起來。我猜得沒錯,只怕這老者是認識巫山賊婆的。當巫山賊婆說了這句話以後,他便擡起手來指着巫山賊婆,嘴裡哆哆嗦嗦咕嚕了幾句話來。
巫山賊婆瞬間如此的囂張,讓我也猛的一驚,忍不住看向了巫山賊婆。很顯然,只怕是跟那老者的出現有關。巫山賊婆原本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的,但是那老者認識她,既然身份已經暴露,她現在索性就將自己的身份拿出來壓人了。
聽到巫山賊婆的話,除了老頭和何家老祖以外,其餘幾個人臉嘩啦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們冷冷的看着巫山賊婆,突然同時冷笑了一聲:“哪裡來的老太婆,簡直大言不慚,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何家、沈家、樑家三大世家所有的高手,就憑你們區區兩人難道還想過我們這關?”
巫山賊婆冷笑:“區區三大世家算什麼東西?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此話一出,這幾人終於惱怒了。手一揮,紛紛拿出符紙來,隨後朝着巫山賊婆打了過來。結果轟隆幾聲巨響,那幾道符紙全部被巫山賊婆一一接下,並猛的扔了回去。
頃刻之間,以中年爲首那幾個不知巫山賊婆身份的人臉已經比紙還要白,眼中更滿是不可相信。這時,巫山賊婆目光中充滿着惱怒,再準備繼續出手,結果那個老者直接恭恭敬敬的將路給讓開了,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求賊婆手下留情,這些晚輩不知道是賊婆駕臨,出手沒輕沒重了一些,還請賊婆不要見怪。”老者很是恭敬的說出這句話來。
而何家老祖以及中年人幾人聽了之後,耳朵立刻就豎了起來,吃驚的看着巫山賊婆道:“賊婆?莫非就是傳說中那一人大戰一衆正派道門子弟十幾個道門世家的巫山賊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們的目光中終於流露出一絲後怕,連那何家老祖也瞬間就屈服了。而巫山賊婆則是一聲冷哼:“沒想到我老婆子消失了這麼久,你們這些晚輩都還記得,我老婆子真是有幸。”
“當然,巫山賊婆的名聲如雷貫耳,誰敢不記得。”中年人低下了頭做出了一個恭請的姿勢,那何家老祖也瞬間將頭低了下來。
我沒有料到巫山賊婆的名聲居然這麼有用,僅僅就報了自己的名號而已,這羣人就嚇破了膽,實在是有點讓人意外。
然而,我內心深處也明白,巫山賊婆這麼做,只怕今後就不得安生了。她的名號一出來,只怕那些正派道門世家就不會消停了。
我暗暗皺眉,拉着王倩也趕緊跟上了巫山賊婆的步伐。走了幾步,我心狠狠一疼,看了一眼何家老祖道:“無論如何,把我二叔的屍體還給我吧。”
何家老祖身體一陣哆嗦,這才招呼一個人跑出了屋子。過了一會,那個人再回來時已經跟另外一個人擡着一副擔架。擔架上明顯躺着一個人,上面還蓋着白布。
見此一幕,我眼淚瞬間就止不住了,趕緊走向擔架然後將白布揭開。結果,白布一揭開,我立刻傻眼了。那白布之下躺着的人,根本不是我二叔?
我臉色一變,正想問何家老祖怎麼回事,結果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顧濤打來的。接了電話以後,顧濤有些焦急的說道:“段木,你他麼不會真的在何家吧?你二叔已經被我救出來了。”
顧濤的聲音很大,結果一旁何家的人也聽到了。頃刻之間,這些人臉唰的就是一變,不甘和惱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