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之外的越洋電話,並沒有打攪杜勒斯局長的休息。但電話的內容,卻讓杜勒斯局長立即取消了每天的晨練。
有些事情在電話裡說不方便,畢竟這個時代的越洋長途,不僅要經過五角大樓的保密線路,而且還要經過美國電話公司的重重轉接。考慮到安全方面的原因,李老闆只是在電話裡告知裕仁被抓捕一事,並請杜勒斯局長趕緊與大中華建設集團華盛頓分公司聯繫,那裡已經給他準備了足夠詳細的資料。
軍方和中情局的關係非常緊張,遠東最高統帥部更是與中情局水火不容。總統先生三令五申的要求盟總配合中情局在日本的行動,但麥克阿瑟卻對此置若罔聞。甚至連中情局特工在東京的活動,都要被查爾斯-威洛比手下的日本間諜跟蹤。
日本成了麥克阿瑟的獨立王國,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指令盟總都可以不顧,更談不上杜勒斯這名不正言不順的中央情報局了。
作爲一個資深的情報官員,杜勒斯局長也對盟總所作所爲感到奇怪。特別是在盟總國際檢察局是否起訴裕仁的問題上,他怎麼也不敢想象在民意一邊倒的今天,麥克阿瑟卻敢不遺餘力的庇護日本天皇。
從內心來講,杜勒斯對海牙國際法庭執法人員的抓捕行動並不反感。但作爲華盛頓的高級官員,他卻不能讓裕仁天皇未經美國政府的允許,就出現在海牙國際法庭的被告席上。
這是個機會,是個讓中情局打翻身仗的最佳機會想到人在李浩手裡,於在自己手裡沒什麼區別。躊躇滿志的杜勒斯局長頓時興奮了起來,一邊想象着麥克阿瑟那氣急敗壞的嘴臉,一邊趕緊向杜魯門總統彙報這個駭人聽聞的事情。
在麥克阿瑟看來,一小時前發生的事情,是大衛-洛克菲勒和海牙國際法庭的法官們導演的。日本這一畝三分地兒上還是他麥帥說了算,只要他給防禦司令部和海牙國際法庭日本分庭施加足夠的壓力,那這件事還是可以挽回的。
正因爲如此,他才立即下達了嚴格保密的命令。不但沒有向五角大樓報告,甚至都沒有跟杜魯門總統通氣。
裕仁天皇的事情很敏感,杜勒斯的彙報讓杜魯門總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命令杜勒斯趕快來白宮當面彙報後,便手忙腳亂的穿上了衣服,讓白宮工作人員立即請前陸部長劉易斯-史汀生先生來白宮。
這件事太蹊蹺了李浩如果想將資料交給自己,完全可以直接發報或委託華萊士站長轉交。再想到杜魯門總統剛纔在電話裡的語氣那麼緊張,艾倫-杜勒斯頓時感覺到這件事不簡單。
放下電話後,杜勒斯早餐都沒用便親自駕車趕往大中華建設集團華盛頓分公司,準備順路去取李老闆所說的詳細資料。
杜邦堡公園邊的建設集團分部大樓,杜勒斯局長並不陌生。這裡曾經是湯姆參議員對付埃德加-胡佛的大本營,在湯姆的特別調查委員會調查取證期間,杜勒斯多次來過這裡,並給湯姆提供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轎車剛停在大樓門口,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亞洲人,擰着黑色的密碼箱走了過來。杜勒斯連忙搖下車窗,問道:“是周先生嗎?”
建設集團分公司經理周偉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周偉,大中華建設集團華盛頓分公司經理。請問您是?”
“杜勒斯,艾倫-杜勒斯,李浩先生的朋友。”
“見到您真榮幸,杜勒斯先生。”周偉一邊將手中的密碼箱遞進車窗,一邊微笑着說道:“這是聯合國維和部隊研究中心委託我轉交給您的東西。”
那小子還挺謹慎的杜勒斯對李老闆的保密意識很滿意,迅速檢查了下密碼箱有沒有被開啓過之後,才點頭說道:“周先生,東西已經收到,那我先走了。”
“您不下車坐會兒?我們這裡的早餐很不錯。”整天跑國會山要工程款的周偉,當然知道艾倫-杜勒斯的身份地位。見杜勒斯局長拿到東西就要走,便非常禮貌的邀請道。
杜魯門總統正等着自己,再說還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停車,看看密碼箱裡到底是些什麼。杜勒斯哪有這個閒情逸致吃早餐,便搖頭說道:“謝謝,謝謝您的邀請。我與你們的老闆湯姆先生是好朋友,我想以後會有機會的。”不等周偉開口,杜勒斯便踩下油門,往白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有着用早餐習慣的杜勒斯局長,在白宮不遠處的停車場停下,從後座上拿起夫人給他準備的三明治,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研究起李老闆的秘密情報來。
資料的內容讓杜勒斯局長大吃了一驚,連忙扔下了三明治,快速瀏覽起琉日友好協會的分析資料,和英國情報部門提供的情報。這些似是而非的情報資料,無一不指證日本在戰爭期間掠奪了價值數以百億美元的黃金、鉑金和等價貨幣。甚至還影射了盟總與日本皇室和日本政府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黑幕交易。
令杜勒斯倍感震驚的是,麥克阿瑟竟然在這個時候能一下子拿出幾億美元,給東京進行大規模、高標準的戰後重建。
目光一直放在歐洲的杜勒斯局長,徹底的傻眼了。雖然他不敢確定這些資料都是真實的,但他卻明白最高統帥部的情報部門,肯定在日本撈取了一筆鉅額秘密經費。
論規模,盟總c-2那個不起眼的部門是中情局的十倍。他們現在不單單控制着日本政府,而且還可以通過遠東駐軍收集亞洲地區的情報。這讓美國政府名義上的情報老大很是不滿,立即放下手中的資料,發動轎車往白宮駛去。
“參議員先生,您怎麼也來了?”
剛走進白宮橢圓形會議室,就見湯姆參議員在那裡研究資料。杜勒斯局長便將手中的密碼箱放到地上,驚訝的疑問道。
湯姆參議員連忙站了起來,指着桌面上的一疊文件,苦笑着說道:“南朝鮮臨時政府給我們援朝委員會發來了一份諮文,他們準備在海牙國際法庭起訴日本臨時政府。對日本在戰爭和佔領期間,非法使用六百萬朝鮮勞工,以及誘騙二十多萬朝鮮婦女從事慰安行爲的進行索賠。”
又是日本又是要錢杜勒斯局長沉思了片刻後,不動聲色的說道:“參議員先生,他們這麼做不合規矩。我們都應該知道,日本已經徹底破產了,根本無力對他們進行賠償。另外就算索賠,那他們也應該向遠東最高統帥部提出,而不是聯合國的海牙國際法庭。”
湯姆參議員重重的點了下一頭,招呼杜勒斯局長坐下後,無奈的說道:“艾倫,十億美元的貸款,對擁有兩千多萬人口的南朝鮮是杯水車薪。而且他們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證據,來證實日本完全有能力支付勞工和慰安婦的賠償。
作爲援朝委員會主席,我不能對南朝鮮人民的合理訴求置之不理。但考慮到這涉及到盟總的權威性,我纔來請總統先生拿個主意。”
在國家安全委員會所有的成員中,湯姆參議員的身份最超然。儘管他在很多問題上都不發表意見,但作爲國會派駐進政府的代表,他的意見將直接影響到各部門的經費預算。
日本天皇剛剛被抓,這邊又逼着麥克阿瑟進行賠償,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杜勒斯局長沒有把湯姆參議員與李老闆聯繫到一起,而是直接認定海牙國際法的行動,是那幾個戰爭受害國搗的鬼。
李老闆的兩個中隊只是執行任務而已,畢竟他們沒有任何理由跟麥克阿瑟過不去。更何況李老闆在發現貓膩後,立即命令手下們暫押裕仁天皇,並沒有直接移交給海牙國際法庭。
說話間,杜魯門總統帶着前陸軍部長史汀生,神色凝重的走進了會議室。正準備打發湯姆參議員到隔壁休息之時,卻發現湯姆的來意與東京的事情也有關聯。杜魯門總統想了想之後,還是將湯姆參議員留下了,並向杜勒斯局長嚴厲的問道:“杜勒斯先生,你的維和部隊是不是失控了?”
美國是個民主國家,就算總統先生也得在法律框架內執政。杜魯門總統的態度,讓杜勒斯意識到這裡面大有文章,便從密碼箱裡拿出一份文件,理直氣壯的說道:“總統先生,這是海牙國際法庭很久之前頒發的通緝令,維和部隊執行命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見通緝令上赫然有着美國法官的簽名,杜魯門總統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局長先生,他們有這麼大的行動,爲什麼不知會我們一聲兒呢?你知不知道,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會對我國聲譽造成多壞的影響啊。”
杜魯門總統反常的舉動,讓杜勒斯局長更相信這裡面有黑幕了。便從密碼箱密碼箱裡拿出一疊文件,嚴肅的說道:“總統先生,如果我們對維和部隊失去了控制,那裕仁天皇這會兒就出現在海牙國際法庭的被告席上,而這些東西也將成爲法庭上的證據。”
杜魯門總統和史汀生先生,迫不及待的抓起了幾份文件,異常緊張的察看了起來。而湯姆參議員還是一副老樣子,若無其事的品嚐着咖啡,彷彿眼前的這一切與他毫無關係。
十分鐘後,杜魯門總統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臉色鐵青的問道:“艾倫,你對此是怎麼看的?”
臉色變差了,口氣倒變好了。杜勒斯局長已確認了資料的真實性,便嚴肅的說道:“總統先生,這些是維和部隊在爲海牙國際法庭服務時,無意中收集到的一些資料。這就意味着我們的盟友們並沒有閒着,而且對我們已經不是那麼的信任了。”
杜魯門總統長嘆了一口氣後,重重的點了下頭,接着問道:“裕仁現在在哪裡?”
想到李老闆的惡作劇,杜勒斯不得不苦笑着回答道:“總統先生,他這會兒正在駐朝海軍陸戰隊指揮官哈里斯中將等人的陪同下參觀沖繩戰役紀念館。我們的小朋友還給他準備了一束鮮花,但我不知道他會把鮮花獻給我們的小夥子,還是他們的小夥子。
另外維和部隊報告,執行抓捕行動的只有三個人。在抓捕裕仁的行動中,他們甚至還得到了我軍官兵們有意無意的幫助。”
事情發生到現在還沒到三個小時,麥克阿瑟沒有彙報,杜魯門總統也沒有詢問。事實上杜魯門總統很想知道,麥克阿瑟到底準備瞞多久?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
三個人,維和部隊僅派出了三個人,就從麥克阿瑟眼皮底下把人給抓走了杜魯門總統怎麼也不敢相信着是真的。但想到這麼大的事情,杜勒斯局長肯定不會開玩笑,便哭笑不得的說道:“先生們,如果這事發生在戰爭期間,我不但要給他們升職加薪,而且還要給他們頒發最高榮譽的勳章。”
“總統先生,戰爭已經結束了,第八集團軍有些鬆懈也很正常。”事關美國陸軍的榮譽,前陸軍部長劉易斯-史汀生連忙替麥克阿瑟辯解了起來。
沉寂了這麼長時間的湯姆參議員挪了挪屁股,不可思議的問道:“局長先生,您該不是在開玩笑吧?”
杜勒斯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並不是在開玩笑,參議員先生。三小時,三名爲海牙國際法庭服務的維和隊員,在日本宮崎成功抓捕了裕仁天皇。”
“啪”湯姆參議員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痛心疾首的說道:“第八集團軍都在幹什麼?麥克阿瑟將軍都在幹什麼?難道他們都改行當行政官員了嗎?”
“改行倒沒有,不過他們現在的確從事着行政官員的工作。”杜勒斯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嘲諷麥克阿瑟的機會,湯姆參議員的話音剛落,便落井下石的附和道。
湯姆參議員站了起來,指着會議桌上那一大堆李老闆提供的資料,明知故問道:“這些又是什麼?”
杜勒斯局長看了看杜魯門總統和劉易斯-史汀生後,苦笑着說道:“黃金、鉑金、有價證劵、等價貨幣,以及數以十億美元計的鐳、鎢等貴重金屬。另外還有最高統帥部上下的官員,應日本皇室之邀參加各種娛樂活動,接受各種饋贈的證據材料。
值得一提的是,麥克阿瑟將軍夫人、兒子,遠東國際法庭審判長、國際檢察局首席檢察官,遠東最高統帥部中校級以上軍官,全部都接受了此類的邀請和饋贈。”
湯姆參議員頓時來勁了,緊盯着杜勒斯局長問道:“總統先生,我對什麼邀請和饋贈不感興趣。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那些黃金是怎麼回事兒?”
雖然沒有經過排練,但這雙簧唱卻是那麼的默契。面對着湯姆參議員的疑問,杜勒斯局長聳了聳肩,說道:“參議員先生,雖然我認爲這些都是謠言,但我們的盟友和其他戰爭受害國,卻準備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資料,在海牙國際法庭上作爲向日本索賠的證據。”
“這並不是謠言”杜魯門總統於史汀生對視了一眼後,凝重的說道:“各位,這件事千真萬確,麥克阿瑟他們在菲律賓挖掘到日本埋藏下的大量黃金。第八集團軍登陸日本後,也從各地繳獲到價值三十億美元的黃金、鉑金和鑽石。”
杜魯門總統的話把杜勒斯和湯姆驚呆了,不等他們道出疑問,史汀生便補充道:“我們打開了馬尼拉的一個秘密金庫,那裡儲存着日本從東南亞國家掠奪來的價值六十億美元的金磚。從1945年11月到現在,我們還沒將所有的黃金轉移完。另外我們還可以確定,這只是日軍在戰敗投降前掩埋藏匿的一部分。”
“史汀生先生,你們把那些黃金轉移去哪兒了?”國會議員最關心的就是錢,湯姆參議員也不例外。
越來越有意思了,抓捕裕仁天皇竟然能抓出鉅額黃金來深知那些黑金見不得光的杜勒斯局長,便饒有興趣的看着劉易斯-史汀生,並打起了那筆黑金的主意。
劉易斯-史汀生乾咳了兩聲後,淡淡的說道:“參議員先生,那些黃金是日本從十幾個國家掠奪來的,所有權方面有很大的爭議。一旦把這個消息公佈於衆,那就會有成千上萬的人來認領,這會讓我們陷入困境。
此外,全世界那麼多國家的貨幣與美元掛鉤,而我們的美元則同黃金掛鉤。如果讓公衆們知道存在如此衆多的黃金,必將引起每盎司35美元的價格體系崩潰。進而導致全世界的貨幣貶值,引起金融災難。”
按照國際公法和國際慣例,這筆鉅額的黃金應該返還給受害國。但湯姆參議員還沒傻到那個程度,畢竟他是一個如假包換的美國人。但想到黃金並沒有進入國庫,便嚴肅的問道:“史汀生先生,你們準備怎麼處理這筆黃金?”
“參議員先生,我們專門成立一個小組負責這筆黃金。由我曾經的副手約翰-j-麥克羅伊、羅伯特-洛維特、羅伯特-b-安德森等人具體的負責。”史汀生部長頓了頓之後,繼續介紹道:“隨着冷戰的升級,我們準備將這些黃金分別存放到歐洲盟友的國家銀行。這樣就可以起到儲備金的作用,讓他們放心大膽的發展經濟,以抵禦**的蔓延。
我們正在制定一些安全措施,將對那些金磚進行嚴密的監控,並規定使用這些金磚的限制。同時又能通過這種方式,在某些問題上對各國施加一些影響。”
杜勒斯徹底明白了東京都發生了些什麼。根據李老闆提供的資料,這筆黑金的知情人都是日本皇室成員,爲了堵住他們的嘴,麥克阿瑟才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放過了裕仁。想到麥克阿瑟即將開始的戰後重建,便疑問道:“部長先生,盟總是不是有權利動用這筆資金?”
“沒有”史汀生部長搖了搖頭,解釋道:“盟總手裡的確有一部分秘密資金,但不是菲律賓的這一筆。第八集團軍登陸後,在日本本土陸續繳獲了價值二十億美元的貴重金屬,麥克阿瑟將軍就是利用這批繳獲,建立了三個秘密基金。”
李老闆提供的材料中明確表現,那些黃金都是日本皇室成員藏匿的。這就意味着在杜魯門總統的默認下,麥克阿瑟與日本皇室達成了某些協議。杜魯門總統和陸軍得到一筆鉅額的法外資金,裕仁天皇也因此而逃過一劫。
有錢,都他媽的有錢,就中情局是個窮光蛋杜勒斯局長想到這些就怒上心頭。再想到裕仁天皇在自己手裡,便嚴肅的問道:“總統先生,這件事瞞不了太久。如果我們一味拒絕受害國索賠的話,那他們遲早都會找出真相的。另外裕仁的事情迫在眉睫,萬一他說出點什麼,那我們的國際形象就完了。”
不等杜魯門總統開口,湯姆參議員也嚴肅的說道:“總統先生,作爲援朝委員會主席,我認爲南朝鮮政府也應該是這筆黃金的受益國之一。之前提供的十億美元貸款,對擁有兩千多萬人口的南朝鮮來說是杯水車薪。”
杜魯門總統點了點頭,說道:“參議員先生,鑑於琉球共和國成立之前,亞洲並沒有一個金融體系安全的國家,所以纔將一大部分黃金存放到瑞士銀行。並用這筆黃金作爲擔保,給英國政府、中國政府提供貸款醫治戰爭創傷。既然您提出了這個建議,我們完全可以將剩下的黃金存放到琉球中央銀行,讓他們幫助南朝鮮進行戰後重建,並保持亞元匯率的堅挺。
至於艾倫的擔憂也沒什麼問題,只要儘快把裕仁送回去,再同盟國方面就史汀生先生的建議於達成協議,我想他們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的。”
在李老闆的薰陶之下,艾倫-杜勒斯也成了雁過撥毛的主兒。這麼一筆黑金從眼前飄過,中情局不分一杯羹也太說不過去了。杜魯門的話音剛落,杜勒斯便急不可耐的說道:
“總統先生,儘管我們並沒有獨吞那筆不義之財,但公衆的輿論我們也不得不考慮。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一樣會對我們的國際聲譽,造成毀滅性的打擊。我認爲中情局應該參與進來,在監管這筆鉅額黃金的同時,確保消息不會泄露。”
杜勒斯那點小九九杜魯門總統哪能不知道,考慮這件事本來就不那麼的合法,中情局又沒有國會下撥的資金,便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沒問題,就算沒出這檔子事,過段時間我也會讓你們中情局加入進來的。”
該抓,裕仁天皇太應該抓了杜勒斯局長確認中情局今後將有源源不斷的資金來源後,頓時欣喜若狂。想到就這樣把裕仁給送回去,李老闆無法給海牙國際法庭一個交代,便翻出一份文件,說道:“總統先生,日本政府在戰敗投降前,向各大財閥轉移了大筆資金。另外,日本各大銀行裡現有的存款就高達三千多億日元。我們是不是在這個基礎上,給一些受害國提供有限制的象徵性民間賠償。”
聯合國是美國主導下組建的,而國際法院又是聯合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裕仁天皇被捕這件事,讓杜魯門總統意識到了必須要給國際社會一個交代,不然這筆鉅額黃金的事遲早都會被人挖出來。
從未去過日本的杜魯門總統,可沒有麥克阿瑟那樣的好心腸。再次研究了下琉日友好協會的統計數據後,毅然答應道:“也好,正好趁這個機會給賠償的事情劃個圓滿的句號。”
對日本人無甚好感的湯姆參議員,立即建議道:“賠償金的來源就是日本政府轉移的那些資產,調查和追回的工作由維和部隊進行,最後讓海牙國際法庭負責具體的民間賠付。有多少賠多少,賠完爲止。”
英國、澳大利亞、荷蘭等政府的嘴被黑金堵住了。各受害國的民間賠付,又堵住了全世界的嘴。讓杜魯門總統非常欣慰的是,日本並沒有給蘇聯造成什麼傷害,就算賠償也賠不了幾個錢。而美國則不然,在得到了一筆鉅額黑金的基礎上,又能得到民間賠償。雖然這麼做會導致日本的經濟更糟糕,但把賠償的錢拿回來之後,完全可以再貸給他們嘛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裕仁天皇被捕的確讓杜魯門總統緊張了一場,但也因此不留後遺症的解決了日本戰敗賠償問題。
琉球中央銀行在湯姆參議員的極力爭取下,將迎來價值十五億美元的黃金儲備。儘管這筆鉅額黃金的所有權屬於神秘的黑鷹基金,但琉球共和國卻可以在保證貨幣堅挺的基礎上,發行更多的亞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