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一陣沉默,許久之後,有人輕嘆一聲說道:“看來真的要變天了,我等已經老了……”
“既然李元霸你們執意要護着他,今日我們就給你一個面子,但大清的江山,你們大唐要多讓出來一些!”
李元霸和大唐另一位隱帝對視一眼,搖搖頭笑道:“我們是不會讓的,大家各憑本事取吧。”
項彬眉頭微蹙,不明白衆人怎麼忽然就談到大清的江山上面去了?
“小子,如此看來,大清只有最後兩個隱帝,今兒個都在這被你給報銷了。”正在這時,南宮承的話語忽然傳進了項彬的耳中。
項彬看了南宮承一眼,頓時心中一動。
不多時,衆人點點頭,各自散去。
在場只剩下李元霸和那位大唐隱帝。
李元霸衝着那位隱帝點點頭,那人看了項彬一眼,轉身呼嘯而去。
“哈哈,小兄弟,今日一戰,你我頗爲投緣。你這個朋友,我李元霸交定了!”李元霸走到項彬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咱們找個地方喝兩杯!”
“前輩……”項彬欲言又止,李元霸擺擺手道:“我知道,你還有事要做,但也不差這一會兒,還有很多事你需要知道,待我和你一一解說。”
李元霸帶着項彬,還有南宮承一道,又匯合了薛禮和他的兩個侍者,與蚩族人合併一處,進行了一次頗爲深入的詳談。
蚩族人面對這位幾乎可與魔尊匹敵的強者,從開始的忌憚轉爲了深深的尊敬。當然,最讓他們內心感受複雜的,還是項彬。
這一戰他們看的很清楚。實際上若不是有項彬在,今日李元霸勢必難逃一敗。而最終蚩陽鼎會落到誰手裡,也非常難說。
雖然項彬的真正實力還遠遠沒達到與李元霸等人比肩之時,但每個人都明白,日後他必定會成爲整個天下最摧殘的一顆明珠。
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學天賦是從何而來。每個人都看的清楚,只是觀戰一場,他便當成學會了李元霸和魔尊的所有絕學。這等領悟力,從古至今,他們都沒有聽說過。
且他的年紀是如此年輕,面對兩位清廷隱帝。幾乎瞬間秒殺。若是日後他成長爲絕頂高手,整個天下還有誰能與之匹敵?恐怕又將開創一位天人合一的大帝盛世吧。
李元霸爲何要拉攏項彬,實際上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身爲他這等高手,早就對天道有所感悟。明白天地造化,每過一段時間,必定會有驚才絕豔之人誕生。而他們這些老傢伙。無論修爲多高,都註定已經不能再有更高的造詣。
真正的天才,那是隻需要見過一次,便會深切明白,此人必定是應造化而生。
項彬就是這樣的人。
在這之前,李元霸對項彬的印象還停留在與自己徒兒薛禮一樣的檔次上,但今日一見。他便把這種看法深深拋諸腦後。
現在項彬在他心中,乃是與他平輩論交的年輕高手,絕不再是薛禮這些年輕人可以比擬的了。
薛禮在旁邊聽着項彬和李元霸的談話,心情有些複雜。
原本在來這裡之前,薛禮還是把項彬當成自己對手的,他渴望再度與項彬一戰,一雪當年的恥辱,但卻沒想到,如今的項彬已經成長到了自己遠遠無法抗衡的地步。
晚上蚩族人舉辦了豐盛的廷席,項彬李元霸和蚩族人談笑風生。喝的酩酊大醉。李元霸更是當場決定,大唐與項彬結成同盟,更是將薛禮派到項彬手下,做他的助手。
薛禮雖然不願,卻也知道師命不可違。而李元霸和項彬談話中透露出來的訊息,也潛移默化的改變了他一些看法。
大秦亂象,原本是清楚看不透徹,但如今局勢已經很明朗。
實際上多方帝國和勢力,早已經對大秦虎視眈眈,一旦大秦困龍牆威力減弱,或是大秦局勢初步明朗,便是這些帝國和勢力動手的那一天。但如今,各方勢力卻已經不再打算染指大秦。
原因很簡單,項彬今日表現出來的實力,獲得了他們的尊重和認可。
說起來很可笑,一個龐大帝國的根本,最後竟要憑個人實力來劃分歸屬。但這就是殘酷的事實真相。
項彬擁有了可以與這些隱帝平起平坐的力量,便等同於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薛禮相信只要項彬回去,統一大秦便只是時間問題,他會成爲大秦新的開國之帝,而師父選擇讓他輔佐項彬,第一是爲了鍛鍊他,第二是爲了給他謀求一個地位。
他雖然是李元霸的弟子,日後必定成就不可限量。但大唐的天之驕子何其之多,光是皇室子弟就已經明爭暗鬥不可開交,他一個外姓人,就算有師父這條線,畢竟也沒有太多優勢。
而開國之臣就不同了,一旦他能在大秦謀得一個重要地位,那他的家人和家族,在大唐的位置也必定水漲船高。
且大唐既然決定與項彬結盟,那麼他日後自然會成爲這個結盟中的紐帶。
薛禮能夠感覺到師父對自己的器重和期盼,儘管對於在項彬麾下效力還是有些不適,但薛禮最終還是決定遵守師父之命。
一切都是實力,昔日的對手今日已經能夠與師父平起平坐,若是自己還將其當成對手,那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
……
“家主,項籍來了!”
此時在通州,鎮東侯韓家的大營之中,大秦衆多的諸侯王,幾乎全聚於此。
韓家家主是個老者,身形消瘦,但卻十分高大,雙眸中有精光隱沒,一股無形的威勢充斥整個大營之中。
即便在場之人皆是大秦有名的諸侯王者,但不知爲何,面對韓家家主,他們的神情之中,似是都隱隱的藏着一股畏懼之意。
聽到項籍到來,韓家家主微微一點頭,不動聲色的道:“請他上來。”
伴着沉重的盔甲聲,項籍高大的身軀走了進來。
他只是看了帳內諸位諸侯王一眼,並未有任何表示,而是朝着韓家家主微微拱手:“項籍見過韓家主。”
“哼!”
項籍近乎狂傲的氣勢,頓時引起了營內衆人的不滿。
“一條喪家之犬,有什麼好狂傲的!”有人不冷不熱的說道。
項籍眼神平靜,似是完全沒有聽到這話一般,只是看着韓家家主的背影說道:“不知韓家主叫項籍來,所爲何事?”
韓家家主淡淡一笑,轉身道:“項賢侄,我與你父是舊識,說起來,你可還得叫我一聲伯伯。”
項籍面無表情,看着韓家家主。
韓家家主也不以項籍的態度爲仵,繼續笑道:“不知道你聽說沒有,大秦周遭諸方勢力,已在最近這段時間陸續撤退。”
項籍點點頭道:“我知道。”
“你可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項籍搖頭道:“不知。”
韓家家主臉露一絲得色,淡淡道:“據我所知,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爲他們放棄了對大秦的覬覦!”
此言一出,帳內衆人盡皆愕然,露出震驚,驚喜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項籍卻是神情不變,問道:“那又如何?”
韓家主道:“雖然不清楚他們爲什麼改變了主意,但這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想來不是其他部洲發生異變,就是這些大帝國之間有了齟齬,但我們並不清楚這個時間會有多久,所以……必須抓緊!”
帳內一陣沉默,這裡的每個人都是一方梟雄,並不需要別人提醒,便明白韓家主是什麼意思。
大秦紛爭開始時,雖然秦帝以困龍牆封鎖了大秦,使得頂級高手無法進入,但卻並不影響其餘帝國的軍兵進入。
從那時起,各方勢力便在大秦周邊集聚,虎視眈眈。
他們在等待,一是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畢竟如果太早進入大秦,勢必會遭到所有勢力的反擊,將原本混亂的大秦各方聯合起來,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第二個原因他們在等待困龍牆消退,或是等待找出破解困龍牆的方法。
因爲這些勢力的覬覦,大秦各方在爭鬥中,一直是有些提心吊膽。
但如今這些勢力不約而同的齊齊撤出大秦,正是一個好機會。
不知道這些勢力會撤出多久,還會不會回來,那麼爲了做好應對他們的準備,大秦就必須先要結束內亂。
韓家主所說的抓緊,便是此指。
但到底該如何抓緊?如今各方勢力已成水火,誰都想當大秦之主。但卻並沒有也不可能達成共識,而各方兵馬實力懸殊又不大,真要靠爭鬥分出一個結果,卻是不可能。
甚至如果不是因爲韓家的特殊地位,這些諸侯王們今日都不可能聚集在此。
昨日秦都之事似猶在眼前,誰也不敢冒然冒險。
韓家並未參加當日秦都之會,而且自秦亂時便按兵不動,謹守自己的領地,並未與任何諸侯有交惡舉動。兼之韓家是大秦傳承久遠的大家,在如今四面爲敵的時候,反而難得的展現出其平和的一面。
韓家家主不愧爲老謀深算之人啊。
這是在場每一個諸侯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