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海鵬聽楊慧清這麼說,老懷安慰:“那就好,那就好!”
“我可以走了嗎?”楊慧清看了看拉着自己胳膊的手。
馮海鵬依然沒有鬆手:“我能不能看看她的照片!”
“不行!”楊慧清斷然拒絕。
“小清!我知道當年是我不好,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我對不起你們母女,這件事情,這些年一直折磨着我!尤其是小雨的死,讓我這些年,一刻不得安寧!”
“小雨?”楊慧清一愣。
“我給他們姐妹起了名字,一個叫馮冰,一個叫馮雨,夭折的那個叫馮雨!”
楊慧清聽馮海鵬這麼說,眼圈紅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你還算有良心!”
“我想你能陪我去看看小雨,好不好?”
楊慧清看着面前老淚縱橫的馮海鵬,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一處公墓,果然,看到一個墓碑上刻着馮雨的名字,再看看立碑的日期,正是當年她生下這對雙胞胎姐妹的那一年。
楊慧清哭倒在墓碑前,臉貼在墓碑上,嚎啕大哭,那淒厲的哭聲,在空中迴盪着。
馮海鵬眼淚直流,他慢慢的蹲下了身子,輕輕的摟住了楊慧清:“這些年,每到她的生日,我都會來這裡看看她!我跟她說,總有一天,媽媽跟姐姐會來看她的!她終於盼到了!我的心願,也算了了,就算我死,也可以瞑目了!”
楊慧清哭着撲入了馮海鵬的懷裡,曾經相愛的人兒,二十五年後,再次聚首,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屈辱,所有的辛酸,全都化解在這淚水裡。
回去的路上,楊慧清說了他們女兒的事情:“她現在叫楊可怡!如果讓她知道她曾經還有個妹妹叫馮雨,她肯定接受不了!”楊慧清說着,眼圈又紅了。
馮海鵬的大手輕輕的拍拍楊慧清的後背:“這些年,讓你們母女受委屈了!我答應你,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們母女的!”
楊慧清聽馮海鵬這麼說,用手撥開了馮海鵬的手:“
我不指望!更何況,二十五年前我沒得到的,現在,我也不稀罕!”
“小清,當年的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當時已經跟敏麗達成了共識,她答應跟我離婚了。可沒想到,你卻突然離奇失蹤了!我找了你很久,都沒有找到你!”
“我怕我不走,會被人活活燒死!”
“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忘記那年醫院的那場大火了嗎?有人想燒死我們母女!”
“我當然記得,你們母女就是在那場大火後失蹤的,開始我以爲你們母女死了,後來聽一位護士說看到你們離去,我才安心!怎麼?你覺得那場火有蹊蹺?當時好像是說意外走火,而非人爲縱火!”
“意外走火?你也相信!那個時候,有人巴不得我們母女死!”楊慧清想起當年的一幕,恨得牙癢癢。
“你是說?不會的,絕對不會的!”馮海鵬搖着頭,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會是事實。
“當年我們母女勢單力薄,我惹不起,我躲了,現如今,我再也不是當年的楊慧清了,誰要是再該惹我,休怪我不客氣!你回去跟馮倩說,楊雪是我大哥的獨生女,也是我最爲疼愛的侄女,誰要敢跟她搶,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就算她是你的女兒也不行!”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好好的跟馮倩談的,我相信馮倩不會糊塗到跟人搶老公!”馮海鵬話出口了,才覺得有些不妥,看了楊慧清一眼,好在楊慧清沒有什麼反應,他這才放下心來。
分別時刻到來了,相聚的時光,總是如此的短暫。
楊慧清下了車,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馮海鵬遠遠的看着她:“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面?”
楊慧清回頭,看了馮海鵬一眼:“相見不如不見,再見又能如何!”
楊慧清扔下了這麼一句話,離去了。
馮海鵬看着楊慧清離去的背影,久久的不肯離去。
許峰迴來了,他沒有去見楊雪,而是找到了沈鵬,這個唯一的知己朋友。
他把所有的一
切都告訴了沈鵬,包括在他家發生的事情。
沈鵬聽完,痛罵許峰:“糊塗呀!許峰,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呀!我看你是真不想跟楊雪過了!”
“你說對了,我現在就算想跟楊雪過,也沒法跟她過了!我要跟楊雪離婚了!”
沈鵬聽許峰這麼說,嘆了一口氣:“我也知道你很難,一邊是病重的父親,一邊是深愛的妻子,這確實很難選擇!”
“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做這樣的決定!”許峰痛苦的低下了頭,在家的這幾天,他想盡了所有的辦法,他甚至去找了辦假證的人去做了假的離婚證,可當他把離婚證拿給爹孃,娘執意要打給楊雪求證的時候,許峰知道他這個謊言要徹底的被揭穿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你不會真的要跟楊雪離婚吧!”
“那我還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我爹的病拖不起!”
“許峰,你這麼做,等於在楊雪的心口上捅了一刀子,你跟馮倩的事情,已經深深的傷害了楊雪,現在,如果你要跟她離婚,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結婚離婚不是兒戲,等你後悔,可就晚了,你知道什麼叫做覆水難收嗎?”
wωw ▪ttk an ▪C○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許峰痛苦的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腦袋。這些天,他的心備受煎熬,做出這個決定,他的心裡也不好受,他能想到如果自己跟楊雪說要離婚,楊雪會怎麼樣?她一直都那麼依賴自己,如果失去了他,她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你什麼了!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沈鵬說着,站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了鈔票,扔在了桌上,起身離去了。
許峰拿起了酒瓶,咕嘟咕嘟的灌了起來,白色的酒,火辣辣燒烤着許峰的腸胃,他的腹中火燒火燎的。
他想就這麼醉去,或者就這麼死去,那樣,他就不用面對這一切了。
喝得醉洶洶的許峰,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楊雪爸媽家,回來之前,他跟楊雪通過電話,他知道楊雪就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