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顏回答完李肖然的問題，又回答程愷弋的，說：“我過了四年沒有爸爸的生活，嗯，要適應有爸爸的生活，說不定也需要四年呢！”李雪顏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跟爸爸相處，在她短短四年的人生裡，別說是爸爸這個角色，連男性的角色都很少有。李肖然在G市的時候，幾乎跟一切異性絕緣，她們兩個的生活裡，大概也就隔壁家的那隻狗是公的了。所以，現在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爸爸的適應能力好不好。
沒想到，這麼長的時間，程愷弋都答應了，只是說：“嗯，這個理由很合理，那就四年的時間。我很期待四年之後，你會叫我‘爸爸’。”李雪顏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嗯”了一聲。她果然還是不知道怎麼跟“爸爸”相處。李肖然撓了撓頭髮，這兩個高智商人士的對話，她以後還是少參與爲妙，免得會被他們兩個鄙視。
程愷弋又問李雪顏：“顏顏，那麼你覺得你現在想要怎麼稱呼我呢？叔叔，還是Uncle？或者別的？”李雪顏這會兒正在不好意思呢，程愷弋又拋出這麼一個問題出來，她的小腦袋瓜子也有點不夠用了。突然冒出了一個爸爸來，她再怎麼聰明，也不過是個四歲的小孩子，承受能力總歸是沒有那麼好的。看她這個爲難的樣子，程愷弋就說：“你叫你媽媽‘然然’的，或者你可以叫我‘阿愷’，你覺得怎麼樣？我家裡的長輩是這麼叫我的。或者你可以像我兩個弟弟那樣，叫我‘老大’。你自己選擇。當然，如果你想跟你媽媽那樣，直接叫我的全名，我也勉強可以接受。”李雪顏撅着小嘴，看了看李肖然。這個複雜的問題，李肖然也弄不清楚要怎麼做，就東張西望地迴避李雪顏的視線。媽媽靠不住了，李雪顏就只能靠自己，小手撐着下巴，想了想，說：“然然叫外公‘老李’，那我可不可以叫你‘老程’？”
此話一出，李肖然一口口水咽岔了，差點把自己嗆死。“老程”？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程愷弋呢！雖然程愷弋確實已經是個三十幾歲的老男人了，但被人這麼叫的時候，李肖然還是覺得，跟他的形象很不符合。要是以後李雪顏真的這麼叫程愷弋，她會不會每天都被雷死？她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沒強到這種地步！
可是程愷弋居然答應了，說：“可以，隨你喜歡。”他倒在真不介意李雪顏的稱呼，而且，她是照着李肖然對李爸爸的稱呼來給他冠名的，那他也是很樂意接受的。畢竟，這說明在她小小的心靈裡，他已經是以一個父親的形象存在的了。
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坐在同一輛車裡，對他們來說，都是具有歷史性跨越的意義的。以後，他們會有很多機會這樣坐在車裡。也是像今天這樣，父女倆聊天，然後李肖然很茫然地坐在旁邊，一句也聽不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