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都是聰明人，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通過考覈的五人，對神情的掌控是毋庸置疑，就連周燕臉上那微妙的複雜神情，亦是一閃而逝就恢復了平靜。
但是，他們身體上的，乃至隱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肉的細微牽動，都完全瞞不過蘇航的感知：
“正如各位所見，這次招聘的委託人就是我，今後服務的目標也是我，要離開的話還請自便。”
五人沉默了幾秒，隨即李雷出聲問道：
“那承諾的待遇，不會有任何變化嗎？”
“放心，這方面不會有任何變化。”
蘇航能清晰地感覺到，除去周燕外，其餘四人都不動神色地觀察了一下英叔的表情。
蘇航彷彿沒有發現這些，視若無睹道：
“很好，只可惜，諸位之中，最多隻有兩人能留下來，而考覈的標準相當簡單……”
五人的耳朵瞬間全都豎了起來，他們都知道，真正的關鍵來了。
“……我需要你們負責一本漫畫的印刷，出版與銷售，而你們的考覈任務，就是利用我所提供的資金，儘量賣出最多的數量。”
在蘇航的示意下，英叔將五份協議擺在了五人面前。
這一次，五個人的神情終於出現了各自的細微變化，尤其是在看到協議最後，那張支票的面額時，頓時變得神態各異了起來。
一千五百萬！
五個人加起來，便是足足七千五百萬！
四捨五入就是一個億啊！
這麼多錢，別說是出版區區一本漫畫，就是建起七八座專門印刷漫畫的工廠，都綽綽有餘了吧。
周燕還好，曾經親身領教過蘇航斂財的手段，知道金錢對某人來說，可能並不算什麼，但李雷等四人就不同了。
以他們的經歷，就是更大額的金錢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僅僅只是爲了一場考覈，就一次性花費近億的資金，而且還是現金，這手筆就真的是太過恐怖了。
他們在驚歎的同時，卻也不約而同的放下了幾分擔憂。
與那豐厚的報酬相比，蘇航的年紀實在是太過違和了，若非英叔的信譽很好，他們之中，或許有一兩人在方纔就直接掉頭離開了。
但現在，與一場考覈就花掉接近一個億資金的大手筆比起來，他們那點“報酬”，真的是連零頭都算不上。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五張支票都是真的。
好在，這是最容易驗證的一環。
財帛動人心。
剎那間，原本還顯得十分平靜的房間內，氣氛當即產生了極爲微妙的變化。
雖然仍舊沒有人說話，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蠢蠢欲動的暗流，已經悄然出現。
蘇航仍舊是那副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模樣，提問道：
“諸位還有什麼問題嗎？”
一時間，沒有人回答。
五人都在一邊通過各自的渠道去確認這份支票的真假，一邊一字一句地仔細推敲整份協議。
簡單！
實在是太簡單了！
五人都是各行各業中的精英人士，自然很快就發現，相對於一千五百萬那龐大的金額，這份協議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倒不是說有協議中有什麼陷阱，又或者是不符合法律程序，而是協議中，許多條目都未免寬鬆過頭了。
就像這條，整個考覈過程中，受考覈者都不得采取互相攻擊，或是惡意破壞其他考覈者的正常銷售流程，若有違反，將立即失去考覈資格，甲方將收回起始資金，並額外收取百分之五十的違約金。
所謂的惡意競爭，界限本就模糊，這種情況下，想要拿到確鑿的證據，無疑就更加困難了，所以這一條完全可以說是形同虛設。
類似的情況還有很多，但無一例外的，這些寬鬆的條文都是對他們有利的，而對蘇航不利的情況。
究竟是面前的這個小鬼屬於人傻錢多速來的凱子，還是在誘人的餌料後面蘊含着險惡的陷阱？
相信大多數人都會本能地想到後者吧。
很快，趙青忽然擡起頭，問道：
“我們五人中，最多隻有兩人能通過考覈，那剩下的三人會有什麼結果，協議中似乎沒有提到，需要退還這一千五百萬的資金嗎？”
剩下的四人，目光瞬間就集中在了蘇航的臉上。
趙青的疑問，同樣也是他們的。
理論上說，既然蘇航沒有將這一條寫進協議當中，那麼就算他們達成了口頭協議，他們也有足夠的理由來賴賬。
也就是說，只要他們願意放棄考覈，直接提着一千五百萬的支票走人，也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世間會有這樣的好事？！
然而，蘇航仍舊是微笑道：
“諸位可以放心，只要你們沒有違背協議上的條款，便不需要歸還考覈用的資金，還有什麼問題嗎？”
衆人又問了幾個問題，結果發現，並非是蘇航粗心大意，沒有進行更加嚴密的考慮，而是他壓根就沒有打算將這些寫進協議當中。
這是哪裡來的傻大戶？
餡餅來得太大太突然，以至於見多了刀光劍影的幾人，一時間反而有種疑神疑鬼的錯覺。
只是，無論他們怎麼研究，怎麼看，都找不到任何的可疑之處。
支票是真的，協議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唯一的例外，還是周燕，他原本就是抱着接近蘇航的目的而來，在認真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後，她便直接簽下了協議，引得其餘四人一陣側目。
周燕的身份，在香江的商界並非什麼秘密。
周家第三代的領軍人物會出現在這裡，本身就是一件極爲異常的事情。
可是，其他四人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抵不過誘惑，也全都簽下了協議。
“很好。”
蘇航揮了揮手，五名魂兵便已經悄然跟上了五名協議者。
對旁人來說，要監督協議的執行可謂難上加難，但對蘇航而言，實在不是一件難事。
下達了命令之後，蘇航也隨手將五人的協議重新收了起來：
“諸位關於漫畫出版的事宜，就由英叔來告訴你們，三個月之後，我會再來宣佈考覈的結果……那麼，就預祝各位將這筆資金的最大用途發揮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