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通會所後山,溝壑縱橫、怪石嶙峋,偶有幾絲陰風拂過,讓人毛骨悚然的很。若不是今夜月光柔美,或許沒人會到這種地方來。
後山比較平坦的地方,此時站了二百多名少年。他們穿的都很單薄,在月光下,隱隱能看到他們上齒在和下齒打架。
不過,他們並沒在乎這些,而是聚精會神的盯着不遠處的兩人。
方子明和江浩。
方子明依舊穿着白袍,但與下午不同的是,他手中多了一把劍,正被他抱在懷裡。此時,他正一臉不屑的看着江浩:“江浩,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江浩活動了一下手臂,應答道:“方子明,若是你害怕了的話,可以考慮取消這場比試,但前提是你必須向我磕頭道歉!”
“哈哈,江浩,你的嘴真是比你的身體硬的多啊!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潛質最差學生,與潛質平庸學生之間的差距!”被江浩激怒的方子明,再也沒了之前的清閒,嗖的一聲將劍從懷中拔出,如離弦的箭一般,就朝江浩刺去。
江浩不敢大意,在對方長劍刺來的剎那,趕緊將手邊的桃木劍摸起,順勢向方子明刺去。
“嘿,江浩這傻貨,明知道自己實力差,還拿把桃木劍和人家拼,真是傻到家了!”
“可不是嘛,木劍和鐵劍根本不是一個概念的!”
“唉……可憐我這輩子,是看不到江浩翻身的一天了!”
圍觀的少年,在江浩迎上去後,不由騷動起來。
而在他們騷動中,江浩的桃木劍也是碰到了方子明的鐵劍。
咔嚓一聲!
江浩手中的桃木劍,便被截成了兩段,輕飄無力的落在了地上。不過,江浩並沒因此慌張,而是身體一縮,躲過了方子明襲來的鐵劍,隨後,握着被截斷的劍柄,拖出了一定距離。
但方子明並沒給江浩喘息機會,隨之又將鐵劍刺來。
咻!咻!
寒光下的鐵劍,發出淒涼之聲,好似在爲江浩哭訴什麼。
江浩只是三級忍徒,可方子明是五級忍徒,而且兩人的潛質及手中的武器,都是有差距的,江浩能躲過他第一次攻擊,但絕躲不過方子明第二次攻擊!
看着離江浩越來越近的鐵劍,站在不遠處的沈曉彤,眼中再次變得朦朧起來,好想過來一腳踢飛方子明刺來的鐵劍,但當她看到江浩向自己搖擺的手,還是忍了下去。
“彤兒,男人間的較量輸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還沒比試就認輸!所以,我希望你晚上不要幫我,只要你乖乖的站在一邊,就算我被方子明殺了,我也會開開心心的!彤兒,你能答應江浩哥哥嗎?”
“江浩哥哥,彤兒答應你,不過,方子明那麼壞,他要是動了殺念怎麼辦?”
“那就看我的造化吧!”
手握鐵劍的方子明,滿臉詭笑,“江浩,或許你不該死,但你嘴實在太硬了,沒辦法,我只能送你一程了!”
伴隨着鐵劍向江浩胸膛刺去,方子明的嘴角也上浮了起來,因爲他堅信,以江浩三級忍徒的實力必然躲避不了這一擊,只能接受鐵劍刺破胸膛的結果。
而在他得意中,那把泛着寒光的鐵劍也是準確無誤的刺進了江浩的胸膛。
咔嚓!
清脆的聲音,就如竹竿折斷一般,是那樣的冷漠、無情!
方子明本該笑的,但就在剎那,一隻硬如鐵的拳頭忽然掄在了他胸口上。
咣噹一聲,本還緊握鐵劍的方子明,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數米,在砸到一小溝壑中才停下來。
此時的他,嘴角流着鮮血,滿臉蒼白的看着被自己刺中胸膛的江浩,臉上盡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
在鐵劍刺中江浩的剎那,方子明有信心,江浩會因鐵劍刺中,躺倒下去!
但沒想到的是,江浩不但沒躺下去,反而是頂着胸口被刺中的劇痛,硬是掄起拳頭,打在了方子明的胸口上。
其中,更讓方子明不能理解的是,江浩只是三級忍徒,爲何他的力量這般大,大到一拳就可以把自己擊飛,這種力量,絕不是自己五級忍徒可以揮舞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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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定是沈曉彤幫了江浩!一定是她,不然,別人誰會有這種實力?
甚是不甘的方子明,忍着劇痛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滿是氣憤的朝江浩罵道:“江浩,你這個僞男人,只知道站在女人身後的僞男人,你不是說咱倆之間的比試,不要讓女人插手嗎?你怎麼還讓沈曉彤插手?怎麼,你是以爲我們這些男人加起來打不過這一個女人嗎?”
“什麼,江浩你這雜種,竟然小瞧我們這些男人!”
“老子生平最看不慣瞧不起老子的人,TMD,什麼美女不美女,只要瞧不起老子,老子照打不誤!”
“MD,都給我把這兩人圍起來!”
在方子明煽風點火下,原本只是看熱鬧的少年們,竟是將胸膛插着劍的江浩,還有雙眸朦朧的沈曉彤圍了起來?
看着將自己圍起來的衆少年,江浩也是緩緩一笑,隨之將胸口的劍拔出,有點讚賞的看着煽風點火的方子明,說道:“方家大少,果然是個人物!果然是隻知道以多欺少的人才!當然,我確實佩服你,竟然交了這麼多好朋友。剛纔沈曉彤離我有三十米遠,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沒有中忍實力,想在這麼遠距離中幫我,還沒有人能做到。可憐你方家大少一句話,就能讓這些朋友信服,確實是人才,人才啊!”
被江浩這麼一說,把兩人圍起來的少年,頓覺有點道理,不由向後一步,轉而將目光看向嘴角掛着血絲的方子明,詢問道:“方家大少,江浩說的對嗎?”
方子明臉色難堪,他只是習慣性的煽風點火,但沒想到會引火燒身。生怕這些人把怒氣發泄在自己身上,他趕忙朝江浩吼道:“江浩,你是南疆一帶出了名的廢物,要是沒人幫你的話,你能把我打飛?站在後山的,除了這些弟兄,就只有你跟前的沈曉彤,要不是她,還能有誰?”
江浩也不辯解,笑了笑,道:“方家大少,本來我還讚賞你的智慧,但現在嘛,我卻是要改變一下了!”
“爲什麼?”方子明一臉的疑惑。
“因爲——你是豬!”江浩笑的很是得意。
“你……”被江浩譏諷的方子明,更顯氣憤起來,掄起拳頭就朝江浩襲來。
但不幸的是,他還沒走幾步,卻是被跟前的少年們圍了起來,“方子明,剛纔你說那番話的時候,可是夠瀟灑的啊!說我們一夥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小美女,這是你的意思吧!”
“不……不……不!”看着這夥人幽怨的眼神,方子明趕忙揮動着手,朝這夥人解釋道:“這是江浩的意思,這後山也挺冷的,這些銀兩就算我給兄弟們的酒錢了!”
說着,方子明就要掏口袋?
但還沒等把銀兩掏出,其中一名壯碩的少年,卻是一隻手將方子明提了起來,“方家大少,老子不缺錢,更不需要你手中的臭錢!你知道老子今晚爲何要上山嗎?”
“不知道!”方子明搖了搖頭。
“因爲老子要告別南通會所了,再也不用跟你這種垃圾混了!看到沒,這些弟兄,都是給你送行的!”
少年話音剛落,其他少年便圍了過來。和之前少年一樣,圍過來的少年們,眼中盡是憤怒。
人有高低貴賤之分,爲了錢他們可以給人當牛做馬,但別忘了,人是有尊嚴的!一時的隱忍,是爲了更好的爆發!
所以,在會所中的三年,少年們可以忍,可以聽從方子明的擺佈,誰讓人方家財大氣粗,招惹方家不會有好下場。
但只要少年們離開會所,那方家勢力再大,能力再強,都不能找到他們。
所以,今晚便是少年們爆發最好的時刻!
“MD,兄弟們,發泄的時刻到了!”
不知過了過久,先前壯碩少年,終於張開了口。
而隨着他的張口,早已躍躍欲試的少年,終於將拳頭向方子明揮去。
砰!砰!砰!
望着朝方子明揮去的少年們,江浩緩緩一笑,隨後便走到沈曉彤跟前,朝她擺手道:“彤兒,咱們回去吧!”
“江浩哥哥,方子明不會有事吧?”看着被圍打的方子明,沈曉彤卻是擔憂了起來。
看着這般緊張的沈曉彤,江浩不由笑道:“彤兒,方子明貴爲方家大少,這些人就算再憤恨,也會留他一條小命的,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可是……江浩哥哥,方子明被打,他找不到那些人,他肯定會把這筆帳賴在你的頭上的。你和彤兒說過,方家和你們家族關係不好,方家經常無理由向你們江家發起戰事,這次方子明被打,會不會挑起你們兩家的戰事呢?”沈曉彤表面是在關心方子明,但她實際是在擔心江浩,這不得不讓江浩心中感覺暖哄哄的。
而在她問詢下,江浩也是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若無其事的說道:“彤兒,一人做事一人當,是作爲男人的準則,我會爲此事負責的。更何況,我潛質極差,我已有了打算,不必替我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