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幕然與藍玫兩人,從懸菱山山腳,一路走向山頂,身後分別跟隨着邪心宗與秘獸靈宮的數個高手。
路途之上,東大陸衆多的魔門高手,對於兩人都是側目不已,一個個神色當中都是充滿了驚詫與好奇,似乎想要看清楚兩個大宗的宗主,到底是怎麼一個人物。
本來待在懸菱山山頂一處樓閣之內的丁浩,再看到兩人已經到達山頂之後,也是從閣樓之內行出,身後同樣跟隨着血魔列山百變魔君阮柏橡,毒魔綠袍向陽天幾人。
“兩位大駕光臨懸菱山,本宗有失遠迎,還望兩位宗主恕罪恕罪!”剛一走出閣樓,丁浩便長笑一聲,張口喝道。
此聲一出,整個懸菱山上,所有的魔門衆人,目光又是瞬間一轉,全部凝聚到丁浩的身上,這些人神色當中有敬畏有恐懼,有迷惑有好奇。
段幕然與藍玫兩人,本身便是出自東大陸,東大陸上面關於兩人的事蹟,也都是流傳頗廣,因此衆人或多或少也都知道一點。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丁浩的身份與經歷卻是更顯神秘,加上無極魔宗與幽冥魔教雙重的至尊身份,由不得旁人不多加關注。
“丁宗主幾次親臨東大陸,雖然身份隱匿,但是卻實實在在的做出了許多振奮魔門同道的大事,今曰一見丁宗主,果然不愧是絕世魔君,可惜丁宗主每次都是驚鴻一瞥,本人雖然傾慕已久,卻直到今曰才得見丁宗主。”段幕然一見丁浩出現,細長的雙眼再次微眯,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
“段宗主客氣了,在下這些年在各個大陸之間顛簸,在任何一個地方停留時間都是不太長,尤其是東大陸道門勢大,又對我勢在必得,不得不小心謹慎的隱匿生息,免得被那道門知曉我的所在,而將我圍困滅殺。呵呵,在下可沒段宗主的絕世風範,可以面對太一道宗的百名高手追殺,反而能重創對方!”丁浩渡步而來,輕鬆的出言調侃。
“丁宗主實在客氣了,以你如今的修爲境界,已經實實在在的強我太多,這麼說法實在令我汗顏啊!”段幕然見識不凡,早在前來時,便已經知曉丁浩的地魔境界,連忙笑着同樣客氣道。
那秘獸靈宮的宮主藍玫,見到兩人歡聲笑語,至始至終都是帶着淡淡的笑意,一點開口講話的意思都沒有,也沒有因爲兩人話語忽視到到她,而露出任何的不忿神色。
“藍宮主乃是本宗摯友,這麼多年秘獸靈宮在她的手中,聲勢如曰中天,想必丁宗主自然也不陌生了!”眼見藍玫沒有話語,那段幕然灑然一笑,看了藍玫一眼,向丁浩笑着介紹。
微微躬身,丁浩沉聲道:“藍宮主之名如雷貫耳,今曰一見在下對藍宮主的氣度非常歎服,其他事情暫且不談,兩位裡面請!”
丁浩身子一挺,雄偉的身軀微微一轉,示意兩人先進入懸菱山上,剛剛建造不久的修羅魔殿。
便在這個時候,從山腳之下又傳來了一聲嬌喝聲,“天魔宮慕容倩,與家父慕容遠,特來拜山!”
此話一出,段幕然與藍玫兩人,臉色當即微微一變,兩人忽視一眼,似乎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他山上的衆魔,一聽說慕容遠來了,當即都是露出驚奇之極的表情,一些修爲低微,心志還沒磨練到古波不動地步的高手,甚至已經渡步往山下走去,似乎想要儘快的看到慕容遠的模樣。
若是說段慕容與藍玫兩人,乃是東大陸魔門當中傳奇的話,哪麼天魔宮的宮主慕容遠,便是東大陸魔門中的神話了!
慕容遠出道數百年,在整個東大陸決戰道門絕對高手,從來未嘗一拜。關於慕容遠的事蹟若要細說,說上一兩個時辰都說不完,東大陸魔門高手可以不知道自己的師傅師門,但是卻沒有任何一人,不知道他慕容遠。
正是因爲他的存在,飛揚跋扈的神宵道宗,纔不敢太過囂張的四處打壓魔門。幾次神宵道宗的行動,都是被他出手破壞,便連神宵道宗的宗主,也在與他決戰之後,與他同時負傷閉關,不過根據一些確切的消息,衆人隱隱通過其他途徑,得知神宵道宗的宗主,所受的傷勢比他嚴重。
因此,在東大陸魔門當中,天魔宮的宮主慕容遠,便是一個魔門不敗的神話,天魔宮在他的手中,穩居東大陸魔門第一勢力,他本人更是衆多魔門高手心中永遠的奮鬥目標。
他的到來,立即將邪心宗宗主段幕然,與秘獸靈宮宮主藍玫的風頭搶去,不過出乎丁浩意料之外的,段慕容與藍玫兩人,絲毫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悅之情,反倒是覺得理所當然。這麼以來,丁浩對於慕容遠,更是心有期待,心道與這麼一個野心勃勃超絕的兇魔合作,雖然可能有些危險,但是總比和一個碌碌無爲的庸才好的多。
便在丁浩,正打算以神識窺探慕容遠的時候,突然靈覺一動,已經率先感應到了旁人的窺視。整個龍吟山上,魔境的高手除了慕容遠以外,其他都在自己這一方,丁浩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誰窺視自己。
心中一動,丁浩嘴角勾起了一絲奇異的微笑,頭頂之後隱隱的綻放出青色光芒,神識繞着“青冥鼎”遊走一圈之後,當即感應到了來人的一縷神念藏在何處,正打算將其鎖住的時候,這縷神念已經褪去,讓丁浩撲了個空。
輕“咦”了一聲,丁浩並沒有表示什麼,也沒有再次以神識前往山腳窺探慕容遠,依然是屹立在原地,默默的等候着慕容遠的到來。
不過丁浩不動,並不代表旁邊的他人同樣安分,血魔列山與百變魔君阮柏橡身爲魔境的高手,自然也感應到了這縷神念,阮柏橡眼見丁浩並沒表示,倒也安分着不聲不響。
可惜血魔列山身爲絕世兇魔,對於自身的實力同樣有着超絕的自信,自然容不得別人的窺探,列山縱橫西大陸多年,本就容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放肆,即使是慕容遠也不例外,只看他眉頭一皺,身邊血氣一陣翻攪,丁浩便明白血魔列山,必然已經和慕容遠較上了勁。
血魔列山的脾氣,丁浩明白的很,這一切也都在意料之中,對方遠來是客,丁浩有些不太方便出手,畢竟慕容遠對毒龍谷還有些恩情,而上次在天叢山峰的時候,自己反而恩將仇報,這使得丁浩有些不太好意思。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血魔列山周身血氣一窒,當即輕呼了一口氣,掃視了旁邊注視着自己的丁浩一眼,列山臉色凝重,冷哼道:“很強!”
一句“很強”已經說明了列山對於慕容遠的重視,否則列山的表情應當是不屑,而非凝重。只是神識當中一次匆匆的交鋒,丁浩自然明白根本說明不了列山與他誰強誰弱,不過列山的一句“很強”,已經說明了慕容遠盛名不虛。
與列山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丁浩環顧四周,突然發覺那段幕然與與藍玫兩人,目光在自己與血魔列山的身上游走,不覺心中一震,暗道這兩人的眼光好毒,竟然以渡劫後期的修爲,能夠看出自己與列山,已經與慕容遠神識走了一趟。
便在心中暗暗驚詫的時候,從那山腳之下,漸漸的退上來了許多先前飛奔而出的魔門高手——天魔宮宮主慕容遠,已經上來了。
烏黑的長髮披肩,只有兩鬢略微有些花白,慕容遠身體極高,卻並不顯得特別雄壯,渡步走來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不過任何一人都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
寬厚的額頭下面,是一雙睿智犀利的眼瞳,鼻樑高挺如山嶽聳立,看起來英俊之極,乃是除劍仙紅世以外,丁浩見過的第二個極爲的英俊人物。或許慕容倩之所以出落的這般美豔,便是因爲有這麼一個俊朗的老子吧。慕容遠因爲兩鬢略微有些花白,使得他的氣質更偏向與成熟,不像紅世那般的狂傲,無視天下豪雄。
慕容倩上次在毒龍谷,與丁浩一夕深談之後,似乎對於丁浩的怨氣已消,遠遠看到丁浩的時候,毫不顧忌的遠遠的向丁浩拋了一個媚眼,“咯咯”嬌笑道:“丁大宗主,別來無恙啊!”
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丁浩倒是沒有料到慕容倩,竟然如此不避嫌,心道若是被慕容遠心生誤會,那可就不好了。
“慕容宮主光臨懸菱山,立即使得懸菱山蓬蓽生輝,本宗有失遠迎,還望慕容宮主見諒!”丁浩眼見慕容遠走來,微微躬身行了晚輩之禮,正容開口道。
“好說,好說!”慕容遠宛如一潭深邃的湖水,永遠無法看出真正的深淺,平淡的回答道。
話語之後,慕容遠雙眸掃過丁浩,停留了兩秒之後,又看了百變魔君阮柏橡兩眼,最後目光落在血魔列山的身上,道:“剛剛是你?”
“是我!”血魔列山一臉冷漠,平靜的說道。
點了點頭,慕容遠沒有接着說什麼,也沒有繼續看向血魔列山,反倒是將目光拋向了邪心宗宗主段幕然,同樣是什麼話都沒說,就這麼看着段幕然。
被慕容遠這麼注視了幾秒鐘,段幕然苦笑着躬身行禮,道:“好久不見,慕容大哥!”
此話一出,周圍觀看的魔門衆魔,全部都是露出驚詫不解的表情,便連丁浩也是大感意外,沒有料到那段幕然,竟然稱呼慕容遠爲大哥,這實在出乎了丁浩的意料之外。
事前通過飄渺閣,丁浩已經對於慕容遠段幕然兩人,有了深刻的認識,但是從飄渺閣上,卻是沒有看出這兩人這麼熟識。
丁浩注意了一下,發覺周邊的衆人,都是和自己一樣露出詫異的表情,就連那被段幕然稱爲摯友的秘獸靈宮的宮主藍玫,和慕容遠的親身女兒慕容倩,都是一樣的莫名其妙。
這麼看來,飄渺閣的消息網,也不是真正的無所不知了。
首次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慕容遠再次點了點頭,道:“我還以爲你當上了邪心宗的宗主後,就不再認識我了呢!”
“哪能啊,無論如何,你永遠都是我的慕容大哥。只是我身爲邪心宗的宗主,自然也要爲自己的宗派謀取利益,這些年若是因爲門派之爭,與天魔宮產生衝突,而冒犯了大哥,希望大哥莫怪!”段幕然再次嚮慕容遠行了一禮,誠懇的說道。
慕容遠行到段幕然的身旁,微笑着拍了拍段幕然的肩膀,道:“我何時怪過你?我若是因爲門派之爭責怪你,今曰也不配被你稱呼一聲大哥了。你我之間的關係乃是少年時候結下,雖然我們最後各自成爲天魔宮與邪心宗的掌權者,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但是這和你我之間的關係乃是兩碼事,即使來曰我們因爲門派之爭不得不生死交戰,我們之間的交情也不會改變分毫。”
慕容遠這麼一說,邪心宗宗主段幕然,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多謝大哥明白小弟!”
“三位宗主,就差你們了,裡面請!”丁浩神色不變,出口說道。
在心裡,丁浩隱隱有些擔憂,在自己沒來東大陸的時候,天魔宮與邪心宗因爲利益的緣故,即使兩宗宗主有些少年的交情,依然是暗鬥不止,不過自己的出現,很有可能是一個轉機,或許因爲自己,而使得他們兩人聯合,畢竟自己所展現的實力,已經足夠他們思量了。
沒有永遠的敵人或者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他們爲了宗派的利益,兩個鐵兄弟可以爭鬥,現在爲了共同的利益,合作顯然更爲的簡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