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洛回頭一看,不是古無缺又是哪個?
說實話,自從拜入九九至尊門成爲內門弟子到而今,他還是和古無缺第一次見面。就連楊奇,和柳肖然的消息,他都不知道。
方洛不由得笑了:“古胖子。”
古無缺哈哈笑了起來:“終於見到你了,早就知道你在翠雲山,卻是一直沒有時間過去拜訪,這次剛回山,正準備去的,卻不想,正好碰到你了,敢情好,哈哈,等我現在去把楊奇和柳肖然叫上,去吃一頓。”
方洛道:“這個不急,你現在是哪一山的內門弟子?”
古無缺道:“靈雲山啊。”
方洛眼睛一亮,道:“靈雲山的同門,你熟不熟?”
古無缺道:“熟,熟的很!山上,沒有我不認識的人。”
說到這裡,古無缺用很怪異的眼神看着方洛,道:“你是不是要去打聽什麼人?問我就對了,說吧,要找誰?”
方洛道:“既然如此,靈雲山上的紫菱,紫師姐,你熟悉不?”
古無缺一愣,道:“紫菱?我想想啊!”
古無缺兩道眉毛,狠狠的皺了起來,想了半天,又看着方洛,道:“我們靈雲山沒有紫菱這個人啊?”
方洛道:“這不可能吧,當日她清楚的跟我說,她是靈雲山的紫菱啊。”
古無缺眼睛一亮,道:“噢?她,她是誰?方老大,你一點都不老實啊,什麼時候勾搭了其他姑娘啊。”
方洛道:“你想多了,是這樣的,前幾日,我在外面做任務,紫菱師姐出手救了我。”
古無缺還是不相信的樣子。
方洛也不想再解釋,有時候,越是解釋起來,就越是解釋不清楚。
只能嘆息道:“不過還得要麻煩你,畢竟紫菱世界救了我,我還是要當面酬謝的,所以,她到底是哪一山的弟子,還請你幫我打聽了。”
古無缺道:“你放心好了。”
說着勾住方洛的肩膀,道:“好了,現在咱們去找楊奇和柳肖然,說實話,自從拜入九九至尊門,都好些日子沒有見面了,是時候聚一聚了。”
正當時!
遠處的天空上,傳來一道驚雷般的轟鳴聲。
“方洛!”
方洛眉峰一聳,道:“方洛在此。”
緊跟着,從天空上落下來兩道遁光,卻是兩尊武皇巔峰級的青年,穿着黑中帶紅,充斥着肅殺和森冷氣息的衣袍,出現在方洛的身前。
古無缺一眼落在掛在他們腰間,刑字令牌上面。
不由得失聲道:“刑堂弟子?”
正面古無缺,臉上有一道刀疤,看起來很猙獰的青年,一臉傲然,冷笑道:“不錯,我們是刑堂的弟子,而且是宗門刑堂的弟子,而不是內門各山小刑堂的弟子!”
宗門刑堂,和各山的小刑堂,完全是兩個概念。
饒是以古無缺的身份,臉色都忍不住白了起來,目光落在方洛的身上,道:“方老大,你幹什麼事,居然驚動了宗門刑堂的弟子。”
方洛心中有一些意外。
原本以爲,還要幾天,凌家的後手纔會發動,卻不想這才幾個時辰不到,就有刑堂弟子過來。
事情,漸漸的有意思了。
方洛道:“真是想不到,你們來的真快。”
臉上帶着刀疤的青年,道:“只能說,你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嘿嘿,有些事情,不能做的,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跟我們走吧!”
朝着方洛走了過來。
古無缺很講義氣,身形晃動,攔在方洛的身前,道:“這位師兄,不敢問,方洛做了什麼事情?”
刀疤青年道:“他殺了凌雲鶴!殘殺同門,罪大惡極!怎麼,你還想要幫他出頭不成?我勸你,這種事情,還是有多遠躲多遠,不是你能招惹的。”
周身上下,一股狂暴的氣浪衝擊出來。
古無缺只覺得一股極大的壓力,撲面而來。
方洛嘆息一聲,一把拎住古無缺的後衣領,將古無缺扯了過來,身形一晃,道:“師兄,此事和他無關,請你不要爲難他,不就是和你去刑堂嗎,我跟你去便是。”
古無缺道:“方洛,你可不要任性,到了宗門刑堂,就算是沒罪,也要脫一層皮啊!”
方洛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這麼說,另一個青年忍不住冷笑起來:“這是本人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不要磨蹭了,跟我們走吧。”
和刀疤青年一起,將方洛困在一個小的空間中。
方洛也沒有反抗。
爾後跟這兩人,化作一道光華,直奔不遠處的一座山峰而去。
古無缺並沒有着急的跟上去,而是咬了咬牙,朝着另一邊的山峰而去。那邊是他們古家老祖所在的區域,方洛被抓進刑堂,還得自家老祖出面,才能將事情壓下來。
本來很平靜的眼眸深處。
多出了一道狂暴的威壓,嘿嘿冷笑起來:“凌雲鶴啊,你這傢伙,死了都不安生!”
不多時。
方洛已然出現在一座血色的大殿前面。
大殿的上面掛着一方匾額,上書:瀝血誅魔!
這就是宗門刑堂。
一股無比沉重的氣息,尚未靠近,已然撲面碾壓而來。
方洛不由得心中讚歎:果然是執掌刑律的刑堂,了不得啊!
那兩個青年各自躬身朝着刑堂一拜,齊聲道:“方洛已然帶到。”
血色大殿,原本閉合的血色大門,嗡嗡顫動中,赫然洞開,一道血色的氣浪,從裡面散發出來。
緊跟着一個無比陰冷的聲音驟然震動起來:“既然人已經帶到,就把他帶進來吧。”
兩人齊聲應諾。
紛紛冷目看着方洛,道:“進去吧。”
兩人當先朝着裡面走了去。
方洛神色淡定,也朝着裡面走了去。
也在他踏足大殿內部的時候,原本昏暗的大殿,頓時燃氣一道火柱,一時間,大殿被照得通亮。
方洛一眼就看到。
端坐在大殿正前方一張血色寶座上的血袍老者。
這老者雙目緊閉,好似睡着了一樣,一動不動。若非是他的身上,有一縷淡淡的生機,幾乎可以把他當成一個死人。
而在血色寶座的下面,有一張席案。
席案的後面坐着一個血袍中年。和血袍老者不一樣的是,他的氣息,無比的猙獰,恍若一隻猙獰的血色妖鷹,繞着他的身上不住的轉動,一道道無比狂躁的腥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嗜血而陰冷。
兩個青年看都沒有看血色寶座上閉目的血袍老者,徑直朝着血袍中年再度拜了下去,齊聲道:“副堂主!”
此人赫然是刑堂的副堂主。
看到這裡,方洛明白了。儘管他對於宗門內務的一些事情不怎麼的清楚,但是刑堂的事情,多少還是有一些的瞭解的。刑堂的堂主,常年閉關,而且就在刑堂大殿中閉關,那個人無疑就是這個血袍老者。
在刑堂弟子,依舊宗門弟子的眼裡。
這個已經做了十幾年動都沒有動一次的刑堂堂主,他就是一個活死人。
完全可以無視掉。
所以這兩人直接跟血袍中年請示,而無視上面的血袍老者。
血袍中年淡淡的說:“你們站到邊上去吧。”
這兩人哪裡還有半分遲疑,靠邊站了過去。而現在,在邊上還聳立着好些黑袍弟子,這些人的氣息,一個個都很深沉。
和這兩人一樣的修爲,佔據大多數。
還有少數幾人,赫然已經是突破武皇,達到武尊境界的存在。
而在這些人的前面,還有幾個條案,相繼坐着幾個人。這幾個人,和血袍中年一般裝束,都是一身血袍。他們的氣血,十分的旺盛,方洛能從他們的身上感應到一股不弱於魏山河的氣息。
他們應該就是刑堂,執事一類的人物了。
正在方洛心思轉動的時候。
啪!
血袍中年掌中的驚堂木重重的落在席案上面。
一聲無比激盪的聲音,從驚堂木上面爆發出來,連接大殿中詭異的氣息一起,化作一股無比狂躁的氣息,朝着方洛鎮壓下來。
轟!
方洛只覺得頭頂,恍若有一隻大手,朝着他鎮壓下來一樣。
當此時,自己的膝蓋,赫然彎了下去。
方洛問心無愧,自然不會跪下去,一旦跪下去,就等於是認罪。
哪怕是從大殿中爆發出來的氣浪,無比的兇悍,方洛依舊忍了下來。咔咔,背脊猛的伸直起來,方洛彎下去的膝蓋,繃直挺立。
一股睥睨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
目光落在血袍中年的身上,淡淡的一笑。
血袍中年眉峰一皺。要知道,往日裡,只要這驚堂木一拍,等閒弟子,不說嚇的屁滾尿流,起碼也要被震的跪伏在地上,伏罪自首了,可是現在,方洛居然能夠挺直的站立,這在他看來,簡直不可思議至極。
當此時,血袍中年一聲大喝:“堂下弟子,還不伏罪!”
啪!
驚堂木再度拍了下來,狂暴的氣浪,更見兇猛的,從他的驚堂木中爆發出來。
滾滾而動的聲浪,恍若一記重拳,當面朝着方洛砸了下來。
這一下的衝擊,已然達到武皇八九重的力量,狂暴無匹。
方洛既然挺住了第一輪的驚堂木,現在自然要頂住第二輪,雙足狠狠的在地上一踩。
兇悍的腳力,將他整個人黏在地上。
與此同時,一股不服輸的氣韻,在他的身上爆發出來,武皇四重巔峰的修爲,再無半分隱藏,直接爆發出來。
死死的盯着血袍中年,聲勢隆隆:“弟子無罪,爲什麼要伏罪。”
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中。哪怕是大殿中的其他人,對於方洛沒有半分好感,此刻也不由得不佩服方洛的硬氣起來。
要知道,等閒弟子,能頂住第二輪驚堂木拍擊的,已經不多了。
這是一個人才,可惜的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一個個不由得搖了搖頭。
在九九至尊門,雖說沒有一言堂的出現,但是某些實力雄厚的勢力,只要拿住一點道理的情況下,就能將一個沒有半分依靠的弟子,整垮整死。
“大膽!”血袍中年的眼珠子,頓時瞪了起來。
方洛這是在藐視他的權威。
想他在刑堂,聲威赫赫,現在卻鎮不住一個小小的武皇四重巔峰的內門弟子,此事若是傳出去,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當此時。
血袍中年眼珠子裡面的猩紅又重了一分,第三擊驚堂木轟然落下。
這便是宗門刑堂面對內門弟子的驚堂三拍了。
扛住了第一拍,說明有點實力,扛住第二拍,說明實力不弱!但是想要扛住第三拍,唯有超有武皇巔峰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