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丘的,枉你也是名門正派,竟然如此下作!”
看着手中流露的未知毒素,不但沒有絲毫的痛苦,反而有種清清爽爽的舒適感覺。
彭連虎心中又驚又怒,這毒性愈不覺得痛,也就愈是厲害。
眼下只是片刻時間,他手中那小小的創口已經麻木,連手掌也失去知覺。而且他還感知到,這股酥麻的感覺正在蔓延,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吞噬了手臂。
丘處機皺了皺眉頭,雖然他也不喜歡這種暗箭傷人的手段,但是師兄眼下已經瀕臨死亡,迫不得已之下,他也能裝作視而不見,不得不如此了。
“那毒是我擅做主張放的,與丘道長沒有半點關係!”朱聰躲從丘處機背後走出來說道,“姓彭的,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出解藥吧!”
“你這卑鄙小人,有本事就不要藏頭露尾!”
彭連虎大怒不已,不顧丘處機這大敵在前,看着得意洋洋的朱聰,忍不住猛撲而上。
“小心!”
丘處機連忙伸劍來擋,哐噹一聲挑開判官筆,攔住彭連虎大喝道:“你休要猖狂!”
朱聰不禁戲謔一笑,臉上的神情更是得意。
“姓彭的,你中的乃是我大哥的獨門暗器,莫說你號稱‘連虎’,就算你真的是獅子老虎,就是頭大象也撐不過半個時辰。”
彭連虎一陣驚恐,一股砍手的念頭突然閃過,但又即使理智放棄。看着朱聰那笑嘻嘻的臉,彭連虎不由狠狠瞪眼而出。
朱聰視而不見,繼續道:“不過救你也不是沒有辦法的,姓彭的你不是號稱千手人屠嗎?既然如此,那你不如直接斬去受傷的這隻手掌,那猛毒立馬消失無蹤!”
彭連虎臉色陰鬱,他現在已經沒了還口想法,毒素已經蔓延手臂,他的手腕已經已麻木的失去感覺,就像沒有了一樣。
看着彭連虎滿頭大汗,縱使他怎樣嘲諷,也不還口,朱聰心知,這下有辦法了。
當下他便開口道,“姓彭的,你有你的毒針,我有我的毒菱,現在我們都需要彼此的解藥,如果你還稀罕千手人屠這稱號,不如換一換解藥如何?”
彭連虎冷笑一聲,哼道,“誰知道你給的解藥是不是真的,萬一你給我的是假貨呢?”
“那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朱聰提議道,柯鎮惡從懷裡摸出兩個小包,遞給朱聰。朱聰接過一看,走了過去。
“朱兄,小心爲上,莫要他拿假藥糊弄住了。”
丘處機在一旁提醒道。陸遠卻突然不由一笑,知道那朱聰打得什麼主意。想來他如此大費周章,肯定是想接近彭連虎,然後拿出看家本事,來個妙手空空。
只見朱聰微微一笑,就像正人君子似的挺胸說道:“丘道長,你放心,大丈夫不可言而無信,彭寨主不可能拿生命開玩笑的。”
彭連虎聞言,臉色不由一變,伸入懷裡摸索的手明顯一頓,另換了個東西拿了出來。
見此朱聰不由搖頭一笑,道:“姓彭的拿去吧!”
“希望你也能夠言而有信,否則我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彭連虎面色猙獰的警告道,同時一手接藥包,一手拿出解藥。
然後兩人彼此抓住各自目標,驀地爆退回去。
“朱兄!”
丘處機迎接而上,戒備着彭連虎突然反水。
朱聰嘿嘿一笑,把解藥給了丘處機。丘處機遲疑一下,稀裡糊塗就進了裡面客店。
“這就行了?!”
黃蓉迷迷糊糊的問道,就連一旁的梅超風也是不解,畢竟他們又不是郭靖,怎麼可相信以彭連虎的性格,不會自作聰明。
就連彭連虎也是一愣,看着解藥也不明白朱聰爲如此坦然,難道就不怕他交出假藥?
彭連虎疑心的把解藥嗅了嗅,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物,但也確定不是毒物,便開口道:“你們江南七俠也是江湖上響噹噹的人物,可不能食言而肥,用什麼假藥害人?”
“那是當然,你去打聽打聽,我們什麼時候不守承諾了!”朱聰微微一笑,臉上滿是自豪之情,雖然他們武功不高,出生皆是不入眼的下九流,但是在遵守承諾這點上面,卻足以讓他們有並肩羣雄的資格。
“希望你不要自壞名聲!”彭連虎告誡了一句,便縱身一躍,找個地方療傷去了。
看見彭連虎離去,黃蓉圍攏上來好奇的問道,“你們就這樣放他走了,也不怕上當?!”
“你說的有理,不過,小妮子,要論江湖經驗的話,我們江南七俠還用不着你來教!”
朱聰嘿嘿的笑了笑,從懷裡一件件的掏出一堆東西,有汗巾、錢鏢,以及闖蕩江湖必不可少的,若干的碎銀子與銅錢。
黃蓉登時不由“噗嗤”一笑,指着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道:“你拿這些東西幹什麼?如果要我閉嘴的話,你也該拿出一點誠意吧?!至少東西也得適合女兒家吧!?”
“這是妙手空空吧!在交換解藥時,朱聰前輩趁着那一瞬間,從彭連虎懷裡拿的!”
陸遠走出來說道,不過他自始至終看着的原因,當然不是相信朱聰的本事,而是交換解藥之時,陸遠認得出那解藥真假。
“沒錯,這是我的後手!”朱聰讚賞的說道,“不過,那彭連虎也算識趣,不然我給他的解藥,到時定然一變,給他個教訓!”
“原來如此!”黃蓉點了點頭說道,看着朱聰手上那份功夫,眼中着實眼饞不已。
朱聰注意到這目光,不由笑罵,“你這小丫頭,學這個幹嘛,我們江南七俠不收徒了!”
不過,他心裡倒是歡愉得意,他這手出神入化的手上功夫,說是他除了結拜現在幾個兄弟外,最爲得意之處,也不爲過。
隨後衆人說笑着,一起走進了客店之中。
此時,馬鈺已經無礙,丘處機已經替他敷上彭連虎給的解藥,把他扶坐在大廳。
“朱兄,今天實在是麻煩你們了!”看見江南六怪進門,丘處機趕緊起身迎接了上去。
朱聰嘿嘿一笑,連連推辭,“不礙事,不礙事,只是舉手之勞,仗着道長威懾罷了!”
丘處機不可置否一笑,正要向陸遠道個謝,外面突然傳來一串碰撞之聲,只見楊康跪在地上,突然向母親猛磕了四個響頭,而後往丘處機那裡俯首一拜。
丘處機不解其意,但想及他父母因自己的無能而死,愧疚之下,趕緊去扶他起來。
“康兒,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