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突然自滅,頓時嚇了那兩僕從一跳。
“這鬼天氣,也真是的!”
那倆僕從見沒有有異常,鬆口氣後不由笑罵一聲,又重新點燈推開屋子裡又一扇小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陸遠等人見沒有暴露,也鬆口氣,繼續跟隨其後。
不一會兒,衆人穿過那小門,一個像牢房一樣由鋼鐵構架而成的柵欄出現在了眼前。
頓時衆人吃了一驚,那鐵欄後面不只是衆人預想的囚禁着一名女子,從燈火映照出來的長影,依稀可以看出裡面坐着兩人,而且從身形來看,絕對是一男一女。
“難道是穆大叔和念慈妹子?!”郭靖激動的看着牢房裡的男女,身心蠢蠢欲動。
陸遠看着他這激動模樣,連忙一手按住他,默默地搖頭道,“稍安勿躁,待我們看清楚再說,要是這是他們設下的陷阱就遭了,在這裡我們可沒地方躲避!”
在他們耳語的時候,那倆個僕人點燃一根蠟燭,伸手進柵,把燭火放在裡面的桌上。
在這黃昏色燭光的照耀下,郭靖看得一清二楚,不禁怒火沖天,裡面那男子鬚髮蒼然,滿臉怒容,不是別人,正是穆易。而那垂首坐一旁的少女,他們也不陌生,正是那穆易比武招親的女兒穆念慈。
“沒想到真會是他們,我還以爲是他們自己來這裡的呢?”陸遠想起原著,不禁搔搔頭髮,因爲記憶混亂的關係,之前郭靖說穆易父女給人請走,他還以爲是王妃的邀請,而他們之所以沒有出現不過是確認了彼此身份,一時沒來得及告知大家。
“我們怎麼辦?要出手嗎?”黃蓉嘻嘻笑道,不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鼓動陸遠與郭靖動手救人。
至於那什麼解藥?那牛鼻子老道可與她恩怨重重,她不會費力不討好的管他死活。
對於黃蓉的這個想法,郭靖或許不會往這裡想到,但是作爲了解她爲人的陸遠,在看她如此做派之後,又怎會傻乎乎的不知呢?
“好了,我們在等等看,或許還能窺見什麼隱秘也說不定?”
知道黃蓉的胡作非爲,陸遠連忙拉住他們,至於探聽什麼隱秘,不過順口胡謅出來的,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這藉口。
“既然如此,那就在等等吧!”郭靖點點頭說道,儘管他滿腹疑團,對於這一切都大惑不解,但是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就冷靜了下來,不想有節外生枝。
在點亮牢房的燈火時候,那兩名僕人從食盒中取出了點心酒菜,一碟一碟的放進柵中。
不過,這些酒菜雖然精美,穆易卻沒有一點領情的意思,拿到這些酒菜的瞬間,便把桌兒一掀,朝那倆僕人全部扔了過去。
那倆僕人沒想到穆易如此暴躁,一時之間躲閃不及,頓時就被菜湯淋了一身。
“可惡,你這老倌,小王爺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卻如此不知好歹!”那倆僕人怒髮衝冠,身上污漬顧也不顧的破口大罵。
穆易聽了這話,本來消停的怒氣登時沖天而起,回罵道:“好酒好菜?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誰要你們假惺惺討好?”
房間的陰影處,黃蓉聽見穆易的破口大罵,不禁欣賞的一笑,“這老頭子還蠻剛烈的嘛?也不怕那小王爺一衝動,真的就把他給殺了,順便也把她女兒給搶咯!”
“嘿嘿,應該不會!”陸遠搖了搖頭說道,在他看來,楊康囚禁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只是爲了王處一。當然到時候也很可能,爲了物盡其用,順便對付一下自己。
畢竟王處一與他可讓楊康很是丟了臉皮,而且還是在大街上的衆目睽睽之下。
就在兩人小聲議論的時候,外面突然響起守衛的腳步聲。於是,衆人連忙停下議論,往外一探究竟。
只見那些守衛站的筆直,恭敬的看齊一方。
而在他們目光的盡頭,一名身着錦衣的少年快步走了過來。此人正是小王爺楊康。
“小王爺好!”那爲首的守衛恭敬的行禮道。
“嗯!”
楊康點了點頭,看也沒看那守衛,直接穿過外面的屋門,快步走進了屋子深處。
然而屋子裡的混亂讓他一愣,不禁一怒,呵斥道:“你們幹什麼吃的?這裡怎麼到處都亂七八糟的?哼,如果沒有什麼正當理由的話,看我不打斷你們狗腿!”
那兩個僕人被楊康這麼一斥,當即急得大驚失色,冷汗直冒。
“撲通”一聲,兩人嚇得連忙跪下,俯首道:“小王爺,冤枉啊,小的們怎敢這般亂來。”
楊康聞言一靜,再看他們身上狼狽的模樣,那裡還不明白又是那老傢伙在耍脾氣。
當即,楊康面色一冷,哼道:“既然不是你們,那還不滾?!”
“是,是。”
那兩僕人激動的痛哭流涕,一邊站起來,一邊退下去,轉眼便走出屋門,消失不見。
在這之後,楊康冷臉頓時一鬆,反手關上屋子的大門,做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走向穆易他們,同時說道:“剛纔的事情實在抱歉,其實請兩位到此,實乃在下有一要事相告,還枉兩位千萬不要誤會。”
“呵呵,你說這是誤會?!”穆易不禁冷笑一聲,怒道:“難道把我們當犯人一樣關在這裡,這就是你口中那所謂的‘請’嗎?”
“這……”楊康一愣,隨即拉低身段陪笑道,“這確是在下的不是!不過,讓兩位在此受了委曲,在下心中其實也很過意不去。”
“哈哈哈哈,過意不去!”穆易不知道是氣是怒,笑得更是厲害:“這話還是騙三歲笑孩去吧!你們這些達官顯貴表面上溫文爾雅,實際上盡是些人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你以爲我這糟老頭不知道嗎?”
“你……”
楊康臉色不禁一沉,就是涵養再好的人,被這樣連續幾次怒罵,也會忍不住生氣吧?何況楊康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普通少年,又不是城府深厚的老狐狸。
“你說,他是來幹什麼的?”黃蓉突然拉着陸遠問道。從剛纔到現在,她在一邊默默的看了半天,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幹什麼啊?”陸遠低頭着想了想,無奈的回頭說道,“應該是有什麼謊言吧?想要忽悠他們到最後能夠拉我們下水!大概他要做的就是這吧!不然他們身份懸殊,我實在想不出他們一貧如洗,身上啥有利可圖的!”
“那穆大叔他們豈不危險了?”郭靖緊張的說道。
“危險?”黃蓉回頭看了眼郭靖,像狐狸一樣笑眯眯的說道,“他們能有什麼危險?這不好吃好喝的供着嗎?我們還是走吧?這美人沒啥好看的,何況你不是急着去拿藥?”語氣裡面充滿了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