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不過十里,天高不過千丈,如果不是虛空的堅固程度以及道韻法理的本質頗高,完全是正常的洞天層次,周承差點都要以爲這裡是哪個神君開闢出來的小世界了。
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小世界”中,卻出現了讓周承和葉珺鈺都感到震驚的強橫氣勢,而氣勢的來源正是兩人前方,一座玉臺之上的神靈仙晶之中。
這天河劍府第五層中沒有什麼考驗,除了這玉臺和神靈仙晶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更沒有什麼考驗了。
周承和葉珺鈺見狀都皺起了眉頭,這種情況絕對不正常,玉臺上的神靈仙晶中沉睡的人是誰?
哪怕是沉睡了萬古歲月,將還有那般強橫的氣勢。
莫不是一位稱雄上古的蓋世天君?
周承心中好奇,於是就走到了玉臺之旁,神靈仙晶的質地十分的透徹,比清水都清楚,他能夠直接看到了這位沉睡大能的身形樣貌。
“這是!?”周承在看到這名沉睡在神靈仙晶中的大能的模樣之後,瞳孔驟然一縮,眼中透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然後就見他連忙翻手取出了一個木雕,驚疑不定地看着它。
“小道士,怎麼了,你認識這名沉睡的大能?”葉珺鈺見狀神色也凝重起來,走到了周承身邊,看了看神靈仙晶,又看了看周承手裡的木雕,驚訝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名沉睡的大能居然和你這塊木雕一模一樣!和……那位有關?”
周承手中的這個木雕是一個寬袍仙人模樣,雕工十分的高超,如同真人一般。
葉珺鈺也知道這個木雕,這是當初他們完成靈界的輪迴任務之後,獲得了抽獎機會,周承隨機抽取到的一件獎品。
“或許和那位有關。”周承含糊了諸天輪迴界主的名字,然後仔細看了看手裡的木雕,說道:“不過,我師尊已經告訴了我這個木雕的來歷。不,準確的說是這雕的人是誰。”
“是誰?”葉珺鈺問道。
“天帝的師父!”周承沉聲說道:“上古天河劍派第三任掌門,據說有機會證道不朽的虛神天君!”
“虛神天君,天帝之師!?”葉珺鈺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向了神靈仙晶,愕然道:“這裡面沉睡的居然是天帝之師,天帝之師居然被放置在這樣一個不算特殊的天河劍府之中!?”
天河劍府雖然古老,但是着實算不上特殊或者強大,任何一個金仙級別的大能都能夠輕易將其突破,並輕而易舉地找到這劍府第五層,揮手之間就能夠把神靈仙晶摧毀,裡面沉睡的虛神天君不死也得重傷。
“或許天河劍派的人也不願把他們的祖師放在這裡,只是可能他們當時已經沒有辦法了。”周承摸了摸下巴,猜測道:“如果是在萬不得已,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這裡又是唯一有希望隱藏的地方,當時的天河劍派真的有可能就把虛神天君放在這裡。”
“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種情況,爲什麼不把虛神天君喚醒?”葉珺鈺疑惑道:“以虛神天君的修爲實力,就算有再打的麻煩也應該能夠擺平了的,在沒有不朽者的時代,天君已經是至強者了。”
“然而當初並沒有人把虛神天君喚醒,應該有兩種原因。”周承說道:“其一就是虛神天君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要讓他提前甦醒,其二就是即便虛神天君甦醒,也無法渡過那場災劫。”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什麼樣的敵人能夠如此強大?小道士,你說會不會是天辰道……”葉珺鈺的目光一凝,想到了先前在殘破洞天之中見到的天辰道痕跡。
“的確有可能。”周承點了點頭,隨後又嘆了口氣,說道:“但卻無法確定,只能算是猜測。而且,如果天辰道真的有那麼強大的實力,那這個宗門以後恐怕就要重新估算其真正實力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葉珺鈺指了指神靈仙晶,忽然她的神色微微一變,連忙蹲下來,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玉臺的根部,說道:“小道士,這玉臺上的東西隔絕神識感應,我們差點就被騙過去了。”
“什麼東西能夠隔絕我的神識?”周承聞言有些詫異,他的識海有天地玄黃玲瓏塔的虛影,神識感應從來就不受隔絕,沒想到竟是在這裡遇到了一回,然後他就跟着葉珺鈺蹲了下來,看向這玉臺根部的一段小字。
“只待超脫,萬事不理!”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周承和葉珺鈺遐想無限,瞬間就猜測了無數的東西。
而且在這些小字的周圍,刻着一圈精美的花紋,這讓周承有些意外,他是認識這些花紋的。
“純陽宗的陣文!”周承疑惑萬分地說道:“這是我純陽宗佈置陣法所用的專用陣文,太華山的護山大陣就是以此爲基礎佈置的,理應只有神君境界的純陽宗弟子才能夠知曉,怎麼會在在這裡?
不過,這裡的純陽陣文似乎要高明許多,起碼比我所知曉的陣文要高明一些,複雜一些,難怪能夠瞞過我的感知。可這裡是上古天河劍派的天仙大能留下的劍府洞天,怎麼會有純陽陣文?”
“會不會是……”葉珺鈺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堅定了目光,說道:“會不會是純陽子仙人在上古時代和天河劍派有交集,所以這玉臺上纔會有純陽陣文。”
“這不無可能,只是這純陽陣文高明的程度也有限,不太像是純陽子仙人那樣的造化大神通者所留。”周承略微沉吟,說道:“可能是天河劍府的人學了純陽子仙人的陣文,也有可能是從其他的途徑得來。”
“其他途徑?”葉珺鈺疑惑道:“上古時代還會有誰懂的純陽陣文?”
“兩個途徑。”周承正色說道:“其一,有可能是那位送搬山派天仙純陽令牌的人皇傳人,其二,有可能是我師尊天魂所化的玉清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