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輸了,李衝居然認輸了!
堂堂一個文道舉人,能夠寫出文氣沖霄的戰詩的文人,在面對一個武者的時候居然被嚇得掉落紙筆,連一個字都沒有寫出就認輸了!
廣場外圍觀的那些武者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武者贏了舉人,而且贏得還是這樣戲劇化!?
宋洪也是一臉訝然地低語道:“周公子居然強大到這種程度!他不是纔剛剛點開精魄嗎?”
葉珺鈺在這個時候充當瞭解說員的角色:“小道士的天資很好,雖然只是精魄初開,但法力神識都已經穩固,並不亞於尋常精魄期煉器士,而且他對神器道韻有很深的體悟,如此一來他將神器法理與神識相合,就形成了十分強大神識壓迫。而且他的神器是戰場殺伐之兵,其中的無邊殺氣對於這些文人來說應該是有很大的衝擊。”
此時高臺之上卻是一片譁然。
“李衝是怎麼回事?文人的臉皮都要被他丟乾淨了!?”白舉人氣的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這個世界裡,自從文道開闢以來,至今數千年的時間,文人一直都是處於高高在上的地位,文道爲尊,武者不登大雅之堂,這幾乎成了世所公認的事實。
然而此時此刻,挑戰世間常理的事情就這麼發生在了他們的眼前。
武者贏了舉人,而且還是一個看起來年歲不到十五的武者!
“下一個,是誰?”
周承的清朗的聲音在高臺之下傳來,聽在這些舉人的耳中簡直就是這世間最囂張的宣戰,就如同是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抽在了他們的臉上!
你贏了一個舉人還知足,還要繼續挑戰我們?
砰!
白舉人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睜:“我來!”
他自問學問文氣比李衝強上不少,絕對能收拾了下面這小子。
這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必須要給他些苦頭嚐嚐!
“白小友小心,這少年不簡單。”永州郡守提醒道。
“多謝郡守大人提醒,學生不會輕敵。”白舉人十分注重禮數,雖然心裡十分憤怒,但還是沒忘對永州郡守拱手道謝。
一襲白衣的白舉人手持紙筆走下了高臺,來到周承的面前,寒聲說道:“你能贏了李衝的確可以稱得上當世頂尖的武者,但是要想直接挑戰文道,還差的太遠!”
“的確。”周承點了點頭說道:“所以請寫戰詩吧。”
“你!”白舉人目光森然地盯着周承,這小子居然還是要他先寫戰詩!?
“好,你可別後悔!”
周承微笑着搖了搖頭,在他的神識感應之下,能夠輕易感受到這白舉人的身上蘊含着一種莫名的力量,應該就是所謂的文氣。
不過這文氣無論是質量還是數量,比起先前李衝來說,雖然高出一些,但也十分的有限。
也即是說,這白舉人在他的神識壓迫之下,同樣是沒有還手之力。
看清了這些,周承也懶得和這白舉人浪費時間,神識透體而出溝通了丈八蛇矛,無窮無盡的殺伐之氣直接就向白舉人壓了過去。
結果自然是在周承的意料之中,與李衝一樣,白舉人根本就無法承受那樣龐大的殺氣壓迫,直接變得好似石雕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最終也同樣是艱難萬分地吐出了三個字:“我……認輸。”
“承讓了。”周承依舊是微笑着如此迴應,然後有看向高臺;“下一個,哪位?”。
此時的白舉人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他感覺自己一完全沒有臉面去見世人了。
又輸了,第二位下場比試的舉人竟然又輸了!
如果說第一次的勝利或許是有諸多外因,比如巧合,比如運氣,但是第二次的勝利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所有人。
武者打敗了舉人!
雖然舉人的文位並不算高,上面還有進士,翰林,大儒等文位,但這已經能夠充分表明,武道並不是絕路,還有前進的方向!
無數武者的心裡都是冒出了這樣的想法,心頭不禁一陣火熱,或許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通過練武成就不弱的實力,或許有朝一日武者將不再被稱作武夫,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武道將與文道並駕齊驅!
“這個廢物!”高臺之上的青袍秀才怒喝一聲,拍案而起:“我去收拾了這狂妄的小子!”
“趙公子不可!”永州郡守神色緊張,連忙擋在了青袍秀才的身前,勸阻道:“您乃是聖人後裔,如何能夠輕身犯險,這區區武者何足掛齒,不如再讓幾位小友去考量他一番。”
幾名舉人一聽頓時臉色微變,以白舉人的實力都是落得和李衝一樣的下場,他們下去也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分別,這可是顏面盡失的事情啊。
不過趙公子似乎是根本就不領郡守的情,他冷哼道:“你若再敢攔我,我就回去稟告父親,削了你這半殘的翰林之位!”
永州郡守聞言面色不變,但是他已經迴轉到了原處,只是輕聲說道:“那趙公子還請小心。”
趙公子渾不在意地擺手說道:“我雖然只得秀才文位,卻也不是這些廢物舉人能比的!”
說罷,他也不去理會那些舉人的反應,去了紙筆直接就向臺下走去了。
一名舉人湊到永州郡守的身邊低聲問道:“郡守大人,您說這在趙公子是聖人後裔……莫非是那位趙亞聖的後代?”
亞聖,是文道之中僅次於聖人的存在,而在這個聖人不出的時代,亞聖即可被稱作聖人。
郡守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說道:“他是趙亞聖的嫡孫,他的父親就是當朝宰相!”
這幾位舉人聽了之後都是不禁縮了縮脖子,暗自慶幸自己剛纔沒有頂撞那位趙公子。
此時那趙公子已經來到了周承的面前,他輕笑一聲說道:“小子,我們又見面了,莫非你忘了我的話?居然真的敢來永州郡城!”
原來是你這個肇事逃逸的傢伙……周承在心裡暗罵了趙公子幾句,不過爲了保持自己從一開始就展現的逼格,不對,風範,他依舊是一臉溫和地笑道:“我記得你,是個秀才。”
是個秀才……趙公子的嘴角的臉皮微微顫動,寒聲說道:“果然是狂妄無度,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武夫。”
“你既然這般自信,可敢接我一句戰詩?”
周承晃了晃手裡的丈八蛇矛,沉吟片刻,隨即對趙公子露出了十分正式地笑容,八顆牙齒潔白光亮。
“不敢。”
“什麼!?”
趙公子一時間驚詫萬分,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周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隨即就覺勁風撲面,銀光耀眼,無盡鋒芒驟然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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