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封承劍臺位於天山之巔,據說三萬年前天山劍派的祖師曾經在這裡封印了九把仙劍,用來鎮壓某個恐怖而強大的魔神。
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天山劍派的弟子從未在這裡發現過什麼,無論是仙劍還是魔神,都沒有半點蹤跡。
不過,終究是祖師仙蹤所在,而且還是天山之巔,對於天山劍派有着特別的意義,隨着歷代弟子的重視,原本空無一物的山峰頂端,如今已經建起了宏偉的九封承劍臺。
經年而累,數萬載雕琢,九封承劍臺說能夠承受的鬥法強度極高,除非是天尊拿着九階神器全力進攻,否則絕對無法打破劍臺的防護光幕。
此時論劍大會即將開始,九封承劍臺上有彩霞片片閃耀光輝,如同一道道霓虹橫貫天宇,美不勝收。
懸浮在空中的高臺是天山劍派諸位神君、宗師觀戰的地方,至於其他來觀戰的弟子,則是被放到了隱藏在虛空之下的摺疊空間裡。
周承和葉珺鈺來到九封承劍臺的時候,這裡的賽場已經佈置完成,觀衆基本也已經到位,恆白和程源也已經在這裡等着了,只有方越還沒有來。
“恆白大師,程兄。”
“周施主(兄),葉施主(姑娘)。”
幾人互相行禮問好過後,程源微微皺眉道:“這方越竟是還未到來,莫不是細膩膽怯,臨陣脫逃了吧。”
“笑話!”說來也巧,程源話音剛落,方越就走了過來,冷笑道:“這次論劍大會,我必然是魁首,哪裡有魁首臨陣脫逃的道理?”
說罷,方越也不理周承等人,直接就走了過去,來到劍臺執事面前,說道:“白雲城弟子方越,受邀來參加論劍比試,我現在要進場。”
九封承劍臺周邊還有一篇空地,同樣是包含在場地中,那是給代戰的人站的地方。
劍臺執事是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有天衝境中期的修爲,他看了方越一眼,說道:“還請方少俠稍待片刻,人來沒有來齊,還不能進入場地。”
方越才眼睛一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說道:“那個天水?”
劍臺執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天水小師侄還沒有到,所以還請方少俠在外面稍待片刻。”
“真是好大的架子。”方越冷哼一聲,見劍臺執事並沒有什麼表示,便拂袖轉身而回,站在了距離周承等人比較遠的地方。
周承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神識傳音對葉珺鈺說道:“天山劍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這樣子簡直就像是要把各派弟子都得罪一遍才甘心啊。”
葉珺鈺也是有些疑惑不解,傳音道:“身爲論劍大會的主辦方,從最初到現在那一方的參加者都沒有出現過,天山劍派這番舉動的確令人費解。”
恆白和程源也是面露不悅之色,天山劍派的做法的確有些過分了。
又過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一名天山劍派的弟子從遠處小跑了過來,來到衆人面前,說道:“諸位,實在抱歉,天水小師兄說他的修煉比較要緊,沒有時間浪費在無聊的比試上,所以想讓你們先比完一個第一後,他再和第一打,所以現在大家先進場吧。”
周承等人聞言都是有些錯愕,天水居然想讓他們先分出個高下後再與他比試,這算什麼?養蠱嗎?
天水以爲自己是天衝境的高手不成?
“有趣,越來越有趣了。”周承輕聲笑道:“珺鈺,看來你這個對手不太簡單。”
葉珺鈺微微一笑,說道:“雖說是個故弄玄虛之徒,但敢這麼做,還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確不簡單。我到有些好奇他手中劍是否也是這般鋒利。”
周承對那名跑來傳信的天山劍派弟子說道:“你去告訴天水,就說‘萬劍之宗’在此,讓他速速過過來朝拜行禮。”
見那名天山劍派的弟子神情錯愕,愣在原地,周承就又問了問:“這些話你都記住了嗎?記得轉告給他。”
周承的神識修爲何其強大,僅是這麼看着那名天山劍派的弟子,就讓對方感到了莫大的壓力,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咳咳!”
劍臺執事輕輕咳嗽了兩聲,將那名弟子喚醒,然後說道:“幾位,請入場吧,論劍就要開始了。”
那名弟子如夢初醒,心有餘悸地看着周承一眼,然後飛也似的跑開了。
“執事好修爲。”周承稱讚了一句,然後就和葉珺鈺一同走進了九封承劍臺會場,恆白和程源進水其後。
方越在進入會場之前,在劍臺執事那裡微微頓了頓,說道:“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會怎麼把天水擊敗!”
劍臺執事雙目低垂,並未言語,似是根本就沒有聽到方越的話。
“哼!”方越氣急敗壞地冷哼一聲,進入了九封承天台的場地。
劍臺執事看了看幾人的背影,微微搖頭,心裡暗道:“沒有見過天水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有多麼的可怕!”
……
九封承劍臺周圍的摺疊空間內,一羣天山劍派的弟子正在議論紛紛,他們都有着靈慧境的修爲,對於這場鬥法還是很感興趣的。
“葉珺鈺、方越、恆白、程源,這可都是年青一代裡的佼佼者啊,不知道他們能夠在天水小師兄的劍下撐幾招?”
“如果是離塵仙子,應該能夠撐過十招吧,畢竟當初她的靈慧通天異象堪稱是驚天動地啊。不過,若是其他人,應該不會超過十招。”
“其實我倒是有些期待天水小師兄和周清遠的鬥法,看看這個所謂的萬古第一人能夠在天水小師兄劍下撐多久。”
“嘿,什麼萬古第一人,如果不是天水小師兄韜光養晦,沒有行走江湖,什麼英華榜第一,什麼萬古第一人,全都是天水小師兄的。”
……
九封承劍臺內,葉珺鈺等人靜靜等待着鬥法名單的分配,因爲天水沒有來,就只有四個人,需要分成兩組來鬥法。
只是還沒等鬥法名單分配出來,劍臺上方的虛空中就響起了一道戲謔的聲音:“我想了想,還是不要你們先鬥法了,九封承天台畢竟也算是我派聖地,不好長時間使用。
就由我來鎮守九封承劍臺,你們來挑戰我吧,一起或是車輪戰,我都沒有意見,只要你們能夠擊敗我就行。”
這聲音聽起來頗爲稚嫩,竟是如同一個尚未長大的童子,隨即就見一道青色劍光自虛空中冒出,最終落在了九封承劍臺上。
劍光微微一滯,然後就崩解成道道光雨飛散,只見一個面容稚嫩俊秀,身長不過五尺,看起來只有八九歲的小男孩出現在了九封承劍臺上。
這小男孩傳一身白色勁裝,是天山劍派真傳弟子的俯視,懷裡抱着一柄三尺多長的神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劍臺下方的衆人。
“怎麼,看你們的表情,似乎很驚訝?”小男孩輕聲笑道:“不用懷疑了,我就是他們說的天水,現在九歲,天生真人,一年前渡過了四重天劫,點開靈慧魄,如今已經是靈慧境中期的修爲。”
九歲的靈慧境中期,天生真人!
周承等人聞言都是愕然,這小男孩居然就是天水,而且居然還是一位天生真人!
上古時代,金丹大成可謂真人,如今“真人”已經成爲一個應用比較廣泛的敬稱,沒有了明確地的界限,但除此之外,真人還有一種含義,那就是渡過真空天劫的煉器士。
若是有人在渡劫前就具有渡過了真空天劫的心性,則能夠在眨眼間渡過真空天劫,此之謂“天生真人”。
天生真人萬古難有,而且大多數的“天生真人”不是神靈轉世就是仙家謫塵。真正自我成就的天生真人堪稱是鳳毛麟角,幾乎每一位都是橫壓整個時代的強者。
對於衆人的驚愕,天水似乎頗爲滿意,不過他顯然不想就此打住,而是微微昂頭,繼續說道:“而且,我不僅僅是天生真人,還是一位制譜師,能夠直接在天地虛空感悟神器道韻,有着比尋常煉器士更加強大的實力!怎樣,感覺如何?
來吧,來戰勝我,我知道你們來參加論劍大會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爲的就是我派拿出的生命星辰座標嗎?只要你們中誰擊敗了我,那個生命星辰的座標就是你的。”
說着,他頓了頓,擡手指向了周承,說道:“你就是周清遠吧,最近名聲鵲起的那什麼萬古第一人,雖說你不是劍器五派的弟子,也沒有受到論劍大會的邀請,但如果你想的話,一樣可以來挑戰我,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萬古第一!”
周承的嘴角微微抽搐,他現在對天水的第一印象不是有多麼強大,而是好奇這是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重度中二少年,不,兒童。
葉珺鈺也是有些訝然,她還從來見過狂到這種程度的小孩子。
恆白和程源則是皺起了眉頭,通過神識感應,他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天水強大的法力,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好一個狂妄的小鬼!”方越第一個佔了出來,他登上了九封承劍臺,手中長劍出鞘,劍鋒直指天水:“小子你看好了,我手中的羽化飛仙劍,不會輕易放過你!爲了教育你之前的失禮,我會打的你心服口服!”
天水擡了擡眼皮,打量了一下方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讓我心服口服?哈哈哈!笑話,就憑你?哈哈哈!
你是以前的英華榜第一吧,‘飛仙劍’方越霸佔英華榜第一長達三年多,最後卻被周清遠擊敗了。就憑你也想戰勝我,真是癡人說夢!”
“哈哈哈!”方越怒極反笑,周身法力鼓盪,劍鋒上綻放璀璨劍芒,目光死死盯着天水,沉聲說道:“狂妄的小鬼,大言不慚!”
話音剛落,方越整個人就像是化作了一柄仙劍,身劍合一,瞬間就穿透了虛空,以迅雷不進眼耳之勢,斬到了天水的面前。
這一劍似是極盡了天地鋒芒,能夠斬斷萬物,足以將任何靈慧境中期的高手瞬間斬殺,但是天水面對這樣的一劍卻是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丁點變化。
眼見這道劍光就要臨身,天水的嘴角微微翹,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只見他豎起了右手食指,然後輕輕往前一送,頓時就見上面有青色毫光纏繞,匯聚成一個光點,正點了在凌空斬來的劍鋒之上。
明明只是血肉手指,但卻像是堅硬到難以形容的晶鐵一般,直接就把難熬劍鋒點的倒飛了出去,方越也不得不脫離了身劍合一的狀態。
“你!”方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天水,他沒有想到自己正常手段中的最強攻擊居然被這麼簡單地就擊敗!
天水微微一笑,說道:“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若,怎麼,還要繼續嗎?”
“爲什麼不繼續!”方越面色發寒,張口一吐就吐出了到純白色鋒利光芒,無窮無盡的殺伐與鋒芒之意瞬間就充斥在虛空之中:“我倒要看看你能接下我多少次用庚金之氣所施展的攻擊!”
“庚金之氣,我早就知曉你能運用這個了。”天水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然後笑道:“可惜,這並沒有什麼用處,對你,我根本就不用出劍!”
面對這散發這無量鋒芒,純粹而凝鍊的庚金之氣,天水依舊是指伸出了一根食指,略微帶些寒意的劍光在那裡匯聚成點。
簡直就像是剛纔情形的再現,指尖的劍光正和庚金之氣撞在了一起,結果也是一般無二,庚金之氣居然也被這一指給點散了。
方越在天水的面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這是徹底被碾壓,根本就沒有一丁點還手的餘地!
天水看着呆愣在原地的方越,緩緩走到他的身前:“我記得,你叫做‘飛仙劍’方越。不知現在你手裡的羽化飛仙劍還利否,到底能不能勝過我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