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肯反擊了麼。”周承目光沉靜地看着秦道一,對他的“威脅”不置可否。現在可不是擂臺切磋了,現在是毫無限制的追殺!
在擂臺上,秦道一或許能夠和周承鬥得旗鼓相當,但若是在實戰之中,周承有無數種方法在眨眼間弄死他。
“有什麼招數儘可使出,畢竟這是你生命裡的最後一戰鬥了。”周承輕聲笑道,同時他也將神識溝通了譜,隨時都能頌言喚器,施展神器初顯的威能,令自己具備靈慧境巔峰的實力。
獅子搏兔尚用全力,周承自然是明白萬事不可輕敵的道理,他雖然看起來對秦道一是極其蔑視,但真要交戰的話,肯定還是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秦道一目光冷冽,其中隱含着一絲瘋狂,他張開了手臂,頓時就見太虛斬道劍和萬滅劍的道韻虛影凝聚,狂暴濃郁的毀滅之裡彌散在虛空,令種種法理道韻破滅崩解。
周承握住了龍淵劍,同時紫虛天仙劍的虛影顯化,隨時準備承受秦道一的攻擊。
不過秦道一的準備顯然還沒有完,在凝聚了兩件九階神器的虛影之後,他注視着周承,微微昂頭,說道:“知道我爲什麼能夠進步地這麼快嗎?知道爲什麼我的實力在同階之中最強嗎?”
同階最強貌似不是你,而是區區貧道……周承在心裡默默地想道,不過並沒有真的說出來,任由秦道一在哪裡“自誇”。
隨着秦道一的“自誇”越來越多,他身上的氣勢居然也越來越盛,漸漸地竟是突破了修爲境界的限度,達到了靈慧境初期的程度。而且還未停止,在數息之後,他的境界修爲居然暴漲到了靈慧境巔峰!
鼓脹澎湃的法力掀起狂風。將秦道一的道袍吹的獵獵作響,靈慧境巔峰的氣勢就如同高山大嶽壓下。四周的天地元力似乎在瞬間就被抽空,凝聚在了秦道一的手中!
“不是頌言喚器。”周承將秦道一打量了一番,疑惑道:“突然提升這麼多的修爲,你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怕了?”秦道一冷笑道:“這是我的未來身,是我未來所具有的力量!我能夠溝通未來的自己,得到指點、得到秘術,更能夠在短時間內借用部分力量!”
未來身?溝通未來的自己?周承這一次是真的感到驚訝了。秦道一居然能夠溝通未來的他,還能獲得實質性的修煉指點,甚至還能獲得部分力量!
涉及時空,溝通未來,這至少也是神君級的手段,只是英魄期的秦道一是如何做到的?
“未來的自己。”周承的目光和神識同時鎖定了秦道一,試圖解讀、分析其中的秘密。
若能借此窺得在英魄期就涉及時空的方法,絕對是天大的收穫。
此時秦道一的信心膨脹,手持雙劍,對周承說道:“不用白費力氣了。以你的修爲,根本就不可能參透其中玄妙。這是你逼我的,去死吧!”
只聽一聲低喝。就如同平地驚雷,秦道一提劍向周承斬了過去,漆黑劍光迸發而出,直取周承眉心!
毀滅,殺機,狂暴,種種代表着破滅的氣息在秦道一劍鋒上凝聚,這已經是下了絕殺之心,周圍的天地也都隨之變得陰寒起來。
靈慧境巔峰的修爲。已經開始和天地初步相合,舉手投足之間都能調動打量天地元力。擁有莫大威能!
這一劍之下,若只是斬向英魄期圓滿的周承。恐怕是會直接將其斬成重傷,甚至當場滅殺也都是有可能的。
遠處的全華郡城上,有幾名煉器士發現了正在鬥法的周承和秦道一,其中有一個身穿雷雲道袍,面容方正的青年道士,正是周承的輪迴隊友之一,神霄道的真傳弟子,鍾欽元。
“清遠師弟,他在和靈慧境巔峰的煉器士鬥法!?”鍾欽元愕然不已地驚呼道,然後就要飛天而起,去給周承助拳。
“鍾兄且慢!”有一人阻止了鍾欽元,指了指空中的周承,說道:“鍾兄你看,地煞真仙似乎是在頌言喚器了。”
頌言喚器!?鍾欽元看向了空中的周承,頓時目光一凝,之間那虛空之中,神器道韻彌散,但卻只有一種具有這別樣的色彩,最終這些道韻氣息匯聚到了周承的手中,化作了一柄新的神器!
“含光!”
頌言喚器一出,周承的修爲頓時也暴漲到了靈慧境巔峰,面對秦道一這帶着無盡毀滅氣息的一劍,周承輕揮劍柄,劍鋒之上卻是無影無形,一如承影那般,但卻真真切切地擋住了秦道一斬出的這一劍!
錚!
有形與無形的劍鋒相撞,劍鳴爆發,如鶴唳九霄,風暴撕扯着虛空,劍氣肆虐,竟是旗鼓相當!
……
太虛門深處的一處隱秘的空間中,一名身穿白色道裝的青年男子盤膝而坐,閉目入定,運轉法力。
他的身邊有一柄漆黑的長劍在空中浮浮沉沉,劍鋒之上似乎是蘊含着無窮毀滅之意,天地傾塌,大道崩潰,萬物滅絕……
突然一股紫色霧氣從虛空中冒出,漸漸匯聚成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似乎對這空間裡的氣息頗爲忌憚,小心翼翼地饒過一些瀰漫在空中的毀滅道痕,對那道裝青年說道:“師兄,秦道一怕是在劫難逃了。”
道裝青年依舊閉目而坐,語氣平靜地說道:“怎麼,心疼你那徒兒了?你應該在知道他是什麼。”
“自然知曉。”人影點了點頭,說道:“只是他就這麼死了,會不會影響宗主的計劃?”
“宗主的計劃……”道裝青年睜開了眼睛,這一瞬間彷彿天地開闔,那人影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然後就聽那道裝青年說道:“宗主心思縝密,定是另有安排,我等還是莫要擅自揣測的好。
而且秦道一若是死了,自然還有他的接班人。另外,師弟,你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去探探懷真的底了。”
人影聽到“懷真”兩個字,明顯是顫動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師兄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