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沒有說話,擡起一隻枯瘦的手掌,頭頂一個掛着人頭的樹枝居然自動俯了下來,那顆死狀悽慘的人頭剛好落入他手中。
“啵~”
輕輕摘下這顆人頭,他用袖子在這顆頭顱腦門上擦了擦,旋即,立刻用所剩無幾的黃牙咬在上面。
“咔嚓~”
伴隨着清脆的聲響,老人還真在這頭顱上輕鬆咬下來了一塊血肉,像享受美味一般閉上眼睛在嘴裡細細咀嚼了片刻,這纔不急不慢的吞嚥了下去。
猩紅的鮮血從頭顱上的缺口流淌而出,滑落到他的手掌上,他連忙擡枯瘦的手掌,仔細的將上面的鮮血舔舐乾淨。
“你不是打算叫我也陪你吃這個吧?”莫凡看着那恐怖的人頭,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是。”老人搖了搖頭,緩緩品嚐着手中的頭顱,“這種好東西怎麼可能給你吃,你要真想吃,至少也得在獲得了我的認可之後。”
“哦。那到底要怎樣才能得到你的認可呢?”莫凡點了點頭道,只是語氣中爲毛透着淡淡的失望?難不成是替自己失去了一個順理成章啃人頭的機會而惋惜?
“漬漬漬~”老人咬在頭顱頂上一陣狂吸,就好像品嚐着某些難得的人間美味一般,吸食了片刻,嘴角露出一絲享受的笑容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叫做夢源的東西?”
眼睛微眯,莫凡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就知道這傢伙沒那麼好心。
本以爲對方會提出某些稀奇古怪的要求,莫凡覺得,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他都會盡力去完成。
可是對方要的居然是夢源,這種需要破夢以後纔有東西,老人身爲一個夢境主人,又怎麼會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看樣子貌似圖謀不小。
臉上露出一絲懵迷茫,莫凡問道,“夢源?那是什麼?”
老人依舊在專心致志的啃噬着手中的新鮮頭顱,不疑有它,漫不經心的解釋道:“看樣子你是什麼都不知道了,那我就給你大致解釋一下吧。
所謂夢城,就是由無數現實夢境所組成的!”
“什麼是現實夢境?”莫凡止不住心頭疑惑,插嘴問道。
“尋常夢境本是虛幻的,無論在夢中發生了什麼,都無法改變現實。”老人撇了莫凡一眼,徐徐解釋道,“但是夢城當中的夢境雖然全部是夢,卻可以隨意影響現實,甚至跟現實沒有絲毫差別,這就是所謂的現實夢境!”
“那你爲什麼會出現在夢城當中?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現實夢境呢?”莫凡乘機問道。
“忘了。”老人根本不想回答這兩個問題,隨意的敷衍了一句。
“那夢源呢?”莫凡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問出來,也不在意,繼續問道。
又啃了幾口手中的頭顱,老人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繼續道,“夢源的話,你只需要破除夢城當中的任意夢境就可以獲得,不過隨意破除的夢境不同,獲得的夢源檔次也不同!”
這可比系統籠統的解釋詳細多了,莫凡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抓緊時機,繼續問道:“那怎麼破除夢境?獲得的夢源又有什麼作用呢?”
“破除夢境的辦法因人而異,主要還是根據夢境主人而定,沒有固定的辦法。”老人搖了搖頭,回答頗爲籠統,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假如真有什麼快捷破除夢境的辦法被莫凡知道了,那他還不第一個就破除掉當前這個夢境。
除非對方傻,纔會將快捷破除夢境的辦法告訴莫凡,所以他打一開始就對這個問題,沒抱什麼期待,所以也就沒什麼失望可說的,繼續追問道,“那夢源的作用呢?”
“你倒是對這個挺上心的。”老人停止啃噬頭顱,轉過頭來深深的看了莫凡一眼,旋即一攤手,笑眯眯道,“不過很可惜,我也不知道。”
莫凡撇了撇嘴,心底罵道:“你不知道作用你還會這麼想要得到夢源?騙小孩兒呢?”
不過他暫時還沒有撕破臉皮的想法,繼續試圖從對方嘴裡撬出點什麼,“既然這樣的話,想要獲得夢源應該非常困難吧?”
“嗯,難度確實非同尋常。”老人點了點頭,冠冕堂皇道,“不過難度不大一點,又怎麼檢驗你是不是真的有跟我成爲朋友的資格呢?”
對方看似回答了莫凡一大堆的問題,但實際上大多數都是避重就輕的回答,真正關鍵的問題,大多都只給了籠統的答案。
這麼一連串的問題下來,莫凡得到的有實際意義的答案並不多,真正關心的隱秘問題更是一個滿意的答案都沒有。
眼前這個說自己只有27歲的老傢伙,還真是個人精!
“怎麼樣?”老人見莫凡目光閃爍不定,繼續誘惑道,“只要你能夠幫我找到一個夢源,哪怕是最低等的,我都可以將你當成朋友,無論你需要任何幫助,我都義不容辭!”
“聽起來挺不錯的樣子。”莫凡點了點頭,“那你可不可以將動物蟲子之類的變成人類?”
“當然可以。”老人信誓旦旦道,“這對我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口說無憑,你怎麼着也得讓我見識見識吧?”莫凡笑道,“不然到頭來我幫你找到了夢源,你卻意外根本沒有幫助我朋友的能力,豈不是非常尷尬?”
盯着對方那人畜無害的面容看了半響,老人這才拍了拍手掌,巨樹頂端一根樹枝延伸下來,末梢掛着的那顆人頭落入他的手中。
“只要將這個頭顱給你那個動物朋友吃下去,肯定能夠幫助它變成人類!”老人十分豪爽的將頭顱丟給莫凡,看樣子是一點都不怕對方帶着他的東西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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