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你願意成爲一隻工蟻嗎？
“神樹界降臨！”
“無限月讀！”
或許是帶土說了什麼，長門最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以無限月讀，將除了自己之外的大部分人都送進了無限月讀之中。
所有的普通人，還有在場的大部分忍者都被其給送入了夢中世界，被那顆神樹高高吊起，暫時不用擔心被黑泥侵染。
沒有中招的也就只有同宗的小黑，輝夜蘿莉姬，被佐助的須佐能乎罩住的高端戰力以及穢土五影，還有天上的慎二跟閃閃。
另外，還有被長門以自身意志主動放過張開着紙翅膀飄在空中的小南。
“還真是蠢呢，該不會是真的覺得將所有人送到夢中的世界就能讓惡消失吧？”
慎二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後垂眼，用着沒有絲毫感情波動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還處在技能後搖之中的白衣長門。
“沒用的，只要人還存在着，無論是怎樣的形式，我都不會受到半點影響，因爲…他們的惡並沒有因此就消失哦。”
“我知道！只是……”
“想要保護人類？”
慎二接過話來，後愉快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太有意思了，長門，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想法有多可笑嗎？而且你好像已經忘了自己原來的目的了呢。”
“我沒忘！只是在那之前……”
長門的眼中爆發出一抹決意。
“伱太危險了！安哥拉曼紐！不論是思想還是存在，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太危險了！所以，不論用怎樣的方式，我也要……”
“不，變了哦。”慎二淡淡地說，而後翹起二郎腿，逼格十足地坐在了空無一物的空中，“只是你還不願意承認罷了。跟那些忍者一起戰鬥的這段經歷，讓你漸漸地忘記了自己曾經的目的，甚至還打心裡覺得現在這樣很不錯……”
“不…”
“忘了我能看穿人的思想了嗎？”
說着，慎二歪了一下腦袋，躲過了硬抗過無限月讀，隱藏在角落的君麻呂泡沫之魔眼曾經記錄下來的殺招。
長門沉默了，就像安哥拉曼紐說的一樣，爲了全人類，而跟忍者們並肩戰鬥的過程中，自己確實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還真是天真的傢伙呢～”
慎二聳着肩膀隨口感慨了一句。
同一時間，擡手抓住從背後襲來的香磷的拳頭，轉過身後，根本沒有留任何餘面用貫手將其腹部貫穿，後一腳踢飛了出去。
期間連多看香磷一眼都沒有。
就像是根本不認識一樣。
這種感覺，讓香磷的心裡比身體上承受的疼痛還要疼上數倍。
與此同時，君麻呂也跟慎二交上了手。
“香磷！”
看着正以極速向着下方的黑泥摔落的香磷，白驚呼一聲，快速地衝了過去。
眼見香磷就要落入那種對於人類來說極爲不妙的黑泥之中，君麻呂迅速脫戰，直直地向着香磷飛身而去。
同一時間，同樣是靠着自身硬抗下來的舍人，也以極速飛了過去。
然而，不論是君麻呂，還是白，亦或是舍人都晚了那麼一步。
眼睜睜地看着腹部被捅穿的香磷摔入了黑泥之中被黑泥包圍，直至消失不見。
舍人低着頭，死死地咬着下嘴脣。
泣不成聲。
“香磷她…香磷她，可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幸福的，也比任何人都要苦惱。也只有她從來沒有想要找一些輕鬆的方法，一直都在苦惱着，想要尋找到別的方法……”
白跟君麻呂兩人彆着臉，眼中都充滿了某種於心不忍。
“這一切的一切，您難道一丁點的感觸都沒有嗎？！”
舍人擡起頭，大聲地質問着。
沒有任何畏懼，就只是理智的憤怒。
還有失去最重要的人的悲傷難過。
不知怎的，這一刻，慎二突然覺得鳴人確實比不上舍人，也有些後悔，當初就該一掌給鳴人那個後來居上的給劈死的。
不過這些話香磷應該能夠聽到，應該能爲一直以來的舍人加上一些分，至於能不能超過鳴人，暫時還不太清楚。
“是嗎？”
慎二的眼睛裡連一絲一毫的動容跟波動都沒有，這也徹底激怒了舍人。
“你…你這傢伙！！”
超越綠色，深藍色的查克拉外衣瞬間便被舍人披在了身上，就像是賽亞人進入到了新的階段獲得了新的顏色一樣。
不要命地向着慎二衝了過去，依靠着這份捨命激發的力量，與慎二纏鬥了起來。
與此同時，墜入黑泥之中的香磷，此時正在經歷一場特殊的審判。
無數的罪名，無數的罪惡，被數千數萬個聲音在腦海中不斷重複着。
想逃，卻無處可逃。
想辯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最終，想要一死了之。
下意識地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扼住了自己的咽喉，開始一點點地用力。
終於，意識漸行漸遠，漸漸陷入黑暗。
然而，就在這一刻，慎二的身影卻突然地出現在了其的意識之中。
嘴角帶着幾分落寞的笑意，孤零零的一個人眺望着某處的身影。
自己從未見過的老師的身影。
那是……
“老師……”
情不自禁地呢喃出聲。
這一刻，香磷猛然驚醒。
她意識到了什麼。
自己現在所承受的不到幾秒鐘就想要一死了之的痛苦，這個男人承受了數千年之久，而且一刻不停！
“我…不能死，還要拯救他……”
“誰…誰來幫他一下吧…”
“拜託了……”
……
即便是豁出命來，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速度跟力量提升到了正牌大筒木的程度，舍人也沒能堅持夠兩分鐘。
如果不是君麻呂跟白，以及長門跟小南及時出手掩護的話，舍人大概已經無了。
“退後，接下來，交給我…”
長門說，神色間凝重無比。
因爲知道自己贏不了，而且大概會死。
“長門！”小南喊了一聲。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不會感覺到有任何後悔的選擇。來吧！安哥拉曼紐！”
同時，慎二笑了笑，目光稍稍地認真了幾分，爲了讓長門走得稍微體面一些。
……
“真是蠢呢。”
臨死之前，長門在漸漸暗淡的意識空間中見到了慎二。
帶着輕諷的笑意和幾分的漫不經心。
就跟往常一樣。
“話說回來，你真的不後悔嗎？僅僅爲了那種心血來潮的事情而去死。”慎二突然問。
“不後悔。”長門的態度很堅決。
“真的嗎？看到這個也不後悔嗎？”
慎二將曾經去到博人傳世界，中途跑到雨之國雨隱村錄下來的畫面展現在了長門的精神空間之中。
儘管滿目瘡痍，但是長門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畫面上的就是雨隱。
“這是……”
“雨隱哦，你死了之後，如果這場戰爭勝利了的雨之國的未來，或者說…即便是贏了我，依舊沒有未來的雨隱村。”
“不…不可能！還有小南，雨隱不會…”
停住了，因爲想到了什麼長門停住了。
自己若是死去，痛恨曉的人一定會對雨隱展開報復，甚至半藏的舊黨，也會趁機作亂，只有小南一個人的話……
雨隱大概是撐不下去的。
“這纔是人類啊，即便共同的敵人一時可以讓他們同仇敵愾，但是當共同的敵人消失之後，依舊會紛爭不斷。
可笑的是，你竟然連這一點都沒有明白就這麼沒有絲毫價值的死去。友人，同伴，村子，國家，你什麼也沒有保護好。”
長門沉默了，心中更是苦澀不已。
“真是好笑，連身邊的東西都沒辦法保護好的傢伙竟然妄想守護整個世界，天真有時候也是一種罪惡，無法饒恕的罪惡。”
說着，慎二看向了長門殘存的精神體。
“所以說，你…後悔了嗎？”
長門無言，或許說正在糾結之中。
慎二展示出來的畫面，記憶中沒能保護好彌彥的畫面，想象中的未來小南在羣攻中死亡的畫面，讓長門的精神開始崩潰。
這個時候，看着快被自己玩兒壞的長門，慎二心裡略嘆了一口氣。
看來長門也就到此爲止了。
這一劑猛藥多少是有點兒勁大。
他可能承受不住。
“我…有保護過什麼東西嗎？”
現實中，視覺早已陷入黑暗之中，被泣不成聲的小南抱在懷裡的長門呢喃出聲。
“有！有的！現在被你好好地保護起來的全世界的普通人還有忍者！”
“但…但是，我卻沒能保護好身邊最親近的人，還有國家，村子。即便勝利了，總有一天，你，還有村子，國家都會……”
小南淚流不止地反駁：“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但是，你曾經守護過這些，自始至終都在守護這些東西！”
“可是……”
“不要把你一直以來的努力給否定掉啊笨蛋！那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錯了也好，對了也好，絕不是一點意義都沒有！”
這一個瞬間，長門愣住了。
“即便是做錯了，也可以讓後來人總結經驗跟教訓，所以你所做的一切，絕對不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所以求你了，不要在這最後的時刻對自己產生懷疑，求你了……”
小南溫熱的淚珠，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長門的臉上，讓其漸漸醒悟，十分勉強地觸碰到了某抑制力的最低條件。
最終，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長門睜開了眼睛，一把推開了小南後，轉身迎向將長劍直直地刺過來的慎二的同時，雙手結印用出了輪迴天生之術。
“外道！輪迴天生之術！！”
“你…你這傢伙！！”慎二震怒，手中的長劍直直地刺入了長門的心臟之中。
“安哥拉曼紐，你問我後悔嗎？那麼現在我就來回答你！我，一點兒也不後悔！”
說罷，用輪迴天生之術，將這場戰爭中死去的所有屍體還算完好的犧牲者全部復活的長門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直至徹底嚥氣的那一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過了很久很久，反正長門分不清楚。
深幽的空間裡，長門看到了一束光。
“漩渦長門，你願意爲了這個世界的存續成爲一隻工蟻嗎？”
一個聲音那麼說着。
“我……願意。”
這是長門的回答。
那個聲音的名字叫做蓋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