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 何爲命運?(上)

雖然身體已經四分五裂,但米蘭達的頭顱依舊保存完好,甚至連亡靈之火也沒有受到波及。

戰鬥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最莫名其妙的,就是莫然和哈士奇這一人一狗。

先是哈士奇莫名其妙的一噴,噴死了一個超凡英雄,然後是莫然莫名其妙的一錘,砸殘了一個超凡巫師。

體力被抽空後,莫然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哈士奇則繞着莫然轉着圈子。

只是,他們周圍的方圓百米似乎成了禁區,沒有任何亡靈敢於進入。

此時,少女也是異常疲憊,可她的腳步仍舊堅定不移,直至來到米蘭達身邊,拾起那顆仍存有完整意識的頭顱。

“米蘭達,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即便只剩下腦袋,米蘭達還是非常平靜:“一切都是命運的指引,當你踏上這條路時,是否做好肩負責任的準備?”

少女的迴應卻很冷淡:“收起你這套把戲吧!不論你說什麼,都逃脫不了懲罰,你將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米蘭達嘆了口氣,說:“代價?你是指死亡麼?死亡對我來說,不過是解脫。”

“好了,孩子,你要記住,任何選擇都會伴隨責任。我的靈魂感謝你…不過我要回歸亞莎了。”

然後,米蘭達的死靈之火就熄滅了。

少女怔怔地看着頭顱,心中百般滋味。即便對方苦苦哀求,也好過這種平淡的死亡。

隨後,少女來到莫然身邊,扶起他走向赫萊士,所有亡靈皆是沉默地讓開了道路。

在赫萊士的衆議廳,少女找到了自己的曾姑母——斯維爾塔娜。

出乎少女的意料,斯維爾塔娜並沒受到傷害,只是被魔法禁錮在房間中。

看到少女到來,斯維爾塔娜神色有些悲傷:“米蘭達已經走了嗎?”

想到米蘭達死亡前的平靜,少女只是點點頭。

斯維爾塔娜喃喃地說:“不要怨恨米蘭達,她將自己奉獻給了教派。不論她的做法正確與否,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這時,少女已經解開魔法禁錮,來到斯維爾塔娜身邊,莫然也跟着少女走進了房間。

少女指了指身邊的莫然,說:“這是莫然,我能來到這裡,全是依賴他的幫助。”

莫然微微致意,說:“你好,斯維爾塔娜閣下。”

閣下這個稱呼並非無的放矢,因爲這是對傳奇強者的敬稱。

亞沙爾曾經跟莫然談起過斯維爾塔娜,她的一生就是一部傳奇史詩,就連蜘蛛教會的成立,同樣有着她的身影。

只是莫然還是有些疑惑,如此強大的斯維爾塔娜,爲什麼會被米蘭達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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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莫然的致意,斯維爾塔娜淡淡地迴應道:“異世界的旅行者,感謝你對阿納斯塔西婭的幫助。”

這是一個令人意外的稱呼,因爲莫然可以肯定,對方絕對是這個世界中的原生‘土著’。

莫然收拾了一下心情,問:“您知道我?”

斯維爾塔娜目光繞有深意地說:“不,我並不知道,但偉大的蛛母無所不知。”

面對這似是而非的回答,莫然不知如何迴應。好在斯維爾塔娜又將目光移回到少女身上,並輕輕撫摸着她的臉蛋。

“我最喜愛的侄孫女,你做好成爲新一任大祭司的準備了麼?”

少女驚訝道:“大祭司?爲什麼會是我?”

斯維爾塔娜的語氣依舊平淡:“這是蛛母的意志,當你擊敗米蘭達時,就已經獲得了大祭司的身份。”

“我本想阻止你的到來,阻止一切的發生。但米蘭達囚禁了我,因爲……”

斯維爾塔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情緒激動的少女打斷:“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不,我纔不要做這個該死的大祭司。”

斯維爾塔娜安撫着少女,憐惜地說:“如果你想要完成心願,教會將是你最大的助力,先隨我覲見蛛母,然後再做出選擇。”

斯維爾塔娜頓了頓,轉向莫然:“異世界的旅行者啊,蛛母同樣在等待着你。”

斯維爾塔娜的話,令莫然有些猝不及防。其實莫然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因爲任務的原因,他將這一切都當作了劇情。

這個感覺並不好,因爲米蘭達和斯維爾塔娜都提到了命運。可在莫然眼中並不是這樣,雖然這個世界無比真實,但卻與遊戲息息相關。

如果真如哈士奇所說,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遊戲,那麼少女根本沒有所謂的命運,因爲所有的一切早已註定。

這使莫然產生了一種認同,認同了哈士奇的觀點。似乎這個世界中的生物,並不能被稱之爲‘生物’。

猝不及防的莫然,只是一楞,就跟上了已經走遠的斯維爾塔娜。

斯維爾塔娜帶着兩人,來到了蜘蛛神廟。在神廟的祭壇上,聳立着一扇傳送門。

斯維爾塔娜率先步入傳送門,莫然和少女對視一眼,便默默跟了上去。

傳送門後面是一條漆黑的通道,道路的盡頭是詭異難明的空間。

在空間的最中央,是娜姆塔茹蛛母。

蛛母同樣是蜘蛛與女人的混合體,只不過體型更加龐大,並且有着三個頭顱。

除了蛛母,這裡還有許多亡靈,他們都是英雄,似乎在這裡已經等待了許久。

少女進入空間,就被神秘的能量所引導,徐徐走到蛛母身前,然後擡頭仰望着被稱作噩夢化身的蛛母。

一個蒼茫的聲音,響徹空間:“阿納斯塔西婭,我在你的靈魂中,看見了一個封印。其中封存着一些記憶,你想要解開它麼?”

蛛母的話,令少女的身體開始顫抖,好像有些害怕,又似乎是在激動。

少女低下了頭顱,只是她的眼神異常堅定:“偉大的蛛母,請您幫我解開封印。”

隨後,蛛母將目光落在少女身上,目光有如實質一般,將少女籠罩在其中。

少女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大聲喊着‘不’,隨即虛弱地跌坐在地上,眼中流露出濃濃的絕望。

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擡頭望向蛛母,堅毅地說:“偉大的蛛母,我…願意承擔那屬於我的命運與…責任。”

蒼茫的聲音,再次響徹空間:“阿納斯塔西婭,你做好準備了麼?”

“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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