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步梵與大狗(上)

熔岩城雖然建立了,卻還是稍顯冷清,不過隨着霜凍獸人的遷入,終於有了一絲活力。

不過沒人會在意熔岩城是否繁榮,因爲它的建立,只是爲了襯托熔岩城堡。

熔岩城堡並不是一座普通的建築,你可以將它看做一臺精密運作的機器,甚至可以看做是活物,因爲它擁有自己的核心與靈魂。

熔岩城堡的核心,可以說是重中之重,所以只有幾個人,才擁有進入這裡的權限。

此時,在城堡核心中,正運轉着強效聚能法陣,莫然就躺在法陣中沉睡。

在與世界意識的對抗中,莫然幾乎是油盡燈枯,即便是體力值與憤怒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撐他的消耗,因爲那是一個人與一個世界對抗。

這個強效聚能法陣是空間出品,其價值高達五萬獎勵點。莫然這種傷勢即便在空間中,也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修復,所以步梵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幫助莫然恢復。

能量濃郁的環境,可以使莫然的身體與靈魂得到滋養,雖然性命無憂,卻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甦醒。

在聚能法陣對面,漂浮着一顆如水晶般透徹的冰晶。冰晶中是克里斯汀,她宛如沉睡的少女,只是在她胸前,綻放着一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除了聚能法陣與冰晶外,核心中還有一個人與一條大狗,只是大狗顯得既萎靡,又悲傷。

面對萎靡不堪的哈士奇,步梵摘下眼鏡,揉了揉眉間,問:“林海位面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以你的能力,應該可以阻止一切的發生。”

步梵眼睛上的缺陷,其實早在進入空間時,就被空間修復了,只是他習慣性地帶着眼鏡,而且這副眼鏡經過他的反覆改造,已經變成了c+級物品。

“你相信命運麼?”哈士奇沒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問題。

步梵帶上眼鏡後,平靜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殺氣:“你想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對於步梵的殺氣,大狗只是平靜地說道:“命運本身就具有不確定性,所以它不會做出任何安排。但是命運卻有軌跡,世間萬物都在其中運行。”

“我不相信命運,所以這說服不了我。”

哈士奇沒有理會步梵的態度,仍是平靜地說:“不管相不相信,命運都一直存在。不然你爲何會去研究林海位面的意識,而後爲何又要返回虛骸?”

大狗的話反而令步梵沉默了下來,如果以因果的角度來看,自己研究世界意識的行爲,就是一切的起因,而自己的離開,又造成了莫然在林海位面‘死戰’這個果。

哈士奇沒有理會步梵的思索,徑直地說了下去:“我沒有預見命運的能力,卻能察覺到命運的軌跡。可這也是我的悲哀,因爲不管我做什麼,事情都會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這是無盡宇宙對我的束縛,但是你們不同,你們有氣運加身,可以撥動命運的軌跡。”

“氣運?撥動…命運的軌跡?”

即便聽起來猶如天方夜譚,步梵也不得不深思。因爲預言系魔法與自己的能力,似乎都與命運有關。只是他並不相信命運,所以纔會在預言魔法上毫無建樹。

“是的,撥動命運的軌跡!命運的不確定性,使它沒有定數,所以命運的軌跡,是可以撥動的。”

“比如說,一個普通人,他有一條命運軌跡會指向死亡,但命運並沒有揭示他會如何死亡。所以我們可以使用氣運,來撥動命運的軌跡,來改變他的死亡時間、地點、亦或是原因。”

步梵嘆了口氣:“這麼說,我們的結局都已經被註定好了,所能改變的只是其中的過程?”

這次哈士奇沒有直接做出回答,而是思考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不,因爲命運的不確定性,它根本不會產生結果,所以任何生物的結局,都不會被註定。”

“只是事出有因,所以就必定會產生果,因此我們每做出一件事,都會得到相應的果。就比如說我,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會導致事情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步梵點了點頭,認可了哈士奇的說辭。雖然他剛剛踏入超凡,卻也能感覺到一些規則的運行軌跡。

在與哈士奇的對話中,大狗根本沒有使用力量,但那些語言卻引起了規則的混亂。這表明這些語言就帶有力量,而且看大狗的樣子,並非毫無代價。

哈士奇有氣無力地說:“告訴你這些東西,只怕會給你帶來更多的不幸。”

步梵忽然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可是…我依舊不相信命運。”

……

作爲熔岩城的掌管着,海倫娜能夠感覺到城市壓抑的氣氛。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記得步梵帶莫然返回後,就封鎖了熔岩城堡。

隨後,許多真正的大人物,來到了熔岩城,只是他們來勢洶洶。

直到幾天前,侯爵的追隨者才帶着一些士兵,返回了熔岩城,但是他們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緘默不語。

海倫娜非常擔憂,因爲現在還會有貴族來到熔岩城,並且帶來了軍隊……

在熔岩城堡一間華麗臥室中,莫然緩緩睜開了雙眼,不過略顯失神。

莫然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噩夢,只是胸口的疼痛讓他明白,噩夢中的一切都是真的,因爲他的心…碎了。

這不是形容詞,而是真的碎了,在以前心臟的位置,長着一顆更小的心臟,它完全是由能量構成。

在踏入超凡後,生物是有機率長出第二顆心臟的,用於替代之前的心臟,這是爲了更好的適應能量。

但根本不會有人像莫然這麼極端,直接將能量匯聚成心臟。因爲構造能量心臟,是血肉生命向能量生物進化的最後一步,也是最爲兇險的一步。

其實就是有人想要這麼做,怕是也做不到,因爲一般生物所蘊含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構建一顆心臟。即便是將血肉心臟,轉化成能量心臟,也要花費上百年時間。

莫然這顆能量心臟,可以視爲暴怒之心,因爲它與屬性中的‘暴怒之心’系出同源,其中流動的,都是不可抑制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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