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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頓號緩慢的駛出了深水碼頭,船鳴幾聲沿着海岸線南下。
在賭船上的客人,幾乎感受不到一點動靜,更沒有一位出現暈船的症狀。在海面上行駛的克林頓號,如履平地。
一樓的賭廳裡,譚宗鳴雙眼狠毒的盯着李仕勳的背影。
做爲譚氏藥業的繼承人,他生來富貴,從來沒有不順心的事情。偏偏在人生伴侶上,沒有絲毫的選擇權。
老實說,指腹爲婚,他是很抗拒的,畢竟素未謀面的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感覺很不自然。
然而,隨着他接手家族事業,年齡的增長,讓他磨平了這股抵抗之心。更是在某個時刻,因爲忍不住好奇,而偷偷的去見了對方。
哪怕是在暗處,他也被對方的美貌吸引,隨後他就開始派人調查對方這些年的事情。從入學開始,生活上的一點一滴都呈現在他的面前,對她的好奇和好感,隨着時間的推移在增長。
他不在排斥這場婚姻,反而期待和對方見面,一起生活的日子。
誰知道,那天竟然接到了對方家長的電話,婚約就在兩人的口頭之下解除了。就好像沒有指腹爲婚這件事一樣,父親還笑稱這本來就是年輕時的戲言,說的風輕雲淡。
他簡直就要發瘋,第一次想衝着父親大聲叫喊,恨不得把電話打回去,重新挽回這場婚約。
第一次付出的真感情,就這樣被兩位長輩的戲言而付諸東流。
他怎能甘心?得知對方喜歡了別的男人,怎能不怨憤?
“譚少,還是在考慮考慮!”譚宗鳴身邊的人提醒道,“這纔剛開船,他是法莫先生的人,惹出什麼亂子,不好交代。”
“來者是客,我相信法莫先生就算和他很親近,也不會偏向他的。”譚宗鳴嘴角浮現一抹冷意,“我們可是都交了錢的,賭局還沒開始之前,他也不想船上出什麼亂子吧。”
“可是……”
“不用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譚宗鳴倏然起身,看着消失在人羣的李仕勳,“此事是我個人的恩怨,兩位不必捲入其中。”
說完,他就整理一番衣裳,也不等兩人開口,就走了進去。
“我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他以爲這是爭風吃醋的地方麼?嘿,你沒聽見他剛纔說的話?真是好膽,說的難聽點,他就是在算計法莫先生啊,真以爲對方會顧忌賭局而不敢把他怎麼樣麼?太天真了。”
“那我們還跟過去麼?”
“去啊,怎麼不去?就當是看戲好了!我倒要見識見識這位譚家大少的本事,口氣這麼大,嘿,看來傳言不見得只是傳言。”
兩人說着,一前一後的跟在譚宗鳴的後面進入賭廳。
李仕勳拿着籌碼,在幾張賭桌前遊走。
或許是因爲在賭島登船的緣故,賭廳內聚集了很多亞洲人,玩的都是在亞洲流行的百家樂。
百家樂也是世界各地賭場中受歡迎的玩法之一,只不過在賭島,百家樂的賭桌數目是全球賭場之最。
克林頓號顯然也有部分考慮,設置了不少的百家樂賭桌。
百家樂也是記憶中,自己最喜歡玩,也是最擅長之一。
他並沒有着急上桌,而是站在人羣中觀看。
百家樂投注人數是沒有嚴格的上限,除了九人蔘與的小桌,或者十四人蔘與的大桌外,哪怕是站着的人,也可以參加投注。
不過,當莊家和閒家投注書暗訪注碼超過賭桌所限時,荷官會在發牌前,點算莊家、閒家、對子和之投注區的注碼,也就是所謂的數紅,示意超過臺限定金額度。
此時,荷官就會要求客人減注到限定金額以內才能開局。除了設定最高限紅外,每張賭桌也舍友最低投注額。
李仕勳逛了幾圈,發現賭船上的賭桌都是可供十四人玩的大賭桌,也就是兩邊圓弧各有七人座位。
不過,雖然是大賭桌,但座位通常不會滿,玩的人少,看的多。
這主要是因爲,檯面上最低的籌碼都是十萬美金,哪怕設置最高限額,賭鬥起來,風險也很高。
這纔剛上船,顯然沒有多少人想試試自己的黴運。
李仕勳陷入不在此列,他看到一張桌子上聚了七八個人,正想過去找個位子坐下玩兩把時,讓人感覺不舒服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你就是那個在韓國當戲子,丟盡華人臉的李仕勳?”
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那股輕蔑勁顯露無疑。
李仕勳當即眉頭一皺,神色不愉的轉過身。
入眼就看見一個身着白色西裝的男人,高傲的看着自己。
身高一米八左右,比自己還矮了一點,看起來風度翩翩,像個貴公子。梳了個大背頭,眼睛微眯,裡面滿滿的敵意。
見李仕勳轉頭,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逝,冷聲道,“我叫譚宗鳴,許韻的未婚夫,我想你應該知道我。”
“哦,原來是個癩蛤蟆,沒想到你也能上船,有何指教啊?”李仕勳懶洋洋的說道。對方如此不客氣,他當然也不會有好臉色。
聽他的自我介紹,他也明白對方的敵意何來。
許韻的婚事,他有所耳聞,那次在濟州島,他就表明了態度,許伯父也答應他,先解除婚事,三年之內看自己的成就。
那之後,他曾派人調查過許韻的未婚夫,就是眼前這個譚宗鳴了。
商界精英、魔都太子爺、譚氏藥業第一繼承人等等頭銜,都讓他有很大的名氣。不過,真正瞭解他的人就知道,這傢伙是個惡毒小人。
暗地裡,有很多傳言,譚宗鳴的名聲很差,除了爲人刻薄,太過自傲之外,也有不擇手段,信譽不佳等問題。
是以,在得知這一切後,李仕勳根本就沒把這傢伙放在眼裡。
卻沒想到,會在克林頓號上,與他相遇。
在剛纔的宴會上,李仕勳可沒見到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上船的。
“哼,真是不知好歹,以爲做了法莫先生的走狗,就能無法無天了麼?”被人說成癩蛤蟆,他肝火大動。
李仕勳的貶低意思明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是個吃不到天鵝肉的癩蛤蟆,這無疑在刺激他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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