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9章 輪迴
天虛界是囊括九階世界與無盡虛無的整體，沒人知道天虛界是如何誕生的，也沒人知道天虛界之外有着什麼，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認爲天虛界是唯一的，天虛界之外並不存在任何東西，可現在，道祖鴻鈞等人的出現，讓得他們不得不相信天虛界之外還有着別的物質維度的存在。
洪荒！
所有人都深深記住了這個名字！
就在衆人心中震驚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衆人耳邊響起：“他說的沒錯，天虛界之外，的確還有着別的物質維度。”
在那話音落下之時，兩道身影同時出現在衆人視線中，其中一個是鶴髮童顏的老者，一個是肌肉虯結的中年，說話的正是那位老者。
“前輩！”天虛界衆人皆是向着那一位老者行禮。
“老師。”張煜喊了一聲。
來者正是元清與盤古大神，當然，出現在這裡的是他們的分身，而非他們的本尊。
元清目光落在張煜身上，微笑道：“你我師徒緣分，早在你第一世隕落之時便結束了。現在的你，雖是秦焱轉世之身，但也算不得秦焱本人。你若不嫌棄，可稱呼我元老，你若不願，亦可稱呼我全名。”
張煜卻道：“老師對我有再造之恩，我一身所學，皆源自老師。不管老師是否承認，您永遠都是我老師。”
如果沒有元清，他不可能取得今時今日的成就。
“也罷，既然你還認我這老師，那我便厚着臉應下。”元清的性子頗爲灑脫，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張煜問道：“老師，你們鎮壓了那頭終極虛無之穢了嗎？”
元清笑道：“多虧了你請來盤古道友相助，那渾蒙之靈已經被盤古道友鎮壓，短時間內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聞言，衆人目光紛紛投向元清身旁的盤古大神，從元清對他的稱呼上看，這位盤古大神顯然是一個可與元清平起平坐的大佬級人物！
元清看了看不遠處被封禁的諸多虛無之穢，笑道：“本來我還有點擔心這邊的情況，力量稍微恢復，便立即分出一道分身趕來，如今看來，是我多慮了。”
他目光落在道祖鴻鈞身上，道：“這位便是鴻鈞道友吧？”
道祖鴻鈞微微點頭。
“我乃元清，天虛界造物主，我代天虛界萬靈感謝諸位道友相助！”元清誠摯道謝。
“元清道友不必言謝。”道祖鴻鈞搖搖頭，“院長大人親自相邀，吾等豈有不幫之理？”
元清詫異地看着道祖鴻鈞，道祖鴻鈞修爲雖不及盤古大神，但也是半步混元聖人，放在天虛界，便是半步歸元的存在，可與洛帝平起平坐，這樣一個絕世強者，竟然也稱呼張煜爲院長大人？
先是一個九階造物主，後又來一個半步歸元境，兩者對張煜的態度，皆是耐人尋味。
“我這弟子，似乎有些不尋常的際遇……”元清心中暗想。
“老師，地皇，諸位前輩，如今虛無之穢威脅暫時解除，難得清閒，大家不如坐下來吃點東西。”張煜釋放本源之力，將周遭虛無隔絕成一個獨立小空間，而後一揮手，數百桌椅出現在衆人視線中，緊接着，一道道散發着誘人香味的菜餚落在一張張桌子上，與此同時，數千的杯子分落於各處。
衆人眼睛一亮，美食的香味，瞬間勾動他們的胃口。
他們已經無數輪時空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這時候誰都沒有客氣，直接飛進那獨立空間，各自佔據一個位置。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元清對張煜稱讚了一句，隨即對盤古大神、道祖鴻鈞等人道：“諸位道友，請。”
盤古大神等人看了張煜一眼，見張煜點頭，這才進入那獨立空間。
這個細節，被元清捕捉到，令元清心中越發震驚，他不明白，張煜到底是如何尋來盤古等人的，更加不明白，盤古等人爲何對張煜這般在意，甚至一直稱呼張煜爲院長大人？
張煜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甩了甩頭，元清不再多想，進入獨立空間。
“美食當前，豈能無酒？”張煜微微一笑，手掌攤開，一個酒葫蘆憑空出現，只見他握着那酒葫蘆，緩緩傾斜，而後醇香的美酒流出，化爲三千餘股水流，落入衆人的酒杯之中，點滴都沒有濺出。
衆人一飲，隨即紛紛被美酒征服。
“好酒！”
“此酒初嘗綿綿香醇，入喉之後如烈火焚燒，餘韻綿長，似永恆不消，古今無二。”
“等等，這酒……”
“好磅礴的藥力！”
衆人清楚地感覺到，那枯竭的力量，竟是以驚人的速度恢復起來。
那些準返虛境強者，僅僅是飲了一口，短短几個呼吸的功夫，力量便恢復了一小半！
幾口下去，便可完全恢復力量！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張煜，地皇吃驚道：“這是什麼酒？”
“這是我嘗試着以煉丹與藥膳的手法相結合，最終釀造出來的酒。”張煜再次替衆人斟滿酒杯，笑道：“只可惜，最終還是沒能釀造出我滿意的美酒，算是殘次品，不過，其味尚可，藥力也勉強過得去，大家將就着喝吧。”
頓了頓，張煜又道：“這些美食，效果不遑多讓，諸位前輩若不嫌棄，儘可享用。”
衆人一聽，顧不得多想，連忙將杯中之酒一口飲下，隨即分食衆多美味菜餚。
那摻雜了修羅的美食，瞬間便征服了衆人的胃，以至於原本還略微斯文的他們，瞬間便是大口朵頤起來，吃相誇張。
短短片刻，諸多美食便被一掃而空，美酒也是飲了一杯又一杯。
一頓飯的功夫，衆多準返虛境強者便完全恢復了巔峰，甚至比起巔峰時期又精進了幾分，而返虛境大佬們，也是恢復了五成，狀態之好，前所未有。
酒後飯足，衆人才漸漸消停。
就連元清，也是對這一頓飯十分滿意，笑容滿面。
“好了。”元清放下碗筷，目光掃過衆人，“吃飽喝足，接下來，該說點正事了。”
衆人目光紛紛落在元清身上，神情皆是嚴肅起來。
元清說道：“上一次與你們見面，怕你們心有負擔，因此並未告知你們我的身份，如今形勢好轉，我也沒必要瞞着你們了，我乃元清，天虛界造物主。”
天虛界衆人齊刷刷地起身，震驚地看着元清。
盤古大神等人則是並不意外，似乎早已猜到元清的身份。
“果然。”張煜同樣也不意外。
“渾蒙無窮大，其中有着不可計量的九階世界，我元清，誕生於一個名爲紫月界的九階世界，在無量歲月之前，我於紫月界證道，並萬法歸元，踏足歸元境，後來便離開了紫月界，於渾蒙中穿梭，最終在這一片渾蒙區域，開闢了天虛界，成就九階造物主。”元清淡淡道：“只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雖然成功開闢了天虛界，但卻無力抹除渾蒙之靈，以至於整個天虛界陷入無盡輪迴。”
“無盡輪迴？”地皇疑惑地看着元清。
元清點點頭，道：“你們可以理解爲，渾蒙不允許九階世界存在，所以，一旦有九階世界誕生，便必然伴隨着與之相反的毀滅力量，譬如天虛界，物質維度便是天虛界，而暗物質維度，便是天虛界的反面，一正一負，兩者永遠對立，當正負完全抵消，九階世界便將湮滅，重歸渾蒙。”
“從天虛界誕生，到天虛界湮滅，如此，就算是一個輪迴。”
“而我，已經經歷了八次輪迴！”
“每一次輪迴，都會誕生渾蒙之靈，會有虛無之穢，同樣……也會有你們，如洛帝、冥祖、地皇等等，從天虛界誕生，到天虛界湮滅，整個過程，都一模一樣，無一例外。也就是說，在前面八次輪迴當中，你們也存在過，最終又消失。”
聽得此言，所有人都震驚起來，難以置信地看着元清，有種莫名的驚悚感。
“這輪迴……就好像一段設定好的程序，重複運行，周而復始。”張煜想想都感覺不寒而慄。
關鍵是，身在其中之人，根本意識不到這一切。
在這樣的宏觀輪迴之下，所謂打破命運，聽上去就像是一個笑話。
“我嘗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都無法打破輪迴，面對渾蒙的意志，任何行爲都彷彿毫無意義……”元清悠悠道：“我獨立於輪迴之外，同時又在輪迴之中，從我開闢渾蒙，創造天虛界的那一刻起，我便成爲天虛界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即便我這個造物主，亦無法擺脫輪迴的命運。”
“返虛境之上，便是歸元境，而九階造物主，乃是歸元境中的王者！因此，想要成爲九階造物主，便將承受相應的代價，這代價便是……輪迴之劫！若能度過輪迴之劫，便可超脫輪迴，從此天高任鳥飛，擺脫渾蒙命運的束縛，可我失敗了，連續失敗了八次！”
“輪迴之劫，僅有九次機會，並且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不受自身意志掌控……我已經失敗了八次，第九次若再失敗，輪迴之劫便徹底宣告失敗，到時候不單是天虛界，包括我在內，也將湮滅。於是，我孤注一擲，以消耗九成造物意志爲代價，打穿一個通道，於渾蒙多元九階世界之中感知召喚界外之靈，期望以變化之道，打破輪迴。”
“而秦焱，也就是張煜，便是那一個界外之靈。”
聽得元清一番話，張煜不由愣住了。
他腦袋都有點蒙了。
自己穿越到天虛界，竟是這個便宜老師的傑作？
“等等，按照老師的意思，莫非……”張煜心底猛地一顫，有種莫名的激動，“地球所在的宇宙，也存在於渾蒙之中？這是否意味着，我可以回到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