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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你當真是口出狂言,你可敢同我上木樁陣?”
盛怒之下的武則可謂是暴跳如雷,其指着楓林廣場中央的木樁陣,道。
楚痕面無懼色,冷聲回答,“怕你不成?”
狂妄!
絕對的狂妄!
楚痕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皆是驚愕不已。
無人不認爲楚痕實在是過於狂妄自大,其一個新人學員,也敢叫板武則?更何況還敢答應登上木樁陣?
這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
“哼,愚蠢的東西。”武則冷笑一聲,當即朝着廣場衆人而去,縱身一躍,穩穩的踏上一根兩米多高的木樁。
而木樁陣上面的其他學員們都紛紛的退到後方區域,讓出一個足夠的大空間。
楚痕也毫不含糊,縱身躍上一根木樁。
由於是第一次踏上這木樁陣,楚痕的身體明顯晃動了兩下。
周邊的人羣見到這種情況,無一不流露出諷刺的神情。
“敢情他還是第一次登上這木樁陣呢?”
“那我當真是很佩服他的勇氣了,連站都站不穩,也還敢在上面和人動手?”
“估計是上次在七星廣場的時候,讓他打贏了林韜,就有點得意忘形了。”
“這不叫得意,應該叫愚昧。”
……
在座的衆人沒有一個是看好楚痕的,無一不認爲對方是在自取其辱。
先不說武則在木樁陣上面練了多長的時間,就拿他通元境三階的實力也要穩穩的壓過楚痕。畢竟在衆人的認知中,楚痕的修爲不過只是打通了九條武脈而已。
“嘿,我只不過是隨口一說,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還真敢跟我上木樁陣。”武則冷冷的笑道。
楚痕的嘴角泛起一抹不屑,“我還以爲你是怕打不過我,才用這種招式增加勝算。”
“笑話,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你究竟有多麼的可笑……”
話音落下,武則迅速的踏出一個跨步,如履平地般的在木樁上面移動,瞬間到達楚痕的面前,單手化作掌刀朝着對方的脖頸削去。
“好快的速度!”
“武則師兄果然厲害。”
……
連同着周邊衆學員的驚歎聲,武則攻勢凌厲,迅猛如風。
楚痕眉頭微皺,連忙往後撤去。
“嘿,太慢了。”武則得意一笑,掌勢突變,力道朝下,反掌打向楚痕的胸膛。
因爲對木樁的不熟練,楚痕差點一腳踩空下去,而武則的掌勢已到,避無可避,唯有正面張開迎擊。
“七殺暗罡拳!”
“轟!”
拳掌相交,一團混亂的氣浪餘波頓時於半空中炸開。真元之力的碰撞令空氣都變的異常混亂,盪出陣陣浪鳴。
由於重心的不穩,楚痕這一拳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
“滾下去吧!”
武則橫起右腿,一記側鞭腿掃向楚痕的腰部。
楚痕面色微變,一個翻身跳躍,閃到另外一根木樁之上。
但武則的速度顯然要快的多,尚且不等楚痕站穩腳跟,武則的攻勢就隨之襲來,一記縈繞着澎湃真元之力的拳勁轟向對方的腦袋。
楚痕躬身閃躲之餘,腳下不穩,整個人頓時從木樁上摔了下去。
全場的衆人皆是流露出鄙夷的嗤笑。
然,就在這時,楚痕卻是環臂抱住了身邊的木樁,然後身軀與之地面平行,一個掃堂腿攻向武則的下盤。
“這傢伙還有點反應能力……”場邊一個人開口說道。
武則自然沒想到楚痕還能整出這麼一招,縱身側躍,輕而易舉的躲過了這一攻勢。但楚痕也趁此機會重新翻身回到了木樁上面。
剛纔這一簡短的近身戰,楚痕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
換作任何一個初次登上木樁陣的人而言,只怕三兩下就被打下去了。
楚痕雙腳各踩着一半的木樁頂端,雙手扶在鞋尖上,以蹲着的姿勢面對着前方的武則。清澈漆黑的眼眸,隱隱閃動着自信的光澤。
“嘿!”武則不屑的輕浮冷笑,道,“我不知道你的信心從哪裡來,但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十招之內,我定然讓你從上面滾下去。”
說罷,武則再次向楚痕發動進攻。
而這一次,楚痕的臉上卻是泛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當武則的攻勢到來之際,“嗖!”的一聲,楚痕卻是離開了所在的木樁,並且以一種奇特的步法踏上了另外一根木樁。
雖然還是同之前那樣不夠穩健,但在靈活度上面卻判若兩人。
“哼,你躲的掉嗎?”
武則對此不以爲然,通元境三階的氣勢不斷的從體內升騰爆發。澎湃的真元之力形成的動盪令周邊站在其他木樁上的學員都有些站立不穩。
楚痕腳踏七星步,靈活如游龍般的不斷變換方位。
在楚痕的眼裡,腳下的木樁可以排列成無數個北斗七星的方位,從而再以《北斗游龍步》的身法變幻於木樁之上,就能夠到達靈活多變,如履平地的效果。
“這傢伙怎麼這麼快就掌握了訣竅?”一個夕嵐導師的直系學員開口說道。
旁邊的柳悅,李輝夜,周璐等幾人同樣是面露驚詫之色。
“楚痕師兄果然不是一般人,我都在上面練習快一個月了,還沒他一半靈活……”李輝夜讚歎,道。
周璐秀眉輕蹙,亦是說道,“這傢伙不是開脈境九階修爲嗎?”
“不可能……”一旁的柳悅堅決的出言否定,“開脈境九階早就輸了,沒想到今年我們天星武府還能招收到這樣一個新人。”
……
“砰!”
真元之力的力量交匯碰撞不斷的從木樁陣上面爆發出來,武則的迅猛攻勢,楚痕身法的靈活多變,令眼前的這場戰鬥愈發的具有觀賞性。
最爲令人震驚的還是楚痕展露出來的實力。
開始的時候,對方還在木樁上跌跌撞撞,站立不穩。這才一轉眼的功夫,楚痕就能夠跟上武則的速度,並與之周旋。
“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這實力連皇武學院都搶着要他了吧!”
“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楚痕在來我們天星武府之前,一度被將近三十座高等武府拒之門外。”
“不是吧?什麼原因知道嗎?”
“這就不太清楚了,之前我還以爲他來天星武府的目的是爲了夕嵐導師。可誰想到他連着一個月都沒有來聽夕嵐導師授武,還真是有個性。”
“但不管怎麼說,他肯定是贏不了武則師兄的,這點毋庸置疑。”
……
儘管武則的實力在夕嵐導師手下的直系學員中屬於靠後的層次,可通元境三階的修爲擺在那裡。
就楚痕這樣的新人,還真沒有多大的獲勝希望。
不過轉眼的功夫,十招已經去了八招。
“就剩下最後一招了。”
“轟嗵!”
洶涌澎湃的真元之力劇烈的在半空中展開交匯對撞,那沉重的巨響勢如雷暴。在一圈雄渾的氣浪餘波中,楚痕和武則皆是往後飛退出去。
“嗡嗡……”
在撤退的同時,武則的眼中有着幾分冰冷的狠厲之意涌動,“哼,看你怎麼接下我這最後一招。”
強盛的氣勢不斷的從武則的體內升騰,無盡的真元之力順着其手臂迅速的朝着雙手掌心彙集。
霎那間,一個猙獰的金色狼頭赫然驚現於衆人的視線當中。
狂躁不安的力量波動不斷的從金色狼頭中迴盪出來,空氣中掀起陣陣氣浪顫抖的混亂聲勢。
“不好……”
同爲夕嵐導師直系學生的柳悅面容一變,其連忙冷聲喝斥,道,“武則,住手,別在這裡胡來。”
然,不知是柳悅的警示太晚,還是武則的心意已決。
“轟譁!”
下一瞬間,只見武則雙手掌心的金色狼頭猛地張開那嘴巴,連同着一股勢不可擋的急促破風之聲,一道凝實的光束從急速的爆掠而出。
凝實的光束散發着驚人的危險氣息,如若橫貫虛空的流光飛矢,襲向楚痕。
也就在幾乎同一時間,一杆鋒利的長槍驚現於楚痕的手中。
冷厲的光芒在楚痕的眸中閃動,體內的真元之力歡呼如流河般的朝着誅魔槍彙集而去,緊跟着,那黝黑的槍身在頃刻間變成了刺眼的血紅之色。
“那是?”
周邊衆人的心頭無不爲之一驚,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源自於楚痕身上的一股肅殺之氣。
……
“疾風血影槍!”
楚痕暗喝一聲,旋即挺槍而起,正面迎向那璀璨的金色光束。
“轟!”
驚人的力量在展開強勢的交鋒,楚痕掌中的誅魔槍綻放出猩紅的光芒,一陣澎湃的衝擊力如洪流爆破,在一雙雙倍感震驚的目光下,那璀璨的金色光束寸寸崩碎,驚爆成一團散漫的真元之力。
“噌……”
誅魔槍如疾風驟雨般的侵襲而來,那凌厲的槍鋒勢如破竹,直接衝擊在武則身前的那顆金色狼頭之上。
“嗵!”
狂暴的能量震盪在瞬間被引爆,武則的瞳孔劇烈的一縮,尚且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其身前的金色狼頭陡然間炸裂開來。
一圈雄渾的氣浪餘波席捲八方,楚痕的三尺槍芒長驅而下,冷厲如血影。盡數轟擊在武則的身上,後者的身軀劇烈一顫,隨之被轟飛出去。
在周邊無數雙瞪圓的目光中,武則踉踉蹌蹌的落於地面之上。
楚痕穩穩的置身於一根木樁頂端,誅魔槍居高臨下的指着對方,冷冷的說道,“十招,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