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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先是由耗子一腳飛擊,接着又由單真一腿踢起,最後再被楚痕一記重腿給踹飛出去。
連續三次猛攻,直接是令那黑衣男子撞在一座閣樓之上,愣是將大半個樓層都給轟塌了。
“我靠,楚痕你毀壞建築了,要不要賠錢啊?”
耗子‘驚呼’道。
楚痕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的回答,“我們才進來這裡不到一會,就來了一個賊,我應該找這裡的主人賠償精神方面的損失纔對……”
“說的有道理,不過在這之前,先把這只不正經的老鼠給燒水活剝了再說。”
……
“砰!”
於此同時,那亂石堆中的盜賊男子卻是倉皇失措的爬了起來,臉上的蒙面黑布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露出一張尖瘦的陰厲中年面孔。
其惡狠狠的看了楚痕幾人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逃。
“咦,跑的還挺快……追……”耗子揶揄的笑道。
“我打賭他百分之百走不出去。”楚痕不慌不忙的在身後進行追趕。
……
那盜賊男子似乎很是熟悉這個莊園的路線,在選擇奔逃路線上,全然沒有任何的猶豫,輕車熟路。
而,這邊所造成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驛站內其他客人的注意。
不少人都相繼從客院房中閃現而出,並在附近投目觀望。
見到越來越多的人被驚動了,盜賊男子更加的慌亂了,心急如焚,眉頭皺的猶如兩條死蠶,臉色也是異常的難看……
就在對方即將穿過中間大院的時候,十幾個手持利器的莊園守衛突然間飛掠而出,從四面八方衝向對方。
“何方宵小,膽敢在我迎客莊鬧事……”
聲勢如雷,貫耳欲穿。
盜賊的臉色一變,咬了咬牙,心頭一狠,掀起一股強大的威勢朝着正前方的一個守衛攻去。
“給老子死遠點……”
磅礴的氣勢令空間隱隱的顫抖了幾分,浩蕩的力量堪比那衝破堤壩的洪流海嘯。
“放肆!”
驀地,一道饒有不屑的冷喝聲緊接着在天地間驚起。
“咻……”
霎那間,一記彎月狀的青色風刃橫貫長空,猶如追襲千年歲月流光的梭影,劈風斬浪,襲向那盜賊男子。
“砰!”
凌厲無比的風刃威勢絕倫,勢如破竹,盜賊男子所爆發出來的浩蕩真元力直接被一分爲二,劈斬開來。
濃濃的毀滅性氣息如潮洶涌。
盜賊男子的瞳孔劇烈的爲之一縮,無盡的恐慌佈滿整張面孔。
“嘶!”
“啊!”
……
鮮血起舞,慘叫疊起。
那極具殺傷力的青色風刃硬生生的從盜賊男子的腰腹橫斬而過,直接是將其斬斷成兩截。
“嘶!”
這一幕的驚現,令周邊圍觀的各路人羣皆是大爲心驚。
斷成兩截的盜賊男子重重的掉落在地上,上半截身軀一邊發出淒厲的慘叫,一邊在地面上亂抓,地面即刻被染的猩紅……
衆守衛們即刻圍了上來。
楚痕,單真,耗子幾人也隨後從高空中閃掠而下,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
接着,一道氣息冷峻,渾身散發着森寒之氣的年輕身影不緊不慢的從前方走來。
衆守衛恭敬的退至兩側,一個個面露忌憚敬畏之色。
這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身着華麗錦衣,一雙劍眉間隱隱透露着淡淡的狠厲。
給人一種雷厲風行,心狠手辣的感覺。
“律,律川風……”尚未斷氣的盜賊男子兩眼猩紅,牙齒幾欲咬碎了,無比怨毒的瞪着那年輕男子。
……
“什麼?他就是律川風?”
“果然是名不虛傳,當真是和傳言中的一樣心狠手辣。”
“連他都來了,看來明天北乾商會很重視那場拍賣會。”
……
周邊掀起一陣低沉的嘈雜議論聲。
年輕男子嘴角微挑,泛起一抹冷笑的看着那盜賊,“有何指教?”
“你,你好,好狠啊……”男子斷斷續續,如垂死掙扎的螞蚱。
律川風目光斜着對方,淡淡的說道,“趁你還沒斷氣之前,可以告訴我,你是一個人來的?還是跟同夥一起的嗎?”
淡然的語氣,如微風飄過。
可聽上去卻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漠。
盜賊男子雙目都快噴出火焰,其一掌打在地上,竟是令半截身體衝了出去,怒聲大吼,道,“狗東西……”
衆人的心頭皆是一驚。
“哼!”律川風輕蔑一笑,揚手一揮,周邊的空間形成一種奇異的律動,“咻……”的一聲,一道風刃縱貫而出,直接是將那盜賊男子的上半截身體再次一分爲二,斬成兩半……
血液飄舞,破碎的內臟飛的到處都是。
在座的衆人不由的臉色一白,就連楚痕都微微皺了皺眉頭。
此人的手段着實狠厲至極。
而且修爲強大,只怕達到了地玄境二階甚至是接近三階的程度。
……
“在下律川風,是這裡的管理者……此人進來打擾了諸位,是我的疏忽,還望諸位見諒……”
律川風目視楚痕,單真幾人,開口說道。
這話聽上去像是在道歉,但律川風的眼神中可並沒有半點情緒上的變動,不溫不火,冷峻而又淡漠。
“無妨!滄海城人多混雜,偶爾出點意外,也是人之常情。”
單真似乎也並不想招惹眼前這個人,隨口客套了幾句,打算就此作罷。
……
然,這時,另外幾個人卻是從緩緩的從別處走來。
“呵呵,律公子不愧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啊!今日一見,當真是傳言不虛……”
是煉血門的人!
徐浪,撫琴幾人的眼神微冷,單真的臉上也涌出了淡淡的寒意。
來者有七八個人,爲首的是一個眼窩微陷,面色白皙的年輕男子……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與之前在毒龍潭所遇到的‘由頌’如出一轍。
煉血門這個門派相對偏邪一點,摻雜着一些旁門左道。
所以,但凡事煉血門的弟子,身上都會有種淡淡的邪氣。
坤留山作爲煉血門的死敵,其一眼就能夠看出對方的身份。
……
“廖銳兄,別來無恙!”
律川風側目回事着那爲首的男子,語態仍舊冷淡。
“呵呵,難得律公子還記得在下……榮幸之至,榮幸之至……”接着,廖銳直接是把目光轉向坤留山一行人,“聽說諸位在毒龍潭把我那不成器的師弟由頌給殺了,這事不假吧?”
單真幾人的心頭一驚,皆是面露凝重之色。
徐浪,撫琴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寶劍,擺出陣勢。
……
“呵呵,幾位不必激動。”
然,廖銳似乎並沒有要在這裡動手的意思,其斜視身旁的律川風,淡然的笑道,“律公子都在這裡,我怎麼敢在這裡造次呢?再說了,我那由頌師弟被殺,是他技不如人,我這當師兄的雖然比較痛心,但也沒辦法替他報仇,諸位說是吧?”
一旁的律川風冷目輕擡,平靜的說道,“既然是在迎客莊,那就是北乾商會的貴客,在座的各位有什麼恩怨的話,還望暫且放一放……”
“那是,那是!”
廖銳附和着笑道。
其看上去的似乎的確對於由頌被殺一事而並不怎麼關心的樣子。
單真眼角輕凝,隨即說道,“兩位先聊,我們剛進城沒多久,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告辭!”
當即,單真與之楚痕,耗子一行人轉身離開。
……
看着幾人的背影,廖銳眼中的冷芒稍縱即逝,其跟着對身邊的律川風,道,“呵呵,律公子,今天你可來的真夠及時啊!”
律川風眉頭微皺,“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合謀大事?”
“哼,沒興趣!”
說罷,律川風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本體即刻消失在了院中。
廖銳站在原處,目光掃過周邊潛藏在暗處的一道道雄渾的氣息,自言自語的冷笑,道,“嘿,北乾商會啊北乾商會,你們的胃口也真是夠大的……”
……
片刻之後,楚痕,單真,耗子一行人回到了所住的客院。
“沒想到煉血門的人也在這裡,看來接下來我們務必要多加小心了。”徐浪沉聲說道。
以他們對廖銳的瞭解,此人亦是陰狠艱險之輩。
絕非之前在毒龍潭所遇到的由頌能夠相比的。
“可是他怎麼知道我們殺了由頌?”畫雪問道。
“很簡單,當初在毒龍潭有那麼多人,都看到我們去了那裡……只要一推敲就能猜到。”
“剛纔那個人會不會是廖銳派來的?”凌濤說道。
……
單真稍作尋思,卻是搖了搖頭。
“與其說是廖銳派來的,我更懷疑是另有其人。”
“誰?”
“北乾商會。”清晰沉重的幾個字從楚痕的口中吐出。
幾人都是睜圓了眼睛,這聽上去未免也太讓人意外了,唯獨單真的眼中透露出一絲讚許之色。
“我們不是北乾商會的客人嗎?”弄棋不解道。
“沒有永遠的客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北乾商會作爲東勝州最具名氣的情報所之一,他們定然已經知道我手中握有天地玄黃令,所以他們纔會單獨的找上我。”
楚痕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爲什麼那個律川風要殺了那個人呢?放他走豈不更好?”畫雪繼續問道。
“因爲那人已經走不掉了,爲了避免被我們活捉之後而道出他們的秘密,直接殺人滅口……”
“嘶!”
聽完這些,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未免也太令人感到不安了,整個滄海城都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不過大家也不必擔心了,接下來肯定沒人會來打擾我們的……這種事情一次還行,次數一多,明眼人都看得出端倪。北乾商會一直都對外保持着信譽極好的口碑,他們絕對不會爲了這事而毀掉他們的形象。”
單真極爲肯定的說道。
衆人點點頭,心中的不安稍稍退去。
楚痕亦微微擡手,“時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去看看拍賣會是什麼情況……”
幾人沒有再多說什麼,相繼離開。
而,楚痕的心中多少有點芥蒂,滄海城比之想象中的還要混亂的多,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
明天的拍賣會不知道又是否能夠順利的進行。
……
一天時間,飛逝而過。
一夜相安無事。
正如單真所說的那樣,無論那幕後之人是誰,在經過昨天的‘流血事件’後都得到了收斂。
上午時分,距離拍賣會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楚痕,單真一行人來到了北乾商會的滄海城分會,北滄樓……這亦是拍賣會的現場……
儘管只是一座分會,但北滄樓可以說是整座城中最爲奢華,氣派的地方。
金碧輝煌的高樓,猶如皇城宮殿,富麗堂皇,恢宏無比。
……
雖然還有一個小時纔開始,但北滄樓之外早已經是聚集着無數的人羣,黑壓壓的一片,似如蟻羣潮水。
衆人皆是被天地玄黃令的名氣所吸引而來。
……
“各位,如果想進入拍賣會現場的話,最少也需要三億上品元晶石的資金,還請在座的諸位謝謝合作。”
北滄樓門口,一個衣着華麗,體形微胖的老者高聲說道。
三億上品元晶石?
“譁!”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這當真是明擺着欺負‘窮人’,要有三億上品元晶石的籌碼纔可以進去,這北乾商會果真有夠財大氣粗。
……
而,此刻在昨天那個中年管事的引領下,楚痕幾人先行來到了北滄樓南面的一座相對較小的閣樓中。
走過長長的走廊和喧譁的大廳,衆人最終來到了一間安靜的客廳中。
大廳隔音效果很好,裡面非常安靜,地面上鋪着嶄新的地毯,桌椅茶几都是貴重的楠木……
“尊敬的客人請用茶。”
幾個相貌姣好的年輕侍女熱情的招待着衆人。
隨後,從客廳的內門中走出來一個濃豔妝容,體態豐滿,衣着大膽的妖媚女人。
“楠會長……”中年管事恭敬的迎了上去,並開口介紹,道,“這幾位是坤留山的貴客。”
“我知道呢!”
那女人發出清脆的笑聲,一雙眼眸似有着勾魂的魅力的落在單真的身上,“我以前見過單爺一面,以前單爺經常和鹿會長交易過很多次。”
單真淡淡一笑,“對於鹿會長的死,我表示很可惜。”
女人‘咯咯’的笑着,“你覺得可惜,我倒是挺開心的……他要不死的話,我也當不上這分會長的位置。”
衆人不由的一怔。
這女人說話還真夠直接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說實話,單真應付別人可以,但對付女人並不是他的強項,其旋即指了指身旁的楚痕,道,“楠會長,這位是我們的老大,你有什麼話直接跟他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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