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峰沒料到木易反應這麼大,他說道:“確實只有一百兩黃金,坊市的老闆說着銘文符是學徒做出來的……”
“學徒!?天!”木易大吃一驚,不過細想一下,這不可能是學徒做出來的,應該是那坊市老闆誤判,不過這到底是誰這麼暴殄天物,拿價值數千兩黃金宗師級銘文符當蘿蔔白菜賣。
“帶我去看看!”
“是,先生。”
就這樣,木易先生帶上了秦杏軒,在鐵峰的指引下,乘坐馬車去了坊市。
秦府的馬車在天運城沒有多少人不認識,四匹雪龍馬奔跑在大街上,所過之處行人紛紛停下來駐足觀看,而本來在大街上行進的馬車也會停下來靠邊,這是對秦元帥的尊敬。
……
夏日午後的陽光似乎總是帶着幾分懶意,照的人渾身酥軟不想動彈,在坊市的交易中心,之前接待林銘的那位胖掌櫃搬了一張搖椅到門口,躺在搖椅上拿了一張蒲扇蓋在臉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
今天的生意有點冷清,胖掌櫃正在考慮着下午要不要提前關門,而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將胖掌櫃的午覺打擾了。
他不爽的睜開眼睛,正想訓斥幾句這是誰在坊市騎馬,不知道這裡不讓騎馬麼?
然而當他睜眼看到那四匹通體雪白,毫無雜毛的雪龍馬,又看到馬車上金槍騎士盾的標誌後,胖掌櫃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
“乖乖裡格隆冬,元帥府的馬車!”
胖掌櫃趕緊站了起來,元帥府的馬車怎麼會來坊市?
他正疑惑着,卻驚愕的看着馬車不偏不倚的停在了自己的門口,我的天,不是吧……這馬車的主人是衝着自己的店來的?
當馬車的門簾被掀開,胖掌櫃看到馬車出來的老者和美麗少女之後,腿肚子都在哆嗦,木易先生!秦小姐!這兩尊天運城的活佛怎麼跑到自己這個小廟來了。
“就是這嗎?”秦杏軒問鐵峰道,得知這銘文符還能買到,她同樣十分激動,秦杏軒從小就對銘文術有着極大的興趣,看到鐵峰對李奇的那一戰,那銘文之技讓她嚮往不已。
“是這裡。”鐵峰說道,而後前面引路,帶着秦杏軒和木易進入店中。
胖掌櫃這時候肉球一般的身體已經立的跟標杆一樣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掌櫃的,我昨天在這裡買過一張銘文符,你可記得?”
鐵峰練體五重修爲,而且長的跟一座鐵塔似的,渾身煞氣比人,胖掌櫃印象極深,自然不會忘了,他點頭如搗蒜,“記得,記得,那是一張學徒級的銘文符,一……一百兩金子……”
胖掌櫃說到這裡有點心虛,不會自己賣的那學徒銘文符出問題了吧,這些人來找自己算賬的?該死的,果然不該爲了賺點租位費就賣這些不靠譜的東西,不過不對啊,一張學徒級的銘文符就算再次品,也不該牽扯到元帥府啊,這是怎麼回事?
“還有一張,在哪裡?”木易迫不及待的問道。
胖掌櫃急忙指了指貨架的角落,在那裡一張粗糙發黃的銘文符被玻璃壓着。
木易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來到貨架的前面,一把將玻璃掀開,而後小心翼翼的銘文符拿了起來,感受到銘文符中真元波動,木易倒抽一口涼氣,目光中滿是震驚之色。
“怎麼了老師?”秦杏軒也過來了。
“這銘文符……”木易深吸幾口氣才平復下心情,無法置信的說道:“這銘文上的真元波動不會超過練體期三重,甚至……甚至更低!”
秦杏軒心中一驚,將銘文符接過來,靈魂力沉入其中,果真如此!
之前鐵峰說着銘文符只是銘文術學徒的作品秦杏軒還不信,現在看來,可能真的如此了,可是……這不應該啊!
她說道:“有沒有可能是一個銘文術大師,故意將自己的真元壓制到練體三重以下,繪製了這一張銘文符?”
木易道:“凝脈期或者後天武者的真元跟低階練體武者的真元有質的差別,很難壓制,而且就算那繪製者有秘法壓制,也沒有必要,壓制真元繪製出的作品自然效果大打折扣,我不清楚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胖掌櫃聽了兩人一番議論,腦子直接短路了,他本來還以爲這銘文符可能引起了什麼麻煩,才導致這些人到此追查,結果聽兩人話裡的意思,似乎是這銘文符太牛逼了,所以他們纔會過來追查。
這可是木易先生啊!整個天運國排名前三的銘文大師!連他都爲之震驚的銘文符該有多麼大的價值。
想到這裡胖掌櫃十分後悔,早知道這些銘文符自己應該都買下來了!
可是……那個看起來像是一個窮小子的少年,怎麼會弄到這麼厲害的銘文符?
“掌櫃的,這銘文符是誰送來的,你還記得麼?”
“記得,記得。”胖掌櫃急忙點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衣着普通,我還有他地址呢。”
胖掌櫃說着立刻開始翻記錄,交易中心爲了聯繫寄賣者,都會留下地址。
十五六歲的少年……秦杏軒聽到這話心神一跳,她幾乎第一時間想到了林銘,那個在琴府讓她大爲驚豔的神秘少年,難道是他?
練體三重以下甚至更低的修爲……銘文術學徒,這……這銘文符難道是他做的?
意識到這一點,秦杏軒的心在顫抖,果真如此,天才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他完全是妖孽!
這時候,胖掌櫃已經手忙腳亂的把地址簿給翻了出來,對着貨架編號一找,掌櫃的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明軒,那少年住在大明軒,寄賣時間是八天前。”
“大明軒?我們走。”木易說道。
幾人很快上了馬車,秦杏軒有些憂心的說道:“已經寄賣八天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還住在大明軒,這種地方一般住不長的。”
秦杏軒自然以爲林銘是大明軒的客人,大明軒作爲天運城最豪華的酒樓之一,既有宴廳,也有客房,可是,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在酒樓常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