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雖然不會被這煞氣壓倒,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不可能獲勝了。
別說那兩頭二級兇獸,光是這八個小弟就不是自己能對付的了的,即便是體力全盛的情況下也不行!何況他現在已經消耗了不少真元。
他終於明白,雖然自己也踏足第五層,看似與六品天賦的秦杏軒很接近了,其實還差得遠,半年前的秦杏軒可是硬生生的通過了這一層,想到這裡,再看那煞氣十足的十頭兇獸,林銘心中感慨。
不愧是六品天賦,天之驕女。
若是他來想過這一層的話,保守估計,至少要將修爲生生提上一個境界來,達到練體三重巔峰,纔有那麼一絲可能贏,而且必須經過一番苦戰。
可是秦杏軒卻在半年前已經通過這一關了。
怪不得那中年考官自信滿滿的說,這一層不可能有人通過。
確實無法通過,既然如此,那麼能殺多少是多少吧。
林銘當然不會束手就擒,這種實戰的機會是不可多得的,真實的瀕死感,透支體力極限的戰鬥,以及在生死一線的情況下戰鬥的感覺,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寶貴經驗。
“戰吧!”眼見兇獸衝來,林銘暴喝一聲,一刀刺向了一頭銀虎,他的頭腦很清晰,那兩頭二級兇獸是萬萬惹不起的,他的目標是兩頭二級兇獸的八個小弟,皮草肉厚的他肯定對付不了,所以他選擇了兩頭雖然攻擊力很高,但是防禦相對脆弱的銀虎。
“噗!”一刀刺中銀虎的腹部,與此同時,林銘只覺得手臂一陣大力傳來,竟是因爲銀虎的衝擊而被衝的肌肉一麻,短刀險些脫手。
“糟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根鞭子一樣的長鬚抽向了林銘的小腹,這是那兩頭二級兇獸的攻擊,這長鬚速度快如閃電,而且鋒利如刀,可以直接貫穿武者的身體。林銘在半空中硬扭身體,然而長鬚還是擦到了林銘的大腿,當場皮開肉綻。
那一刻,林銘感覺大腿彷彿被烙鐵棍抽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痛,好傢伙,只是蹭了一下就這樣,要是被抽到了那還了得。
就是這一頓的功夫,那八隻一級兇獸已經圍了上來,瞬間將林銘圍在了垓心,深陷重圍,只要這些野獸一次撲殺就可以將林銘撕裂……
“不好!”林銘很清楚,一般等這些猛獸一起撲上來,那就真是無處可逃了,於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林銘雙腿猛踏地面,手握短刀衝向了銀虎,先下手爲強!
“吼!”銀虎狂吼一聲,也向林銘衝來,這些幻境中野獸根本毫無畏懼之心。
“噗!”銀虎被林銘一刀刺進了咽喉,然而林銘也被銀虎的爪子抓到,腹部被開出了一個大口子,要不是他練體二重練肉大成,肉體有真元護着,這一擊非讓他開膛破肚不可。
“解決了一頭!”林銘捂着鮮血淋漓的腹部,他現在身受重傷,真元也消耗到不足一成,沒想到這第五層的難度,一下子比第四層翻了十倍。
……
“半刻鐘了!從林銘進入第五層已經半刻鐘了,這林銘還在堅持,真是不可思議。”
“嗯,雖然可能只是在逃,不過這時候真元剩的不多,能逃上半刻鐘也了不起了。”
“這林銘恐怕要被大勢力招攬了,話說,木易,你們元帥府沒這個興趣麼?”
木易笑而不語,這幫人還不知道林銘背後有個強大的師父,他這次出來只是爲了歷練本心而已,也許不久之後就會被他的師父帶到山上潛心修煉,他們元帥府又豈能招攬的到。
當然,這些話木易是不會說出來的,這時,一個姓徐的長老一隻手玩弄着兩顆玉石球,緩緩的說道:“孫長老,你未免有些高看他了,我承認林銘不錯,但是畢竟只有三品天賦,他能在這個年紀到這一步,恐怕是有什麼奇遇,吃了天材地寶,所以一下子實力大增,至於他日後的成就,呵呵,不太好說。”
徐姓長老一番話說出來,倒是有些道理的,有些人運氣好,年少的時候吃到了天材地寶,結果一下子竄了出來,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天材地寶積累的優勢慢慢被消磨,最後泯然衆人的倒也不少見。
“徐長老說的有理,這林銘是不錯,不過日後修煉速度跟不上,還是要被人追上。”
有幾個長老跟着附和,木易微微一笑,道:“多說無益,看日後林銘的成績,一切便有分曉了。”
木易話音剛落,玲瓏塔五層一陣顫動,一個人影被大陣拋出,宛如紙片一般落了下來。
“林銘,這小子終於出來了!”
林銘在第五層殺掉一頭銀虎,身受重傷,然而即便如此,他在瀕死一刻,還拉上了一頭風狼墊背,最終殺掉了兩頭一級兇獸。
這個戰績已經足以自傲,要知道,想在兇獸環伺的第五層殺掉兩頭一級兇獸要比在第四層難的多。
遠遠的,蘭雲月看着林銘被玲瓏塔下的武者接住,心中不知是何種感覺,她抿了抿嘴,沒有再做停留,悄然轉身……
……
“林銘,嗯?他竟然已經醒了?”
幻殺陣是殺人法陣,考生在玲瓏塔中身死被彈出來,會潛意識裡認爲自己已經死了,從而昏迷一段時間,可是林銘竟然這麼快就醒來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這讓七玄武府的長老們有些吃驚。反觀王硯峰,還在地上昏着,這顯然是武道之心所帶來的差距。
“這林銘,應該是這次考覈的第一了。”孫長老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第一名的獎勵是紅金龍髓丹,你不覺得給一個三品天賦的小子有些浪費了麼,他又能吸收幾分?每年考覈的第一名不光要看考覈的成績,更要參照考生本身的天賦。”在孫長老提出建議後,徐長老蒼老的聲音悠悠響起。
孫長老道:“確實要參照天賦不假,可是那是在成績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這林銘在三輪考覈中,全部佔了第一,不定爲考覈總成績第一何以服衆?只怕考生們都會認爲我們評選第一有什麼貓膩在裡面,不公不正,至於說浪費紅金龍髓丹,宗門撥下來的紅金龍髓丹的作用只是爲了吸引天才來七玄武府考覈,你莫不是以爲,宗門會指望用一枚紅金龍髓丹就創造出一個有望被選入宗門的核心弟子吧。”
“而且,據我所知,徐長老與嶽麓城王家家主是故交?”
孫長老最後一句話,算是赤裸裸的打臉了,徐長老一聲冷哼,“孫司蕃,我只是就事論事,你若是擔保林銘得本次考覈的第一我不反對,那麼我們就看看,半年之後,王硯峰和林銘到底是誰更強一些,誰先進入天之府,如何?”
孫長老被徐長老這樣一激,卻是有些說不出話了,他本來只是秉公行事,加上平時跟徐長老有些不合,而且看不慣他假公濟私,纔有此一爭。
可是徐長老真的說出這番話來,他卻不敢接話了,林銘畢竟天賦有限,真的很有可能是如徐長老所說,吃了什麼天材地寶,纔有今日的成就,而反觀王硯峰,卻是十萬幾十萬挑一的四品上等天賦,那樣的話,林銘搞不好被甩下來。
看到孫長老不敢接話,徐長老冷笑一聲,“怎麼,不敢應聲了?你若是指定林銘爲第一無妨,我們賭一賭,我記得孫長老有一件人階中品的寶器吧……”
徐長老提到這件人階中品寶器,孫長老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了,人階中品寶器在天運國是鳳毛麟角,幾萬兩黃金也買不下來,他這一件是七玄谷的賞賜,也孫長老最值錢的家當,怎麼可能用它來賭,何況是這種勝算渺茫的賭局。
見到孫長老啞口無言,徐長老面有得色,他自然知道孫司蕃不敢賭,他這麼說就是要煞孫司蕃的威風。
可是就在這時,木易開口了,他笑眯眯的說道:“不知我跟徐長老賭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