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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
“來得好!”
“再來!”
林銘越打越興奮,越打戰意越濃!他身上新添了傷口,鮮血在往外冒,可是他渾然未覺。
直到一口氣擊殺掉所有的傀儡,林銘已經渾身是血,真元消耗將盡。
仰躺在地上,渾身劇痛的林銘卻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戰鬥,林銘無疑就是這種人。
每天修煉《朱雀禁神錄》和《混沌罡鬥經》,吃的,喝的,都是焙煉真元的靈食,在戰鬥中修煉,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飛快的流逝着。
修煉無歲月,在林銘進行戰將級試煉的同時,外面卻發生着巨大的變化。
神凰島和南海魔域的戰爭終於爆發了!
南海魔域雖然是五品宗門,但其實力只是五品宗門中較爲底層的一級,而神凰島又是四品宗門中頂尖的,兩方實力差距不是特別大,加上神凰島又得到了神凰州十九三品宗門和五行域聯盟的部分支持,真正拼死一戰,南海魔域毫無把握。
雙方各有顧忌,原本可能還會僵持一段時間,然而雷慕白的事情卻成了促使這一場戰爭提前爆發的導火索。
戰爭開始的時候,只是圍繞着南海的幾個真元石礦脈進行爭奪戰,再後來,雙方開始較大規模交戰,戰爭的主力是先天和後天武者。
旋丹高手少有交手,就算交手。雙方雖然打得天昏地暗,看起來熱鬧無比,其實真正想殺掉對方確是不太可能,到了旋丹這等級別,擊敗對方容易,想要擊殺卻是很難。
交手兩個半月,旋丹高手無一隕落。死的最多的是後天、凝脈的武者,先天高手也損失了不少。
戰爭意味着災難,但對天才來說。卻也意味着機遇,自古以來,天衍大陸大能輩出的年代。無一不是戰火四起的年代。
不經歷真正戰爭的溫室花朵,永遠也成長不起來,所以無論是南海魔域還是神凰島都會派核心弟子出戰,牧定山、牧小青已經出戰許多次,甚至連牧千雨也出戰過,當然她每次出戰,都有旋丹高手陪同。
……
在南海前線,距離神凰島數百里的一座島嶼,牧千雨一個人靜立在海灘上,望着眼前的茫茫大海。神色悽迷,沉默不語。
天空陰沉沉的,海風揚起牧千雨的髮絲,肆意的飛舞着,要下雨了。
近三個月來。牧千雨的心情很不好,隨着時間流逝,林銘依舊杳無音訊,就連牧千雨的信心也不可避免的開始動搖了。
這些天,她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想起雷霆山腳下。與林銘在一起的一幕幕情景。
轉眼間已經是一年的時間,回憶起來如在昨日。
沒想到如今是這般情形,當真如做夢一般……
“千雨表妹,在想什麼呢?”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從牧千雨背後傳來,一個容貌俊逸,手提長劍的男子微笑着走了過來,他是牧千雨的遠方表哥牧青書,朱雀宗三長老所有孫子中天賦最出色的一個,三十二歲的年紀,距離旋丹僅有半步之差。
天賦出衆,家世出衆,牧青書在美女過剩的神凰島自然是炙手可熱的如意郎君,不說二三十歲的女弟子,就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也有不少將牧青書作爲夢中情人。
牧千雨沒有轉頭,她這幾個月來,但凡出戰,都會與牧青書一起,甚至兩人住的小樓,也是相鄰的。
這些,顯然是某些長輩有意安排的。
牧千雨大概清楚,三長老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跟牧煜凰提起過自己與牧青書的婚事,當時被牧煜凰推掉了。
牧千雨的婚姻,對神凰島來說是一件大事,牧千雨是神凰島聖女,拋開她的身份、氣質、容貌不談,牧千雨身負最濃郁的朱雀血脈,比起神凰島開門祖師也不遜色。能娶到牧千雨,便能在第一次行房時得到其元陰之氣,從而獲取十分純淨的聖獸血脈。
這等美事,誰不眼饞?
牧千雨總要嫁人的,三長老自認爲,他的孫子牧青書是整個神凰島最配得起牧千雨的人選,然而牧煜凰還是覺得看不上眼,牧青書是優秀,可也就是牧定山水準的,連聖級天才都算不上,怎麼的配得上牧千雨?
三個月前,牧煜凰將所有的朱雀血精給了林銘,未嘗就沒存了將來將牧千雨嫁給林銘的心思,然而世事難料,林銘進入神凰秘境之後一去無回,牧煜凰的一切希望都化爲泡影,而這個時候,大長老又聯合一些黨羽對她開始攻擊!
牧煜凰不得不開始考慮尋找盟友來鞏固她所在派系的地位,而三長老便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了。
想要拉攏三長老,要付出什麼是顯而易見的。
牧煜凰不願意拿牧千雨的婚姻做交換條件,然而看來看去,整個神凰島,除了牧青書,其他人更是配不上牧千雨了,牧千雨將來要嫁人,多半也只能嫁牧青書了。
意識到這些,牧煜凰也就順水推舟的默許了三長老的一些安排,所以纔有瞭如今牧千雨和牧青書總是一起出戰的情況。
牧千雨對這一切心知肚明。
“千雨表妹,看天氣要下雨了,不回屋麼?”
“不勞師兄操心,師兄自己回去吧。”牧千雨的聲音不冷不熱,禮敬中透露着些許生疏之感。
牧青書乾笑了兩聲,不以爲意的說道:“千雨表妹是要淋雨了?呵呵,說起來,我們武者淋淋雨也無妨,不如我陪千雨表妹一起淋雨,也算賣弄一回風雅了。”
牧千雨愣了一下,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她自然無話可說,便默不作聲了。
“千雨表妹在爲南海的戰事憂愁?”氣氛沉默了一會兒,牧青書又挑起話頭。
“只是心情不好。”牧千雨搖了搖頭,不願意多說。
“這樣……”牧青書勉強維持着臉上的笑容,嘴角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他不是傻子,心中很清楚牧千雨爲什麼會心情不好。
自從三長老將婚事的事情跟牧青書說過之後。牧青書就已經將牧千雨視爲自己的未婚妻了,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未婚妻心中裝着另外一個人,哪怕他已經死了。
大雨如約而至。然而牧千雨卻沒了淋雨的興致,雨點落在她身上,頃刻間便被火系真元蒸發掉。
“師兄在這裡吧。我先回去了。”
牧千雨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在雨氣煙波籠罩下的茫茫的大海,心中長嘆一聲,轉身離去。
牧青書這時也沒有了再跟上去的興致了,他一個人站在大雨之中,臉色極爲難看,他原本俊逸的容貌,也因此而被破壞得蕩然無存。
“一個死人,至於讓你如此牽掛嗎?”牧青書心中很不爽,“婚姻之事。你做不了主的,將來遲早要嫁給我,如果你若一心一意,好好的服侍我也就罷了,我倒也能好好對你。若你心裡裝着其他男人,大婚之後依然對我不假顏色,就別怪我日後也無情無義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四個月,五個月,半年……
神凰島始終沒有對外公佈林銘的死亡。然而林銘死亡的消息,還是蔓延開了,其中七玄谷作爲神凰島的盟友,也參加了對南海魔域的大戰,對七玄谷天才弟子來說,這也是一個磨礪實力的好機會,他們與神凰島弟子接觸的時候,便得知了林銘隕落的消息。
一開始以爲是流言,後來被慢慢證實,七玄谷的弟子驚呆了,他們當中大多數人親眼目睹了林銘取得總宗會武第一名的全部過程,如此天才橫溢的林銘,竟然隕落了?
無法置信!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在南海的一座小島之上,一個青衫劍客提着一個酒壺坐在海灘上,他的劍就插在身前的沙地裡。
這青衫劍客,正是當初總宗會武惜敗於林銘的姜薄雲。那時,姜薄雲的實力比起林銘也不差多少,對林銘,姜薄雲心中一直有惺惺相惜之感。
“本想此生以你爲追趕目標,沒想到,天妒英才,你竟然隕落在了神凰秘境!無緣在於你交手,人生一大遺憾!”姜薄雲長嘆一聲,將手中酒壺的酒傾倒到沙灘之上。
“以劍爲碑,以沙爲冢,烈酒送行,願你生爲人傑,死爲鬼雄!”
當然,七玄谷也有部分人因爲林銘的隕落而開懷大笑的,其中最感到暢快的人便是歐陽博延了!
一年前,歐陽博延的親侄子歐陽荻花死在林銘手上,可是因爲林銘的身份地位,歐陽博延根本奈何不了他。
當然,反過來,那時候林銘更是奈何不了歐陽博延,歐陽博延的修爲早就達到先天初期頂峰,半隻腳踏入先天中期,是七玄谷長老資深長老,身後還有錯綜複雜的勢力,且不說林銘沒有任何歐陽博延要殺自己的證據,就是有證據,都很難扳倒他。
林銘只能躲着歐陽博延,連父母都囑託琴子牙將其安排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害怕歐陽博延的報復。
仇恨的種子早就種在了歐陽博延的心底,然而後來林銘去了神凰島,歐陽博延本以爲報仇無望,沒想到,今天竟然得到了林銘的死訊!
“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這小子,死得好!”在一處閣樓之中,歐陽博延放聲大笑,“可惜,沒能親手殺死你,難解我心頭只恨!”
歐陽博延握着拳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嘴角泛起一絲獰笑,“想起來了,那小子的姘頭秦杏軒,似乎也在我七玄谷……好,沒能弄死你,我就拿你的姘頭出出氣,小姑娘,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林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