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煉宗,宗西門一間小閣。
魏涇被兩人擡了回來,此時的魏涇兩眼尚在迷糊之中,但他頭腦清醒,那與林宇交手的畫面還不時地在他腦海裡閃過。
那一幕幕都讓魏涇氣憤不已,可恨他一個三丹修士敗在一個一丹修士手中!
他魏涇自打來到了天煉宗,便未受過如此恥辱,他咬緊牙關,發誓定要雪恥。
而這時候,魏涇住處樓閣旁一位身着黃袍的長弟子衝着幾人笑問道:“魏涇老弟,是不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啊?”
魏涇一聽這聲音,正是平日裡一同飲酒做樂的好友黃少府,其也是一位富家弟子,修爲自然在他之上,於是猛然開口:“黃兄不知,有個新來的雜毛陰險狡詐,我一時上了他的當!”
“哦?還有魏老弟都看不出來的險阱?”黃少府好奇問道,心頭多少有些嘲諷意思,他自然是知道魏涇這人行事魯莽,說一不二的一根筋,栽在新來弟子手中着實屬情有可原。
“那雜毛太陰險了!”魏涇惡道。
“魏老弟也不必太氣,以我們哥倆的關係,你的事也便是我的事,這面子我去幫你找回來,嘿,你們兩個隨便一人,帶我去找那人!”
黃少府一心想着自己親手逮了林宇,然後在魏涇面前炫耀片語,加上魏涇在魂火城的地位,到時候自己與其關係也就更近一層,如此一舉兩得的事,豈不是十分值得?
“那就多謝黃兄了,要是這次黃兄你將那小子搞定了,我們一定要好好暢飲一場。”
“一言爲定!”黃少府說罷便走。
……
與此同時,林宇徐徐起身,之前的連連突破讓他無法適應,那被魏涇土氣拳打傷了的右臂也是在無知覺時自行恢復了。
林宇將意識探入氣海,果然是有八顆元丹閃耀在其中,氣海靈力浩浩蕩蕩。
“原來這就是八丹,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林宇自嘆道,他不是不想變強,反而是渴望變強,但如果後果是墮入魔道,他寧死也不做。
這刻,他想起了在徘徊之地見過的巨大蟲獸,宛如殺戮之魔,再想到那街邊神秘老者的那番話,林宇更有些擔憂,他擔心終有一天他會成爲如此。
然而就在林宇思索間,猛的一把飛劍橫飛而進!
砰!
直接掠過林宇側臉,插 在林宇背後的牆面上,鋒利未消,震得牆面裂痕無數!
霎時,林宇左臉上,一條血絲出現了。
當這道鋒芒從林宇臉上劃過之時,林宇便覺得其鋒芒極盛,彷彿與曾經所用的天問九劍鋒芒媲美,甚至還要甚之。
“符劍,回!”
門外一道聲音響起,是一個十分洪亮的青年之音,林宇聽到“符劍”二字,猛的看向牆面那把飛劍,劍柄上真的有張黃綠色符紙!
錚!
那劍柄符上一道毫光閃過,剎那間飛劍被自行拔出,林宇匆忙閃開,根本不可能伸手去將飛劍拿住。
這時候的林宇,知道外面有人可能對自己動了殺意,大白天放出的暗器,根本就是陽謀!
“咦,符劍上沒血?”
黃少府將符劍拿在手中,略一看,微微心驚,以他飛劍的速度,就算沒能完全殺了這個人,但也能殺他個七 八成,沒想到的是,竟然沒有看到一絲血跡。
林宇在內聽得十分清晰,這人的口氣,行事作風分明不是一般子弟說得出口的。
在進入天煉宗之前,林宇就事先打聽過宗內杜絕武力,禁止鬥歐發生,而這個人出手便是要致自己死地,跟那魏涇一樣,如果不是人渣,就是貴族!
林宇終於清楚這世界身份地位的重要性了,沒有地位,強如嬰變境的聖姑也要逃避,此刻,他強行運轉疾風神行術,猛然衝出煉丹小室的窗戶,走爲上計。
林宇不是畏懼來人,而是擔心剛剛突破的修爲一旦使用便會引來不必要的副作用,不過,當他將靈力運轉在雙腿之際,那種速度地爆增感,讓他彷彿瞬間忘乎所以,速度之快,令他難以想象。
這時,林宇猛然想起當日他隨意修煉《疾風神行術》時在書中結尾處看到的話“該步法隨修爲增而增”,“果然不是假的!”
“逃了!”
黃少府在外一愣,心道這樣一個新進弟子,我這一個長弟子來教訓教訓也是理所應當,我且來了,他不來迎接也罷,竟然直接奪窗而跑,這意思很明確了。
“竟然敢無視我!”
“跟我一起追!”
黃少府修爲已經達到結丹六丹階段,同時身系黃門貴族,擁有一套黃門步法,從小便開始修煉,說了句“跟我比步法”之後,身形瞬間穿梭疾走。
那帶領黃少府來的修士見黃少府腳下靈光漫到,匆忙御劍已經來不及,瞬間就只能看到黃少府的背影。
當此時,林宇神行術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到,“小子,你以爲你這種不入流的步法能與黃門步法比肩嗎!”
林宇驟然吃了一驚,當即加快速度,猛然轉過一個樓閣。
“媽,的!竟然如此目空一切,小子,我黃少府一定讓你後悔!”黃少府見林宇再次脫逃,一時心頭泛起更深的殺意。
這樣的兩人追逐,掠過了幾乎整個宗南門,林宇突然感覺黃少府的蹤影更遠,回頭時,竟然沒有見到其身影。
這一剎,林宇暗自一凜。
“小子,你怎麼不逃了?”這時,林宇右側,一個身上繡有一個“戰黃”字的修士慢慢走出,眼中露出一股戲謔之意。
林宇意識一探,竟然是四丹!
“你以爲你逃得掉?!”
左側,同樣出現了一個身繡“戰黃”字的修士,林宇再一探查,三丹!
“我們戰黃門縱橫殺手行業一百多年,最擅長的就是追捕,比步法你還嫩了點。”
背後,黃少府踏出,一句道出了重點。
林宇瞬間腹背受敵,猛然呈了三方夾角的衆矢之的,他現在每挪一寸地面,對方三人也就隨他而動,他心道:“不愧是殺手,這三人的謹慎甚至超過了我。”
……
與此同時,天煉宗宗老堂,丹王天奴贊所在的大煉丹房,南茴突然衝了進來,天奴贊一見,手中丹火一放,笑道:“乾女兒,又闖禍了?”
南茴是天煉宗宗主之女,同時也是天奴讚的乾女兒,她天生伶俐,頗受丹王愛憐。
“乾爹,你還有心思煉丹,你剛受的記名弟子命在旦夕啊……”南茴一口氣沒說完。
丹王目光一凝,問道:“誰要害他?”
其實丹王早猜到是龍陽,但這次的確是龍陽,之前他對魏涇指明林宇,魏涇受不了新弟子名聲大噪,自然會對林宇下手,而後他見到魏涇原本想就此算了,沒想南茴出現,讓他氣恨不已,他便前去感知了戰黃門黃少府,以魏涇的仇與魂火盟的利益關係,利用黃少府之力對林宇下手,此間黃少府雖然沒有真正出面,而他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