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麼恐怖的事,經歷的多了,也就不那麼恐怖了,就像是飛人頭,之前看到還真是挺驚悚的,可隨着時間流逝,節目的進展,飛人頭的次數越來越多,雖然花樣在翻新,但是新鮮度和恐怖的程度都大打折扣,觀衆們看到飛頭已經不害怕了,連觀衆都對飛頭疲勞了,更不要說就在現場的王小白了。
不客氣的說,王小白對付飛頭都有經驗了,加上符陣以成,根本不怕任何飛頭來襲擊,可當看清楚飛來的人頭是查猜的人頭,心中不由得還是一驚,不是查猜在控制着馬里奧的人頭嘛,怎麼成了查猜飛出頭來了?
王小白有些困惑,手上卻沒停,指決朝着查猜人頭一指,咔嚓了聲,驚雷顯現,朝着查猜的飛頭就劈了下去,離奇的一幕發生了,驚雷雖快,卻沒有劈中查猜的人頭,在電光閃現的那一瞬間,查猜的人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屍體。
咔嚓!閃電劈落在屍體上,屍體軟軟跌倒,緊接着閃電就瘋了一樣的落下,一擁而上的屍體們在雷電中一個個倒下,整個過程持續了差不多有一分鐘,當亮白的光芒褪去,雷霆氣息充斥在整個地洞的時候,地洞彷彿乾淨了。
乾淨單純說的是氣息上的,之前頭頂上方如烏雲般的陰氣消散一空,在符陣前面,二三十具屍體,有頭的,沒頭的,都堆積在符陣前面兩三米的距離,身上冒着白煙,那味道,既有糊味,還有肉香的味道……
地下的空間再大也有限,當然不會那麼通風了,味道根本就散不出去,散不出去就混合在一起來瀰漫,想躲都躲不開,如此重口味的味道,王小白差一點就吐了,阿蘭更是連連朝着自己身上撒花粉……
上衫紗來的臉色也很難看,慘白慘白的,看上去也在硬撐,佐佐木就有些承受不住了,臉色鐵青,腹部明顯不適,強忍着沒有吐出來,王小白沒時間墨跡,看了一眼還被上衫紗來牽制的英拉,就見她眉頭緊蹙,朝對面的方向看去。
對面肯定是出了事了,黑暗籠罩中隱約能聽到咒語聲和輕微的驚呼聲,具體發生了什麼卻不知道,更不清楚,離奇的是,查猜的人頭不見了,王小白沉默了下,扭頭看了看阿蘭,又看了看上衫紗來。
詢問的意思很明顯,想看看他倆是怎麼想的,這種情況下是該堅守符陣,還是應該一起衝過去看看,阿蘭迎上王小白的目光,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注意,上衫紗來沉吟了下,對王小白道:“小白君,請你看守住英拉,我去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上衫紗來話一出口,王小白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符陣不能放棄,此地兇險,對手很強大,不光是辛格和查猜,還有未知的危險,而英拉的話也不能全信,那就必須要有個後路,最好的辦法是派出一個人去看看。
雖然出去的人很危險,但起碼能保存大部分的力量,而這個人上衫紗來說的是自己,並沒有期待王小白,於是王小白就有點難受了,他倒不是捨不得上衫紗來去冒險,而是到現在爲止,他都不怎麼相信上衫紗來,如果不是親自前去,就得不到一手的信息,難道就在這傻乎乎的等着?
等着未知的消息,就算等來了,也是不確定的消息,如果上衫紗來遇險,更鬧心,救是不救?救的話,符陣就沒法保持,不救,直播呢?同盟都見死不救,他會被千夫所指的。想來想去還不如自己去,起碼主動權以及消息都掌握在自己手裡,想到這,王小白對上衫紗來道:“我去,你們守好符陣等我回來,有必要的時候接應我,見機行事!”
王小白囑咐了兩句,沒在廢話,一道黃符甩出去開路,腳下踏了個罡步出了符陣,口中幾個輕聲唸誦咒語:“天神行符,天道自然。地神行符,殺戮鬼神。自知非真,莫當吾真。自知非神,莫當吾神。避者莫傷,當者滅亡。普天之下,雨地之上,隨符前去,顯露真形,明彰報應。急急如律令。”
咒語聲中,黃符閃爍淡淡金光,雖然光芒不盛,卻也能夠照射到附近十米左右的距離,王小白念着咒語,踏着罡步,一點也不敢大意,繞過了地上還在冒着白煙,散發着焦糊和肉香味道的二十多具屍體,小心翼翼的朝前走。
開始走的還很順利,可剛繞過那些堆積在一起的屍體,一股子無比腥臭的味道突然就包裹住了他,這股子氣味彷彿是個陷阱,正在等待他的到來,王小白十五歲學道,到現在也將近十年的時間了,又參加了無極限通靈,見識了各路高人,什麼怪異的事沒見過?可氣味能有這麼大用處的,還是第一次碰見。
法術針對人的運用離不開人的五覺,比如人的眼睛可以看到物品的顏色、形狀,耳朵可以聽到各樣的聲音,鼻子可以嗅出香、臭、腥、臊;舌頭可以知道物品的苦、辣、酸、甜、鹹、淡、澀;皮膚可以感知物品的軟硬、冷熱。
針對這些加以利用,就可以讓人產生喜怒哀樂驚恐思,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視覺上是用的最多的,聽覺,感覺,嗅覺,相對來說是最少的,嗅覺在法術運用上,似乎就只是個輔助,有也可無也罷,讓王小白想不到的是,還真不是個輔助,單獨拿出來施法同樣的恐怖,而且比看到的聽到的似乎更加讓人覺得恐怖。
王小白現在就是這麼個感覺,圍繞住了他的這股子味道並不單純的是臭味,裡面還包含着各種古怪的味道,汗酸的臭味,血腥的腥氣,陰暗發黴的味道,以及餿了的怪味……天下各種讓人不舒服的味道似乎都集合在了一起。
而這股味道就那麼如影隨形的包裹住了王小白,不管他怎麼行動,都跟隨着他的形影不離,無形卻有味,薰得王小白屏住了呼吸,咒語都不敢唸了,操蛋的是,雖然他屏住了呼吸,可身邊的味道卻似乎透過皮膚都能傳到身上,讓王小白的神經感受着各種各樣酸爽的味道……
王小白被這股味道給禁錮住了,他屏住呼吸的同時,手一翻拿出了靈官令牌,朝着前面一戳,人向前快步竄動,王小白的動作已經夠快了,快的跟箭矢一樣,可仍是掙脫不了身邊環繞的臭氣……
王小白都驚了,真要被臭氣給纏住了,動起手來難道要一直屏住呼吸?本身的能力大打折扣不說,一旦鬆口,這難以形容的味道……薰都能薰死他,驚了的王小白沒有繼續向前,那純粹是找死了。
前方二十米處,黑暗中涌動着陰暗的氣息,隱約的他感覺到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在盯着他,然後……然後王小白掉頭就回到了符陣前面。
王小白出去的快,回來的更快,眼見着他精神抖擻的腳踏罡步朝對面而去,上衫紗來和阿蘭開始等待他勝利歸來的好消息了,沒想到王小白回來的更快,剛繞過那堆亂七八糟的屍體,王小白的背影就停頓了一下,然後……然後就掉頭回來了,回來的比兔子還快,臉色很不好看,同時帶回來一股子無法言喻的氣味……
女人對味道都是敏感的,尤其是阿蘭和上衫紗來兩個修煉的女人,嗅覺那就更靈敏了,起碼比普通人靈敏那麼個兩三倍以上,而王小白帶來的這股子味道又實在是太沖了……衝到他還沒等站穩,阿蘭就驚呼了聲道:“小白,你太臭了,別過來,離我遠點……”
阿蘭捏住了鼻子,上衫紗來捏住了鼻子,連佐佐木都捏住了鼻子,三人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三步,似乎受不了這股子味道,懸浮在半空中的五道黃符也跟着符陣裡的人向後飄了飄,王小白哭笑不得,看着阿蘭,朝着那些屍體比劃了一下,然後比劃自己,還翻了個白眼。
不能開口就只能比劃,王小白比比劃劃是他的悲慘經歷,還是讓阿蘭想想辦法,阿蘭捏着鼻子看了半天,看了個似懂非懂,上衫紗來看的比阿蘭認真多了,她漢語並不是特別好,跟王小白溝通有一部分就是猜的,所以她領悟的比較多,對阿蘭道:“阿蘭姐,小白君是在像我們求助,我們該怎麼解除他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實在是臭死了……”
聽到上衫紗來的話,阿蘭捏着鼻子道:“小白中的是腐氣,腐氣是特別難纏的一種蠱術,也是降頭的一種,以腐爛的東西爲基礎,裡面還摻雜了死氣,陰氣,血煞氣息,瘟氣……哎呀,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我得調製一下花蠱吃掉他身上的腐氣,小白,你先堅持一下,還有,離我遠點……”
王小白無奈的沒動,等着阿蘭調製花蠱,這時候上衫紗來突然臉色一變,對王小白驚呼道:“小白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