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間裂縫變小，衆人都是下意識的吐出一口氣，這才發現已經是大汗淋漓。
地面上，四百米之內的大地已經消失，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空洞。
“闔！”
高天上，老頭大喝，空間裂縫終於是合攏，虛空中，出現一道神奇的符印：卍！
“閃人！”就在衆人震驚之際，老頭的身影在赤蠍身邊拐了個彎，出現在程小炎身邊。
他一跺腳，無窮靈力光芒綻放，一方傳送陣在腳下形成。
雖然被老頭的手筆震撼，程小炎還是立馬反應過來，拉着徐柔踏進了傳送陣。
北堂桀反應過來的時候，三人的身影已經是消失不見，片刻，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發出憤怒的咆哮：“老東西，你果然修爲受損了！”
南宮正等人反應過來，都是心頭鬆了一口氣，風雲城總算是保住了。
“前輩，方纔虛空子那是什麼寶術？”東方家族的強者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對着金衣老者問道。
聞言，衆人也是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金衣老者，強大如他們，也是被老頭深深震撼。
“那種寶術，就是我也不曾見過，不過那符印，如我所料不錯，應該是卍解。”金衣老者嚴肅道。
“卍解？前輩明示。”南宮正道。
“寶術之中，封印術爲最，人族憑藉封印術，連九階的妖獸都是封印過，相對應，有封印必有解印術。”
金衣老者眼中異彩閃動：“解印術甚多，但據說有一種無所不能，稱之爲卍解，就是老夫，也只是聽說而已。”
“雲海域，果然不再平靜了。”
再次扔下一句感慨，金衣老者搖搖頭，緩緩遠去。
南宮正等人互望一眼，都是遠去，不願意再留在這片是非之地。
在一片唏噓和感慨之中，衆人這才熙熙攘攘向着傳送陣而去。
……
虛空之中，一片黑暗，只有老頭不斷喘氣的聲音，還伴有微微的血腥味。
似乎是過了兩個時辰，眼前一亮，三人從虛空跌落。
這是一片山林的邊緣，依稀能看見不遠處三三兩兩冒險者的痕跡。
“咳咳……”老頭全身大汗，神情萎靡，剛剛落地就是坐在了地上。
“前輩，你怎麼樣了？”程小炎沉神查看，老頭體內靈力一片紊亂，心跳如狂。
“哼，差點就要葬送在那個老東西手裡了。”老頭悶哼一聲，不忿道。
程小炎眉頭微皺，絲絲神靈之力從指間蔓延而出，搭上了老頭的經脈。
老頭的體內，靈力簡直如同一片汪洋，渾厚的一塌糊塗，但是似乎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在其中，使得靈力無法正常運轉。
“好奇怪！”神靈之力沿着經脈緩緩遊走，在靠近心臟的一處，赫然出現了一團極其狂躁的能量。
程小炎心神盡出，想將神靈之力打入其中一探究竟。
但是下一刻，一股強烈的深入靈魂的痛楚差點讓他失去控制，他匆忙調整神靈之力，這纔好受幾分。
“前輩，這是何物？”一邊利用神靈之力壓制住狂亂的靈力，程小炎問道。
“一位涅槃強者留下的禮物。”老頭吐出一口濁氣，苦笑道。
“涅槃？”程小炎心中一驚，那已經是這片大陸巔峰的存在，難怪自己縱是操縱神靈之力，都無法靠近那團能量。
老頭嘆一口氣，見到程小炎和徐柔好奇的目光，這才道：“罷了，就告訴你們吧。”
“十三年前，一名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涅槃超級強者獨自走進了摩天淵，他想要追尋力量的盡頭，封神而永生。”
程小炎和徐柔對望一眼，封神，那是一個真正的傳說，無數歲月從未出現。
縱然是涅槃強者，俯瞰天地，視萬物爲無物，但是終於是敗給歲月，而傳說中的封神，則是唯一一個永生的道路。
在生命的盡頭，總有人不會安於天命，想用最後的生命火花去拼一個渺茫的希望。
“然後，傳說終究是傳說，最終，那位超級強者浴血而出，已經是奄奄一息，他將自己封印在了一方大凶的秘境中。”老頭感慨道。
程小炎搖搖頭，超級強者如此下場，令人唏噓，那位前輩以大凶秘境封印自己，想必也是不願後人涉足。
“你不會去了那方秘境吧？”
“嘿嘿！”老頭猥瑣的笑容又一次出現在臉上，道：“本着好學的武道精神，本尊也去湊了湊熱鬧。”
程小炎滿頭黑線，想起老頭連人家的墳墓都是光顧，去個秘境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那方秘境可不是善物，數十名化虛境攻打數月，方纔打破一角。”
老頭突然深吸一口氣，苦笑道：“就在那瞬間，滔天的血氣倒衝而出，被沾染的人直接化成了血水，要不是本尊跑得快，怕也是隕落了。”
程小炎和徐柔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無比震驚。
老頭展現出來的手段，他們皆是親眼目的，這還是在修爲受損的狀態下，很難想象全盛時期，這老傢伙得多厲害。
然而就是這樣的數十名強者，被秘境中的氣血化成了血水。
“秘境之中，到底是什麼？”程小炎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命比學習要緊。”老頭撇了撇嘴。
“十三年前，前輩似乎也是那時與北堂家族結的仇吧？”徐柔插嘴道。
“不錯，當時攻打秘境，有北堂家族的兩人，那北堂桀雖然只觸摸到化虛邊緣，但是封印術卻很是厲害。”
老頭目光中出現一絲冷意，道：“當時爲了避免引起一些大勢力的注意，特意封印了秘境所在的空間，沒想到……那老東西爲了逃命，竟然連我都封印在其中，說起來，這東西也算是拜他所賜。”
“前輩當時化虛境的修爲，應該不至於懼怕北堂桀的封印吧。”徐柔又是道。
聞言老頭老臉一紅，道：“那時候，本尊的解印術還沒有大成，雖然不懼，但那血氣來的太快……”
程小炎點點頭，能將數十名化虛境瞬間就是化成血水，老頭能從其中逃出來已經算是萬幸。
“前輩，那你可知你體內這東西究竟爲何物？”程小炎皺眉。
“這東西，怕是摩天淵有關，那名超級強者應該也是因爲此物隕落。”老頭伸手輕輕一抹，空中一團模糊的能量體出現。
雖然僅僅是虛影，但是程小炎還是感覺到了其中異常躁動的能量，一絲絲極其不舒服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我沒猜錯的話，這東西乃是神魔大戰留下的一絲魔魘。”老頭道。
程小炎當下就是一怔，這東西他並不陌生，昔日在摩天淵，他也曾目睹過。
無盡歲月前神魔交戰，留下巨大的戰場，除了神靈之力，還有無盡的魔氣，而在魔氣之中，最厲害的稱之爲魔魘。
一旦被沾染，再也無法驅除，如同夢魘一般，侵蝕人的心神，直到死亡。
相傳，骨魔山脈乃是魔氣化形而成，而老頭體內的魔魘來自摩天淵，其強大毋庸置疑。
“這東西難道就不能驅除麼？”程小炎問道，不過旋即他就是意識到，連涅槃境的超級強者都是無法奈何，老頭又能如何。
“方法倒是有一個，不過和沒有並沒有什麼兩樣。”老頭道。
“什麼方法？”
老頭看一眼遠方，見到無人，這才伸手拿出一樣東西，赫然便是拍賣會上出現的那捲圖卷。
程小炎差點一屁股栽在地上，想起老頭進入傳送陣之前在赤蠍邊上閃過，這才明白過來。
“前輩真是好快的手啊。”徐柔雙眼中帶着一抹笑意，微微揶揄道。
“嘿嘿，本尊找這東西可是很久了，送上門來就收了，在赤陽宗的手裡，只能埋沒了，他們要感謝我纔是。”老頭大言不慚。
程小炎翻翻白眼，不過老頭的臉皮之厚他也是早有領教。
老頭伸出雙手，快速結出幾道印結，分別點在圖卷之上，這才小心的打開。
“這東西真與摩天淵有關係麼？”程小炎低語，目光緊緊盯住了慢慢展開的圖卷。
刺目的光華沖天而起，一大片晦澀難明的符號從卷軸上出現，密密麻麻。
“這是什麼東西？”程小炎和徐柔看了半天，也是沒有看出任何的名堂來。
“嘿嘿，小子，將你的鮮血貢獻一點出來。”老頭嘿嘿一笑，道。
“難道這玩意也要獻祭不成……”程小炎頓時語塞，不過看到老頭的目光，只要不情願的伸出手來。
金色的血液滴落，光芒猛然大盛，繼而消失，隨着光芒的消失，所有的符號歸爲平靜，一副完整的圖畫出現在三人的面前。
老頭的神色猛然間僵住了，片刻後，一絲欣喜出現在了臉上，激動的身體都是有些顫抖。
“呃……這是個什麼玩意？”程小炎掃了一眼老頭，目光又是投在了圖畫上，上面彎彎曲曲，分明是一副地圖。
“臭小子，你懂什麼，這幅圖畫要是出現在雲海域，恐怕會把天都翻過來。”老頭嗔怪道。
程小炎神色一愣，能讓老頭這麼說，就是再笨，他也知道眼前這幅圖卷絕對不是尋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