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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寰城、中央道。
智能之家內。
慕晚晴尷尬地看着慕晨思，頗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情緒。
在下寰城借積分？
基本是有借無還的，因爲積分來源，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下寰塔。
誰能保證自己一定能闖過下一層下寰塔？
沒人能保證。
青猊也是目光一動，細細地盯着糾結不定的慕晨思，開口說道：“如果你能借我六千積分。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
慕晚晴擡起臻首，看了看青猊，又緊盯着慕晨思。
慕晨思目光一動，疑惑地注視着青猊。
方成也是訝然一驚——
答應一件事情？
這人，莫非以爲自己是界主尊者，口氣這麼大。
青猊目光嚴肅、臉色慎重，似乎在說一件十分正式、尊貴的事情：“一旦我位列預備役守衛者，我可以許你一個僕從席位，讓你有機會在中寰城生活修煉。”
即使是預備役守衛者的僕從，也有着在中寰城內修煉的資格。
即使沒有修煉資源，但天天見到無數強者、更有着充足活躍的宇宙粒子環境，修爲大有長進也是必然。
只是——
“哈哈。”
方成忍不住笑出了聲。
借給你錢，就賜予一個當僕從的機會……太搞笑了啊。
於是。
方成又仔細地瞧了瞧青猊依然緊緊注視慕晨思的目光，以及慕晚晴不屑輕視的眼神。
這……
方成抿了抿嘴。
難道這什麼僕從，並不是僕從的意思？而是代表着其他的涵義。
“咳咳。”方成目光泛着驚疑不定，扭頭看着慕晨思：“晨思，這僕從是什麼意思？”
慕晨思臉色一僵，正不知道如何作答。
忽然。
青猊目光轉動，落在了方成的身上，眼神隱含壓迫逼視之意：“僕從，自然就是有幸跟隨在我身邊的僕人。”
“...”
方成眼神茫然。
方成心頭迷惑。
這也不是什麼值得榮耀欣喜的事情。
怎麼在青猊的口中，彷彿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這宇宙怎麼了，我一定是到了一個假宇宙吧！
方成撓了撓頭，目光絲毫不弱，回視青猊：“呵。你的意思是，給你做僕從還是一種莫大的尊榮？”
青猊點點頭：“如果我能位列預備役守衛者的話。”
方成不禁好奇地問道：“那如果你沒能當上呢？”
青猊皺了皺眉，有些不解：“這只是一個機會。我並不能保證百分百，但即使僅是一個機會，也很寶貴的。”
“好吧。”
方成無奈地搖搖頭，看了眼一旁的慕晨思：“你們商量吧，我先去買東西。”
他和慕晨思不算很熟。
更何況，就算熟悉，借與不借，也是慕晨思自己的決定。
方成走到智能機械服務者面前，微笑說道：“我要買一個高位智能生命，都需要什麼手續，需要等待嗎？”
仿人態智能機械幽藍的機械眼，一下子爆閃藍光，似乎很激動、很開心，機械聲音響起，都蘊藏着一股深深的恭敬諂媚姿態。
“您好！尊敬的顧客您好！智能之家保證您所購買的智能核心，絕對是宇宙間最優質的智能核心！不需要任何手續，不需要絲毫等待，只要您撥付積分，我們立刻爲您提供一枚新生的高位智能核心。”
“很好。”
方成點點頭，掏出手中的瑩片聯絡器。
智能機械整個身軀都在發出嘎達嘎達的響聲，彷彿有些急不可耐，它恭謹地接過方成遞來的瑩片。
“尊敬的顧客，這邊刷取五萬五千下寰積分，還需要您的確認。”
“怎麼確認？”
“一萬積分以下的消費確認，按指紋即可。您的交易額在一萬以上，需要本人進行確定。您對着瑩片說一句確認即可，瑩片會根據您的聲音、情緒自動判斷該筆交易，是否有效。”
這麼神奇！
方成聽得是目瞪口呆，愣了三楞，隨後對着瑩片說道：“我確認該筆交易。”
“叮。”
瑩片發出一聲輕響。
智能機械收到了轉賬，機械眼連連閃動，對着方成鞠了一躬。
“請您稍等，馬上爲您送來一個嶄新的高位智能核心。”
——
智能之家廳堂內，詭異的沉默蔓延。
慕晚晴瞪圓了秀目，心底真是狠狠地吃了一驚，完全無法理解這麼一個二級超凡，是怎麼擁有五萬五千積分的。
難道——
這貨依仗顏值，騙取小女生的積分？
莫非，慕晨思的積分，已經被騙取了許多，甚至都拿不出六千積分，纔會如此窘迫的遲疑。
不然，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怎麼就不珍惜呢。
青猊也皺起眉頭，仔細地打量着方成。
他確確實實感應到了方成的實力——二級超凡。
莫非，這方成一次性直接闖過了六層下寰塔，才具備這麼多的積分？
不然以中央區這種消費水平，根本不可能攢留的下來。
聆聽一次頂級天體階層強者的授課，需要三千積分。
基本上抱着爭奪預備役守衛者席位的天才，根本不會購買任商品，也不可能在餐廳、休閒場所等處消費。
下寰積分，太寶貴了！
基本上都用來聽取強者授課的。
至於方成是不是一位小白臉，依靠騙取女性積分來獲得大量積分。青猊是毫無疑問的嗤之以鼻。
以此人的目光淡然平和，心氣必定極高，根本不屑此行。
就在慕晚晴想要詢問慕晨思的時候，青猊開口了，注視着方成：“你應該闖過了下寰塔第六層吧？”
“恩。”方成回首，點了點頭。
青猊皺起眉頭，頗有些遺憾惋惜：“積分不是這麼用的。中央道盡頭的天體強者授課，三千積分一次，你這都花費的乾淨，實力又怎麼提升。”
方成點點頭，未做反駁。
他屬性異能中的敏捷屬性，代表的就是空間法則領悟度，還需要去聽什麼強者授課？
可能有效用，但絕對沒有屬性異能來的瘋狂。
念頭一動，空間法則領悟度就噌噌地向上漲。
青猊嘆息了口氣。
“我前來購買智能核心，也是擔心萬一無法列入預備役守衛者，離開下寰城再想獲得一枚智能核心，很是困難。估摸着至少要攢數十年的時間。”
青猊對自己列入前一千，很有信心。
但列入榜單前百，加入預備役守衛者，那可不是簡簡單單聆聽幾次強者授課，就能提升的。
法則領悟度，越到高深處，愈發的艱辛。
所以，青猊乾脆放棄了繼續聆聽授課。在榜單爭奪戰中，說不定他運氣足夠好，就能夠位列前百呢。
運氣這東西，誰都說不準。
方成心頭一動，呵呵笑道：“沒關係，我時間還很富裕。等突破到三級超凡再去闖塔，又是一波積分。不過，你說的這個強者授課，真的有用處嗎？”
青猊點頭輕笑：“用處頗大。足以解開無數法則感悟上的困惑。那些強者們，講解法則感悟與戰鬥法門等等，還有一些修行知識。”
“謝了。”
方成吐出兩個字，看向前方——機械眼藍芒爆閃的智能機械，正在急步走來，手中捧着一個黑色金邊小盒子。
“您好，這是您的高位智能芯片。”智能機械聲音泛着壓抑不住的激動，發出機械聲音
——
慕晚晴在一旁目光都呆滯了。
這個方成，居然以二級超凡之身，闖過第六層？嚴格來講，這就相當於三級超凡闖入第八層。
她不禁多看了幾眼方成，又瞥了眼慕晨思。
這個同一家族的妹妹，運氣還真是不錯呢。
不過……與青猊相比，這方成的差距依然很大。第八層與第九層，差了足足一個層次。
慕晨思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說着：“反正我拿着積分也沒什麼用，我可以借。但我是借給晚晴姐。”
說着，慕晨思將瑩片調整了一下，向聯絡器中好友慕晚晴撥付六千積分，只待慕晚晴在自己的聯絡器上確認，就可以接收。
青猊目光一愣，卻是更加讚歎。
這女孩，很有原則、主見。很不錯。
若是我能有幸位列預備役守衛者，便是賞她一個僕從之位，又有何妨。
慕晚晴連聲道謝，也顧不得客氣，接收了六千積分，隨後又轉給青猊。
一邊進行積分轉賬，慕晚晴一邊瞥了眼方成，不由得說道：“妹妹，你昨天才過來。想必這下寰城內的諸多天才，你還都不瞭解呢。”
說這話，其實已經是慕晚晴在表達善意了。
隱約提醒着慕晨思，這方成僅僅二級超凡，還差得多。這下寰城，還有許多更妖孽的天才。
慕晨思自然明白話語含義，不由得道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方大哥也是昨天才來的呢。他才二十歲哦，是一位尊者推薦來的。想必以方大哥的本事，在這下寰城的無盡天才中，也是頂級呢。”
什麼！？
昨天才來！
而且還是尊者推薦！
那他豈不是還有着十二年的時間！
二級超凡闖過下寰塔第六層，等到三級超凡，等到十二年之後，闖過第十層，問題都不是很大啊！
況且！
他才二十歲！
四十一歲的青猊面色一僵，陷入沉默。
三十二歲的慕晚晴乾笑無語，頗有些難堪之色。
——
漆黑金邊盒子內。
方成在銀灰色液態體上滴了一滴血，而後靜靜注視着。
只見銀灰色液態陡然一亮，隨後化作了一個精緻玲瓏的小人，站了起來對方成恭敬地行了一個不知名的禮儀。
“方成主人，我叫貝貝慄，很高興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