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自星。
北門聯盟國。
北門世家府邸之內、一處會議桌上。
“嘭。”
北門龍成一巴掌拍在會議桌上,眼眸陰翳、好似一隻赤紅蒼鷹,鷹睨眈眈,他冷笑一聲。
“皇陽?我北門龍成,倒要看看他們打的什麼算盤!破碎法?呵呵,若是沒有,皇陽世家掀翻在即!”
世間安得破碎法?
自古至今未曾有!
就連罡氣真人之上的破碎者,也僅僅是遠古傳說、
而現在,皇陽世家居然宣稱破碎法的存在?還要聚集世界古體者,齊聚一廣場,真真可笑!
北門龍成手掌一抓,合金桌就出現了一處凹陷,凹陷處的指紋、手印清晰可見。
“咔咔!”
北門龍成面無表情,將這一塊合金抓的粉碎。
一旁的北門世家衆人,不禁咂舌默然。
古體最強者,乃是罡氣真人巔峰。
整個牟自星,也只有五位罷了。
北門世家掌權者、北門龍成,僅四十六歲,就已經臻至罡氣真人巔峰!
堪稱迄今爲止最強古體天才,也是世界聞名的古體最強者。
——
琅沫聯盟國。
此時,正值黑夜。
但琅沫世家府邸,卻燈火輝明。
琅沫聯盟各個世家的高層齊聚一堂,正圍在一個老者周圍。
老者一身純黑長袍,裸着雙足,踏在精緻毛絨地毯上,脖子戴着一圈彩色晶石鏈。
他雙眼微微張開,眼眸縫隙滿是精芒。
一箇中等世家的掌權者笑着開腔:“琅沫足真人,也不知皇陽世家發了什麼瘋,破碎法?這種傳說,怎麼可能存在?”
其餘一些世家掌權者,也附和着。
“是啊,這皇陽世家膽子太大,想要吸引全球古體者聚集一場,他們莫非是有什麼陰謀?”
一些人聽到這話,暗暗警惕起來。
雖然古體者實力強大,不是凡人。
但是,在無窮無盡、早已埋伏好的高科技彈藥面前,也要飲恨殞落,一身體力無處施展。
坐在上首的琅沫足,陡然睜開雙目。
“諸位,請聽我一言。”
“您說。”一個世家掌權者恭謹說道。
琅沫足聲音低沉,彷彿蘊含着碎金斷石的韻味:“根據我們琅沫世家打聽到的消息,皇陽皇都……極有可能存在一位破碎者。”
一言既出,全堂死寂。
整個會議室內,彷彿有着陣陣寒風吹過,即使他們身爲古體者。也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一箇中年人狂嚥唾沫,聲音顫抖:“破碎者!?破碎者真的存在?破碎者……只是傳說啊!”
在場的衆人也都心神搖曳,緊盯着琅沫足。
琅沫足淡笑一聲:“對於我們,破碎者乃是傳說,但對於普通民衆來講,我們古體者又何嘗不是傳說?”
衆人駭然相視,默然無言。
他們不敢開口說話,都在努力消化着這一道可怖的消息。
琅沫足閉上眼睛,輕笑說道。
“若不是破碎者存在,又有何等存在,能夠使得皇陽世家九位罡氣真人狼狽退散?又如何能讓皇陽戶,在一個破落餐館內,卑躬屈膝爲其端茶倒水、付款結賬?”
什麼?
皇陽戶!?
“琅沫足真人,您……您說的皇陽戶,可是皇陽絕戶者?他,他端茶倒水!?”
無數人面色震顫,幾乎窒息。
皇陽戶,於危瀾之際扛起皇陽世家,在風雨飄搖中大殺四方,殺的二十多個古體者世家,滅族絕戶!
皇陽絕戶者,與卑躬屈膝等詞彙,根本不是一個世界啊!
琅沫足搖搖頭。
“皇陽世家罡氣真人,九位。再加上依附的罡氣真人,足足有十三位。我們琅沫聯盟國,僅僅七位!北門聯盟國更是隻有五位。”
“這一次,我們琅沫世家的罡氣真人、化勁宗師早已商議好,皇陽之行,勢在必行。”
——
牟自星暗流激盪。
許許多多的古體者,望向同一個方向——皇陽皇都。
想要破碎法嗎?
毫無疑問,任何一個古體者都想要。
——
華元聯盟國與皇陽聯盟國領土邊界線。
一個白髮老人,手中持着一個半米直徑的巨大柺杖,時而墩在地上,時而揮舞風聲。
“皇陽皇都,破碎法?呵呵。”
他低聲喃喃。
白髮老人身側,同樣有着五位罡氣真人,邁步而行。
在白髮老人身後,三十二位化勁宗師,龍行虎步,步步生風。
——
三天之後。
皇陽皇都、皇陽第三醫院、重症監護室。
此時,監護室內。
熾熱陽光普照,氣候悶熱。
但在監護室內,氣候調節器開着,卻宛如春天般溫暖。
牀上躺着一個白髮蒼蒼,滿臉褶皺、神態平寧、眼眸清澈溫和的中年女子。
“我兒,不要去。”中年女子溫聲說着,眼中帶着絲絲心痛。
一個青年面色淡漠,雙目卻蘊含着寒光習習,澎湃洶涌的氣息盪漾開來,青色衣襟飄蕩着。
姜平注視着躺在病牀上的母親,輕笑着說道。
“母親,錢星絕欺壓我們家庭多少年?就因爲當初落敗於父親大人手裡啊!這些年來,我們忍受的屈辱還少嗎?”
中年女子沉默。
“母親。”
“您放心。”
“我去殺錢星絕。”
姜平一字一頓吐出,錚錚冷語彷彿令整個監護室都降低了溫度。
——
皇陽皇城。
南湖湖畔。
一羣學生模樣的少女唧唧喳喳,歡呼雀躍。
今天是學校雙休日,也是唐蓉蔚的二十一歲生日。
四個少女藕臂外露,洋溢着青春氣息。
唐蓉蔚有些悶悶不樂,她穿着一套潔白的短袖、短裙以及白色絲襪、乃至鞋子,也是純白的。
她長髮披肩,顯得清麗動人。
一身純白色,顯得純淨溫婉。
其餘三個少女,察覺到唐蓉蔚的興致不高,不禁有些疑惑,相互看了幾眼。
一個紫色短髮女生嬉笑道:“蓉蔚,有人追求你還不好嗎?你何苦悶悶不樂呢?”
唐蓉蔚擠出一絲微笑:“也許吧。”
紫色短髮女生抿了抿嘴,搖着腦袋,低聲嘀咕:“張博源長得帥氣,家裡又有錢有勢,每日噓寒問暖、頻獻殷勤,這還不算好嗎。”
唐蓉蔚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張博源的確優秀,但他一年裡更換十個女朋友,這也是學校內人盡皆知的。
四個少女很快恢復了歡聲笑語。
紫色短髮女生沿着湖畔跑在前方,時不時回首嬌笑着。
不得不說,這片南湖極大極廣,位處皇都最南側,接近郊區,但依然人來人往。
湖水依依、叢山迭起,湖水與綠山交映。
紫發短髮女生跑在前面,卻被一個黑衣男子攔住了:“這片南湖今日不開放。”
黑衣男子臉色冰寒,似乎心情不悅。
四個少女相互對視幾眼,訥訥無言,她們只是學生而已,哪裡敢胡亂惹事。
更何況,眼前這黑衣男子不止一個,周圍還有着數十個同樣身穿黑衣的男子,阻攔着遊覽公園的普通民衆。
唐蓉蔚皺起眉頭:“現在是雙休日啊,這麼多人,難道你們全都要阻擋?”
南湖公園,她們才溜達了一小半。
況且,今天是唐蓉蔚的生日,她們揹着書包,還打算着前往南湖深處,坐在湖畔上,享受美食呢。
就這麼退去,四個少女都有些不甘。
“砰!啊啊!砰砰!”
遠處一個外地遊客,慕名而來,不理黑衣男子的勸阻的,直接闖了進去……卻被一把拎着腳腕,悽慘地摔在地面上。
血跡滲出。
呻吟不斷。
紫色短髮女生身軀停滯,不滿的情緒化作滿腔恐懼。
唐蓉蔚也是面色一僵,心中的不甘,通通化爲了害怕與畏懼,她們哪裡見過這種暴力血腥的場面。
“咦?小蔚?”
一個身材高大、風流倜儻的青年大步走了過來,笑着說道:“怎麼,想進去遊覽?這片區域今天被封鎖了,普通人不能進的。”
四個少女扭頭望了過去,正是張博源。
張博源淡笑着,走了過來,目光停留在唐蓉蔚靚麗的臉龐……以及高聳的胸部上。
紫色短髮少女嬌笑一聲:“張博源,今天可是蓉蔚的生日呢,我們還打算進去划船呢。”
張博源搖搖頭。
“划船?今天有大人物要來,划船肯定不行的。算了,我帶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大人物吧。”
一邊說着,張博源一邊走到唐蓉蔚的身邊,做出邀請的手勢。
唐蓉蔚有些擔憂地指了指黑衣男子,小聲提醒道:“他們不讓進去呀!”
“哈哈,沒事。”張博源笑了笑,身上陡然有股莫名氣息盪漾,他走上前去,與黑衣男子說了幾句。
“走吧。”
張博源帶着四個懵懂少女,走進南湖深處。
——
南湖深處。
一位坐在湖心的釣魚老翁,戴着斗笠,滿頭白髮顯露,他雙足赤露,一身漆黑蓑衣。
唐蓉蔚一臉呆滯地注視着。
其餘三個少女,也是滿目駭然,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這一幕。
人,居然可以站在水面上?
這個蓑衣老者,究竟還是人嗎?
莫非……這就是傳說之中、可以上天入地的古體者!?
張博源在一旁解釋道:“小蔚,這就是古體者。哈哈,你們以前應該沒見過吧?”
紫色短髮少女激動的渾身顫抖:“古體者真的存在啊!”
張博源點點頭,下巴朝着湖水中心處擡了擡,悄聲說道:“那一位就是蓑衣宗師錢星絕,古體化勁宗師,有着碎金斷玉之威,一招一式都具備莫大力道。”
“至於我,也是一位古體者,呵呵。”
四個少女面面相覷,好像是聽到了現實版的網絡故事。
這不禁讓她們有些茫然。
到底是她們太無知,還是這個世界太廣闊?
張博源嘿笑一聲:“按照物理學量化計數,一位古體化勁宗師,一拳之力至少在二十噸以上!”
二十噸!?
四個少女眼珠子瞪得溜圓:“怎麼可能!?”
紫色短髮少女愕然萬分,狠狠甩了甩腦袋,四處瞄了幾眼,嚥着唾沫,目光泛着異彩,盯着一處白衣身影。
“張博源,他們也是古體者嗎?”
張博源瞥了一眼,眯起眼睛打量了好半天,有些不屑地說道:“這兩個只是普通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混進來的。等會自然有人將他們攆出去。”
古體者,即使是明勁,也有氣息盪漾。
但這兩個人,一個白衣青年,氣息平穩,一個淡藍色衣衫少年,氣息弱小。
分明是兩個普通人。
“恩?”
身穿淡藍色衣衫的萬輝宇扭頭瞥了眼張博源,嗤笑一聲:“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