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索在古蘇艾語裡是被鮮血染成的玫瑰的意思,而這間酒吧裡最著名的一款酒正是以艾米麗索命名,葉飛從未想過這種酒會如此好喝,酸酸甜甜有點像胖子最喜歡的狄福蘭酒,但是在這其中微微帶着一絲並不明顯的辛辣。
胖子的手裡的這杯已經是第四杯艾米麗索,高腳杯中鮮豔而刺目的一縷血紅如火焰一樣跳動,在晶瑩剔透的透明中凝而不散。
葉飛之所以答應加加布的要求並不純粹的是因爲對貝爾諾的事耿耿於懷,更多的是因爲他相信加加布不會害自己,既然小光頭能讓自己的訓練強度翻倍,也就表明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可以承受更高強度的符合。
雖然經過這十多天的訓練已經可以在百米高的瀑布下堅持的時間更長,但是,胖子已經明顯的開始感覺到最近幾天的進步已經不如剛開始訓練之初明顯。
人的潛能只有在極限的狀態下才能發揮到極致,葉飛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他並不牴觸這種訓練,甚至在潛意識裡還覺得有些興奮,能讓自己變強總是一件好事。
儘管還不知道接下來的訓練強度究竟是怎麼一個翻倍,但是,胖子知道在迎接下面的訓練之前,必須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只有勞逸結合,才能更好的面對下面的訓練。
況且,算算日子,依蓮也應該開始正式爲加加布鑄造長劍了,胖子覺得這個時候怎麼也該露下臉,要不然,萬一這個小娘們在鑄造的過程中偷工減料,那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看一看那個叫貝爾諾的傢伙究竟是個什麼角色,一萬金幣雖然對目前的自己來說算不上什麼天文數字,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損失的不明不白。
令葉飛沒有想到的是,這間生意還算不錯的酒吧正是趙婷玉的產業之一,在看到一身調酒師打扮的趙婷玉之後,胖子不由得有些愣神。
如果放在平日,兩三點鐘的時候雖然還不到客流的高峰時段,但是多多少少也會有幾個客人,可是當葉飛來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空曠的酒吧裡除了自己以外竟然沒有一個客人。
微微有些昏暗的燈光下,趙婷玉身穿一身黑白相間的最普通調酒師禮服,摘除了精美昂貴的首飾,褪掉厚厚的胭脂,露出的是一張最普通的三十歲左右婦人的臉龐,以任何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趙婷玉都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美若天仙的女人,最多也只能算作姿色一般。
可是,當趙婷玉拿起專業的調酒工具,將各種五顏六色的美酒漸漸融合到一起,隨着調酒器上在手中上下翻飛,不斷變換着各種花樣,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她那張已經初現皺紋的眼角里閃爍着如癡如醉的目光,這一刻,彷彿這個女人的世界裡只剩下各種五顏六色的美酒。
胖子怎麼也無法將酒架前無比專注的那個身影與市長家的小姐身份聯繫到一起。
趙婷玉輕輕的將調酒器裡的最後一滴鮮紅倒在高腳杯中,慢慢的端起酒杯遞到葉飛面前,收回露出半截粉嫩的玉臂,笑着說道:“這是已經是第五杯了,雖然你是武者,但是這種酒還是少喝的好,喝多了很容易醉倒!”
“哪有那麼容易醉!”胖子笑了笑,將空酒杯推到一邊,“你這手藝跟誰學的,真不錯!”
長長的實木吧檯後面,趙婷玉微笑着將空了的高腳杯收起,說道:“從小就一直喜歡調酒,找了好幾個老師,都學了點,沒事的時候自己也愛琢磨,慢慢的也即練出來了!”
趙婷玉輕嘆口氣,繼續說道:“現在不行了,很少擺弄這些東西了,只有閒下來沒事的時候才能過來調上幾杯!”
胖子微微一笑,吧檯後面密密麻麻如蜂窩狀的酒架上掛着的一張魔法照片裡,一位十七八歲豆蔻年華的花季少女正捧着一個沉甸甸的獎盃笑的無比燦爛。
“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好手藝。”胖子由衷的讚歎道。
空曠的酒吧裡,柔和的曲調靜靜的流淌,只有吧檯前一站一坐的兩個身影在輕聲的交談。
趙婷玉攏了攏頭髮,淡淡的笑道:“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常來這裡坐坐,每天下午這個時候,我基本上都會在這裡!”
“可惜了,最近事情比較忙,我在這裡呆上半個月左右也就該走了,早知道你這裡有這麼好喝的酒,我早就過來了!”葉飛輕嘆一口氣,有些惋惜的說道。
“你等的人還沒來?”趙婷玉小心翼翼的將調酒器收好,放在吧檯後面,同樣端起一杯艾米麗索,坐到了葉飛對面。
胖子擡起眼皮,看了看酒架右側的魔法掛着,微微搖了搖頭。
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酒吧中間的樂隊換上了一首更加柔和的曲子。
對於趙家邀請自己參加私人酒會的那件事,趙婷玉一直都沒有提起,胖子也沒有解釋。
“你弟弟的傷怎麼樣了?好些了沒有?”
趙婷玉微微一愣,似乎苦笑着搖了搖頭,剛剛送到脣邊的酒杯又放回原處,輕聲說道:“已經好了點,只是骨折,沒什麼大不了的,倒是他在知道是二位先生之後,反倒一直嚷着要找機會再見兩位先生一面!”
“額……”胖子也是苦笑着搖了搖頭,心裡暗道:這家人還真是奇怪,弄斷了人家的一條胳膊不但不想着報復,反倒是變着法的拉攏自己。
端起酒杯,輕飲了一口,胖子無奈的說道:“其實上次我也不是故意要弄斷他胳膊的,只是本能的回手一拳,沒想到就令你弟弟受傷!”
“過去的事的就算了吧,也不是多嚴重的傷勢!”趙婷玉彷彿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對着胖子問道:“這些天我看報紙,上面的那個尋人啓示是你登的?”
“嗯……你也看見了?”胖子輕輕的點了點頭。
趙婷玉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兩千金幣的懸賞,只爲找到一個人的下落,要是能提供具體的信息還有五千金幣的額外酬勞,想不知道都不行啊!可惜你提供的線索還是太少,光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也沒有什麼具體的特徵,要不然,我都不會放過這麼一次發財的好機會,兩千個金幣都趕上我這酒吧大半個月的收入了!你還真是有錢沒處花了!”
頓了頓,趙婷玉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你和那個叫貝爾諾的有什麼仇恨嗎?幹嘛花這麼多錢來懸賞這個人?”
胖子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其中的原委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尤其是自己被那個混蛋擺了一道的過程要是傳出去絕對能笑掉別人的大牙,只是花掉這幾千個金幣是在算不上什麼,一旦能找到那個混蛋,胖子有無數種方法在這個無恥的傢伙身上撈回這筆錢,虧本的買賣咱什麼時候做過?
葉飛擡起頭看了看酒架邊上的魔法時鐘,一想到落款處的那個笑臉,眼神裡的疑惑一掃而過。
趙婷玉似乎看出了葉飛的尷尬,也沒有繼續追問,笑盈盈的端起酒杯,說道:“如果你能提供更詳細一點的信息再好不過,我讓手下人多留意一下這個叫貝爾諾的人也不是什麼難事,總比你這麼找要靠譜的許多!”
“這麼想賺我那幾千個金幣?”胖子打趣道。
“呵呵,當然想!五千個金幣現在對我來說可是很大一筆錢了!”趙婷玉端起艾米麗索,輕飲一口,露出兩行整齊潔白的牙齒,笑着說道。
“哦?”葉飛微微一愣。
趙婷玉苦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葉飛並不知道,現在艾桑烏拖市的市長競選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同趙泰一起參加這屆選舉的那幾個主要競爭對手紛紛從各種渠道拉來大批資金投入到這場選舉當中,鋪天蓋地的宣傳自然需要大量的金錢開道。
雖說這筆錢對於趙家來說算不上傷筋動骨,但是,也絕非一筆小數字,況且,趙家現在正處於剛剛興起的這個過程,需要用到錢的地方遠遠不止這一處。
看到趙婷玉搖頭,葉飛也沒有再度追問,憨憨一笑,說道:“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已經找到那個人的下落,今天在這等的就是他!”
“小姐,小姐!外面來了一羣憲兵隊的人,已經把這裡圍住!”一位侍者模樣的男服務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嗯?”
服務員的話音剛落,只聽“哐”的一聲,酒吧大門突然一腳被人從外面踹開,一男一女笑盈盈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而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一隊十多個人的憲兵隊!
突然闖入的這些人頓時將兩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酒吧裡樂隊的聲音也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驚愕茫然的看着緩緩進來的當中兩人。
“怪不得你總惦記這裡呢,這酒吧的位置還真是不錯!”爲首的一位二十八九歲左右,略微有些小帥,只是動作卻無比嫵媚的男子一邊四下打量着酒吧裡的擺設,一邊尖聲尖氣的說道。
胖子的視線頓時就被這個聲音吸引過去,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比一般女人還要偉岸的雙峰。
“貝大師,那個女人就是趙婷玉!”右側的那位二十七八歲年紀,身材火辣,打扮的無比妖嬈的年輕女子整個身子幾乎是伏在男人身上,飽滿的雙峰不停的在先前說話的男人胳膊上蹭來蹭去,嗲聲嗲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