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忌恨許巍利用自己來脫身,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所以趁着許巍囂張大笑,神情放鬆的那一瞬間,直接就是一招生蓮秘術轟了過去。
這還沒完,他手腕一抖,龍骨劍滴翠已經激射而出,伴隨着高昂的龍吟之聲,一條碧綠巨龍搖頭擺尾地朝許巍撲去,張開的血盆大口中噴出腥臭的氣息,具有極強的毒性和腐蝕性。
許巍的笑容頃刻間僵硬在臉上,眼珠子不禁微微顫抖。
他根本沒想到楊開一個虛王境出手竟如此不凡。
下一刻,他便察覺到一股精純的神魂力量轟擊在自己的識海屏障上,將自己虛王境級別的識海屏障轟的搖搖欲墜,裂出一道縫隙,那精純的神識力量順着縫隙侵入自己的識海之中,化爲一朵蓮花,汲取識海力量,徐徐綻放。
頭疼欲裂!許巍忍不住慘叫一聲,匆忙穩住心神,催動識海之力,對抗那詭異的蓮花。
好在他修爲不弱,雖然在猝不及防間被楊開陰了一把,倒也不至於一敗塗地,識海力量一經催動,那一朵徐徐綻放的蓮花便被徹底壓制住了。
不過想要驅除,卻得花費一些手腳才行。
許巍根本沒時間再去理會識海中的異常,因爲那一條碧綠巨龍已經張開血盆大口撲到了他面前,在這巨龍面前,他就如螻蟻一般渺小。
眼看着巨龍就要將他一口吞噬,許巍一咬牙關。身上的殷紅光芒更勝幾分,速度暴增,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巨龍一擊。
等他再出現的時候,人已在十里之外,不過臉色卻微微有些蒼白,呼吸急促。
他先是跟孔法逃竄了許久,後又跟無數幻空蝶大戰,再施展了兩次消耗巨大的秘術,更被楊開用生蓮秘術偷襲……
即便他是虛王境強者,一時半會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怨毒地回過頭。望着被前仆後繼包裹住的楊開和雪月。嘶聲厲吼道:“小子,你最好祈禱自己死在這裡,否則本座定叫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身爲虛王境,大意之下竟被一個返虛鏡的小輩給偷襲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好在剛纔那一幕也沒別人看到。至少讓他保留了點顏面,叫囂完之後,他也不做停留。立刻遁走。
許巍並不認爲楊開和雪月能在那麼多幻空蝶的攻擊下活命!
就算是他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有把握逃出生天,否則他也不會千方百計想要利用兩個小輩了。
“哼!”楊開冷哼一聲,駐足原地沒再前進了。
被許巍這麼一耽擱,他與雪月已經無路可逃。
現在包圍他們的幻空蝶,比剛纔的還要多出一倍,畢竟許巍已經不見了蹤影,之前攻擊他的幻空蝶都紛紛轉移了目標。
二十多隻血獸再一次被楊開釋放出來,環護在四周,吸引幻空蝶的注意力,龍骨劍所化的碧綠巨龍也加入陣營之中,大放異彩。
而站在楊開身邊的雪月則神色凝重,鼻尖上滿是汗水,那手釧秘寶被她不斷地祭出,聖元消耗巨大,可她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一邊擊殺着敵人,一邊往口中塞着靈丹,恢復自身的聖元。
甚至連她的伴生妖靈——獬豸,也都被雪月給釋放了出來。
這伴生妖靈極爲強大,單論戰力,絲毫不遜於雪月本身,多年前在帝苑之中,雪月曾經用這伴生妖靈與扇輕羅的天月魔蛛大戰過一場,不分上下,可見其兇殘程度。
即便這樣,也依然無法挽回局勢,血獸們身上的光芒忽明忽暗,似乎隨時都可能崩散的樣子,防禦圈也一度被縮小。
“你怎麼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雪月忽然扭頭望着楊開,表情奇怪地問道,手上動作並沒有閒着,一招招威力巨大的秘術打出去,總能擊殺一片片的幻空蝶,緩解血獸們的壓力。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楊開竟然一臉的雲淡風輕,絲毫沒有陷入窮途末路該有的緊張神態。
“擔心什麼?”楊開呵呵一笑,一邊反問,一邊操控着金血絲,精準地收割着幻空蝶的性命。
“你不怕死嗎?”似乎被他的神態感染,雪月的表情也鎮定許多。
“廢話!”楊開撇了撇嘴,“誰不怕死?不過……有句話是這麼說着來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雪月怔了一下,旋即瞪了楊開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楊開嘿嘿乾笑一聲,沒再接話。
眼前的局勢雖然看起來危險至極,但對他來說,其實非常容易化解,他至少有兩種辦法,可以擺脫這些幻空蝶的糾纏。
最簡單的自然是祭出玄界珠,帶着雪月躲進玄界珠裡,到時候自己兩人沒了蹤影,幻空蝶也不可能再在此地逗留。
除此之外,他還可以撕裂空間遁走!
這裡的空間力量波動雖然混亂,也能干擾到他使用空間力量,但是一次性遁走個一兩百里還是不成問題的,就怕不一小心在虛空之中會遭遇什麼危險。
兩種方法都是很有效的方法,楊開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
但是……這勢必要暴露自己的一些底牌,尤其是玄界珠,這種東西內部自成一方天地,其存在太過匪夷所思,楊開不太敢在雪月面前暴露。
畢竟她是恆羅商會的少主,自己與她的關係也沒有好到那種可以分享秘密的程度。
所以他一直在考慮該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
“楊開……”雪月忽然又悠悠地喊了一聲。
“什麼?”楊開扭頭朝她望去,覺得她的語氣此刻似乎有點怪怪的。
“你是不是一直很討厭我?”雪月問道,眼神飄忽,有點不敢與楊開對視的意思。
“我討厭你做什麼?”楊開愕然。
“因爲我讓人追殺過你啊……而且,還爲難過你,有些仗勢欺人!”雪月輕聲道。
“哈哈!”楊開大笑一聲。
“笑什麼。”雪月皺着眉頭,有些不悅地望着楊開,她一本正經地想跟楊開聊聊,對方卻是這種漫不經心的樣子,讓她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楊開戲謔地望着她,嘴角含笑,嘖嘖有聲道:“堂堂恆羅商會的少主,也有這麼感性的時候,女人畢竟是女人啊!”
這句話彷彿捅了馬蜂窩,雪月一咬牙,嬌喝道:“我就是女人,怎麼了?我生來就是女人,我也沒想要當男人,你以爲我喜歡啊!這麼多年了,誰來考慮過我的感受?”
一邊說着,她竟伸手在自己胸口處狠狠一點。
伴隨着一道光華閃過,站在楊開面前的雪月頃刻間變了模樣。
此刻的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副英偉不凡的男子形象,而是一個有着傾城傾國之色,身段婀娜的秀美女子,長髮及臀,酥胸挺拔,她瞪着一雙美眸,銀牙緊咬,彷彿要吃人一般盯着楊開。
配合上她穿在身上的男子衣服,此刻的雪月竟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楊開看的一愣,愕然地摸了摸鼻子:“我隨便說說,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雪月只是瞪着她,眼中閃爍起那讓楊開熟悉的愛恨交織的光芒。
“喂……”楊開一臉無奈,“你這樣子沒關係嘛?要是讓人看到的話,對你們商會不太好吧,萬一再讓什麼傢伙瞧出你的特殊體質,說不定你會被擄走的。”
雪月的特殊體質,可是對虛王境都有極大的誘惑,龍髓鳳體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任何男子得到雪月的元陰之力,都能毫無隱患地實力大漲。
雪月的元陰可以說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這對那些苦修無數年都無法增進實力的虛王境來說,不啻是難以想象的誘惑。
即便她的身份是恆羅商會少主,也必定會有人鋌而走險,打她的主意。
這世上從來不缺少瘋狂的人。
雪月呵地冷笑一聲,風情萬種地捋了下耳邊的秀髮,斜眼瞧着楊開,悠悠道:“這裡除了你我,還有他人嘛?再說了,你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也早就知道我的特殊體質,也沒見你對我有什麼想法!怎麼?本少……本姑娘就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你現在說這個幹什麼?”楊開表情頓時不自然起來,雖然他算是深諳男女之道,可有時候還是覺得某些女人不可理喻。
在這種地方,在這種環境下,雪月竟然跟自己探討這些,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這無恥之徒居然還曉得害羞?”雪月自己也微紅着臉,卻一個勁地鄙視楊開,“我還真不知道你這人臉皮這麼薄的,當年在那死星上,你怎麼就那麼恬不知恥?”
“那是意外好吧?”楊開怒視着她,“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提它做什麼?咱們不是說好一起遺忘的嘛?”
“誰跟你說好了?那種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雪月酥胸劇烈起伏起來,伴隨着怒火的爆發,一揮手,無數襲來的幻空蝶被滅殺當場。
“好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楊開垂頭喪氣地看着她,“劃個道出來吧,你這麼搞讓我很迷茫啊。”
“我想幹什麼!”雪月咬牙嬌喝着,“你以爲我想幹什麼?我還能幹什麼?”
她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樣,接連吼出了三聲,憤怒之中彷彿還透着一股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