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問情宗不會輕易放棄,那換句話說,豈不是冰心谷言而無信了?”
“聽聞問情宗副宗主和少宗主都在冰心谷內,此刻爲何不見人影?”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這北域……恐怕要變天了。”
“周兄這話說笑了吧,冰心谷雖然實力不俗,但如何能與問情宗抗衡?整個北域都知道,冰心谷這頂尖宗門的名頭已經名不副實。問情宗真要問責下來,冰心谷必定無法抵擋!”
“我聽說大喜當日,問情宗宗主封玄大人會親自來冰心谷的,算算時間也就是明日了!他若是知道冰心谷這邊拒絕了親事……”
七八位帝尊境七嘴八舌,都有些弄不明白情況,衆人也只知道一點,冰心谷這次麻煩大了。也不知道這羣女人哪來的膽子,竟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悔婚,這不是當着整個北域打問情宗的臉麼?封玄如何會善罷甘休?
“扈遠兄,我們要不要去勸一勸安谷主她們?我記得你的夫人是出自冰心谷的,這冰心谷真要出事了,你化一宗也不能置身事外啊。”
扈遠聞言,面色微變,沉吟了一陣,急忙朝安若雲等人離開的方向馳去,看那樣子是想去勸解一二了。
其他帝尊境面面相覷一番,也都急忙跟了上去。
他們雖然只是來賀喜的,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也很想知道冰心谷到底出了什麼變故,竟有膽子跟問情宗悔婚。
少頃。一羣人來到了冰輪城某個客棧前方。只見那客棧前,安若雲等人靜靜地站在那裡,十幾個帝尊境神情肅穆,一言不發,只是望着某個方向,表情虔誠而又激動。
方圓百丈範圍內,了無人煙。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退得遠遠的,朝這邊矚目觀望。
扈遠飛身而來,急急上前,正欲開口說話,卻見安若雲身子一矮,忽然跪了下去。
緊隨着她的動作,衆多冰心谷帝尊境齊齊跪倒在地。
扈遠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一下子怔在原地,傻傻地望着。不知道安若雲等人這是搞什麼名堂。
其他接二連三趕到這裡的強者們也都是目瞪口呆,內心深處震撼的無以復加。
“扈……扈兄,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湊到扈遠身邊,低聲問道。
扈遠也是腦袋發矇,聞言搖頭不斷:“不知道,我來這裡的時候。她們就這樣了。”
“那客棧內到底住了何妨神聖。竟能讓安谷主和孫長老她們行如此大禮?”
冰心谷這羣人中,安若雲和孫芸秀都是帝尊兩層境的修爲,除去一個道源三層境的弟子之外,其他人也都是帝尊一層境,這樣一股力量,堪稱恐怖。
可她們偏偏跪在這大街之上,在那客棧門前,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沒有絲毫心裡負擔,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安若雲是冰心谷代谷主。孫芸秀是冰心谷大長老,兩人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冰心谷的臉面,此刻她們卻是不管不顧地跪在這裡,一言不發,說明這客棧內有能讓她們如此臣服之人。
扈遠臉色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低呼道:“難道說……”
他話沒說完,可臉色卻是激動的無以復加。
“扈兄你什麼意思啊?”有人不明所以,急急問道。
其中一人若有所思道:“這普天之下,即便是十大帝尊親臨此地,也不足以讓安谷主她們行這般大禮,能讓她們心甘情願做出這種事的,只有一人!”
“冰心谷祖師,冰雲前輩?”一聲驚呼傳來。
“難不成說,冰雲前輩住在這客棧內?”
“不是說冰雲前輩早已隕落了麼?這都三千年沒有她的消息了。”
“沒有消息可不代表隕落了,說不定冰雲前輩一直隱居在哪裡,又說不定一直被困在何處,冰雲前輩當年失蹤的時候就是帝尊三層境,如她這般修爲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死去?”
冰雲身爲冰心谷創派祖師,即便已經失蹤了三千年,這偌大的名頭也依然如雷貫耳,陡然猜到冰雲就住在那客棧內之後,衆人不禁表情各異。這羣人中,有親近冰心谷的,有親近問情宗,此刻自然心情不同。
“在這種節骨眼上,冰雲前輩忽然現身,而明日封玄宗主也會來此,這兩大強者若是碰面了……”有人說着說着,渾身打了個冷顫,有些不敢再說下去了。
若是正常情況下,冰雲與封玄碰面倒也沒什麼,兩人都是北域頂尖宗門的掌舵人,早已不知道打過多少次交道,可偏偏剛纔安若雲才說過,兩宗定好的婚事已經作罷。封玄一旦過來了,肯定要爲自己兒子討個公道的。
怪不得安若雲等人敢在這個時候悔婚,原來是冰雲已經迴歸。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安若雲她們都跪在那客棧前了,卻是不見冰雲出現的蹤影。衆人也不敢隨意釋放神念查探,也都是心急如焚地站在原地等候。
一時間,這小小的客棧門前,匯聚了將近二十位帝尊境強者,蔚爲奇觀。
楊開站在那客棧門前,也是一臉無奈之色。
他也沒想到冰心谷這羣帝尊境來到這裡,竟是忽然來了這麼一出,結果被無數人當猴子一樣圍觀。
梵馨等人聞訊從客棧裡走了出來,瞧了一眼安若雲等人,這才湊到楊開跟前,狐疑道:“楊師兄,她們是什麼人,怎麼都跪在這裡?”
楊開嘴角一抽,道:“這些都是你們的師姐。”
“師姐?”梵馨怔了一下,緊接着小手捂住了紅脣,嬌呼道:“她們是冰心谷的……”
楊開點了點頭。
梵馨這才急急地帶着幾個師妹走上前去。斂衽一禮道:“梵馨見過諸位師姐!”
“你是……”安若雲詫異地望着她。
“師妹梵馨。是師尊在寂虛秘境內收下的弟子,她們也都一樣。”梵馨說話間,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幾個女子。
那幾個女子修爲比她還不如,一見到這麼多帝尊境都跪在自己面前,個個侷促的說不出話來。畢竟對她們來說,帝尊境簡直就相當於傳說一樣,可是現在。她們竟然要與這些帝尊境以姐妹相稱了,巨大的驚喜衝擊的她們暈頭轉向,滿腦袋茫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是師尊收下的弟子?”安若雲眼前一亮。
梵馨微微一笑,催動自身玄功,整個人的氣質一下子變得冰寒無比。
孫芸秀頷首道:“確實是冰心谷正統的功法!”
聽她這麼一說,衆女望着梵馨等人的目光都變得柔和起來。
“好好好。”安若雲溫婉笑着,“師傅總算又收弟子了,這些年也多虧了你們在師尊身邊照顧。我們這些做師姐的謝謝你們。”
梵馨搖頭道:“是師尊收留了我們,我們沒能幫到師尊什麼忙,倒是諸位師姐,你們爲什麼要跪在這裡,趕緊起來啊。”
長孫瑩微微一笑,道:“我們做錯了事。這是應有的懲罰。師妹不用在意。”
安若雲道:“師妹你剛纔說寂虛秘境,難道說師尊她這些年來一直待在那寂虛秘境裡麼?”
聽她的語氣,應該是不知道寂虛秘境存在的,這也難怪,但凡被困在裡面的人,從來都沒人逃出過,對整個星界來說,寂虛秘境太過陌生了。
“是的,我們都是被困在寂虛秘境裡的,前些日子纔好不容易脫困。”梵馨頷首道。
“師傅受傷。也與那寂虛秘境有關?”安若雲緊張地問道。
梵馨道:“寂虛秘境內有個傢伙叫赤日,修爲與師尊相當,師尊當時要走,可那赤日不允許,所以兩人便大戰了起來……”
一羣冰心谷的帝尊境,跪在這客棧門前傾聽者梵馨的講述,聽到驚險之時更是如臨其境,神情緊張,楊開一見便知她們定有說不完的話,安若雲等人肯定想知道這些年來冰雲過的怎樣,如今身體又如何。
所以他徑直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清點起封溪和姚卓兩人的戒指來。
這一次他不得已動用了一枚帝絕丹,但卻得到了兩枚空間戒,倒也不算吃虧,而且這兩人的戒指裡好東西無數,一番清算下來,楊開發現自己不但沒吃虧,反而還賺的盆滿鉢滿。
唯獨讓他感到遺憾的是,少了那枚帝絕丹,日後就少了一道殺手鐗了。
姚卓和封溪兩人的空間戒東西太多,楊開足足清點了一個白天的時間才清點完畢,光是源晶都得了一億之多,這其中不乏中品和上品源晶的層次,真正換算成下品源晶的話,最起碼也有三四十億之數,這還沒算那些天才地寶的價值。
問情宗的富有讓他大開眼界。
楊開本就算是富裕,如今得了這麼一大筆財富,個人財力堪稱恐怖,回想起當初剛來星界之時,與劉遷雲兩人爲源晶奔走發愁,那樣的日子恍如隔世啊。
心情大好之下,楊開將一些珍稀的礦物全都丟進了小玄界,讓法身吞噬煉化。
自從上次法身施展噬天戰法煉化了一個帝尊境之後,它的氣息隱隱達到了一個巔峰的程度,似乎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到帝尊境了。
不但法身如今,花青絲也是如此,就連流炎,在小玄界內修煉起來也是修爲一日千里,進步神速。
修爲唯一欠缺一點的張若惜,如今也是道源一層境的程度了,以她那種特殊的體質,只要有足夠的天地靈氣,她的修爲遲早會迎頭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