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帶着張若惜突兀現身之時,那妖獸正凶性大發,一張口朝其中一個道源一層境咬去,這道源一層境也不知道是強弩之末有心無力了還是一時不察,竟是沒能避開,頓時被那妖獸咬中腹部,一下子鮮血直流,慘呼起來。
就在這時,楊開忽然神色冷漠地揮了下拳頭。
一拳下去,那原本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妖獸驀然哀嚎一聲,緊接着那肥大的身軀都出現了一個窟窿,鮮血內臟直流,瞬間斃命。
被這妖獸咬在口中的武者還沒回過神,拼死反抗,大吼大叫,淒厲至極。
倒是另外兩個道源境有所察覺,擡頭朝楊開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再瞧一瞧已經斃命的妖獸,心中一凜,意識到這是碰到強者了。
儘管楊開看起來很年輕,但能一拳轟殺一隻十一階頂峰的妖獸,這最起碼也是個帝尊境強者啊。
兩人不敢怠慢,神色凝肅,一抱拳,正要開口道謝之時,楊開卻是直接打斷了他們,低喝道:“坤元城在哪個方位?”
兩人一愣,其中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男子連忙指了一個方向,道:“回大人,你順着這個方向往前飛五千裡,便是坤元城了。”
他雖然看不透楊開的真實年紀多大,但既然是帝尊境強者,稱呼一聲大人必然是沒錯的。
楊開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瞧了一眼,下一刻,空氣中蕩起一層漣漪,他與張若惜兩人瞬間消失在這一羣人的視野之中。
良久之後。纔有人低聲問道:“我……我是不是眼花了?剛纔這裡來了兩個人?”
“我也看見了,師兄你沒眼花,他還殺了那隻青毛虎龜,救下了小師叔。”
“啊,小師叔受傷了。快取靈丹!”
“小師叔你堅持住啊,可不要死了。”
一羣看似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頓時圍聚到那被青毛虎龜咬傷的小師叔身邊,手忙腳亂地替他處理傷勢,唯有另外兩個道源境依然站在原地,凝視着楊開消失的方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們兩人,完全不知道楊開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又是怎麼離開的,儘管他們的視線一直注視着楊開,可那位帝尊境的大人就這麼離奇地不見了。
若非青毛虎龜的屍體還在這裡。他們只怕還以爲在做夢。
這就是帝尊境!令整個星界武者都向往崇敬的巔峰境界。
曾經,他們也意氣風發,熱血高昂,覺得有生之年能夠一窺帝尊境的奧妙,可是隨着年紀的增長,受困於低劣的資質和貧瘠的資源,只能在這道源一兩層境中徘徊,流逝歲月磨平了心中那叫銳氣的棱角。留下得過且過的安逸心態。
轉頭瞧一眼宗門裡的這些年輕小輩,他們也如當年的自己一樣朝氣蓬勃,可再過幾十上百年。活下來的又有幾個?即便活下來,又會止步於何處?
……
木舟之上,楊開全力催動自身帝元,速度比起之前更快了幾分。
“那令牌是青陽神殿的弟子令牌,除了代表青陽神殿弟子的身份之外,這令牌還可以充當傳訊羅盤使用。讓弟子們之間彼此互相傳訊,我剛纔接收到了一個青陽神殿弟子的求援信息。”楊開站在木舟處。跟張若惜解釋道。
自在本源海中碰到蕭白衣和慕容曉曉之後,楊開便將這青陽金令一直放在懷裡收了起來。他的本意是想可以隨時感知到蕭白衣和慕容曉曉的傳訊。卻沒想到在那之後一直沒有用到。
不過楊開也沒有將它再丟進空間戒,反正放在懷裡也沒什麼關係,並不影響自己的行動。
哪知道在這遙遠的東域,楊開竟能收到青陽神殿弟子的求援信息。
那信息極短,只有一行字而已
坤元城,青陽閣,救命!
能將這訊息傳遞到他的金令上,對方很明顯也是青陽神殿的弟子。可楊開怎麼也想不通,對方怎麼會來到這東域的,又遭遇了什麼危險。
畢竟青陽神殿是在南域的宗門,與此地相隔億萬裡不止。
但既然是求援信息,楊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所以他纔會急忙找人打探那坤元城的位置。
東域他也是第一次來,坤元城在什麼地方他一概不知,好在這附近就有一羣人,楊開立刻便瞬移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但待會若有戰鬥發生的話,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楊開叮囑了一聲。
坤元城,肯定是一個城池,既是城池,那就可能有強者坐鎮,楊開雖然已經晉升帝尊,卻也沒自大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程度,若真的要與人爭鬥起來的話,他就沒辦法照顧張若惜了。
現在與她叮囑清楚,待會她也好見機行事。
“我明白了。”張若惜重重頷首,“先生儘管放手施爲,若惜不會成爲你的累贅的。”
楊開微微點頭,心急之下,速度再快一分。
坤元城,地處東域腹地,在整個東域都算是極爲重要的城池之一,與紫嶽城比較起來無疑要繁華的多,坤元城附近地廣物博,吸引了許多武者在此落足。
衆多的武者來往,愈發帶來此地的繁榮。
而坤元城城主祖宏更是帝尊一層境強者,手下能人輩出,自五十年前掌管坤元城到現在,一直將整個城池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城內法度森嚴,鮮少有人敢作奸犯科。
祖宏更爲坤元城制定了九九八十一條規則,任何人膽敢觸犯,都會一視同仁地受到懲罰,小到遊街鞭打,大到凌遲處死,其鐵血的手腕和公正的態度,讓整個坤元城的人都對他愛戴有佳。
此刻城中,一間名叫青陽閣的店鋪前,一羣身穿城池護衛軍服飾的武者將店門口堵的嚴嚴實實,更有一位道源境武者正坐在不遠處的茶樓內悠然地品着茶,那一雙如鷹隼般的目光不斷地打量經過這店鋪門前的每一個人,似乎是在警惕着什麼。
四周人羣中傳出竊竊私語之聲,都在議論這青陽閣到底犯了什麼事,竟引動城主府的人來此將之包圍。
青陽閣只是一家小店鋪,所賣的東西也並沒有什麼特色,許多靈丹秘寶都是從旁人手上收來再轉賣出去的,所以並無多少盈利,只是勉強維持不倒而已。
與青陽閣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閣內除了一個掌櫃之外,就只剩下兩個夥計了,就這兩個夥計,也是好吃懶做不務正業的傢伙,經常有客人上門,他們還在案頭呼呼大睡,也沒有主動招待下的意思。
久而久之,熟悉青陽閣的武者都不會去光顧這家店鋪。
若非此地城主府的武者將之包圍,只怕還有許多人不知道城內有這樣的店鋪。
雖然不知道青陽閣犯了什麼事,但既然引動護衛軍來包圍,那肯定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了,從店鋪門口經過的武者一個個都避如蛇蠍,能離多遠就離多遠,彷彿靠近了就會沾上黴運一樣。
就在這時,一男一女忽然從人羣中走出,徑直地朝青陽閣行去。
這一男一女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男的身形偉岸,步伐沉穩,容貌雖然不算多俊俏卻也極爲剛毅,一副尋常青年的打扮,而那女子倒是生的國色天香,柔柔弱弱,亦步亦趨地跟在青年身後,年紀就更小了,似乎二十出頭的樣子。
青陽閣因爲被護衛軍包圍了,所以方圓十幾丈空無一人,此刻這一男一女直直地走過去,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那在不遠處茶樓裡品茶的道源境強者更是眼睛一眯,爆射出熠熠神光,仔細地朝那這一對男女打量過去。
神念悄無聲息地放出,可詭異無比的是,他竟查探不到這兩人的修爲。
一瞬間,這道源境武者的臉色就凝肅起來。
他是道源三層境的強者,能讓他無法感知修爲的存在,要麼是帝尊境,要麼是有什麼隱匿修爲的秘寶。
這樣一對男女肯定不會是帝尊境,如此想來,就是對方有奇怪的秘寶了。
能有這樣的秘寶,對方似乎也不簡單,不過這兩人到底是誰?來青陽閣又所爲何事?
正在沉思間,那一對男女已經徑直地來到護衛軍武者的面前,一臉驚奇地打量着他們,嚷嚷道:“搞什麼搞什麼,好狗不擋道有沒有聽說過,趕緊讓一讓。”
一言出,四周武者都嚇了一跳。
這人竟敢辱罵護衛軍,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這豈有命活?
衆人似乎已經能預見這人等會被丟進城中大牢飽受折磨的一幕了,一個個心神震駭之下,離的更遠了一些。
那幾個擋在青陽閣門口的護衛軍果然大怒,紛紛衝青年投去火焰般的目光,領頭的一人冷哼道:“朋友說話注意一點,辱罵我等,你罪名可不小。”
那青年聞言一樂,咧嘴笑了起來,道:“罵人就有罪了?說的你好像沒罵過人一樣。”
護衛軍頭領道:“按城主大人定下的律法,我隨時可以將你帶走,關進大牢,鞭責八十。”
“這麼嚴重?”青年嚇了一跳,臉都白了。
護衛軍頭領不屑地望着他,冷冷道:“現在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