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夢醒
“夫人,我覺得這個,還是讓我帶在身上吧,”劉煜覺得這個釵有點邪乎,本來按他的性格,覺得不夠好的就要毀掉……咦,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戾了?!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這個釵確實很詭異,他捨不得讓自己的夫人與威脅日日相伴。
“這……”林蕊蕊遲疑了。
“夫人不是說它保平安麼,”劉煜連忙將鳳尾釵拿在手中,然後看向林蕊蕊,“而且帶着它,就彷彿能將夫人放在心頭上一般。”
林蕊蕊臉色微微有些紅:“……油嘴滑舌。”
忽的,她又似想起什麼般,開口道:“夫君,若是我沒拿出這釵,夫君就沒將我放在心頭上咯。”
劉煜臉上一僵,連忙道:“不不不……”
林蕊蕊嬌俏的笑了一聲,也不再打趣自己的夫君,閉着眼睛,享受劉煜幾乎每日早晨都會做的事情,綰髮,突然低聲擔憂道:“夫君,這次叛軍來勢洶洶,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我會守護你生生世世!”
劉煜在認真的綰髮,眼神突然深邃起來,餘光看着擺在梳妝檯上一閃閃的鳳尾釵,神色莫名,眼中閃過一絲書生絕對不會有的霸氣與戾氣。
“嗯,”林蕊蕊甜蜜微微額首。
兩個月後,林蕊蕊已經進入預產倒計一個月。
隆城已經岌岌可危,劉煜已經兩個月幾乎沒有回過家,每次都是匆匆過來看一眼,然後匆匆離開。
“不好了,少夫人!城破了,城破了!”一個小廝突然滿良驚恐地衝進來喊道。
“喊什麼喊!嚇到夫人怎麼辦!”突然,一聲暴喝低低響起。
林蕊蕊還來不及慌張,就聽見了魂迴夢繞的聲音。
果然,順着聲音望去,一個身着銀色軟甲的男子,正向着這邊邁開步伐,往常妖孽的外貌許是染上血腥的原因,生生造出肅殺猙獰的氣氛!
偏偏林蕊蕊是孕婦,差點就被這血腥味給薰吐了。
“夫人,夫人,”劉煜從外面匆匆趕回來,城幾乎算破了,三千對五萬,以弱勝強終究還是失敗了,他放棄了將軍的建議,不願意隨着敗軍逃亡到京都,而是選擇回到自己的家中,與自己的心愛夫人在一起,“夫人你沒事吧。”
“沒,沒事的,”林蕊蕊很快就適應過來。
劉煜扶着林蕊蕊,歉疚道:“夫人,連累……”
“噓——有時間說這個,不如我們趕緊走吧!”林蕊蕊捂住劉煜的嘴,不讓他說出歉疚的話語。
“嗯,夫人,”劉煜看出林蕊蕊眼底的堅定,不管怎麼樣,同生共死。
他感動的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些焦躁!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麼被動的,被殺得落荒而逃的不應該是我……
那麼,到底應該是如何,我又忘記了什麼……
“夫君,你個呆子,又走神了,”林蕊蕊有些無奈地點點劉煜的腦袋,暗忖,自從發現鳳尾釵後,夫君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偶爾眼中還會閃過一抹奇異的亮芒,甚至讓她隱隱覺得有些陌生,可下一秒,夫君又恢復成那個體貼溫柔愛笑的夫君。
“嗯,我們走吧,”劉煜扶着挺着大肚子的林蕊蕊,與一行十幾個小廝一起,坐上了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的馬車。
很快,兩輛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城外突圍而去。
林蕊蕊正陷入甜蜜中,背靠着劉煜,時不時享受一下送入口中的甜蜜果脯。
劉煜一邊認真溫柔寵溺地看着林蕊蕊,但他眼底是不容忽視的擔憂,只不過每每在林蕊蕊看過來的時候,他將憂愁都掩了過去。
這時,平穩快速的馬車突然猛地一抖。
好在這輛逃生馬車是早早就準備好的,裡面每一個菱角,甚至每一個地面都鋪着厚厚的毛茸茸的毯子,這纔沒讓林蕊蕊撞到。
“怎麼回事!”劉煜沉聲道。心底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主,主家!兵,官兵追來了!”一個駕馭馬車的小廝突然掀開一半車簾恐懼地喊道。
“閉嘴!”劉煜低喝,看着小廝一抖,然後強調,“非是官兵,而是逆賊,賊子!”
“是,是是……他們,他們就在不遠處!”小廝有些手抖地開口。
劉煜撥開一點車簾,不遠處,一個小山坡處,一大波的敵兵正向着這邊走來,好在沒什麼騎兵。大概只有十五人的騎兵小隊。
領頭的騎兵突然扭頭,然後猛地勒馬,整個馬身都對準了這邊。
不好,被發現了!
“快逃!”劉煜喊道,“以最快的速度!”
在夢境中的劉煜和林蕊蕊都是凡人,面對這種狀況,只能選擇逃走了。
“護送主家,夫人先走!”一個駕馬的小廝喊着,“我們先擋着!”
“駕!”馬鞭一抽,七八個小廝響應號召,衝着敵軍奔跑起來。
“敵襲!”一直哨兵喊着。
很快,十五個騎兵呼嘯而來,小廝畢竟沒有受過訓練,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大獵殺。
“快,快!”駕車的小廝不敢聽後面的慘叫,恐懼道。
“夫君,這裡怎麼會有敵兵?”林蕊蕊驚慌。
“別怕,有我,”劉煜按耐住心底的驕傲與不安。
“啊!”又是一個小廝的慘叫聲傳來,扭頭望去,原來是一個騎兵跑得快追了過來,將小廝的胸口一槍洞穿。
“轟,”恰在這時,馬車不幸撞到了附近的大石,上了車軸,停了下來。
劉煜考察了一下附近,左邊走是寬闊的草坪,右邊是山林崎嶇,身後追着的又是騎兵,想了想,雖然都是騎兵的天下但山林那邊貌似好一點。
劉煜一把抱起林蕊蕊,衝出馬車。
“主家,夫人,快走!”剩餘的兩三個小廝沒有逃跑,而是盡了最後的本分,拖住了一個騎兵。
死亡的陰影籠罩着二人,劉煜在山林中快速奔逃,但身上抱着一個人,所以喘息聲非常大,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夫君,夫君,怎麼會這樣!”林蕊蕊嚇得眼淚汪汪,“夫君,夫君你放下我吧,我拖累……”
“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別怕,我還在,”劉煜心裡很慌張,但也不忘鼓勵愛妻。
敵軍的嘲笑與叫囂聲就在不遠處。
一步步逼進。
“不,敵兵太多了,放下我吧,要不然你也會拖累死的,夫君!”林蕊蕊終是哭了下來,“夫君,放下我吧,嗚嗚……”
“閉嘴!”劉煜忽然一喝。
夢境中的劉煜身份是書生,樣貌妖孽無雙,性格狡詐,但面對林蕊蕊時是絕對的忠犬溫厚,可剛剛拿一下,他的性格分明變得無比霸道暴戾。
“唔,”林蕊蕊都被這一聲低喝給怔住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覺得害怕或者牴觸,反而有一種,啊,這樣的語氣纔對嘛……的感覺。
“夫君,那有個山洞,我們快進去,”林蕊蕊突發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叫道。
“好,”劉煜抱着林蕊蕊快速走入洞中。
剛剛踏進去,兩人的心臟同時咯噔了一下,曲曲折折的進來,沒想到會是一個如此巨大的內洞,空空蕩蕩的,不知從何處躥來的一束束天光,隱隱的,似是還有潺潺流水聲,宛如天籟。
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劉煜將林蕊蕊抱着放在一塊大石之上。
“搜!”外面的騎兵的聲音傳來,“給我搜!我就不信能躲在哪裡!”
“夫君,看來凶多吉少,”林蕊蕊擔憂地看着劉煜。
“別怕,這裡地勢特殊,最多同時兩人進來,”劉煜此刻異常鎮定地分析,“到時候,還能有一搏!”
“夫君,你還是先走吧,找找有沒有別的出口,快點離開這,”林蕊蕊面無血色道。
“荒謬,我答應過你的!我要守你一生一世的,我就抱着你走!”劉煜頓時喝道。
“不,抱着我,你哪裡也逃不掉,”林蕊蕊急切道。
“你想讓我一人走?”劉煜緊緊地盯着林蕊蕊的眼睛。
林蕊蕊深情地看着劉煜,點頭:“夫君無事便好。”
劉煜盯着林蕊蕊兮,忽然仰頭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眸閃過一絲欣慰的微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雖是文弱書生,但也……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劉煜定定地看着林蕊蕊。
“夫君?”林蕊蕊疑惑地看着劉煜。
劉煜眼中反而涌現出一股堅定,彷彿下定了何等決心一般,俯身,緊緊的抱住林蕊蕊,狠狠地吻住,不,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愛的撕咬。
吻得林蕊蕊差點窒息。
也讓她的恐懼微微褪去一些。
劉煜死死地盯着林蕊蕊:“要記住,你生生世世只是我劉煜一個人的,我死後,也只能祭奠我!”
林蕊蕊先是一愣,然後就見劉煜從身旁抽出一把短刀。
“夫君,你這是?”林蕊蕊心有不安地看着劉煜道。 •тt kǎn•¢o
“我發過誓,要守護你一生一世,”劉煜深情地看着林蕊蕊,“所以,外面的畜生!都得死!”眼中露出幾乎從未出現過的兇狠。
“不,夫君你只是書生啊,萬萬出去不得!”林蕊蕊焦急道。
劉煜摸了摸林蕊蕊的腦袋,低頭,親暱地用鼻尖一點點滑過林蕊蕊光潔的臉龐,下一秒,他猛地一擊,將林蕊蕊打昏,然後將林蕊蕊公主抱起,放到一塊略寬大的石板上,又脫下身上的一件外衣細緻的披上,雖略奇怪自己能一招找準穴位的同時,但在聽到外面風聲鶴唳的叫囂後,劉煜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堅定。
“我的女人終歸由我來守護,殺不了他們,起碼能引開!”劉煜說完,又拿起那支一直讓他覺得心情很奇怪的鳳尾釵,上面卻閃爍着紅光。
一閃一閃的,不但不覺得美麗反而很是詭異。
“怎麼會這樣?”劉煜奇怪地看着鳳尾釵,一根釵怎麼可能發光,而且這是一支純金色的釵啊,怎麼會發紅光呢?!這真的是可以保平安的釵嗎?!
但這釵從第一次見面就給予自己的熟悉感又是什麼?
保平安,鳳尾釵!劉煜在腦中不停地思索着,似是要想起什麼,卻又被一層層白霧蓋住了真相,找不到真正的緣由。
“到底是什麼?有點印象卻怎麼會想不起來?”劉煜皺眉拼命想着,“我可是當朝狀元啊!記憶力不可能那麼差啊!當初考……”
等等,當初考,考什麼來着?!不對啊,這不就是一年前的事情麼,考完狀元衣錦還鄉,娶妻,可爲何當初考狀元時候的試題卻忘記了……對了,主考官又是誰?!同鄉又有何人?!
劉煜越想越發現自己的記憶裡有很多漏洞,彷彿是一些一點就破的虛假借口。
“寶藏!”劉煜猛地擡頭,眼中乍現出一屢精光。
下一秒,大量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快速衝擊着劉煜的腦海。隨着記憶越來越多,劉煜臉上平和的猶如儒生一般的淡笑消去,漸漸的,渾厚的暗沉的霸氣隨着他的衣襬慢慢飄起,眼底暴戾的氣息以極度囂張在涌現。
“好,很好,”劉煜低沉的嗓音輕起,“好一株惑情!”
惑情:上古四大傳奇植物之一,傳說惑情花能認主,但它認主的步驟比較奇葩,沒有認主的時候永遠是草種的樣子,只有當具有強烈感情的人用全部的鮮血澆灌它,它才能開花認主,伺候,一旦它附近出現符合主人臨死前強烈情感的人出現,諸如親情(父子婦女)、友情(至交好友)和愛情(互有好感或單方面好感的人)等等,就會開啓考驗模式。
聞到花香的人會自動陷入沉睡,然後一起進入由“惑情”所構造的,曾經屬於它的主人發生過的世界去體驗,若是不能在體驗中找到一抹契機,自己清醒過來,那麼就會一直一直的沉睡,直到死亡,可謂是極其的霸道!
正因爲能自主清醒的人太少太少,惑情,又被稱爲,當世之毒花!
劉煜長呼口氣,好似整個人重新活過來了一樣,都舒暢了很多,真沒想到契機會是鳳尾釵。
他現在也不急着出去消滅追兵了,一旦記憶都恢復,實力自然也恢復,區區幾百凡夫俗子而已,算不上威脅。他重新走到昏睡在石板上的林蕊蕊。
“下手太重了,”劉煜不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坐到沉睡的林蕊蕊旁,經歷過這樣的夢境,再次看向林蕊蕊的心情非常複雜,夢境中的兩人是貼心愛人,可夢境外的兩人,確是一個求而不得一個避之不及。
“真是……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死在惑情手下,”劉煜感慨,美夢太過美好,心智堅定如他都捨不得離開,更何況其餘人。而且……
他低頭,單手,有些顫抖地附上林蕊蕊的腹部。
這是,這裡可是他的孩兒啊,若是夢醒的話就沒有的孩兒了……
劉煜的眼中複雜一閃而過。
突然,外面傳來嬉皮笑臉的嘈雜聲,一個兵士大大咧咧地吼着:“大人!快看這裡,這裡有碎布!那些人定是躲在這裡面了!大人,小的願意先行替大人效勞!”
“你這混小子,不過是一對文弱書生,去吧去吧!我們就在外面候着!”
“誒!”那兵士溜鬚拍馬自有一套,趕緊就衝了進去。
那想要立功的士兵已衝進來,果然瞧見一身着儒袍的男子正坐在石板上撫摸一位躺着的夫人的臉,雖然只是側着臉,但這對夫妻完美俊俏的模樣,還是讓這位士兵好好的愣了愣。
楞完之後,突然淫笑了一下,大步走過去:“哈哈,先讓我爽爽再……”
話音未落,下一秒,這名士兵的身體就僵住,緊接着,鮮血從脖頸處噴出,身體與腦袋分家,利落地倒在地上。
劉煜周身的氣息無比冷凝黑暗。
石窟外面
一直騎着馬,插科打諢的兵士們,突然瞧見一個黑影從山縫裡走出來,一個笑道:“哎呀,你速度也太慢了吧!莫非是看到了美貌的夫人……所以……”
這人一邊說着,旁邊不少騎兵跟着起鬨。
“你們……”那黑影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
衆人一愣,下一秒,只覺得整個天似乎變得更加暗沉,狂風突然一下颳了起來,颳起無數的小樹枝與沙土撲向士兵,騎兵們一個個捂住眼睛口鼻,嘴裡罵罵咧咧,而他們身下的馬匹彷彿被什麼驚到了一樣,一直“屢屢”的叫喚不停,身體一直向後退,若不是騎兵不停地勒住繮繩,只怕下一秒,馬都要跑乾淨了。
“混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勉強說出這句話的騎兵,下一秒就被灰塵嗆得不停地咳嗽。
“……都得死,”幽幽的宛如從地獄深處發出的聲音,宛如是鎖魂的最後呼喚。
下一秒,風似乎突然一下停了,飄蕩的葉子定在空中,馬匹擡起前腿不動,時間彷彿被靜止一般。
一個身着儒袍的男子,拿起一把短刀,凌冽的泛着白光的劍氣從刀刃噴射而出,他步伐輕鬆宛如藝術一般在衆騎兵裡穿插行走,手腕隨着波動而揮舞,臉上一片漠然。
下一秒,風又開始吹動,葉子在空中打着卷,馬匹繼續嘶鳴。
可那坐在馬匹上的騎兵。
“砰砰砰——”
鮮血幾乎同時從他們的軀體中爆發濺射出來。
下一秒,幾十具屍體重重地倒在地上,驚慌的馬匹一個個嘶鳴着,掉頭就跑。
劉煜神色冷漠地收短刀,轉身,一步步走向洞窟。
剛進去,就看見原本被打暈的林蕊蕊已經捂着脖子坐了起來,奇怪,按道理說起碼能暈個一天啊……等等,惑情雖能入夢,而且能篡改記憶改變身份,但身體的潛意識還是存在的,在遭受打擊後能恢復得很快也不奇怪。
“夫君,你沒事吧?”林蕊蕊捂着後腦勺,在看見劉煜的時候撲了過來,“你怎麼敢,怎麼敢拋下我……”
劉煜看向林蕊蕊,直直的,深邃的。
“夫君,你怎麼了?爲何這般看着我……可,可是受傷了?”林蕊蕊看着不同以往的夫君竟是有些害怕。
見到林蕊蕊的神色,劉煜趕緊努力將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下來,也許是有了這段時間相處的記憶,肌肉放鬆下來竟是一點也不難,頓了頓,喚道:“蕊蕊?”
“夫君,你,你是不是生氣了!”林蕊蕊大驚,“爲何不喚夫人?”
劉煜心裡一動,突然說道:“你希望我喚你蕊蕊,還是夫人?”
“當,當然是夫人啦!”
“承諾一輩子?”
“哎……夫君太壞了,自,自然是一輩子呀,”林蕊蕊害羞捂臉。
劉煜臉上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然後將一塊小玉佩項鍊,系在林蕊蕊的脖頸,低頭道:“這樣,也不怕你醒了不認賬了!”
“夫君,你說的爲何我不懂?”林蕊蕊奇道。
“乖,交給我好了,”劉煜安慰着,緊緊地抱住林蕊蕊,遲疑片刻,將鳳尾釵扭開,果不其然又見到紅光閃爍,“蕊蕊,醒過來!”
林蕊蕊一愣,神色猛地恍惚了一下,雙眼無神,片刻後,她擡眼,神色複雜地呢喃:“劉公子!”